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琛只感覺到了自己的腰側一痛,一雙冷厲中帶著些許冷疏的眸子正好是對上了景嫻瞥過來的略微是有些不贊同的視線,心下訕然,自知理虧,不由得也是緩和了些許面色。
可儘管是如此,本先是放置在了自己的輪椅的手柄上的大手,卻是不留痕跡地輕輕地向下,順著自己的腰際的方向自然而然也是握住了景嫻剛剛是做了壞事,還沒有來得及離開的柔夷。
柔嫩的小手,被厚重的帶著厚繭的大手輕輕地摩挲著,意外的也是帶起了一陣異樣的觸感,緊接著的是來自於掌心相觸之間的那一瞬間所湧動的熱切,叫蕭辰琛的胸腔中,不禁也是閃過了一陣難言的溫潤和雅致的暖意,幾乎也是叫他捨不得放開。
景嫻卻是絲毫也是沒有料想到了蕭辰琛在這般的嚴肅的場合下,竟然也是會當著這樣多的人,做出了如此的親密的舉動。
一張小臉頓時也是又氣又羞,想要呵斥他,卻終究還是顧及著這屋子中有外人在,唯恐是叫兩位兄長看了後笑話了去,也是怕自己的過分的行為落在喬子城的眼中,令他越發的心傷。
因此的,景嫻的面色閃過了幾分不太自在的僵硬,強硬地維持住了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然後是在這桌幕底下,用力地掙脫著,想要從蕭辰琛的手中將自己的手給努力解放了開來。
依舊還是維持著一副冷淡的,高山仰止的面容的蕭辰琛,目光剛正威嚴,直視前方。另一隻手還是好整以暇地拿起了放置在了一旁的小茶杯,悠哉悠哉地喝了其中的茶水一口,然後也才是無比疏懶地向後倚靠在了身後的輪椅上。
在感受到了自己的大手中的小手中的看似輕柔卻是強硬的動作,肅冷的眸子,不禁也是稍稍地偏過了些,看著身邊的這個彆扭而又是端莊的小女人,眉目中不禁也是泛起了點點的溫柔。
不過是片刻後,那一點點的可以是稱之為是溫潤的東西,也便是被掩埋在了他一貫而來的冷寂和疏懶的眸子裡。
景嫻暗自和蕭辰琛的大手斗了許久,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是男女之間在體力上的差異,自己的身子是出了一身的薄汗,可是偏偏的這廝的手卻是分毫未動,反而也還是越發的攥地緊了。
算了,他要握就自己握著吧。有些是惱羞成怒地看了蕭辰琛一眼,卻也只得是按捺住了自己的性子,維持住了一副溫婉而又是端莊的面色,不去理他。
蕭辰琛自然是看出來了景嫻的打算,在心中有些無奈地輕歎,這小妮子竟然是一點也都是不明白自己心中的意思,卻也還是沒有將她的手放下。
雖說是吃了景嫻的虧,可這也是他自己心甘情願。可並不代表著蕭辰琛會就此收斂了自己的脾氣,反而是因為景嫻為了眼前的這個除了身子康健,其餘的一點也都是比不上自己的喬子城,竟然是如此地對待著自己,反倒也是沾染了些許難言的醋意。
蕭辰琛從來也都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即便是這些年來,因為各自的境遇和狀況的不同,讓他整個人的性子都是越發的低調和內斂了起來。可是這並不是能夠如此的簡單地說他被磨滅盡了前頭那樣的還算是順風順水的十多年所積累下的鋒芒。
不捨得對景嫻發脾氣,就是一句重話也是不捨得,而喬子城的這個出氣筒正好在,外加也是一個和身邊的小女人有舊,和自己是光明正大的『情敵』關係,一旁的大舅子自然也是指望不上。言辭即便是稍稍重些,過分些,自然也是毫無壓力。
不得不說,其實男人也是很小心眼的,尤其是在他們所認定的某些自以為是的事實的身上,幾乎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如果說是最開始的那一句話,只是些試探的話,還給了喬子城留了兩分的顏面的話。而這接下來的蕭辰琛口中的話,相較於前一句,不論是用詞還是旁的,都是明顯苛刻的多,「喬公子應當還是有幾位朋友一起吧。這裡既然是嫻兒的酒樓,〔客留居〕在京城才是剛剛開業,喬公子和嫻兒既然是有舊,本王自然也就是請喬公子好好招待你的幾位朋友,務必請他們感到了賓至如歸,日後能夠是多來幾趟才好。」
語氣淡淡,帶著說不盡的冷淡和寂冷,似乎是在說一個玩笑,似乎又是好一番嚴肅的模樣,可是就是這般的蕭辰琛的眼裡,似乎是連多看一眼喬子城也都是不願意。
