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萌萌的日光,似乎還帶著一兩分迷人的光圈。然後,她聽見了身後的男子傳來的清淺的聲音,帶著些許厚重的可以讓人是安心的力量,「好。」
沒有說是為什麼,也不在意是什麼,只是因為她是她,而他們是親人。
不過是清晨,有些熹微的日光也就是這樣清涼的而又是無暇地照射在了前方的那個極為是淡然的女子的身上,帶著些許朦朧的悠然。
女子精緻的眸眼中下,白皙而又是玲瓏的面龐散透著如同是空靈而又是冷然的弧度,瞧見了這般慵懶散漫的模樣,不知怎麼的,楚景澤竟然也是嘴角上揚。只是在感受到了空氣中的湧動著的些許涼意時,看著景嫻依舊的還是單薄的身子,眉角輕皺,話語裡還帶著一些責備,「怎麼不多穿一些就出來了。」
「哥,哪裡會冷了。」景嫻頓時也就是訕訕地笑了笑,討好賣乖,眸子輕轉,插科打諢地打算溜過,「咦,四弟呢?」
「別想著左顧而言他,聽話些。」楚景澤心裡淡淡地搖了搖頭,她這話一出口,他也就是已經知道了這小妮子心底裡的不安分。雖然面上還是嚴肅,可是話語卻也是軟了不少,還是回答了景嫻的話,「這小子,還在睡著呢。」
說著自己竟然也是有幾分的好笑了起來。
楚景泓自從是到了這邊,每日裡也是如同是瘋了一般的玩鬧,一改在家中苦讀的模樣,早起時也便是好像是無論如何也是起不來似的。只因為是出門在外,沒了那麼多的禮數。再有,也是楚景澤的私心作祟,想要和自己妹子的感情更好了些,也就是沒理會楚景泓此刻的小懶惰。
「那哥哥,我先去做飯。」景嫻嘴角也是盪開了一個輕輕的弧度,瞧著這山中的日頭也是越發的上來了,估摸著楚景泓醒的時間,也便是笑著往著廚房而去。裊裊的身影刻畫出了一道極其是飄逸散漫的美人畫。
看著突然走開的景嫻,楚景澤溫和的眸子無端地也就是發出了一聲喟歎。
這些天,他和景泓兩個人一直也都是呆在了這裡簡陋的竹屋裡,就和是任何的一個山村野夫一般,經歷過了許多在他們這樣的身上地位上也許窮極一生都是無法實現的活計。不自覺的竟然也是貪戀起了這邊的恬淡和散漫的悠然。
可是終究的,他們還是要離開。無關於任何的身份地位,只不過是他們的未來,其實都並不屬於這裡,而已。而那盤根錯雜,龍魚混珠,天下一等冰冷寒酷的地方,卻是有他們的家。
楚景泓果斷地又是起晚了,揉著自己的亂糟糟的頭髮,不整的衣衫自屋內迅速地跑了出來,加入了早餐搶食的隊伍中。然後是好不容易地吃飽了,在一旁打嗝。
聽到了景嫻說的『回京』的消息,面上雖然也是閃過了幾分的不捨,卻也是極為熱絡地應答了。興致匆匆地也就是跑去了屋內收拾著自己的物件。
景嫻一個屋子一個屋子地收拾好了屋內的每一樣的東西。藥室裡的一些已經是裝在了瓶瓶罐罐中的藥,都是給寫好了標籤,分門別類地一起裝在了木匣子裡,打算帶走。
這些藥品不比是別的東西,若是竹屋意外地被不明就裡的人闖入了,拿走了,無論是害人還是被人害也都是不好的。
陽光是越發的熱烈了,靜靜地也就是在了屋中閃現,而那些朦朧而顯現的灼熱感,則也是越發的清晰了些。
景嫻最後提著一個小包袱和小木箱出了來。目光悠然,而又是淡漠地站在了院子中,眸眼是輕輕地落在了這竹屋上。從地上的青石板,到了屋外的一層一根根的青黃想借的竹竿,然後是屋後的冒尖的細長竹林。
她曾經在這裡住過,走過,仔仔細細地也曾經是好好看過,甚至是哭過,笑過,被病痛折磨過。然後,今天,她也許會是路過,或許有一天將會重新回來過。
這竹屋依舊是鬼夫子在時的模樣,那閃閃的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光芒,依舊是那樣的閃亮,不過可惜的是,這裡邊的人都不見了。
