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爆炸過後，赤誠號的側舷出現了四個黑黑的大洞。!。其中一個彈洞緊貼著水線，海水咕咚咚地向艦體內猛灌。更危險地是，其中一發跳彈應該是擊中了赤誠號給飛機加油的輸油管，在艦體內引起了大火。
此刻，從被炸開的黑洞中，正冒出長長的猩紅色火苗和滾滾濃煙。
由於榛名、日向、那智、羽黑、羽風等五艘軍艦已經採取蛇形運動躲避跳彈攻擊，因此，這一輪對它們的攻擊戰果不大，只有日向號戰列艦和那智、羽黑兩艘重巡洋艦各中了一顆跳彈。
日向號戰列艦雖然連中兩彈，可是排水量達35350噸的龐大艦體十分結實，在跳彈攻擊過後，日向號迅速調轉艦艏，繼續向南高速航行。
和日向號不同，同屬妙高級重巡洋艦的那智、羽黑兩艦，滿載排水量只有10940噸，挨了兩顆高爆炸彈的攻擊後，船艙已經開始進水。
而隨著進水量的增加，航速還會明顯變慢，勢必會拖累艦隊的南下速度。為了航母的安全，那智和羽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退出隊列。
見自己的艦隊不斷遭到中國人匪夷所思的攻擊，赤誠號艦長、代理艦隊司令柴山昌生清楚，艦隊如果再這樣一味逃跑，即便航母最終逃脫覆滅的命運，護航艦隊也會損失殆盡。要保住艦隊，盡可能少受損失，他必須改變戰術。
因此，柴山昌生馬下令。艦隊停止南下，以四艘航空母艦為中心，護航艦隊艦艏朝外圍成圓陣，以縮小遭受攻擊的面積。躲避中國人的跳彈攻擊。這樣的陣勢，既可以減少護航艦隻遭受跳彈攻擊的面積，又使中國人的飛機沒有攻擊航母的空間。
很快，除了落在後面的古鷹、那智、羽黑、秋風四艘軍艦外，其餘日艦很快按照柴山昌生的命令，圍繞赤誠、加賀、鳳翔、若宮丸四艘航母的外圍，全部艦炮都對外進行瘋狂的射擊，在艦隊外圍一公里左右的海面。炸起幾百根此起彼伏的巨大水柱。全速發射的艦炮產生的硝煙，甚至把日軍艦隊都遮掩得若隱若現。
日軍的這種戰術，很簡單也很實用，整個艦隊就好似一隻團成一團的刺蝟。傳更新讓人無處下手。
不過，這可難不住高志航，為了打擊日軍艦隊，高志航對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都做了充分地研究。
高志航對觀察員命令道：「命令飛豹一中隊掩護四中隊。攻擊古鷹、那智、羽黑、秋風四艦，務必將其全部擊沉。飛豹二、三中隊，掩護五、六兩個中隊積極尋找戰機，攻擊日軍圓陣；命令飛虎。進入戰區，轟炸日軍航母和護航艦隻。驅散日軍圓陣。」
轟炸機聯隊的三十六架轟炸機，早已來到距離戰場十公里外的空域待命。一直在等待命令。接到出擊命令後，轟炸機聯隊立刻飛向戰場空。
第四路軍的轟炸機，都是來自原東北軍空軍，多數性能都較為先進，載彈量都很大。這些轟炸機攜帶的航空炸彈中，有一半都是裝填了奧克托今的特種炸彈。
轟炸機轟炸全速行駛的軍艦，命中率是很低的。可是，現在情況有很大不同。日軍的艦隊為了躲避跳彈攻擊，已經基本停止行駛，只是在原地不斷轉著圈子，目標相對靜止。而第四路軍的轟炸機現在都已經安裝了世界獨一無二的新式瞄準具，如果轟炸靜止目標，即便在萬米高空，也會很準確。
現在，因為日軍艦隊的防空火力已經完全被清除，轟炸機群沒有必要在萬米高空進行轟炸。轟炸機群在幾百米的空中飛過日軍艦隊的空，投下了第一批炸彈。
按照高志航的命令，轟炸機聯隊的主要攻擊目標，一是四艘航空母艦，第二就是繼續轟炸日軍艦隊西側的護航艦隻。高志航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堅決要炸沉一艘或幾艘日軍的航空母艦，在力爭炸沉日軍多艘艦艇。而原先已經遭到打擊的日軍西側艦隻，無疑是最好的目標。
經過轟炸機群一輪轟炸後，日軍艦隊集群中，四艘航母遭到集中轟炸，榛名、日向、長門三艘戰列艦，三笠、鈴谷、熊野三艘巡洋艦，以及太刀風、帆風、野風三艘驅逐艦被擊中。
