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坐完月子的耿同學趕上了大理的三月街,她當即毫不猶豫地決定去溜躂一圈。
「主子,您還是再多休息幾天吧。」這是春喜苦口婆心的規勸。
「就是啊主子。」
「你們懂什麼,這白族的三月街每年一次,今年錯過就得趕明年。」而明年她在哪裡都是問題,所以絕對不能錯過。
耿綠琴如今是一群人裡腦袋最大的那一個,就算有反對的聲音最終的結果也不會有什麼不一樣。
所以,同學很哈皮地開始安排去溜躂的人員分配。
「小孟子,小喜子,你們兩個負責春喜和小翠的人身安全,三月街上人肯定很多,如果有猥瑣男人試圖調戲佔便宜,你們要毫不猶豫地擋在她們前面。」
「主子,為什麼是擋?」小孟子不懂。
小喜子同樣求知地看著主子。
「憑你們兩個人的身手,能擋就不錯了,打跑我是不指望你們了。」
小喜子和小孟子被自己的主子歧視了,相顧失意。
只可惜,他們的主子還有下文,「你們擋上去,就算被色狼們摸到了掐到了也不會損失什麼,就算你們反掐反摸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不但被鄙視還被調侃了,兩個小太監彷彿在彼此的眼睛深處看到了無形的淚光。
圖蒙海一臉嚴肅的站在一旁,手握的很緊,這種時候還是不能隨便發笑的,要忍。
古爾泰和扎克伊就忍不住肩膀抖動的很有起伏了。
耿綠琴眼睛瞟過其他人,很淡定地繼續分配,「兩位嬤嬤就歸扎克伊負責,」頓了一下,某琴神情突然帶了點兒壞壞的說,「如果想調戲美貌的小青年的話,一定要趁亂下手,調戲之後一定要做到面容嚴肅,淡定自如,高風亮節的姿態,還要義正辭嚴的幫他們指責色狼,最後混水摸魚摘乾淨關係。」
兩個年近不惑之年的嬤嬤也汗了,再次體會了這位主子抽風起來的彪悍人品。
小喜子和小孟子突然覺得他們不是最悲摧的,明明兩個嬤嬤更悲摧一點兒,果然有比較就會有滿足,他們滿足了。
「古爾泰、扎伊克你們把弘歷給我帶好了,千萬別讓人販子把我寶貝兒子趁亂給拐走了。」
「奴才遵命。」這個是他們的職責一旦失職恐怕不是千刀萬剮能了結的。
「主子,小格格怎麼辦?」春喜問。
「她還有親媽在。」耿綠琴十分認真的說。
春喜無語了。
第二天出行,耿綠琴拿背小孩的背帶將女兒綁在了胸前,結果,弘歷一看,不依了,說什麼也要自己額娘拿那個綁小孩的東西將自己也打包帶在身上。
最後,為了不讓自己去逛三月街的計劃泡湯,耿綠琴咬咬牙,又找來了一根背帶,把兒子綁後背上了。
「唉,我看明白了,我就一奶媽的造型。」這是耿同學對自己最新形象的定位。
「主子,要不,還是奴婢抱小格格吧。」春喜覺得自己當奴才的實在不能讓主子這麼委屈。
「不用了,奶媽就奶媽吧,這職業還是很光輝的,出發。」反正兩個小屁孩也沒多沉,況且綁在身上跟抱在懷裡還是不同的,她這點兒力氣還是有的。
臨出門的時候,耿綠琴對著圖蒙海三個侍衛說了句,「你們離我別太近。」
「主子,到時候人多怕會有事。」
耿綠琴淡定地揮揮手,「我現在的造型一看就是死會的代表,誰那麼沒眼光會來打我的主意啊。」
其實,跟著某琴的下人們一直是很不理解他們這位主子的,如果好好打扮一下,也是一清秀婉約的女子,但她卻對穿衣打扮大有深惡痛絕的跡象,大多時候喜歡素面朝天,而且還很喜歡看美女,雖然已經被王爺嚴令禁止再畫年側福晉,但是在府裡打照面時總是會多看那麼幾眼,這讓他們這些當下人有時特別的同情王爺。
當然,關於耿同學和年側福晉的恩怨情仇以及她們之間那種詭異而又帶著笑點的相處方式,小翠這個後來加進的是不太清楚的,但未來她還是可以很好體會的。
雖然,耿同學言之灼灼地說不會有人打她的主意,儘管她一直覺得自己這樣的不足以引起色狼的興趣,但是已經有太多的事實告訴大家其實她可能有招惹色狼的無形氣場。
因為,很榮幸的,拖兒帶女一身白族少女打扮的耿同學在少數民族頭飾的攤子前挑選東西的時候被不良人士調戲了!