「等想回來了,二哥就陪你回來看看。」楚景澤和楚景泓就這般簡單地站在了景嫻的身後。看著景嫻帶著兩分單薄而又是憂傷的背影,溫和一笑,而後也便是將自己的大手在了景嫻的左肩上,安慰地拍了拍。
「我也是。」楚景泓忙不迭地也是咧開了一張雪白的牙口的嘴巴,生怕是被人遺忘了般地迅速地也就是蹦躂了起來。
「好。」景嫻淡淡地笑了,而後也就是快速地轉過了身子,笑著看了看身邊的這兩個儘管氣勢不一,卻也是極為的照顧她的男子,心中則是莫名的暖意,「我們走吧。」
然後是斬釘截鐵的回答,「好。」
幾個人下了山,也就是先回到了城內的〔靳府〕。日頭已經是接近了中午,此刻啟程,時間上也是趕地緊。再來,也是不差這樣的一日,因而地也就是決定在了府中再休整一日後再啟程。
因此,景嫻一行人啟程的時候,已經是在下山的第二日。
才是清晨的時候,一架馬車並著三匹俊馬也就是迅速自〔靳府〕中駛出,出了城門,向著城外的官道上疾馳而去。
馬車是不久前隨著楚家兄弟的身後自從京中駛出的,上邊有著楚家的家族標記在,裡頭更加地也是別有洞天,就好像是一個小型的起居室,本也就是為了來迎接府中的嫡親小姐,不過是因為楚家兄弟先行一步,跑得快,因而到的也是落後了。
裡頭坐著的正是是景嫻和茯苓二人。景嫻伸出了手撥開了馬車上的帷幕,向著後邊看去,天色煙朦之下,那片城牆與故土,終究的還是在她的眼瞳中緩緩隱沒。
這是一條遙遠的而又是未知的,或許覆蓋著層層荊棘的,灑滿了淚與汗血的旅途。
京城。
〔清風樓〕小聚後,第二日蕭辰睿一襲墨色鑲著金色的五爪金龍的錦緞衣袍,也就是進了宮。
倒也是沒有去昭帝所在的〔勤政殿〕,而是去了他的母妃所在的〔婉心宮〕。
婉貴妃閨名柳詩婉,姿色才情均屬上層,入宮二十餘年,盛寵不衰。其中的盛眷,即在她所在的宮殿的名字上也就是可以顯現出來,唯一的一個宮殿中鑲嵌有妃子名字的宮殿,〔婉心宮〕,詩婉之名,帝王之心。
即便是以前琛王為太子的時候,柳詩婉身外貴妃,在昭帝的寵愛之下,依舊是能夠與執掌鳳印,管理後宮的徐皇后分庭抗禮。如今,琛王重傷被廢,徐皇后一度沉寂,太后一年前去了五台山禮佛,如今這後宮卻是隱約變了天,婉貴妃日漸也是有了幾分一手遮天的模樣。
瞧見了自己的兒子來,婉貴妃自然也是極為的歡喜的。忙不迭地也便是讓人準備了飯菜,要是留了自己的兒子用飯。
母子俱是笑意盈盈地兩端坐在了軟榻前,身後的貼身大宮女,卻也是含笑地極有眼力勁兒地送上了茶水來,揮了揮手,示意著一旁候立著的小宮女們退下,而後才是恭敬地出了門去,留下了一大段的空間給他們母子兩敘話。
「皇兒今日怎麼有空到了母妃這裡來。政務可是順利?」婉貴妃溫和淺笑,能夠看著自己如此正氣軒昂的兒子,心中也是極為高興的。
「孩兒一切都好,今日來特地是給母妃請安。」蕭辰睿也先是打了一個馬虎眼,淡淡笑了笑,口不露齒,宛若是運籌帷幄。
「說吧,可是又有出來什麼事情。」也不是日頭才起的時候,請什麼暗。婉貴妃淺笑,不動聲色,眸色卻也滿滿是溫潤。有了這樣的一個兒子她自然也是極為的自傲的。如今這宮中,過得最順心的可不就是自己。
嘴角輕輕地勾了勾,這些年了,即便是〔鳳棲宮〕的那位佔著最高的分位又是如何,沒有帝王的寵愛,這一切,什麼也都是不是。
「今日來,確實是有事。」蕭辰睿的面色是輕輕動了動,稍稍靠近了婉貴妃些,眼中閃現著幾分安然的幽光,「母妃,今年的大選即將也是要開始了,楚含妍有消息,楚相嫡女即將是要進京。」
