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心宮〕,正殿。
婉貴妃高高地坐在了上首,光滑白皙的纖手矯揉造作地將一盞茶放在了一旁的小桌子上,完美的妝容下,嘴角卻是不經意地翹起。
華麗的宮裝,質地非凡,透露出了一抹上位者的威嚴。髮式上,滿綴著的精緻首飾,珠光寶氣,螢光閃閃。嬌艷的容顏,長長的睫毛下,一雙狹長的帶著兩分妖媚之氣的眼瞳淡淡地勾起,眼底裡所透溢出的不屑和諷意,足以可見其心底裡的肆意和張揚。
蕭辰睿則是坐在了婉貴妃的右下手的位置,一身太子的威嚴華麗的宮裝,襯得整個人也是越發的丰神俊朗,溫潤如玉。
低著頭,就著手中的茶碗是輕輕地喝了一口茶,一雙如墨一般沉靜的眸目中暗藏著淺淡的心思,不動聲色地看了高座上邊坐著的婉貴妃一眼,也才是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了一旁,卻是沒有說話。
新科探花品行不端,科考前酗酒成癮,卻能榮登一甲。而其中最為是關鍵的是,這新科探花,和楚家大公子,中書令大人,顯然有舊。
婉貴妃努力地消化著這個突如其來的信息量,靜靜地沉默了一會兒,身子忽而也便是前傾,面上帶著無法掩飾的喜意,「睿兒,此事可是真的,可有探查過了那些人?」
雖然是這般說,可是婉貴妃顯然是極為明白自己兒子的謹慎的作風的,在心底裡幾乎也就是已經是認定了那喬子城的探花之名是弄虛作假而來的。
蕭辰睿淡淡地點了點頭,「確實。」短短的兩個字,使得自己的臉龐上卻也是勾起了淺淺的笑意。正當他對著面前的局勢一無所措的時候,老天竟然是如此戲劇化的讓楚家人將這個把柄親自送到了自己的手中。
由此自然能夠簡單地打開了喬子城這個突破口。這個倒真是意外而來的驚喜。
想到了楚景曜一副高高在上不染塵埃,非同凡人的模樣,淡淡的眸光掃向了他的時候,也是帶著不屑一顧的高傲,就好想是在看一種什麼髒的東西。
蕭辰睿的眸子輕輕地閃了閃,瞥過了一分嘲諷。若是此事爆出,再是溫潤如玉的地世族貴公子,也只會是摔入崖底,低賤如同地底上的泥,任人踐踏。
「只是,你父皇對楚景曜可是相當寵信,只是單憑這些賤民的區區一面之詞,可會是相信?只怕是會被壓下吧。()」婉貴妃眸光一凝,狹長的鳳眸裡,目光卻是不錯地看著蕭辰睿,面上閃動著兩分心憂。
「無妨。」蕭辰睿的嘴角輕輕地瞥了瞥,眸中忽然也便是閃現了一道偏執,孤注一擲的光亮,冷『哼』了一聲,「若是旁的也便是罷了,若是窺洩帝蹤,洩漏科考考題,想來父皇也是不會捨不得一個區區的驚才絕艷的貴公子的。」
「也是。」婉貴妃一想,確實也是這個理,面上帶著幾分笑意,心中也是放下心了許多。
如今科考才過,一個新科舉子,和昭帝親命的今科科考主考官卻是私交甚篤,而碰巧的,這個人,恰好也便是成為欽點探花,這意味著什麼,幾乎也就是在了電光火石之間,所有人的心中也便是冒出來幾個字,『考題洩露』。
深受皇上寵愛是一回事,可是窺洩帝蹤,洩露帝王心思,這可不是一個區區的楚家的嫡長子或是楚家的地位名望可以擔得起的。
「既然如此,此事你自己心中有素,母妃也便是不多說了。」婉貴妃看著面前的俊朗挺拔的兒子,滿意地勾起了紅唇,「記得,行事可是要謹慎些,免得叫人反算計了去。」
她這一輩子,最為是滿意的也便是自己的這個兒子,不說是出身便是皇長子,深得昭帝喜愛,徹底替她坐穩了分位,如今又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等到了昭帝日後百年,便是這大焱皇朝獨一無二的皇帝,而她自然也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
到了那個時候,她倒是要看看,徐聽桐那個賤人,究竟是能夠落著什麼好處。
婉貴妃對著自己兒子的態度也是相當的滿意,想到了自己的兒子和太子妃成婚了兩年都還未有孕,心中不免也是擔憂了起來,「旁的也就是暫且不說了,子嗣的事情,皇兒可是要多多費些心思。」
「是。」蕭辰睿心神一動,點了點頭。到了他如今的身份地位抑或年齡,也都是已經是到了需要一個嫡子的份上,若是真的能夠有一個包含著自己的骨血的孩子,也是極為期待的。
正想要說些什麼,頭一偏,眸子裡卻是忽然閃過了一道深深的的冷冽,使了一個眼神給了婉貴妃,然後便是在了婉貴妃異樣的目光中站立了起來,向著一旁得屏風後走去。
宮殿中竟然會是有一個偷聽的人,可是他竟然是一點都是沒有發現,也不知道是洩露了多少的消息出去。眼神更是冰冷地徹底。
