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王恨你!
紅葉的聲音很低很弱,但是若惜卻聽得分外清楚,只是她心裡卻越發困惑,她不明白為什麼要找北冥逸去救「小主子」……
還有,那白髮老者告訴她,必須找到滴血玉珮,她才能恢復記憶,為什麼這人卻告訴她,只需要把她身體裡封住記憶的金針逼出來就即可?
如果她的話為真,那這玉珮又什麼用?還是,她根本就是被那老頭給耍了,她白白忙活了這麼多日子?
想到這裡,若惜的嘴角有些抽搐。
不過說來也奇怪,面對一個陌生人,她竟然對她的話深信不疑,沒有絲毫懷疑。
「你還能說話嗎?」若惜見紅葉實在虛弱得打緊,她只想問兩個問題,等弄明白那兩個問題,她便什麼都不問了,直接找人逼出她身體裡的金針,然後去救「小主子」。
紅葉抬起眸子,艱難地點了點頭。若惜的性子,她不是不知道,如果不弄清楚,她是絕對不會去做事情的。
「第一,有人告訴我,只有滴血玉珮,才能讓我恢復記憶,而你為什麼告訴我只需要用內力把金針逼出來就行了?第二,我和北冥逸之間是什麼關係?」這人張口就讓她去找北冥逸,然後一起去救「小主子」,不難看出,她和北冥逸之間有什麼關係。
「娘娘,你是王的王后,八年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那滴血玉珮根本不能助你恢復記憶,而是幫助王恢復記憶的!」那滴血玉珮根本就是北冥逸的心。
聽了紅葉的解釋,若惜立刻呆住了,半天都沒有緩過神。八年前,她已經是北冥逸的王后了?這是真的還是假的?這玩笑未免也開得太大了吧!
若惜本想捧腹大笑的,想要告訴紅葉,這是她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但是她再次被紅葉打斷。
「娘娘,記住奴婢的話,王恨你,所以千萬不能讓他恢復記憶,這滴血玉珮一定不要給他,如果讓他恢復了記憶,您要麼是死,要麼就是痛苦一生。奴婢不想看著你痛苦,只想看著你幸福,如果現在王對你好,就把玉珮毀掉,好不好?」紅葉用十分真誠,甚至還帶上懇求意味的眼神看著她。
「我不明白,為什麼他要恨我,我更不明白,為什麼不能把玉珮給他!!」若惜一臉茫然地看著紅葉,只是看著紅葉神色凝重,她心裡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你恢復記憶後,就會明白奴婢為什麼會這樣講了。記住,恢復記憶之後,一定要仔仔細細想奴婢這句話,娘娘,答應奴婢,好不好?」
若惜看著紅葉的臉色越來越差,她點了點頭,然後趕緊把她從架子上放下來。
等到把碧綠從架子上放下來,若惜才打算扶著她出去,畢竟她渾身是傷,如果再不醫治,恐怕必死無疑。
她不想她死,在看清她容貌的第一眼時就不想她死。她有預感,曾經這個人,對她很好很好,她們的感情很深很深……
可是,若惜剛把紅葉扶到走廊前,看著長長的走廊,若惜好看的柳眉立即深鎖起來。
剛才,她跑一口氣衝過來,沒等幾秒鐘暗器就發射了,現在如果扶著紅葉拚命跑過去,不管他們的速度究竟跑多快,頂多跑到一半,毒箭就發射出來了。
那他們究竟要如何才能跑過去呢?!
若惜不禁在心裡犯疑了,她一手扶著紅葉,一手放在嘴裡咬指甲,而腦袋裡拚命地想著能把紅葉救出去的辦法。
可是,不管她怎麼想,就是想不到好的辦法,如果有個身手特別好的人在就好了,扶著紅葉過去一定不會費吹灰之力的。
但是,在皇宮裡,除了北冥逸之外她根本不認識其他的高手啊。
現在這關鍵時刻,到底去哪裡找個可靠,身手又好的高手來?去找北冥逸,那絕對是……不切實際的,而其他人,她目前腦子短路實在想不到。
「娘娘,算了,你還是自己離開吧,估計漁妃娘娘今晚要來,倘若被發現,娘娘你又會有麻煩的!」秋漁是標準的面善心毒的惡人,一點都不好應付,八年前,若惜就栽在她手裡。
想到八年前發生的事情,紅葉忍不住再次紅了眼睛。
「你別說喪氣話,你家主子我一定會想辦法帶你出去,我絕對不會扔下你不管的!」若惜本來就很心煩意亂,聽了紅葉的話,她更心煩,當然,她不是煩紅葉,而是煩她自己,平日怎麼不多去結交一些高手啊?害得她現在想找個人都找不到,悔恨啊!!!