「哦,皇兒的意思是可是要了這楚家的嫡女——」婉貴妃聽著自家兒子口中的話,面色稍稍有異,眸中閃現過了一道幽光,快速地在心中也就是分辨著其中的各類信息,算計著,原先也便是端起了的茶盞在半空中呆滯了片刻,而後才是緩緩地放下,「皇兒已有正妃,這楚相的嫡女,只怕也是無法屈就側妃的位置吧。」
三年一度的大選其實也就是大焱皇朝變相的相親宴。向來也就是為了宮中,還有各位皇子王爺郡王府添人,這人添得好了,也是一種背後的助力。若是皇帝興致好了,自然也是會給臣子指上幾門婚事,也是一種榮耀。
只是,這兩回,宮中新進的卻也是沒幾個,多是指婚去了各皇室宗親的府邸。今年的這一遭,只怕是除了兄弟中最小的老七,其餘的幾個都會是訂下了嫡妃的人選。
「不,母妃。」蕭辰睿卻是淡淡地搖了搖頭,眸子怔怔地看向了婉貴妃,嘴角噙著一縷淡笑,「三弟如今卻還無正妃。」
不過是一句如此簡單的話。言盡於此,蕭辰睿也便是輕輕地端起了在自己手邊的茶,慢慢地呷了一口。而後也才是等著婉貴妃想個透徹來。他卻也是不擔心,自己母妃沉浸在了這後宮之中如此多年盛寵不衰,可見是有心計手段的,不會是聽不懂這其中的深意,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你是說這柳家的嫡女——」婉貴妃聽見了蕭辰睿的話,先是一突,柳葉眉輕皺,片刻後也才是舒緩開了面色來,卻也還是警醒些地問了問自己的兒子,「可是已經確定?」
這個兒子,自己知道。看著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向來卻也是有丘壑的。既然他如此說了,想來也是有了對策,只怕那柳家的女兒一定也是個有問題的。
琛王如今已經是太大了,若是再不大婚,底下的幾個弟弟也不好說親事。如今皇上全權將事情交給了她料理,若是身份低的,自然是配不上琛王,她還會是讓言官倒打一耙,不賢。若是身份高的,她卻也是不樂意,憑白給一個殘廢添了助力。這些日子,她正是憂心著。果然是她的兒子,正巧地也就是送了一個好的人物過來。
「還請母妃在父皇面前多說說好話。」蕭辰睿並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而後也就是迅速地將眼瞳轉向了一邊,打算是帶過了這個話題去。
「母妃自然是會的。」婉貴妃面色有些嚴肅,卻也是閃現了一道異樣和樂的光芒,淡淡地笑了笑,也是配合著蕭辰睿轉開了話題。
說了一會子話,便也見是〔昭德殿〕一個宮人尋了來,說是昭帝前朝有要事,不過來用膳。婉貴妃也便是使人傳了膳來,母子兩人一起用了。
用完了膳後,蕭辰睿也便是打算離開。
「若是空了,你也是讓芊雪多進宮來陪陪我。」婉貴妃看著自己峻拔英俊的兒子,心中也是極為的,滿意。只是不由自主得也就是將自己的關注點給放在了子嗣上邊,「你也是不小了,和太子妃成婚已有三年,東宮嫡系如今卻並無所出。也是要抓緊一些,母妃還等著抱孫子呢。」
太子妃鄭芊雪正是西昌候鄭家的嫡女,三年前大選時昭帝下旨嫁與太子為妃。
「兒子省得的,自然會是讓她多往宮裡來。」蕭辰睿點了點頭,「母妃也是保重。」
「去吧。」婉貴妃滿意地笑了,「多學著你父皇,警醒些。」
到了晚間的時候,昭帝果不其然地也就是到了〔婉心宮〕來,婉貴妃面色高雅大方,裝扮地也是極為美艷。
伺候著昭帝用了飯,又是好好地洗漱了一番。一番興致頗濃的顛鸞倒鳳之後,也便是香汗淋漓地躺在了雕花的大床上,躺著敘話。
「皇上。」婉貴妃面色緋紅,氣息嬌喘,一雙眼眸顧盼生輝,點染著淡淡的嫵媚,那一身的柔肌玉膚,好像是能掐出了水來。依靠在了昭帝的胸膛之上,心中則是細細地在思量著該是如何說出口。