婉貴妃見自己兒子的異樣先是一愣,可是在順著他的目光瞅見了屏風後所透露的一角衣服後,面上頓時也便是一白,
然後本先還是嬌媚的面龐倏然也便是一沉,升起了兩分殘酷的冷意來,一邊卻也是任憑著蕭辰睿的動作,一邊卻也是在暗暗地想自己的宮中究竟是什麼時候也會是有了吃裡扒外的人。
緊握的手心,忽然也便是一擰,透出了些許的難堪和惱恨來,面龐上的冰冷卻是絲毫也是不容挑釁的威嚴。
蕭辰睿一步一步著向著屏風後走去,一隻手甚至是已經輕輕地摸向了自己的後腰,握在了某個堅硬的物體處。眸子在了那一刻,冷漠如冰,幾乎是已經訂下了在那屏風後潛藏著的人的死刑。
向前輕輕地走了兩步,身子是一個翻轉,大手從衣袖下急速拿開,對著手下的人,也便是迅速刺下,電光火石之間,忽然是看見了面前的女子的相貌。
蕭辰睿心頭一跳,大手急急忙忙地也便是停住了,卻因為是匆忙過度,匆忙間只是轉了方向,受力不均勻,卻是扭傷了手,然後也便是自喉嚨口也便是閃現了一聲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怒吼聲,「蕭錦縈!」
蕭錦縈睜眼看著一把晶亮的閃爍著地鋒利的光芒的匕首便是超著自己的面門而來,被刀刃所劃開了的空氣更是止不住地波動著,那其中的心驚的弧度卻是叫她的心是一陣一陣的發寒,幾乎是以為自己是要命喪在了刀下。
匕首因為是發生了偏轉,最後是沉重地掉落在了不遠處的地板之上。
而驚恐的雙眼,直到了觸碰到了已經是掉落在了一旁的地板上的匕首的時候,蕭錦縈似乎也才是緩過了神來,面上驚恐萬分,腦海裡更加也是一陣空白,身子幾乎也是站立不住地滑到在了地上,胸口中也是一陣的胸悶難當,粗粗地喘著氣。
眼瞳中的心思是一陣一陣的閃動著,可是在瞧見了自己以往一貫也都是疼愛自己的高高在上的兄長,此刻如此的憤恨和惱恨的目光,這一顆心,頓時也便是涼了大半,蠕動著嘴,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卻是盡數也都是堵在了自己的喉嚨裡,蒼白的可怖。
婉貴妃自然而然也是聽見了蕭辰睿的怒吼聲,在聽清了其中的幾些話的時候,面色一僵,急急忙忙地也便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到了屏風後,瞅見了絲毫也便是沒有了公主儀態,癱倒在了地上的女兒的時候,面色尤其難看。
「縈兒,你怎麼會是在了這裡。」婉貴妃看著如此模樣的蕭錦縈,心中自然也是重重惱怒,語氣強硬。竟然也是沒有想到了自己的這個女兒既然是如此的沒有眼色,幹出了這樣的與公主的身份地位不符的事情來。
「母妃——我——」蕭錦縈一生順暢,從來也是沒有人用著如此嚴厲的目光看著她,陰冷狠厲,叫她的整個人幾乎也是要嚇了一跳,只是感覺到了胸口的一陣窒息。
可是一想到了方才自己聽見了的有關是楚家大公子楚景曜的事情,心中卻是猛然間又是升起了幾分希翼的勇氣,如同是救命稻草一般地看向了婉貴妃。
「母妃,錦曜哥哥,錦曜哥哥怎麼了,你和皇兄想要做什麼?」一邊說著,話語裡也是多了幾分的濕意,一隻手已經是抓住了婉貴妃的衣裙的下擺,「母妃,錦曜哥哥是我的,我的——本公主一定是楚家的當家主母,母妃,你幫幫我。」
「哼。」蕭辰琛轉著自己扭傷了的手腕,深沉的眸子冷冷地看了絲毫是沒有往日裡的端莊的模樣還坐在了地上,為了一個男人如此的放縱著自己,絲毫不顧姿態皇家子女的尊嚴的蕭錦好,大手一甩,狠狠轉身,大步朝著宮殿外走去。
婉貴妃看著冷冷走開的大兒子的背影,又是看了跪坐在了地上的小女兒,心中也是感覺到了一陣煩躁,卻到底也是不忍心任她不顧,草草說了句,「快起來,你放心,母妃——定會是讓你如願以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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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明天錦縈要告白去了,然後結局如何,你們懂的,然後就是舞弊案正式拉出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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