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權貴階級通常代表的就是**無上限,耿綠琴又一次以自身的經歷證實了這一點。
她深深地懷疑某四之所以這麼乾脆利落地將那位硌屁股的椅子傳給兒子是懷揣著某些不光明的心理的,他在位時克儉勤勉,不在位了他就領著老婆孩子外加老媽外加兄弟再加侍衛婢女等等的聲勢浩大地公款旅遊了……
說到公款旅遊,耿同學於某個深夜私下偷偷問某四,然後某四特雲淡風輕地回答說:「當年你拿給爺的那匣子銀票,爺沒用多少。」
耿同學悲劇了!
當晚狠狠在心裡捶了一頓標明某四名字的小木偶。
人一多,目標就變大,所以後來一群人就分成了幾撥。
這當中,有人因為生意啥啥的原因就走人了,今時不同往日,賺錢是必須的!
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唸唸不望當年看過的蝴蝶會盛況的畫,提議說咱們到大理去一趟吧,我想親眼瞧瞧那蝴蝶會。
耿綠琴當時心裡就「咯登」一聲。
沒錯,大理是個好地方,可是問題的關鍵是,大理那個好地方還住著一個前廢太子殿下啊,這要是大家一不留神開個碰頭會,結果可想而知。
可是,反對的話她又不能明目張膽的說,一說就顯得其中有貓膩,可不說,耿同學那心裡貓爪子撓著實在難受。
就在耿同學內心無比煎熬的過程中,大理越來越近了。
最後,耿同學破罐子破摔,心說:丫的,我就不信我人品就這麼差。
可惜,老天爺有時候就是喜歡跟某些人對著幹。
於是,事實證明裕太妃的人品確實很差,差到不能再差。
一向安和平靜,不遠離白寨的胤礽同學就偏偏在那一天心血來潮到蝴蝶會去轉悠了。
結果,雙方碰頭了。
耿同學的第一反應,遠目,請當我不存在吧,萬能的主啊。
這個時候也不用去管東西方哪方神佛了,總之能管事的才是真神。
四四跟十三對看一眼,八八跟九九對望一眼,其他人則有志一同看遠目中的裕太妃。
「綠琴。」最後雍正爺開口打破了彼此的沉默。
「我不在。」完全下意識地回答。
所有人都樂了。
很好,這完全是不打自招了。
雍正看著她,頗有幾分哭笑不得。
「爺看到鬼了嗎?」
耿綠琴心說:我倒寧願你看到的是鬼呢,我還沒這麼多事得解釋。
眼珠一轉,耿同學有說辭了,她說:「其實,爺,這就是活見鬼的最佳詮釋麼。」
太子第一個忍不住側頭笑。
「娘,咱們到那邊看吧。」耿同學非常賢惠純良地挽住太皇太后,要找臨時盟友。
太皇太后微笑點頭,「那我們娘幾個就到那邊看看,你們兄弟說說話。」
一句話輕描淡寫地就把耿同學的困境給解了。
事情其實並不複雜,太子爺幾句話就解釋清楚了。
事過境遷兄弟幾個早已不是當初的立場,玩笑幾句便將此事揭了過去。
不過,等他們過去找太皇太后一行人時,卻看到了非常火爆的一幕。
錦繡正在揍一個腦滿腸肥的富家大少,一邊揍一邊還不時罵上幾句。
某九興致勃勃地湊過去問:「這是怎麼了?被調戲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裕太妃的身上溜了一圈,然後還是春喜勇於提露事實真相地說:「那人對小主子視而不見,直接調戲主子,所以小主子怒從心起,一腳踹過去就開扁了,罵他有眼無珠,調戲人也找不對對象。」
當事人耿同學也很囧,當時她也暴想上腳踹的,這色狼什麼眼神啊,調戲花姑娘不知道找十七八歲正當紅的下手,找她一個兒女成群,老成一朵干扁蘑菇的人下手,簡直可笑至極。
「還敢對我娘意圖不軌嗎?」
「小的不敢了不敢了……」被揍成豬頭樣的男人哀號著保證。
「滾過去跟我娘認錯。」
豬頭登徒子果然連滾帶爬地跌到裕太妃的腳前,不迭聲地說:「我瞎了狗眼,竟然對老夫人不敬,請老夫人饒命啊……」心裡還在想,這一定是富貴人家繼娶的小老婆,這模樣哪像有那麼大女兒的啊。
耿綠琴內牛了,想當年白族少年那一聲「夫人」讓她忍不住內牛,現如今這登徒子的一聲「老夫人」同樣讓她內牛。
時光荏苒,她已青春不再,可為毛色狼仍然不肯放過她?
