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踏春是古代人喜歡做的事,這種事富貴人家自然更喜歡做。
在踏青的風潮中,四福晉領著四貝勒府裡的女眷到了城外的莊子裡。
這就是古代富人的小別墅啊,耿同學一到莊子上整個人都樂開了花。
莊子裡比城裡的四貝勒府可開闊多了,頭上的天也大了,真想變成天上飛的飛箏就此隨風而去呢。
在自己莊子上,行動便自由了許多,耿綠琴領著春喜走在田間地頭,看著泛青的草地和偶爾開在草叢裡的小野花,彷彿回到了以前春遊時的情景。
美好!
突然頭上有東西掉下來,耿綠琴一伸手無巧不巧地就接住了,是一隻稚鳥耶,眼睛都還沒睜開。
她抬頭往上看了看,樹上有個鳥窩,肯定是從上面掉下來的。
「主子,是只小鳥。」春喜湊過來看。
耿綠琴看著樹沉思著,樹不太高,比起她以前爬的來說小兒科,只是如今不比以前,她這一身的旗裝加兩把頭的,爬樹真的有點不合時宜呢。
剛巧著,這時候有馬蹄聲傳來。
耿綠琴扭頭看去,就看到一行五六人朝這邊馳來,她當下也顧不了許多,對春喜說,「去,攔他們下來。」
春喜對自己的話那是言聽計從,立馬就照做了。
「什麼事?」
「這位爺,能麻煩您幫我把小鳥放回窩裡嗎?」耿綠琴衝著當先的幾個人中的一個人說,因為據她看來這個人最面善,應該是很好說話的。
胤祀看著眼前這個梳著兩把頭的女子,有些訝異於她的大膽,又看了看她手裡的那只幼鳥,對身後的侍衛說,「把小鳥放回樹上。」
「庶。」
看著那侍衛利落的將小鳥放回樹上鳥窩,耿綠琴笑著向他道謝,「謝謝爺。」雖然不知道是哪只,但是瞧著也該是老康家的某一隻,稱爺總不會有錯。
道完了謝,她跟春喜退到一邊,把路給他們讓開。
看著那群人縱馬馳過,耿綠琴對春喜說:「咱們繼續四下逛逛去。」
「是。」
春喜最佩服自家主子的就是穿著花盆底子鞋也跑的飛快。
陌邊桃花開滿枝,放眼看去一片粉紅,耿綠琴跑到桃花樹下,蹦跳著。
「春喜,春喜,看這桃花開的多艷啊。」
春喜感染了自家主子的歡樂,也笑得眉眼彎彎。
「主子,我們摘一枝回去吧。」春喜建議。
「插入瓶中不如任它枝頭喧鬧,我們看看就好了。」耿綠琴忍不住感同身受地說了這麼一句。
「嗯。」
等她們盡興返回莊子的時候,就看到莊外的幾匹馬,好像是她們先前遇到過的那幾個人的。
果然那也是老康家的其中一隻哇!
反正她的身份是不會見他們的,耿綠琴一點兒都不擔心,打算拉著春喜悄悄地進莊,回自己的屋子去。
只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她們的腳還沒邁上台階,一群人就從裡面出來了,裡面不巧還有某琴的夫主四四同志。
「奴婢給爺請安。」
「還不快給八爺、九爺、十爺見禮。」
耿綠琴被某四的冷光掃射了下,麻溜地給那三位爺請了安,乖乖地站到了某四的身邊。
衣食父母不爽,事情大條!
「四哥,她是?」胤禟問。
「是我府上的耿格格。」
「原來她就是那個耿格格啊。」
啥意思?
耿綠琴莫名的看了眼十十,難道她很有名嗎?她宅得那麼老實,根本沒機會出去興風作浪的啊。
「是她。」某四證實。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四哥。」胤祀代表眾兄弟發言。
「慢走。」
目送幾個人上馬離去,胤禛看了眼身邊的人,袖子一甩,往莊裡走去,「給爺進來。」
慘了,這位主子爺發火了!
可是,耿綠琴實在不知道他發的哪門子邪火,她不就是不合時宜地在他送兄弟出門的時候回來了嗎?那是她不知道他們那時候出門啊,要知道她就繞到後門進莊了。
某四挾帶著一股冷風刮進了耿同學的屋子,害得耿同學畏畏縮縮的很是躊躕了一下才咬咬牙走了進去。
「到哪兒去了?」
「外面轉了轉。」她還能去哪兒啊,這率土之濱,莫非王土的,這位主兒將來又是皇帝。
「然後中途還讓八弟的人幫你把小鳥送回樹上。」胤禛冷哼。
靠之!
這消息也傳的忒快了點兒吧?
