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一行人趕到湖邊的時候,水面上已經看不到那位仁兄的身影了。
耿綠琴囧了,忍不住問圖蒙海,「你扔在什麼地方的?」這下真的要鬧出人命了。
圖蒙海倒沒覺得如何,朝著一個地方指了下,「那裡。」
耿綠琴汗了,扔的真遠,果然是中南海混出來就是牛叉。
「花錢讓船家下去撈人。」耿同學第一時間做了決定。
圖蒙海照做。
在那個空檔,耿綠琴讓扎克伊回去拎了那公子的兩個惡奴過來,這叫有備無患。
船家都是在水中好手,找起人來也沒費什麼大事,不多時就把人給撈上來了。
圖蒙海一看直接下了結論,「主子,人沒救了。」
耿綠琴沒搭理他,直接俯下身,貼在那人的胸口聽了聽,還有心跳,證明還有得救,她朝那人的一人僕人一指,「你過來。」
那人被古爾泰的刀一指,馬上乖乖地走了過去。
耿綠琴講解做法,讓那人幫他的主子渡氣,那僕人的臉色當即慘綠。
「古爾泰。」耿綠琴一喊。
古爾泰的刀就架到了那人的脖子上,那人苦著臉照做。
然後耿綠琴繼續按壓這位倒霉的犯罪未遂卻出師未捷身先死的仁兄的胸口,一下又一下,配合著那人的渡氣,終於這位仁兄「哇」的一聲吐了出來,緩過來了。
不過,緩過來的仁兄一看自己被家僕親了,頓時趴在地上一頓海吐,吐得旁邊看的人都忍不住同情起來。
這不能怪耿綠琴,她是絕對不會以口渡口幫這人渡氣的,她肯救他就不錯了,而且她要這麼救活了他其下場估計還是個死,整個兒一白忙活。而且吧,耿同學還有點小陰暗的心思在裡面,就焉壞地想看這天天調戲良家婦女的人享受一下被男人渡氣親吮吹氣的滋味,給他整點心裡陰影讓他以後有個借鑒。
嘿嘿!
圖蒙海驚異地看了主子一眼,心想:這是什麼救人的手法啊,明明都沒氣的人了,還能救回來。
吐得天昏地暗的那人末了惡狠狠地衝著自己的家奴說:「你竟然敢輕薄爺——」
耿同學特同情地看著那家奴,心說:真冤啊,就您那樣的,這家奴打死也不會想輕薄的,人家這也是被逼無奈好不好。然後目光轉到古爾泰腰上的那把刀上,暗暗點頭,很好,武功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但是可以解決一部分問題。
然後接下來所有人都看到一件事——
耿綠琴走到那公子的身邊,毫不猶豫地伸腳踢了踢他,一臉和藹可親的對他說:「那個,麻煩把剛才救你船家的銀子付一下。」微頓,伸出一根指頭,「就一百兩。」
「你搶劫啊。」
「古爾泰。」
古爾泰輕車熟路地把刀架到了這人的脖子上。
一百兩馬上就乖乖地交了出來。
耿綠琴感慨,「暴力雖然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但至少可以解決你這個問題。」
有幾個人的肩膀同時聳動了起來,嘴角也不同程度地勾起。
那人朝某琴怒目而視。
耿同學毫不客氣繼續又踢了兩腳,「看什麼看?再看收錢。」
圖蒙海差一點兒破功笑出來。
春喜就老實不客氣地笑出聲了。
「主子,您這話說的。」
耿綠琴沒工夫搭理自己丫環,她還有事要忙,她繼續跟那個落湯雞一樣的人交涉,「鑒於你剛才調戲我家丫環,害她們弱小的心靈遭受了莫大的驚恐,所以二百兩收驚費拿來,否則這事咱們就不私了了,上講理的地方說道說道去。」
那人一看古爾泰出鞘的半截刀身,馬上乖乖地又讓人遞了二百兩銀票。
不過,耿同學還沒完,她又踢了一下,感覺這樣踢著很爽,「還有,你害本大爺花力氣救你,出診費五百兩。」
那人顫抖了,在折射出寒光的刀身威脅下,又乖乖的掏了一張銀票出來。
耿同學一看,還真有,來興趣了,半蹲下身,拿手裡的扇子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很是一本正經地問:「你到底帶了多少銀子出門的?」這就是一典型的敗家花花公子啊,養出這樣兒子的父母真值得同情。
太悲摧了!
