第一百一十三章可怕的男人5
若惜見這男人算是用嘴巴佔她便宜吧,她恨得牙牙癢,抬腿就想一腳踹飛他,但是剛動一下,扣住她腳踝和膝蓋的鐵爪就扣緊一分,她便不敢再亂動了。
「你聞吧聞吧,最好聞死你。下次我一定在身上噴殺蟲劑,滅了你這只噁心的蟑螂!」若惜沒好氣地大聲吼道。
對於雲若惜的憤怒,紫重樓只是優雅淡笑應之。她越激動,越憤怒,越氣憤,他就越開心,越快樂,越得意。
「北冥逸看上的女人,味道真的和其他女人不一樣!」紫重樓嘴角漾出一抹邪惡的笑容。
若惜聽了,直接翻了個大白眼。她咬了咬唇,本想趁著紫重樓不注意時,狠狠撞他的腦袋,手腳不能動,脖子可以動吧?腦袋可以動吧?
用頭砸紫重樓的頭,雖然會很疼,但是,能讓紫重樓痛,並且能進行報復,她還是何樂而不為的。
可是,這男人似乎早知道她接下來想要幹什麼一樣,直接後退幾步,若惜撞了個空。
「紫重樓,你給我記著,總有一天,我會找你報仇的!」這一次,若惜是咬牙切齒從喉嚨裡吼出來的。
紫重樓也不想和她再浪費時間,一個優雅的轉身就朝石門走去,只不過,剛走進步,他又回頭,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瞧見紫重樓那戲謔的目光,若惜氣得肺都差點炸掉了。得瑟吧,得瑟吧,總有一天,看你怎麼得瑟!!
等到紫重樓和左翼離開之後,若惜剛開始沒有行動,因為她明白,紫重樓生性多疑,所以……一定會偷偷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果不其然,半個時辰後,她明顯感覺到,石門的窗縫外,有一道黑影急速閃過。
若惜等黑影消失之後,才開始行動。
她不敢動一下,深怕鐵爪扣得太緊,真的扣入她肉裡,這樣,她痛苦就不說了,還逃不掉,多不划算。
若惜猶如木偶人一般站在那裡,動都不敢動一下,但是腦子轉得飛快,她記得,無極曾經似乎給她講過如何破解這個鐵爪的,但是,她當時好像……打瞌睡去了!!
啊啊啊啊……!!!
書到用時方恨少,她怎麼不用功呢。
若惜氣餒地垂著腦袋了。
如果當初,無極教她武功的時候,她不睡覺,估計寶寶也不會出事了。
如果當時,學技藝的時候,她也不偷懶,嗚嗚……現在這破玩意,能困住她?
想到自己現在如此挫,若惜真的悔恨死了。只不過,悔恨歸悔恨,她不可能不採取行動任由紫重樓把自己關在這裡吧?
想來想去,若惜的目光最終落在鎖在自己手腕上的那把大鐵鎖,她輕輕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發現能摸到鎖,若惜心裡無比開心的同時,也在糾結,如何將頭髮上的簪子弄到手上去,要知道,她已經開始感覺自己身體裡不舒服了。
估計七彩神珠在她的身體內,發生作用了,再不找到北冥逸拿走,她真的會……死!!
一抹嬌小的身影,快速從花叢中閃過,長長的紅木製作的走廊,上面掛著的宮燈在夜風中輕輕搖曳著。
若惜警惕地蹲在花叢裡,觀察著四周的動靜,大大的眼眸直巴巴地看著從走廊裡行過的宮女,她好看的眉頭忍不住皺得很深。
他媽的,她雲若惜活了大半輩子,終於知道什麼叫「置之死地而後生」了。
她捂著不停流血的傷口,在心裡祈禱著那些宮女走快點,這樣,她就好逃出去。
本來,她打算用自己頭髮上的簪子把鎖在她身上的鐵爪撬開,要知道,在無極哪裡學藝,她最精通的就是開鎖,如果她想要開一把鎖,簡直小case。
只不過,她實在不知道怎麼把插在她頭髮上的簪子給運到手裡。雙手雙腳不能動,唯一能動的就是嘴巴,難道,她必須用自己的嘴巴去咬住她頭髮上的簪子?
