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這大宅門裡總少了這樣那樣的事,爭寵那更是不可能少的。
耿綠琴搬了院子後終於還是招來了兩枝花。
李側福晉和年側福晉一對並蒂花那是妖妖嬈嬈地就來了,耿同學權當自己欣賞美女秀了,對於她們拿酸捏醋的行為左耳進,右耳出,完全船過水無痕。
美女哇美女!
大凡帥哥美女那都是用來欣賞的,只可惜美人在古代那都是養在富人家內宅的,尋常人想見那得講機緣。
耿同學十分慶幸自己也被養在富人內宅,這才有機會見到美人。
後世多少關於雍正與年妃的野史艷聞啊,她如今好不容易穿過來,且又分到了四四的內宅,那沒準兒就有機會搞清四四與年妃之間那啥啥的曖昧情史了。
對牛彈琴是件挺沒趣的事,所以當李、年二側福晉搞明白眼前這耿格格是頭牛後,便索然無味了起來,很快便告辭走人了。
看到兩人離開,耿綠琴暗自鬆了口氣,大宅爭寵這種戲碼不適合她了,她壓根沒長那根弦。來跟她示威較真兒純粹吃飽了撐的。
爭寵這種事吧,得看自身條件。
耿綠琴對於自己的相貌那是早就不抱希望的了,這貝勒府裡有年側福晉這枝花,其他雜花小草的可以趁早歇了。論手段,她就更不是菜了,還是乖乖地蹲在角落看戲得咧。
訪客一走,耿綠琴便又鑽到書房去了。
精神食糧啊如今是她最大的救贖。
晚上的時候,某四又來了。
對於這個耿綠琴是頗有些不耐煩的,接連來幾個晚上了,他煩不煩?老嚼一根蘿蔔也不覺得沒味兒?她都替他覺得憋屈,當初老康咋就不說賞給他一個漂亮養眼的,就那麼直楞楞的把她扔到四四府裡來了。
耿綠琴站在書房門口,看著院子裡的侍衛甲在某四的身邊匯報工作,沒敢上前打擾。
等著那侍衛退下了,她這才走過去請安。
胤禛看了眼她,只說了句:「不需理會她們。」
那還用你說,老娘壓根沒想理她們,耿綠琴難得跟某四有意見一致的時候。
「爺要洗澡。」
某四一句話,耿綠琴就得吩咐下人去準備,說起來這還是某四第一次在她的地方沐浴呢,挺新鮮,但是她覺得偶一為之即可,還是不要太常見。
熱水啥的燒好了,屋裡的炭火燒好了,溫度合適了,耿綠琴去請書房的某爺沐浴。
「你幫爺洗。」
因為某四的這句話,耿綠琴就不得不硬著頭皮上,雖然兩人之間該做的全做了,但是這樣在床之外的地方赤條條的面接面對,耿同學還是覺得心理上有些超負荷。
憑良心說,耿同學認為某四的身材很不錯,人又帥,給一個身材很好的帥哥洗澡,嚴格說起來她還是賺到了。
不過,耿同學還是很慶幸的,至少這個時候洗鴛鴦浴不流行,某四看來也沒這個浪漫細胞,謝天謝地。
耿綠琴幫著某四洗好了澡,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胤禛看著她額角的細汗,淡淡地說:「你也洗一下吧。」
啥?
好吧,至少不是鴛鴦浴,耿綠琴覺得自己還是能接受的。
等到耿同學把自己洗白白之後,某四已經在床上等著她了,儘管不太情願,耿同學還是不得不從容就義的朝著床走過去。
伸頭縮頭都是一刀,早完早歇著。
胤禛把她的抗拒看在眼裡,什麼也不說,該做什麼還做什麼。
事畢,他還是習慣地把她摟在懷裡,而她每次房事結束總是很快就睡熟了,完全不理會與她同床共枕的他。
胤禛看著懷裡的人忍不住輕輕地歎了口氣,這滿府裡的女人像她這樣視侍寢如虎的女人她也算獨一份了,雖然她掩飾的好,但是他還是能從小動作上看出她的抗拒。
這個女人,論相貌,論手段都不成。而這個貌不美,爭寵又不積極的女人總是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冷不丁地就會給他一個驚喜,時間一長,他漸漸有些放不開手了,於是便也容忍了她的某些不恭敬。
早晨,耿綠琴坐在床上發呆。
近來,某四有點奇怪哦。
以前他起床她總是要在一旁服侍的,可是最近幾次他來過夜,早晨都沒有叫醒她,她不禁開始擔心,就怕他抽冷子在哪天給她穿小鞋。
拍拍頭,算鳥,不管了,反正某四那只腹黑如果真要陰她涮她,以她的小白程度那只有認命的份兒,愛咋咋地吧。
穿戴好了,耿綠琴又窩到了書房,繼續製作自己的美人書籤。
工筆畫是最費時間的,也是耿綠琴現在最喜歡用的一種畫畫手法,奼女,時間多哇!