那人猶豫,圖蒙海的劍也指到他脖子上了。
於是,那人老實了,「一萬兩。」
耿綠琴興奮地一拍手,站起身,「小孟子,搜身。」
於是,光天化日之下,某調戲良家婦女未遂的花花公子被人打劫了。
還好這傢伙放銀票的袋子是防水的,不錯不錯,耿同學看著到手的一沓銀票眼睛瞇成一條線,很欣慰地說:「這下好了,有人贊助旅遊,咱們省錢了,走,回岳陽樓吃頓好的去。」
耿綠琴歡樂地朝著自己雇的船走去,後面跟著一群面色各異但都不同程度忍笑的隨從,他們對那個可憐的色狼極是同情。
君山上的這個小插曲當然被人盡職地傳了回去,所以塞上和京城都有人樂了。
康熙看著手裡的信箋,笑了半天,對著旁邊的李德全說:「這丫頭是真能自己找樂子啊,那人碰到她也算是倒霉。」
李德全一想,可不是怎麼地,碰到像耿主子這樣彪悍的人,不倒霉怎麼成啊。
「這丫頭斂起錢可真不含糊。」末了康熙忍不住感慨了句。
誰說不是,要不能在外面混得風生水起樂不思蜀呢,李德全尋思,這樣的耿綠琴那就是適合放養著在外面禍害一下地痞流氓貪官污吏啥的,擱京城那太屈才了。
耿綠琴當然是不知道這些情況的,她很哈皮地乘船瀏覽長江兩岸景色去了。
有錢好哇,可以堂而皇之地雇大船,搞奢侈,尤其這錢還是打劫來的,花起來就更舒服了。
耿同學後來讓人打聽了,那敗家子是當地一富翁的獨子,平日裡作威作福慣了,好不容易有人給他長教訓了,他老爹也很明理沒搞大動靜,就算把這啞巴虧吃下了。
這幫伺候耿綠琴的人算是享受了,不管是嬤嬤也好還是侍衛也好,他們要不是跟著抽風的某琴,這輩子都未發有機會能這麼山南海北的溜躂,所以他們對於這位耿主子那真是感情很複雜。
耿綠琴當然就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了,她只管想著法兒讓自己活得舒服,誰也不知道以後一旦某四登基當皇帝,她還能不能跟祖國的大好河山做親密接觸了,所以得快樂時且快樂。
在大船上沒事的時候就看看沿江兩岸的景色,或者在甲板上吹著輕柔的江風,在春喜和小翠兩個人的服侍下著手準備某四的生日禮物。
做事要趁早,人生才有更多的時間去揮霍。
「主子,您畫的真好!」小翠滿眼的驚歎,看著岳陽樓洞庭風光一點一點地在一大幅長捲上慢慢鋪展開來。
「主子,這個要當壁畫的嗎?」
「春喜——」耿綠琴朝自己的丫頭橫了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那幅大草原的壁畫啊,萬惡的老康啊……
春喜吐吐舌頭,繼續磨墨。
小翠偷笑,這事她聽春喜說過了,主子真可憐。
時間隨著那幅畫軸的成型一點一點地過去,二廢太子的風波也到了終點,讓人唏噓不已地落下了帷幕。
那個時候,他們一行人已經到了後世著名的黃果樹瀑布前,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耿綠琴只是微微掀了掀嘴角,然後繼續淡定地吃自己的飯。
當時,他們正在酒樓用飯,而消息就是酒樓的食客的說出來的。
飯莊酒肆向來是消息傳遞的最快的地方,古今適用啊。
又過了兩天,耿綠琴的那幅洞庭湖風光圖終於完工了。她很是不捨地留戀了半天,然後收起打包,裝到了一隻禮盒中,對著扎克伊吩咐道:「交到驛站,讓人送進京,就說這是給四爺的生日禮物。」
「庶。」
而那幅畫在某四生日前安安穩穩地被送進了雍親王府,當時十三同學正在某四府裡蹭飯,因此也看到了那幅畫,不由很是感慨。
「四哥,小四嫂真是有心啊。」
某四的嘴角高高地揚著,嘴裡卻很冷淡地說:「在外面惹了那麼多的事,她自然是心虛的。」
胤祥看著自己口不對心的四哥,心中暗笑,心說:四哥,您就別裝了,那眼裡的笑都掩不住了,她主動送這麼大一份禮那可是頭一次呢。
而這件事當然更不可能瞞過宮裡的康熙,收到消息的時候老康說了句:「朕等那丫頭回京。」
旁邊的李德全完全領會精神,要是耿主子拿不出像樣的禮物孝敬皇上,那可有得瞧了。不過,依他看那位耿主子十有**會準備皇上的禮,她可一點兒不笨。
其實,決定送某四那份生日禮物開始,某琴心裡就明白,這次自己要辛苦了。
好歹老康也算是放了她一個年假,雖說本來就是他們當初約定的,但是人家皇帝要反悔她也只能認倒霉。所以,某四那邊送了討好的生日禮物,老康這邊的回禮也是少不了的。
所以他們到了黃果樹瀑布附近後就住了下來,一來,某琴的身子重了,也不好繼續遠行,二來,也是為了她給老康的生日禮物。
沒事的時候她就到瀑布附近轉,各個方位各個時段全部不放過,要想畫出一幅好畫那就要用心去觀察,這是耿綠琴的經驗。
而且孕婦適量運動有益將來順產,她可不想把自己報銷到了這落後的接生朝代裡,絕對絕對不能碰難產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