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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滿京華 124 宮中反擊2 文 / 瀟芷

    「不說別的,就說這聖旨,聖旨可是皇上親賜,上面這些話可是句句在說本妃秀外慧中,明曉事理,最後也才是被賜婚於琛王的。」景嫻輕輕地抬了抬眸子,目光看向了笑錦縈,似乎還沾染上了一分疑惑,「怎麼在二公主的口中,本妃就成了那沒有教養,污了楚家的清流之人。莫非,公主是對皇上的聖旨有怨。」

    「你胡說,母妃怎麼會為了你舉薦。楚家嫡女的風氣和名聲,京都城都傳遍了,宮中也是略有耳聞。」蕭錦縈面色顯然也是不好看,直覺告訴她,楚景嫻這話一定是她自己胡編亂造的,母妃怎麼會是為了一個這樣的女子,去求了父皇賜婚。更何況,她明明是知道了自己是喜歡楚家大公子的。

    「縈兒。」婉貴妃面色一愣,語氣竟然稍顯得是嚴厲地看了蕭錦縈一眼。

    心中則是快速地閃過了一分失望,自己的女兒究競還是差了幾分火候。只是沒有想到了這琛王妃竟然是如此之人,果真是識人不清,被鷹啄瞎了眼。

    蕭錦縈身子一顫,心裡內各種複雜的心思則是在腦海中相互交織著,她的母妃和皇兄。

    見自己的話確實是震住了蕭錦縈,婉貴妃才是緩和了些許面色,看了不動聲色的昭帝一眼,這一番話似乎是解釋,卻好像是提點著什麼,「楚家嫡女自然是名門貴女,自然是配得上琛王的。」

    蕭錦縈迴過頭,看了婉貴妃一眼,似乎是明白了什麼,眸言從快速地閃過了一絲複雜,面色刷然慘白,她無論如何也是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太子蕭辰琛的眼眸則是帶有深意地看了景嫻一眼,卻是儼然不動。鄭芊雪眸言則是快速地閃過了一道詫異,片刻黯然,不過是片刻後,也便是快速地掩下。

    景嫻卻也是沒有再顧忌這殿中人的各色複雜的心思,將頭也是輕輕地一側,「哦,原來貴妃娘娘如此深明大義,成全了我和琛王,我還以為——想來皇上也是知道的吧。」唉,說著還是輕歎了一聲。

    後面的話,景嫻卻是別有意味的止住了嘴,面容上帶著的清麗的笑意,似乎是分外真誠,可是那樣的理所當然的面色,卻是令每一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想多了去。

    這話說的,就差是明明白白地指出,婉貴妃和太子為了一己之利,將這楚家沒有風評,不上檯面的嫡女故意賜婚給了不良於行的琛王。

    甚至是連下了聖旨的皇上也給算在了內了,皇上掌管天下,京中的風聲無論如何都是逃脫不了他的耳目,可是他還是下旨了,無論是從冷淡薄情還是旁的地方說起來,皇上的心確實是偏地是太厲害了。

    這本來真不過是一個隱晦的眾所周知的明白理由,可是偏偏地就是經過了這蕭錦縈和婉貴妃的一唱一和後幾乎也是給做了實。雖然這確實是真的。

    景嫻掃視了一眼眾人,眼中卻沒有這獲勝的喜悅,轉而是略帶了幾分擔憂地看了徐皇后,蕭錦好,蕭辰琛一眼,見他們似乎都是沒有放在了心上,這也才是安下了心來。

    徐皇后見了,對景嫻也是越加喜歡了幾分,這樣的孩子,又是如何不會惹人憐愛。

    蕭辰琛確實是聽明白了,也是懂了她話語中的意思,胸腔裡湧現了一分感動。

    錦好還是在為景嫻擔憂著,這樣的情況,從小到大,不知道是已經發生了多少次,可是無論什麼時候,在她父皇的眼中,婉貴妃連著她手下的一脈,錯的永遠都是別人。這樣的感覺,叫她幾乎也都是要麻木了。

    昭帝的眼神一瞬間是幽深如墨,語氣則是格外的平淡,「琛王妃的意思是,你和琛王均是不滿意這親事。」

    這樣的昭帝,一看,在那風平浪靜的面容下,心中依然已經是積聚了極大的怒意,似乎也是只等著能夠從中窺探出一個口子來,然後盡數發洩。

    婉貴妃略帶著兩分委屈的面容下,嘴角卻已經是深深地勾起。一雙風情萬種的眸言上則是輕飄飄地勾勒出了那一抹被渲染到了極致的得意,就等著這楚家的小姐的出口,然後是給她狠狠治罪。

    身後的各色嬪妃眸眼儘是複雜,卻幾乎是要料到了後邊的結局,不約而同在自己的心中輕歎了一聲。

    蕭錦縈果然是婉貴妃所出的,母女兩人的表情此刻看起來卻是一模一樣的,甚至為了看景嫻接下來的出醜,就是原先是掩在了自己的面上的袖口也是放了下來,那一張臉,看著確實是花容月貌,可惜那眼角的得意卻是生生地壞了她的那幾分美感。