蕭辰琛的這話一出,在場的人,但凡只要是有些才智的,或者是有眼力介的,自然也都是能夠聽明白了他話語中的意思的。
楚家兄弟相互間對視了一眼,皆是淡淡地搖了搖頭,眸眼中卻是升起了淡淡的笑意,卻是在淡淡地坐在了一旁沒有說話。
他們自然也是聽明白了,聽懂了。只因不是當事人,無法評說。再是看來,自己家的妹子似乎好像是並沒有受到了什麼的傷害。倒是饒有興味地看著傳說中的疏離冷淡的琛王,似乎是在吃醋的模樣。
景嫻一聽,面上自然也只能是極為不自然地輕笑了一聲,看著蕭辰琛的目光,整個人的心中也是閃過了好幾分滿滿的無奈。她想著等今天回家了去,自己必須是要找蕭辰琛好好地談一談,不禁也只能是滿含著歉意地看了喬子城一眼。
這樣親密的動作,兩個人毫不避諱的眼神的傳遞,甚至是在了桌幕下的緊握著的一是雙手,尤其是眼畔下所傳遞的那點點的溫柔和細膩,竟然是如此的毫不顧忌地一點點地展現在了他的面前。還有他曾經在了心頭想像過了無數次的,卻是從來也都是沒有呼之欲出的『嫻兒』。
他做過的和他沒有做過的,他全部都是做到了。
喬子城只是感覺到了自己的心在了這一剎那下,頓時也都是坍塌了。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甚至是該怎麼辦。當心中一直以來所堅持的方向和目標徹底的失望了以後,在她的心中,什麼好像也都是不重要了。
自然也是聽懂了蕭辰琛說的話。即便第一句,他還可以是假裝自己沒有聽見,或者說是我完全是不想要回答。可是他的第二句話,卻已經是明明白白地將他給關進了死胡同裡。
〔客留居〕是景嫻的,更是在他的眼底下見證著成長起來的。親眼經歷著這樣的一個幾乎是入不敷出的小酒館成長到了今天的這個如此的光彩奪目的模樣。可是今天,另一個男人,站在了這一個地界上,對他宣誓著自己的主權,果然是好一陣諷刺。
可是,這關係到了景嫻,他該怎麼辦,他又能怎麼辦。面上慘敗一片,一雙本先也是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此刻已經是有些暗淡無光,泛紅的眼眶,似乎是要皸裂一般。
不由得是僵硬地扯開了自己的嘴角,怔怔地看向了景嫻,對上了她的那雙眸子,不過是片刻後,卻又是偏了出去,整個人語氣不禁也是重了些,「多謝琛王殿下提醒,我自然是會的。」
「如此——再好不過。」蕭辰琛顯然也是沒有預料到了他竟然會如此的回答,幽深的眸子一閃,面上也就是染上了幾分似笑非笑的冷肅,「那就請喬公子多多費心了。」
這樣的蕭辰琛,就好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成功者,如此的輕而易舉地也就是拿到了他守候了兩年的,並且打算一整個的人生都是為了她打算奮鬥的東西。是那樣的傲然的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從上邊俯視著他。
可是,憑什麼,就憑他是琛王,一個王爺。還是說,就是憑著景嫻對他的情意。
不得不承認的是,有些東西在他一開始決定了好上京趕考的時候,就已經是不一樣了,可是,這並不代表自己的心,自己的感情是低人一等的。
「不勞殿下費心。」喬子城的眼中忽然也就是閃過了一份譏誚,冷哼了一聲,頭一次,這一番話也是說的是陰陽怪氣的。
這個人搶走了自己的心愛的人,還是一個勁兒地擠兌自己,別以為他聽不出來,不論是何原因,他對他這一輩子,總歸是會有些芥蒂的。
喬子城這樣的態度,若是在了以往,不論是何原因,蕭辰琛向來也都是不會理會的,自是有手下人自行處置了。
可是這回,蕭辰琛卻是異樣地沒了脾氣,反而是越發的挨近了景嫻一些,大手則是輕輕地攬過了她的肩,語氣則是湊在了她得到耳邊輕輕的說道,「嫻兒,你交的這個朋友,倒是眼光不錯。」
這般的明褒暗貶的一番話,徹徹底底地也就是劃清了景嫻和喬子城的界限,定下了他們身為是『朋友』的唯一的關係。
蕭辰琛眸子裡的東西,那一瞬間,很是幽深和複雜。隱約間還是帶著一些許隱晦的澀意。然後也就是在了片刻後,所有的東西,宛若也都是化作了他眼瞳裡的那一道光,整個人似乎也都是舒展了開來。
可是即便是他這般的姿態,落在了景嫻的眼裡,卻是看不出來任何不悅,反而還是因為他舒緩了的語氣,對喬子城的讚賞,而心中暗自高興了好些許。