裝著奧克托今的高爆彈，將日軍赤誠、加賀、鳳翔三艘航母的層甲板全部炸穿，由老舊商船改建的若宮丸，更是被一發使用空心裝藥技術的高爆彈從層直接貫穿到底層，並引起大火。艦體單薄的太刀風驅逐艦被一顆炸彈擊中了劍橋，整個塔式劍橋被炸開，燃起熊熊大火。
第二輪轟炸榛名又被擊中主炮，引起炮彈殉爆，艦艏甲板被炸開，呲牙咧嘴的前甲板翹起足有兩米多高。
第四路軍航空炸彈的威力，驚得柴山昌生目瞪口呆。在這樣等著挨打是肯定不行的了，柴山昌生只好下令艦隊繼續南撤。
日軍艦隊一散開，強二的機會又來了，三個中隊的強二又爭先恐後地玩起了打水漂的「遊戲」。而轟炸機則轉而對受損行動遲緩的日軍艦隻進行猛烈轟炸。
一小時後，日軍冒著滾滾黑煙的加賀、鳳翔號航母和燃起大火的赤誠號，帶著傷痕纍纍的伊勢、長門、陸奧三艘戰列艦，和三笠鈴谷、熊野三艘艘巡洋艦，以及帆風、野風兩艘驅逐艦狼狽逃走。而古鷹、那智、羽黑、羽風、秋風、太刀風等軍艦被炸沉沒，火勢已無法控制的若宮丸、榛名、日向，不得已自沉。
鷹眼中興奮不已的高志航一邊仔細觀察著戰果，一邊不停地拍照。
確認無誤後，高志航命令道：「命令紅鷹、黑虎、捷豹，率領機群返航。告訴他們，回去我向總司令給他們請功、請賞。」
紅鷹是戰鬥機副聯隊長陳鴻陸的代號，黑虎是轟炸機聯隊長姜興成的代號，而捷豹則是強擊機聯隊長王福恆的代號。
語音通話裝置中傳來王福恆興奮的聲音：「老鷹，請功、請賞就不必了，我只想什麼時候再有機會這麼痛痛快快地狠揍小鬼子。」
陳鴻陸笑著大聲說：「只要跟著宋總司令，機會有的是，你就等著。」
「不用等，現在就有機會！」
高志航走到語音通話器前大聲道：「盡快趕回常熟，加滿油彈，然後都給我飛出去，戰鬥機聯隊全體，加轟炸機聯隊一大隊，強擊機聯隊一大隊支援我們地面部隊。其餘所有飛機都去炸海周邊，包括闖進長江和黃浦江中的日軍艦船，全部把它們炸沉，以雪東北之恥!」
轟炸機聯隊長姜興成比較穩重，他注意到高志航沒有說軍艦，而是說艦船。遲疑了一下問道：「日本人的商船也炸嗎？」
高志航一揮手，恨恨地說道：「炸，只要是掛著膏藥旗的船隻都炸。這次日軍入侵海，它們都被征做軍用，都是幫兇，都給我炸沉。」
王福恆興奮地說：「老鷹，你就瞧好。我都把這些小鬼子炸到水裡喂王八去。」
「給宋總司令去電。」高志航對報務員道。
「宋總司令勳鑒：雷霆行動大獲成功！我部擊沉日機三百餘架，擊沉日軍水飛機母艦若宮丸號，擊沉日軍戰列艦榛名、日向兩艘，擊沉古鷹、那智、羽黑等重巡洋艦三艘，擊沉羽風、秋風、太刀風等驅逐艦三艘。重創日軍赤誠、加賀、鳳翔等三艘航空母艦和其餘艦隻……」
高志航看了一下腕的手錶，開始口述第二封電報。
「電告張治中將軍和史師長，我部於今日十時五十八分，重創日軍第三艦隊主力，炸毀其全部艦載機，擊沉以水飛機母艦若宮丸號為首的日艦九艘，日軍殘餘艦隻以逃往外海。我部返航後，即將投入對地支援作戰。」
得知艦隊受到重創，第三艦隊以無力對海作戰提供任何支援，野村和白川不由面面相覷，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沒有飛機和艦隊炮火的支援，不要說解救十一師團，就是剩下的兩個半師團能否保全，都很難說了。
呆了好半天，野村猛地跳起，紅著眼睛大聲命令第三艦隊在長江、黃浦江中，以及在海周邊的五十多艘大小艦隻，馬全部撤往外海。
第三艦隊受到重創已成事實，可他野村不能再讓損失擴大，在海附近水域，第三艦隊還有很多艦船，如果等攻擊艦隊主力的中國人的飛機飛回來，加滿油彈，那這些艦船恐怕都有危險。
野村將第三艦隊艦隻撤往外海，躲避中國飛機的攻擊，這一點白川到不反對，可是在瀏河口還有一個第六旅團呢，十一師團救不出，他不能把第六旅團再扔在瀏河口不管。
白川堅決堅持要野村把第六旅團撤出瀏河口後，在長江中的艦艇才可以撤走。兩人臉紅脖子粗地爭持了半天，最後野村勉強接受了白川的命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