至於為什麼已婚婦女的耿同學卻穿了白族少女的衣服,這是因為耿同學深深地覺得自己在花樣年華的時候就已經悲摧地成為某四的黃臉婆這一事實太讓她憤怒了,換了民族服裝說什麼也要過一過少女的癮,說啥都不穿婦女服飾。
而做為此行唯一的主子,她的話自然下面的人是不敢有異議的,就算有,也被她毫不猶豫地無視掉了。
三月街人很多,而且圖蒙海等人被強制要求不能跟的太近,並且沒有收到主子的命令,他們也不好冒然出頭。
其實主要是因為那個不良人士看起來實在太弱,那小身子骨還不夠他們主子兩腳踹的,所以他們繼續保持在安全距離外旁觀。
「小娘子,想要什麼我幫你買啊。」
原來是想冒充大款,耿同學特鄙夷地瞄了他一眼,豆芽菜一樣的身板,兩隻老鼠眼,甭說他看著不像大款,他就是大款她也一腳踹飛了他,太有礙觀瞻了。
不過,耿同學心裡特鬱悶的,她在想一個灰常嚴肅的問題:為什麼老有人來調戲她,還tmd一次不如一次,色狼的檔次每況愈下,讓她一點兒被調戲的慾望也沒有,就想把他們人道銷毀了還自己一個清明的世界。
「謝謝,我有帶錢。」耿同學盡量保持著禮貌,要給兒子女兒一個良好健康的形象不能太那啥了,而且女兒在睡覺,她不想吵到她。
能文明解決的話,耿綠琴其實也不是特別想用暴力解決的,畢竟打人也是件浪費體力的事。
「在下不是壞人。」
嗯,您要不是壞人,估計這世上也就沒壞人了。心裡這樣想,嘴上耿同學可沒這樣說,「壞人的臉上不寫字。」
「在下只是想為小娘子墊付幾兩銀子罷了。」
耿綠琴默默地掏出兩錠銀子。
不良人士的眼角不禁一抽。
「額娘。」就在這個時候弘歷小手摟上自己額娘的脖子,小腦袋擱在額娘的肩膀上,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人,「他是誰?」
「壞人。」耿綠琴很肯定地對兒子說。
壞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壞人走開。」弘歷奶聲奶氣地說。
耿綠琴樂了,牙還沒長全的小子竟然就這麼彪悍了,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壞人看著眼前這個有著一雙水靈大眼的白族少女,再看看她肩膀上那顆小腦袋,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明明是穿著少女的服飾,竟然已經身為人母。
耿同學為了今天逛的開心自在,穿的是最普通的白族少女服飾,所以當她在幾個攤位前留戀不去,卻總是拿了又看,看了又看就是不買的舉動讓某些人接收到了錯誤的信息,以為是個可以下手的對象。
結果——踢到了大鐵板。
這色狼太不上檔次,竟然想用一點兒銀子就勾搭上她,娘的,耿綠琴恨恨地磨牙,論有錢,誰tmd敢說比皇帝家還富有,就算你丫的是天下首富,皇帝隨便找個由頭也能把你家的東西搬國庫去。
當然,要是皇帝高興也可以把國庫裡的東西搬別人家去,例如她的兒子未來的乾隆小盆友就將國庫倒騰到寵臣和珅家裡去給小嘉慶當備用倉去了。
想著想著,耿綠琴就忍不住尼加拉瓜瀑布汗了。
本來壞人還想再垂死掙扎一下的,結果某琴做了個動作,一個錦衣大漢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壞人的面前,直接用目光就秒殺了他。
「檔次太低,不想出手。」這是耿同學對該壞人的評價,完全沒有動手慾望的壞人,真的太失敗了。
聽到自己主子的咕噥聲,圖蒙海嘴角微勾,然後任由她像陌生人一樣從自己身邊走過。
財不外露這是個千古定律,所以當耿綠琴遭遇古代扒手的時候,她就不得不感歎扒手的敬業。
在這樣熱鬧擁擠的三月街,她只是拿出銀子展示了一下下,竟然就被人給迅速地盯上了,實在太有效率了。
還好,袖袋裡的銀票還在,只是可惜了只裝了兩錠銀子的錢袋了。
破財消災,耿綠琴還是很想得開的。
只是當一個清俊的白族少年拎著一個少年,拿著她的錢袋還給她的時候,耿綠琴眼睛亮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英雄救美!
「姑娘,這是你的錢袋。」
哇塞!
連聲音也那麼地動聽!
當然了,耿同學不是花癡,她只是對於這種英雄救美的狗血情節十分的嚮往,所以一旦親身碰上,立時便窮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