當然,如果能咬得上,她肯定會咬的,只不過……她咬不到。
最後實在迫不得已,她只能做好破釜沉舟的打算。因為她腦子裡,隱隱約約記得,無極告訴過她,被某些機關控制住,並不是不能動,反而越動,才有一線生機存活下來。
於是,她認真觀察了扣在她手腕上的鐵爪,明顯比她的手腕大很多,不難看出她的手太過纖細,而這個鐵爪明顯是按照大多數人們的手腕大小製作的,而她的骨骼比常人小一些,手更不用說了。
所以最後,她以最快的速度硬是把手給抽出來,她的手剛一動,那鐵爪果然快速鎖緊,而若惜的手明顯要比鐵爪縮緊的速度快,所以,她的手只是被鋒利的鐵刺劃傷,並沒有被扣住。
一隻手得到自由,若惜便快速拔下髮簪,輕而易舉的就撬開了另一隻手上的鎖,腰間的鎖,還有腳上的鎖……
若惜好不容易等到所有宮女都離開了,她才小心翼翼從花叢裡鑽了出來,飛快朝魔宮出口奔去。
還好,她以前來過魔宮,對這裡的地形畢竟熟悉,不出半個時辰,她已經走到了出口。
看著那若隱若現的大黑洞,若惜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因為通往殭屍王朝的長長通道裡面囚禁了各種觸犯了刑法的魔界小鬼,每日必受五雷轟頂、天打雷劈之折磨。
當初紫重樓帶她進魔宮時,因為他是魔尊,所以,一路上根本沒有小鬼敢惹他,簡直可以說是繞道三尺,不能繞開的,直接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而她上一次將紫重樓關進魔瓶,離開魔宮時,是因為拿著魔靈珠,外加有武功護體,所以那一次小鬼不敢靠近她。
這一次,她真的不知道進去了,會不會有命出來。
暗暗調節了一下心緒,若惜才快步走到黑洞的旁邊,抓起一把草藥,塞進嘴裡咬碎之後,吐出來,敷在傷口上,她又重新多採集了一大捆藥草,抱著那一大捆藥草,她才懷揣著惴惴不安的心臟,慢慢走了進去。
魔宮的光線本來就很暗了,走進去,若惜感覺整個世界漆黑一片徹底看不見任何東西。
其實,她真的特別想轉身就跑回去的,要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進去了,會不會有命抵到殭屍王朝。
缺胳臂少腿就算了,如果她真的死在這裡面,並且死無全屍,那多荒涼啊。
只不過,一想到寶寶,她渾身就充滿了戰鬥力。再加上,不管北冥逸多恨她,多想殺了她,但是全都是她做錯在先,無論如何,她都捨不得他出事,更捨不得他因為少了七彩神珠而敗給紫重樓。
一個女人,一旦愛到深處,就會變得很傻,甚至會變得很犯賤。哪怕對方真的嫌棄自己了,哪怕對方真的特別討厭自己、容不下自己、不想再看見自己,更哪怕對方做了很多傷害自己的事情,她都不會在意和放在心上,都會一心一意希望那個男人好。
在二十一世紀,她時而遇到那種明明男人對自己使用了家暴,將自己打得渾身是傷,女人卻害怕他坐牢而苦苦哀求的樣子,或者明明兩人的關係很糟糕了,卻依舊放棄一切尊嚴、委曲求全乞求對方留下來。
她以前特別不能容忍,她經常會想,如果有哪個男人敢這樣對自己,她一定會讓對方死得很慘,而且就算對方哭著跪下來求她,她也不會再留下來,給他任何機會。
然而,當這一切都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當自己真的遇到自己喜歡的男人,她承認她變得很傻,變得很白癡,腦子裡變成了豆腐渣,智商不是為零,而是呈現負數狀態……
明明已經知道,自己和北冥逸不可能了,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偷偷在心裡告誡自己,會好的,會好的。明明已經知道,再留在他的身邊,或者再插手他的事情,痛苦只會有增無減,但是……
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擔心他,不去想他……
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維護他、保護他,雖然她知道自己的保護對他而言,根本可有可無,甚至有時還是累贅……
女人一旦愛就變傻,無數無數個夜,她這的很想讓自己忘了一切,告誡自己不要當痛苦的傻女人,可是……她放不下。
愛到深處無怨尤,情到深處方知苦。
越往深處走,若惜就感覺寒氣越來越重,而且耳畔小鬼們的調笑聲越來越刺耳。
若惜緊緊抱著那捆草藥,步子邁得很大,最後忍不住還小跑起來。
她必須快點離開這離,必須快點回到殭屍王朝,因為她感覺自己的心肺都快被七彩神珠燒沸了……
當自己踏出黑洞的瞬間,若惜才暗暗鬆了口氣,她轉身看著在月色下隱隱跳動的,就像不停波動的湖面一般的洞口,她幾乎差點無力跌坐在地上。
她實在沒想到,自己竟然能毫髮無傷的出來,這一次簡直比上一次還順利。
若惜並沒有多想,扔掉握在手裡被捏焉的草藥,轉身就朝北冥逸的寢宮走去。
北冥逸中了毒,不知道嚴不嚴重。倘若是其他人給他施毒,她倒也不擔心,可是那人是紫重樓,她就不得不擔心了。
只要不是傻子的人都知道,他費盡心思在存放魔靈珠的盒子裡下毒,絕對不會下什麼輕而易解的毒,要下只會下複雜而又毒性強的。
若惜的身影剛一消失,兩個身影便從暗處的草叢走了出來。
「魔尊,這是……?」左翼實在不明白,紫重樓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既然費盡心機終於能抓住那女人,為何又輕易放了,還不放下命令不准那些小鬼動她一根毫毛。
紫重樓淡淡的勾唇笑了笑,他單挑一道眉,轉眸斜睨著左翼,低聲說道:「有一句放長線釣大魚,這句話聽說過沒有?你以為我會如此好心放那女人離開?這女人太自以為是,短暫的得意,只會令她日後越發痛苦!」
左翼皺眉仔細揣摩著紫重樓的這句話,但是,他實在猜不透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只得木然地看著他,最後依舊不解地問道:「可是,她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對魔尊有什麼利用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