    出乎意料的是,景嫻卻是淡淡地開口了,話語中明顯的卻是分外真誠,「不,相反的,我很是滿意。」面容上所浮現的那些清淺的笑意,似乎是印刻在了自己的腦海裡,就好像是真的很滿意一般。

    以為她會是說不滿意的幾個人都是一臉的失望。昭帝看向了景嫻的眸子稍緩,卻也是多了好些的試探之意。

    「那琛王呢?不見得也是滿意吧。」蕭錦縈見景嫻如此回答,心中倏然也便是浮現了幾分『做作』,忙不迭地也便是將炮火對準了站在了一旁靜立著的蕭辰琛。

    她便是不相信,既然這話已經是說的這般清楚了,既然是母妃所指定的人選,這琛王竟然還是能夠面不改色地違心說『滿意』。

    蕭辰琛並不說話,只是拿他冷凝的蕭瑟的古井無波的目光淡淡地抬起,落在了蕭錦縈的身上,不發一言,黯然如同是死寂。

    蕭錦縈觸及到了他如此的陰冷帶著肅殺的目光,只感覺到了自己的整個身子也都是被定住了,咽喉甚至是胸腔處似乎也只是感受到了被緊緊地攫住了,腦海裡只剩下了他眼瞳中所帶著的那股子殺意,那樣陰冷,面色慘白,身子不禁也是向著後邊晃了晃。幾乎是要站立不住。

    然後從蕭辰琛的薄唇中也才是輕輕地蹦出了兩個字,「滿意。」即便是這兩個字從這麼多年來惜字如金,只有眼神面部示意的蕭辰來說,回答一個他看不上眼的女人,已經是他的無上光榮。

    確實是滿意的,而且是滿意的不得了。他甚至是敢保證,身為了自己的敵人,婉貴妃和太子這麼多年還真的是只做對了這樣的一件事。儘管他們本質的初衷是不好的。但是無所謂不是。

    蕭辰琛的回答,簡直是出乎了太多人的意料。

    然後等到了他的氣息盡數收斂了以後,蕭錦縈驟然才是鬆了好大的一口氣。身子更加地也是輕顫了顫,面色慘白,眉目晦暗,此刻卻也是多了好些的惱恨。

    如今的模樣瞧著倒也是和受了委屈越發的像了。

    在昭帝看不見的地方,蕭錦縈卻是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眼眸中還有少見的委屈,強忍著的悲痛,「父皇,即便是女兒少不更事,做錯了事。可是琛王妃如此不留情面,就連錦好也是在了一旁對女兒冷斥,未免也是失了和氣,這叫女兒以後如何與她們自處。」

    「是啊,安寧這丫頭,也太不講情面了些,縈兒不過是小聲提點了幾句,哪裡用的著如此的冷淡,平白的也是沒了姐妹之間的情意。」齊妃淡淡地捂著嘴笑了,可是這話說得分明,完全是在為了蕭錦縈遮掩著,將這錯處一股腦兒地完全也是給推到了景嫻和錦好的身上。

    這也就是婉貴妃的高明之處,殺人不過頭點地,還無須動用自己的手。

    昭帝的面上微變,卻是輕輕地閃過了一絲冷凝,可是那其中的冷厲的眸光卻是給了景嫻的。

    景嫻毫不在意,過了這麼些年,即便是再陰狠的目光她也都是看見過的。

    倒是錦好坐不住了,直起了身子,緩緩在了景嫻的身邊站立,面色堅毅,直視昭帝,「此事非皇嫂之錯,況且本公主也只是請皇姐慎言而已。」

    昭帝好整以暇地看了大殿之中站著的兩個女子,語氣平淡,眼瞳幽深,一隻大手卻是在輕飄飄地扣著桌案,發出的『咚咚』的聲響。在如此寂靜的時刻,也就好像是拍在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裡,然後語氣中有那麼的一分不容置疑,「琛王妃,安寧,你們可是知錯?」

    安寧,是她的封號。她的父皇,喚她的這一聲,永遠也只有那樣的冷冰冰的封號。而叫蕭錦縈的是什麼,縈兒。

    其實她甚至是都懷疑,她的父皇,或許是壓根兒也是記不得她的名字的。

    「皇上以為呢?」景嫻眼中冷然,卻是安慰地捏了捏蕭錦好的手,淡淡安慰。

    蕭錦好卻是淡淡回之一笑,平平淡淡的,就好像是那一株淡淡的山茶,不參雜任何的表情,連一抹的失望和遺憾,委屈都沒有,幾乎是習慣了的,再無感情。可眼中所傳遞的,明明白白的也就是和景嫻一樣的意思。