「怎麼,愛妃還有旁的話要說。」昭帝才經歷了一番溫存,正在了閉目養神,聽見了柳貴妃的輕柔呼喚,心中不禁也是癢癢的,睜開了眼睛,片刻後又是緩緩落下。
「還不是為了這次大選的事。」婉貴妃輕輕地撫著昭帝的胸口,而後才是掩唇一笑,「幾個皇子如今也是大了,這回也都是要娶了正妃。」
「京中閨秀也就是這些個,愛妃瞧著選上了幾個好的也就是了。」既然是這樣的事情,昭帝也是沒有放在了心上。這也是聖心眷顧的緣故。
「琛王也是該娶正妃了,身邊怎麼還都是該有個知冷知熱的人照顧著。」婉貴妃試探性地說了,感受著身下的人依舊是平穩的胸膛,嘴角輕輕地也就是勾了勾,「我聽皇兒說,是楚相的嫡女即將要回京來了,我看楚相的家教,既然是嫡女自然也是不俗的,如今也是到了這個年紀上了,我看是配琛王也是正好。」
「愛妃是有心了,朕自然會好好思量的。」昭帝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面龐上也是含著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笑,而後才是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看著婉貴妃的眸子雖然也是帶著笑,可內裡卻是生澀晦暗一片,其中泛起了的涼意卻是無人能懂。
婉貴妃看著昭帝依舊是泛著笑意的目光,心中的喜悅也是多了兩分,自然也是沒有察覺到了昭帝的異樣,面上的笑容也是越發的嫵媚動人,「自然是皇上說了算。只是我看著楚家小姐配琛王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想來琛王也是會多謝皇上的。」
而後又是嘟囔了兩句,等她輕輕地回過了頭來,也便是聽見了昭帝一如往常的沉沉的熟睡聲,心中一陣柔軟,一隻手也是搭在了昭帝的身上,倚著輕輕地睡了過去。
從這樣的一個夜晚開始,很多的人命運的軌跡因為是幾個人的心思,一個人的話,由此也便是開始了轉變,駛向了遙遠的茫茫未知的旅途。
京中的風向突然也就是轉變了。
本來街道上也是時不時地會有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吵鬧鬧的也是過了去,也算是給這日復一日的淡淡生活添了不同以往的調味劑。
可是,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一則重大的消息瞬間也便是轟動了整個的京都。
開始的時候是潤物細無聲的,最初的時候也只有是幾個乞丐在一些人群接壤的地方諸如是茶館,酒樓前囔囔著。這人都是有八卦心裡的,如此一來,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的,不過是短短兩天的功夫,更是在了某些人別有用心的推波助瀾下,如同是爆炸性一般地在整個京都都傳開了。
如今卻也是人人都已經是知道了,那楚相府即將是回京的嫡小姐,是一個不受寵的上不了檯面,小家子氣的病癆鬼。然後這話,也就是越傳越不好聽,三人成虎,更不論是數萬人。到了最後,更是演繹出了各種各樣的版本了出來,卻是越說越不是好話。
一時間的,這楚相府的嫡小姐儼然已經是成為了這京都城的第一大談資。而驚艷絕才的更是貴為『京城雙壁』的楚家小姐,楚含妍,再一次也就是被人誇到了天上地下絕無僅有。兩廂比較之下,有的是人看不起楚家嫡小姐的。楚含妍一時間也是風頭無限,隱隱有超過了柳家嫡女,柳如雪的勢頭。
〔清風樓〕。