裕太妃尚在內牛,雍正爺已經一腳將那豬頭踹翻在地,冷聲道:「滾。」他的女人也敢覬覦,簡直豈有此理。
其他人的目光在耿綠琴和錦繡的臉上打轉轉,心說:他們習慣了沒什麼,這一細看,還真是,這哪像是一對母女,分明是對姊妹花麼,而且姐姐明顯比妹妹更有韻味,那登徒子倒也不能說是沒眼光。
耿綠琴對上某四的目光,很不甘願地說:「爺,您別瞪了,這真不關我的事。」
錦繡作證,「真的爹,娘就是跟那邊的白族人一起跳了下舞,笑得招眼了點。」
丫的,這是作證呢還是陷害呢?
耿綠琴用目光狠狠剜了女兒兩眼,心說:不就沒調戲你嘛,至於這麼打擊報復自己的親娘嗎?
旁邊的人低頭悶笑,就連太皇太后都忍不住面露笑意地說:「行了,這事也不是琴丫頭想的。」
後來,裕太妃就此事向雍正爺建言:「我以後出門還是做男子打扮吧。」行事還方便呢。
「哼。」雍正爺回以一聲輕哼。
「這是答應呢還是否定呢?」太妃刨根問底,過去式皇帝她心裡的負擔相對是輕了許多的。
「古爾泰他們是擺設嗎?」
「哦。」意思很明顯了,被打回票了,人雍正爺不樂意自己的小老婆扮假男人。
「康熙六十年你出來辦的就是二哥這件事是不是?」
終於還是問了啊,這個時候也沒啥不能說的了,耿同學於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是。」
「你竟然就一個人出來辦這件事?」
「難道爺認為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她反問。
某四瞪她一眼。
耿同學摸摸頭髮,做無趣狀。
「機會不錯。」某四言外有意。
這點耿同學深表贊同的點頭,「可惜皇阿瑪有言在先,那次的機會不是機會。」她也是萬般不情願將機會白白錯過的啊,可惜現實比人強,她只能低頭。
「爺若碰不到二哥,這事你就一輩子不說?」
耿綠琴笑了下,「爺,這事說與不說其實並沒什麼打緊,二哥早就遠離了那些是是非非,終老山野不過是他的一個心願,而皇阿瑪成全了他罷了。」
某四沉默了半晌,然後發出一聲輕歎,「綠琴。」
「爺。」
雍正抓過她的一綹長髮把玩著,長久無語。
最後,耿綠琴直接睡了過去。
半夜玩沉默是金的後果就是——有人直接睡死過去。
看著懷中睡熟的人,胤禛臉上的神情柔和下來,出了宮苑的她在卸下大位的他面前似乎自在了許多,曾經兩人之間的距離在一點一點減少,果然她一直是對高位的他敬而遠之的。
權勢富貴她半點都不曾留戀過,唯有對自由的嚮往從未更改。皇宮高牆卻關不住她那顆鮮活的心,而他在安排好所有的事後陪她到宮外過她一直嚮往的生活。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她的身上有謎團,可是他不想去解開那個謎團,只要她在身邊就好,其他的就毋須計較。
胤禛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漆黑的遠方,幾時去一趟青海湖吧,當年她在西寧時一直引以為憾的便是沒能去那裡走一趟。
因為雍正爺有了這個念頭,所以後來他們遠赴西南,然後一不小心跟請了旨出外散心的十四撞上了。
那一刻,耿同學深深地覺得這些年碰頭會開的有點過於頻繁了,要斷絕要斷絕啊……
遠在京城的弘晝小朋友一直沒有停止過折騰,動不動就辦喪事,起先耿同學還回去看一兩眼,後來麻木了,索性就不理他了。
然後,是宮裡的乾隆皇帝,藉著給耿太妃辦小壽辦大壽,或者打著太后的旗號要召太妃進宮聊天述舊,最後被他已故去多年的皇阿瑪給嚴厲呵斥之後不得不收斂一二,隔個三年五載搞次慶壽。
後來壽慶得有點多,裕太妃這位老壽星不樂意了,乾脆拖病不露面了。
最後裕皇貴太妃臨終時對在身邊的小兒子說了一句話:別把我送皇家陵園去,盡便宜後世盜墓的了,知道了沒?
當然最後,小兒子話是轉達給皇帝四哥了,可乾隆爺沒遵母命,遵著父命把自己額娘送進了妃陵園陪著早走不少步的皇阿瑪去了。
至此,可以很負責地總結,李小如同學這一趟的穿越之旅絕對是悲摧的開始,悲摧的結束,過程又是極度抽風的另類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