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好的日子,洛舞煙通常會選擇騎在馬上晃悠著這溫暖的陽光。
感受著那溫暖拂面的感覺,總是使得她的心靜逸安穩許多。
而當她縱馬慢走的時候,司玄衣總是一臉淡笑的陪在她的身邊,而那個指明了要她和親之人卻是總是遠遠的坐在馬車之上不言語。
越是接近琉璃,袁寒的神色就越發的凝重,使得洛舞煙的疑惑之心也就越重。
按理說,這位太子爺應該是最是高興的那一個人,如今怎麼卻是如此的惆悵低迷呢?
深秋的風雖說是不是特別的寒冷,卻是也是凌厲了許多。
慢悠悠的從衣襟之中取出一雙手套,在司玄衣愕然的目光之中甚是悠閒的帶在了纖纖十指之上。
這是她一路之上實在是顯得無聊的時候,拉著春柳做出來的打發時間的小玩意。
柔緞光華,絲絛為帶,在手腕處結了一個結。
「這叫手套,是我家鄉那邊的一個小手工……冬日裡帶著它騎馬,就不會覺得寒冷了……」
司玄衣的劍眉頓時的微挑,試探著問道:「你的……家鄉?不是京城嗎?」
洛舞煙頓時的語滯,微微張唇,隨即的嫵媚笑道:「你聽著就行,哪裡這麼的問題?」
嫣然一笑如百花妖艷,旖旎沉浸了司玄衣的眼眸之中。
抬眸看向前方,他也是懶得和她計較。
的確如她所說,聽著就行。
從未想到,自己居然會有著這般的和她獨處的時間,雖然知道這深層之中的含義,也是知道這結束的時間即將到來,可是他已然的很是感謝上天,給了他一段這樣的歲月靜好的回憶。
自己在她的生命之中,也曾經陪她走過一段路程。
不論她以後是否記得,自己終將是會銘記這段平靜的時光。
見他不說話,洛舞煙以為是自己說重了,頓時的有些訕訕道:「怎麼了?好像生氣的樣子?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沒有生氣……」司玄衣粲然一笑,「我只是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我聽著就好……」
「我不是嫌棄你多嘴的意思……我只是順口的那麼的一說……」
見到她的眼底有著一絲的愧疚之色,司玄衣的心攸的一動,忽然的凝眸問道:「洛舞煙,我真的沒有生氣,我只是忽然的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能夠在這段時間之中陪你走過這段路程,我已是足以……能夠聽你講話,能夠看到你的笑臉,看著你的無憂無慮的模樣……我知足了……」
洛舞煙的心頓時的又是一疼,羽睫低垂,悄然的掩去了眼眸之中的那抹驚鴻。
「司玄衣,你又來了……」
「是你逼得我說的嘛……」司玄衣細眉長挑,眸光浮動,遽然的看著避開自己目光的男子,「洛舞煙,你能認真的回答我的問題嗎?」
洛舞煙縱馬前行,領先一步,使得司玄衣看不到她眼眸之中的顏色,淡然道:「你問吧……」
司玄衣的眼底如若這日光般溫暖和曦:「若是有下輩子,你會不會給我照顧你一世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