消息一傳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有了許多的人都是知道了,甚至許多都是深以為然。常來常往的這些士人自然也是不例外,一個個正是在了潑墨作畫,或是題詩,一應都是抬高了楚含妍,貶低楚家嫡女的。自然也是有幾個堅持維護柳如雪的,吵吵囔囔的,本是學識淵博,教養不凡的士人,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如此。
柳家姐妹邁步裊裊上樓,進了專屬的雅間,對著已經是坐在了位子的太子福了福身子,各自也就是找了位置坐下。
「這些人可真是討厭,一個個讀書人倒是像是市井小民一般,口出污穢,儘是做著不入流的玩意兒。」柳如梅進了屋後,那面上端著的笑意,也便是盡數地放開,高挑的眉眼輕抬,卻也是閃過了幾分的不屑。一邊也是轉過了頭看向了柳如雪,「姐姐,那些人竟然是敢渾說一通,可見也是極為沒眼力見的,可是要派了人將他們給——」
這其中的冷意很顯然,在場的人也都是明白的,卻是沒有說話。
柳如雪不過是按住了柳如梅的手,然後也便是淡淡地搖了搖頭,面色溫婉,帶著顯而易見的溫柔,「梅兒,這也是沒什麼不好的。」
「姐姐。」柳如梅不禁也就是閃過了幾分的急切,心中對著楚含妍也是越加的憤恨,「這些話,叫人指示的,除了那個女人還會有誰,這分明地也就是在壞你的名聲呢?自己的對手回來了,偏生又做出了這樣令人是噁心的事。」
「無傷大雅。」柳如雪搖了搖頭,然後也才是看向了太子和哥哥,面色淡然,「我倒是覺得這事兒能更大些才好。」
這事兒,雖然她波及到了一些,可說起來和她卻也是沒有什麼大的關係。即便是真正的幕後主使暴露了出來,那也是楚家嫡庶之間的醜事。如今這事兒鬧得是越大,日後暴露出來,這楚家的人前完美的形象也就是會跌的有多慘。
「如雪說的不錯。」柳元傑暗暗思索了,淡淡地也就是點了點頭。蕭辰睿的眼中閃過了一道分明的笑意。
「姐姐,我怎麼聽不明白。」柳如梅感覺到了自己好像是跟不上了在場的人的思緒,或許是他們想的都和自己不一樣,嘟著嘴,一邊也是搖了搖柳如雪的衣服。
楚府。
京中的各種風言風語一早也就是傳進了楚府高大的府內,其中的各色異樣,有人歡喜,有人憂愁。
楚含妍正在了自己的屋內,拿著剪子,細細地修了放置在了屋內小桌椅上的碧綠盆栽。看著那熙熙攘攘的濃密的綠葉,修了修,弄出了極好的形狀來,滿意一笑。
聽著綠兒訴說著這京中府外的事情,面上的得意甚至是歡喜無論如何也都是消散不去,一襲亮紅色的水袖添香長裙,襯得一張如花,帶著淡淡嫣紅的小臉也是分外的美艷。
纖手輕揚,素手反轉下,便是攏開了淡淡的如煙一般的青絲。然後聽見了她的紅唇輕啟,「去瞧瞧那正院的女人什麼反應?」
她倒是極有興趣的,也不知道那個女人聽見了這個消息會是如何。
〔景德院〕裡。
顧氏本是去了〔琉璃院〕巡視,半道中聽見了丫頭之間的竊竊私語,她也不是什麼糟心的主子。只是在聽見了這兩個小丫頭如此的肆無忌憚地談論自己的親身女兒,登時也就是大怒,當下也就是叫人綁了她們,帶到了正院裡發落。
等問清了時間後,怒得也是扔了自己手中的茶具,狠狠地發作了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心中氣悶難當,面容上更是閃過了心傷和疲憊,喚著李嬤嬤,「等老爺和大少爺下衙後,去請了他們過來。」
她可憐在外的嫡親的女兒,也不知如今境況如何,還沒回京,怎麼能夠容得人在如此詆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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