耿綠琴不得不承認錯誤,「是奴婢的錯,奴婢不應該攔八爺他們的馬的。」
「爺府上有誰像你這麼沒規矩的?」
耿綠琴心裡腹誹,那沒準兒只是因為你沒遇到罷了。
「過來。」
耿綠琴不甘不願地又朝前蹭了兩步。
胤禛看她蹭那兩小步,眉一挑伸手直接將她拽了過來。
啥意思啊,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咋地?耿綠琴看著摟在自己腰上的那兩隻爪子特別不屑地想著。nnd,她不吃這套,這事她左想右想實在是冤,到底關她毛事啊?
整個兒一六月雪嘛。
「怎麼也不知道叫上侍衛一起去?」
咦?
耿綠琴忍不住訝異地看了某四一眼。
「外面到底不是府裡。」
「奴婢下次一定帶上侍衛。」耿綠琴覺得這個面子是一定要給某四的。
「好了,爺走了。」
「奴婢送爺。」可算是要走了。
胤禛忍不住又朝她看了一眼,然後在心裡歎氣,一如既往啊。
某四一走,春喜從外面跑了進來,一臉擔心地問:「主子,貝勒爺沒生氣吧?」
耿綠琴撇撇嘴,「莫名其妙,搞不明白,不過那不是咱們要擔心的事,晚上吃啥?」
春喜無語了片刻,對於主子這種說風就是雨,變臉像翻書的德性是越來越沒想法了。
一夜無語,第二天,耿綠琴照樣拉了春喜往外跑。
不過,這次,她有記得把某四分給她的兩個侍衛給帶上。
「春喜,你就擱那兒站著,別動啊……」耿同學拿著手裡的小冊子,對春喜指手劃腳地吩咐著。
耿綠琴拿著自己改良過的素描本,墊了塊方型木板拿著改造過的碳條作筆在紙上快速的描畫起來。
等到耿綠琴把畫好的素描拿給春喜看時,小丫頭一臉驚歎地道:「主子,你畫的真好看。」
「是咱們家春喜人長的漂亮。」耿同學很不正經的調笑。
春喜頓時紅了臉,跑開了。
耿綠琴樂的哈哈大笑,晃著手裡的冊子笑道:「春喜,要不要主子我再畫個美男到你身邊啊?」
「主子——」春喜跺腳羞惱地喊。
「不反對就是同意囉,那我可畫了啊。」某琴不懷好意地說。
春喜馬上就朝自己主子跑過去,試圖阻止她。
耿綠琴笑著躲閃,最後索性跟著自己的貼身丫環在田野上追逐玩鬧起來。
「來呀來呀,春喜,抓到我就不畫,否則我一定畫……」
「主子……」
「抓不到。」某人邊笑邊跑,踩著高高的花盆底子仍舊如腳踏平川。
不過,做人不可以太囂張,耿同學終於受到了老天的懲罰,腳下一個不穩,眼瞅著就要跟大地母親來個親密接觸。
雷鋒啊雷鋒!
耿同學對於及時伸手挽救了自己的恩人在心裡給予了極其光榮的稱號,然後打眼這麼一看,頓時受驚!急忙甩開他的扶持,甩帕子請安,「奴婢給九爺請安,九爺吉祥。」
「罷了。」
胤禟一邊說一邊撿起了某琴掉在地上的素描本,翻開看了下,然後不露聲色地合上還回去,「耿格格好畫功啊。」
「爺過獎了。」
「四哥在莊子上嗎?」
「回九爺,奴婢不清楚。」
胤禟轉向旁邊隨侍的兩個侍衛,「你們家爺呢?」
「回九爺,貝勒爺不在莊上。」
胤禟看了眼耿格格,說:「難怪。」
耿綠琴對於某九那個語氣是相當的有意見,但為了保持低調,她還是忍了,內傷啊內傷,一定會有的。
某九在耿同學期待的目光中離開了,不過,耿同學也不敢繼續在外面晃蕩了,拉了春喜,帶著兩侍衛就回莊宅著了。
果然外面很危險,還是老實在屋裡宅著吧,安全。
靠之!
九龍奪嫡的風波哇,這才兩天工夫,她就碰到了其中幾個關鍵性的人物,不過,老實說很奇怪沒看到四爺黨的鐵桿粉絲十三同學。
耿綠琴想了想,估摸著是因為還沒一廢太子呢,小伙子正得寵著呢,忙。還有可能就是因為她的身份實在不怎麼高,那想看到確實成問題。她想後一個原因是主要的,小妾的身份果然是遠離九龍奪嫡風雲的安全保障哇。
宅吧,也別嚮往啥海闊天空的自由了,至少奪嫡風波中止前甭嚮往了。風波之後一切塵埃落定,她也就可以四平八穩地宅在深宮大內了,自由就更沒戲了。
長歎三聲,她這穿越果然是鬱悶的很吶!
則天女皇,為毛偶就不能穿越嫩那個彪悍的時空呢?
臨睡之前耿同學為了這個問題深深地懊惱著。
睡到半夜的時候,耿同學又一次被第六感驚醒,然後就被壓上來的某四享用了去,導致耿同學第二天扶著腰下地,拿過隨帶的布偶就是一頓猛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