    「放肆,琛王妃,安寧,你們眼中還有沒有父皇。」蕭錦縈自覺是有了靠山,心中的惱怒,不禁也是狠狠地撕裂開了,面容上俱是一派的為國為民為了昭帝的正氣凌然。

    「琛王妃,你既然已經是嫁入了我們皇家,如何還是再喚『父皇』一聲『皇上』,安寧不敬長姐,不明事理,本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如今父皇親自問話,竟然還是如此氣焰囂張。你們如此,怎麼配做我皇族中人。」為了將此事給釘死,笑錦縈這話說的真的是擲地有聲,面容上更是恨鐵不成鋼的無奈和難過。

    緊接著的,又是對昭帝緩緩福了禮,眸眼所見處,俱是一派的失望情意,「父皇,琛王妃和安寧只怕也是迷了心智了,還請父皇從輕發落。」

    這樣的蕭錦縈,若是叫外人看了起來,只會是覺得這一個極好的姐姐,卻是景嫻和錦好兩人越發顯得是不知輕重了。

    「縈兒說的極是——」昭帝直視了她們一眼,低沉的聲音從口中出來,緊接著的似乎是想要說出處罰。

    「只怕是不盡其然吧。」景嫻語氣稍轉,聲音倏然便是拔高了,甚至是毫不在意果斷地打斷了昭帝的話,淡淡冷『哼』出聲。

    「難不成還是本公主誣陷你不成,琛王妃,你不過是個王妃,外臣之女,緣何如此膽大至此。」蕭錦縈的聲音更高,面上以及是染上了深深的薄怒。氣息憤然,只是輕輕地說道,「那琛王妃你倒是說說理由來。」

    被打斷了話,昭帝的面色很是難看,可是緊接著又是自己珍愛的女兒的話語,一時間也是凝滯著不好發作。

    景嫻心思淡淡,「二公主說是本妃不敬皇上,本妃今日進宮是為認親敬茶,如今茶未敬,自然一切情有可原。可我倒也是覺得二公主不尊敬本妃。」

    「我如何不尊敬於你了。」蕭錦縈的臉頓時是黑了。

    「王爺排行為三,是二公主的兄長,本非雖然不是長嫂,卻也是勉勉強強地擔得起管教妹妹的職責,可二公主方才是如何喚我的,『琛王妃』!」景嫻有些無奈地看了蕭錦縈一眼,「想來也是二公主對皇上的聖旨賜婚不滿,若是不喜本妃,明說就好,實在是沒有必要說這些ど蛾子的。」

    「本公主不過是一時之間不太習慣罷了,日後自然也會是改過來的。」蕭錦縈語氣吶吶,面上倏然也便是多了好幾分的難看。

    她當然是不喜歡楚景嫻的,當然也是更加地討厭琛王,在她的眼中,即便是自己喊了一聲『琛王妃』,也已經是給了她莫大的的殊榮了。可偏偏的這樣的琛王妃,竟然是敢這樣毫不留情地揪住了自己語法中的錯誤,這樣的毫不留情面。

    蕭錦縈卻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話中倏然也便是多了好些的惱恨和怨憤,「那安寧呢,她不敬長姐,這我總是沒說錯吧。」

    「二公主,你又錯了。」景嫻無視了蕭錦縈和身邊的這一圈的人錯愕的面龐,語氣淡淡卻是執拗,「錦好自然是沒錯的。」

    「錦好不過是簡單地提醒了二公主一句話,算不上絲毫的冷沉。」景嫻不等蕭錦縈變了面色,也便是輕輕地繼續說到,「錦好是中宮嫡出,大焱皇朝最為尊貴的嫡公主,別說是簡單地這般,即便是再對你多加斥責,就算是失了身份,打了你一巴掌,又能如何?」

    「你——」蕭錦縈的面上一瞬間幾乎是冷凝地可怕,幾乎也是要鐵青了自己的整張面色。可偏偏的她卻是不能說出了任何反駁的話語來。她是昭帝最受寵的女兒的不錯,可偏偏卻不是嫡女這也是最為是重要的事實。

    「即便是長幼有序,可是最重要的請還是別忘了嫡庶有別。別說是普通的勳貴之家,可也從來是沒有庶女爬到了嫡女的頭上來的。更何況,這可是天下的表率,皇家。」景嫻語氣淡淡,直視昭帝,「怎麼,皇上,莫非景嫻說的不對?」

    不等昭帝說話,便是繼續說到,「我楚家一向清流,最是看中規矩的。若是有說的不對的地方,還請婉貴妃和二公主多多包含了。」這是明擺地在說婉貴妃一脈沒有規矩了。

    「琛王妃,你是否做的太過分了。」婉貴妃眸眼一寒,面容上便是染上了幾分的不悅。雖然是沒有了自己的惱恨,可是屈居在了皇后的那個女人的身下,一直都是她心中的隱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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