在小小的書箋之上畫上一個一個的美人,這過程本身就是一件充滿了詩情畫意的事。
每當耿綠琴專心致志地作畫時,春喜都是很有眼色的不打擾的,反正她知道主子餓了就會叫她。而坐在一邊做針線陪著主子,已經是她的習慣。
春喜覺得認真做畫的主子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跟她平時的散漫不同,會讓人捨不得移開視線。
那天她把感覺說了出來,主子笑嘻嘻地說了句「認真的女人最美麗」。
彷彿除了畫畫的時候,主子大多時候都是不怎麼正經嚴肅的,一點兒主子的威儀都沒有。
春喜無意的一抬頭,不由驚訝地張大了嘴,門口的那個人卻衝她擺了擺手。
胤禛望著專注作畫的那個人,眼中閃過一抹溫情。
她此時的眼神專注而充滿感情,彷彿那是她深愛的人一般,也許正是因為她的這份專注,她筆下的畫才會有一種別樣的靈氣。
耿綠琴收了最後一筆,伸了一個懶腰,一邊甩著手腕,一邊說:「春喜,拿點吃的過來,我餓死了。」
「是,主子。」春喜應聲,然後補上一句,「四爺來了。」
耿綠琴甩手腕的動作一停,抬頭朝門口看過去,果然是某四!
「爺幾時來的,怎麼也不叫奴婢一聲?」她一邊說一邊迎了過去。
胤禛牽了她的手,到桌邊坐下,拿起她剛才畫的書籤看,細看之下,不由挑眉,「是年側福晉?」
耿綠琴光笑不說話,美人嘛,畫下來存檔才有意義,嘿嘿。
「你呀——」胤禛掃了她一眼,沒繼續說下去。
「爺,今天回來的早啊。」
「不早了。」
春喜作證,「主子,已經快西時了。」
呃……果然是不早了。
胤禛看了下桌上琳琅滿目的畫筆,從她做好的書籤中撿了幾張出來。
耿同學在旁邊看得肉痛不已,雖說某四讓人幫她訂做了畫筆她很感謝,但是他這樣公然攫取她的勞動成果也忒可恥了啊。尤其,一拿就拿了那麼多。
「你忙吧,爺還有事。」某四拿了書籤,堂而皇之的走了。
耿同學撲到桌前一看,除了風景書籤,還拿了兩個古代仕女書籤,留下的只有以年側福晉為模特畫的美女書籤沒動。
呀呀個呸的,太過份了,你說你好歹拿一張年側福晉的,也讓我憧憬一下你們那傳說中的可歌可泣的戀情不是,結果你丫的一點兒想像的空間不給我留。
耿綠琴坐在椅子上就想啊,莫非果然是像有些人猜的那樣,寵幸年妃就只是為了拉攏年家?嗯,也不是不可能了,政治這玩意兒有時候真tmd不是個玩意兒。憑你長的再美,再水,也不過是一個被犧牲的棋子罷了。
還好,她這樣的就無所謂犧牲不犧牲了,她能嫁進四貝勒府,估計她阿瑪都偷著樂呢。那就好比本來啥念想也沒有,突然天下掉下塊金磚,一不小心就被砸暈了。
嗯,沒準到現在還沒醒呢,耿綠琴很不厚道的想著。
在耿同學胡思亂想的檔口,春喜把小廚房熱的飯菜給端來了。
「主子,吃點東西吧。」
於是,耿綠琴也顧不得想別的了,毫無形象的大吃起來。
「春喜啊,你的手藝沒說的,將來誰娶了你誰就享福了……」耿綠琴一邊吃一邊揮舞著筷子說。
春喜笑道:「主子,您吃飯就別說話了。」
「好吃……」
「春喜,就你這手藝,出去開飯館當大廚都沒問題了。」當丫環是屈材了呢,耿綠琴不禁為小丫頭感到不忿,包衣奴才一生下來就注定是奴才,這多不公平啊。
「奴婢跟著主子,就很知足了。」春喜笑著說。
耿綠琴也不多說了,反正她不會把她當奴才看的。
吃完了飯,耿綠琴也不繼續畫了,今天被某四打擊的快心理陰影了,暫時不想畫了,於是便到院子裡透透氣。
春喜收拾了碗筷就在院子裡伺候著,看著自己主子百無聊賴地仰頭看著暗沉的天空臉上的神情顯得很複雜,她也不禁微皺了眉。
耿綠琴看著頭上的天空,心裡莫名的有些低落起來,如今她就是只坐井觀天的青蛙,能看到的也就是頭上這一方天空罷了。
在現代當奼女與在古代當奼女那是有很大區別的,古代,不自由!
甩甩頭,不想這個了,左右想了也白搭,除非她能再穿回去,否則身上打著四貝勒府的標記,跑是甭想了。
「主子……」春喜小心翼翼的開口輕喚。
「春喜,什麼事?」一轉臉,耿綠琴的表情已經恢復正常,又是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
春喜突然什麼也問不出口。
「陪我去書房看書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