想了半天,若惜絞盡腦汁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除了北冥逸之外,她還想到了兩人,那便是神蟒和鐵騎。鐵騎平日對她冷冰冰的,一副恨不得她快點去死,快點消失的模樣,如果找他幫忙,她還不如去求菩薩。神蟒呢,倒也可行,可是,他神出鬼沒的,估計今晚她找遍整個皇宮都看不到他的鬼影子……
找不到人,若惜鬱悶煩躁的使勁跺了跺腳,卻在跺腳的過程中,聽到掛在腰間荷包裡發出一聲「鈴鈴……」聲,若惜雙眼立即一閃,她快速從荷包裡拿出口哨,然後欣喜無比看著口哨,高興得差點沒叫起來。
這口哨可是當初夜之晨給她的,他說只要她有事情需要他幫忙,吹哨子他便會來幫忙,到現在她都還沒用過呢,也不知道能不能管用,先試一試吧,萬一管用,紅葉就有救了。
如此一想,若惜趕緊把哨子放在嘴裡使勁兒一吹……
隱身於令一個隱蔽密室的司承傲和紫重樓看著站在過道上瘋狂吹著哨子的女人,他們不約而同的皺了皺。
適才聽了若惜和紅葉的對話,紫重樓才真正的相信雲若惜真的失憶了,怪不得那日她竟然有膽子救他,還那麼好心的替他治療傷口。不過他心裡卻有疑惑,扭頭看著司承玦,低聲問道:「你怎麼知道紅葉被關在這地方?看你的神情,應該知道所有的一切事情?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雲若惜為什麼會失憶?而北冥逸為什麼又突然活過來了?」他真正關心的,還是北冥逸為什麼會活過來,當初他親自挖掉他的心臟,把他送去了火海,想要再生,簡直不可能。
「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既然我們已經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告訴你也無妨!」司承玦淡淡地睨了紫重樓一眼,低聲解釋道,「北冥逸當初被你挖掉心臟之後,被巫醫找到,用神石補了一顆石頭心上去。你應該知道妖、魔、鬼、怪、殭屍王朝五界的神石吧?」
聽了司承玦的解釋,紫重樓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左翼告訴他,北冥逸變得比以前更冷酷無情了,簡直沒有絲毫人性可言,原來是因為這個。
也好,冷酷點才好,這樣,他們之間的遊戲才更激烈,才能更好玩!!
想到這裡,紫重樓握了握拳頭,指尖不由自主地把玩著戴在大拇指上的那枚稀世冷玉扳指。
目光不由自主再次落在吹口哨吹得快要斷氣的女人,紫重樓差點沒翻白眼,這女人是真的笨,還是真的傻?就算要找救兵,吹一聲就好了吧?居然一直吹,她是想把所有人都引來嗎?
再次鄙夷地白了她一眼,紫重樓才低聲問道:「對了,那雲若惜又怎麼會失憶?」
聽了紫重樓的問話,司承玦扭頭睨了他一眼,幽深的眸子閃過一絲不悅和狡黠,他本不想告訴他,但是,還是解釋道:「這全部都是女人可怕的嫉妒心作祟所引發的。八年前,秋漁見北冥逸醒來,擔心身在民間的雲若惜知道,然後回來找北冥逸,她害怕再次失寵,所以就秘密派人欲除掉雲若惜和那個只有八歲的孩子。當年那孩子被人的內力震斷了全身所有筋脈,打落懸崖,雲若惜為了救那孩子也被打落懸崖。」
「不知道是命不該絕,還是,她的命實在太硬,就算摔在懸崖下,她依舊沒有死,而那孩子因為是殭屍王的後代,所以還留有一口氣……」
說道這裡,司承玦突然頓了頓,他深深呼吸一口氣,卻沒有打算繼續說下去的打算。
「後來呢?」紫重樓面無表情地問道。
「後來?!」司承玦皺了皺眉,思索一會兒,才回答,「後來就是雲若惜找到無極希望他能救救那孩子,那時炫刺恰好也在,炫刺卻極力反對,但是無極也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能輕易抓住炫刺的弱點威脅他。」
「爭執半天,最後他們不得不達成協議,讓雲若惜也跟著失憶。因為她是弒君的罪徒,根本沒資格再讓北冥逸為了她做任何事情,所以,他們就約定,如果雲若惜失憶自後,還能在六個月之類恢復記憶,並且讓北冥逸心甘情願去救那孩子,他們就當這是天意,炫刺不得暗中使壞。倘若雲若惜不能恢復記憶,或者恢復了記憶,卻不能讓北冥逸答應她,那也是天意了,無極亦不能從中插手,任由那孩子斷掉最後一口氣!!」
「下個月十五,便是六個月期滿,如果在那一天,北冥逸還不救那孩子,那孩子便無藥可救,直接死掉!」
紫重樓在旁邊靜靜地聽著,而他的眼眸卻直勾勾地看著外面那個看不出絲毫悲傷的女人,他真的不能想像,那女人在親眼看見因為北冥逸的絕情而在自己面前斷氣是怎樣的一番場景,他忍不住在心裡有點小小的期待起來。
不過,想到司承玦居然把一切都知道得如此清楚,紫重樓忍不住好奇了,「你怎麼會知道得這樣清楚?」
「你有麼有聽過一句話?欲讓天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句話雖然是貶義,但是偶爾用在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上也未嘗不可。當初,這件事只有五個人知道,除了炫刺、無極、雲若惜,還有紅葉之外,另一個便是我。可能是我的運氣太好,他們那日的談話,被我一字不落的全部聽進耳朵裡!」他說的是實話,那天他確實把他們所有的話全部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