即便是再是無條件的無理由的愛一個人,再濃烈的感情,只怕也是抵擋不住了旁人的踐踏。
再一次在他的面前如此的親密的接觸,幾乎也就是要遺忘了自己的兩個人,喬子城的心中無端的地也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可笑,也許由此自終,這一切,由此紛擾的感情,也都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了。
這裡頭的唯一的一個自己熟悉的人,到了現在,他又突然間是不認識了。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是從來也都是沒有進了這個屋子,沒有見了這些人,就當景嫻依舊是在了那個〔桃源縣〕裡,從來都沒有出來過,但是能夠留給了他一點點的念想也好。
整個人再也是坐不住了,喬子城當下也就是快速地從桌子旁站了起來,因為起的急,還弄翻了桌邊上的那一杯景嫻為他倒的清茶。
抬起了頭無意識地瞥了蕭辰琛一眼,對上了他的那一抹帶著些許不屑的凝視,整個人的面色在了那一瞬間,連著也都是青白紅紫,變幻不定。
「子城——」景嫻看著這一番怒色,憤憤而走的喬子城,面色一凝,也便是站了起來。對於喬子城,這個在了過去的這兩年來給了她許多的支持的少年,她確實還是很看重的。
聽見了景嫻的這一聲呼喊,喬子城的身子不禁也是顫了顫,然後抬起了頭來,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王妃可還是有什麼吩咐?」
王妃。兩個字,就好像是這兩個人的身上,劃開了極深的距離。
景嫻的心中劃過了一道黯然,卻還是升起了一抹笑意,「子城,不如就留下來,一起用個飯。」
這樣好的少年,儘管他驕縱,心思單純,如非是必須,她真的是不願意失去了這樣好的一個朋友。
「不用了。」語氣生硬,然後也是暗自低下了頭,「我外邊還有朋友。」其實在說完了先前的那一句話後,喬子城就已經是後悔了。後面的這一句話,似乎是在解釋。
可是在看到景嫻和蕭辰琛依舊還是緊握著的手時,面容上又是暗自地閃現了好一陣的惱怒,狠狠的一咬牙,又是輕輕地泛開了自己微紅的眼睛,整個人突然間也就是轉過了身子,大力地推開了門,然後是用力地跑了出去了。
大門是在了他的大力的作用下,來回轉了轉,最後又是被狠狠地合上。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叫在場的幾根人也都是有些措手不及。
「子城——」口中的那一聲話,到底還是沒有說清楚,最後也是遲了。景嫻想要快速地追了上去,又是因為自己的手一直是被蕭辰琛來著,一時間也是掙脫不開,竟然是眼睜睜地看著人走了去,當下也是對蕭辰琛有兩份的不滿了起來。
這男人,太愛吃醋,明明不過是朋友。她比較喜歡簡單,明明有些事情,一開始說清楚了,也就是沒事了。可現在倒好,喬子城跑了,這一顆少年的心也是碎了一地。想了想他後頭的科舉,若是因為此事發生了意外,她擔當不起。
頭微微也是有些疼痛,可是現下,人已經是走了,也只能再次坐了下來。可是不管是如何說,明顯的,她的心情卻已經是低落了谷底。
景嫻的這一番著急的舉動,自然而然那地也是落在了蕭辰琛的心中,大手依舊還是緊攥著景嫻的手不放。可是那心中的醋意,也是越發的翻滾了些。
可是一想到了方纔的那個男子被自己的給打擊走了,忽然也便是多了好幾分的得色。
景嫻轉過了頭,看向了蕭辰琛的眸子不禁也是閃過了兩分的不悅,「你怎麼一直拉著我?子城是我的朋友。」
在感情上,她雖然是遲鈍,但是並不代表著一無所知。若是現在她還不知道蕭辰琛這廝是故意的,她也就是白混了那麼些年了。
「嫻兒。」聽了景嫻的話,楚家兄弟眉頭一皺,此刻也都是有些不贊同了看了景嫻一眼。
他們不明白景嫻和那個少年的關係,但是從蕭辰琛的角度出發,都是男人,將心比心,若是自己的妻子和旁的男子走的如此之近,他們只怕也是會極為不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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