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居然開口說要為自己贖身,看那表情,似乎又是不假,頓時心動,轉而想起自己的身份,不由的幽怨的歎息道:「哎……袁公子的好意,鴛鴦只怕是只能心領了……」
「為什麼?」
「鴛鴦自小就是在醉香樓裡長大的,是沒有贖身的權利的……」鴛鴦語氣哀怨,略有些傷感的看著袁寒:「其實,媽媽對鴛鴦也算是不錯的,允許鴛鴦賣藝不賣身……」
「你這樣的姿色……醉香樓居然允許你賣藝不賣身?」袁寒的眼底有些驚詫。
要知道,一個絕色的女子,賣身得來的錢財遠勝於賣藝的銀子的。
可是醉香樓居然允許一個如此姿色的女子保持著處子之身,這種現象,在青樓裡可是極為罕見了。
「袁公子謬讚了……鴛鴦的姿色其實也不過如此……」鴛鴦淡笑道:「外邊的男子對鴛鴦的艷羨之意不過就是因為鴛鴦現在還是處子之身罷了……」
原本還是淺笑的眸子裡不免有些幽怨之色:「男人不都是如此的嗎?得不到的遠比得到的愈加的有吸引力……」
袁寒不置可否的大笑起來,慵懶的躺倒在錦榻之上,「這些……只要是男人都會有的心思,鴛鴦姑娘閱人無數,怎麼今天反而看不開這樣的問題呢?」
「袁公子如此一說,鴛鴦倒是茅塞頓開呢……」鴛鴦的眸子裡恢復了那抹燦爛的笑容,「如今說來,倒是鴛鴦矯情了,擾了袁公子的雅興……」
「無妨……」袁寒的唇角也隨之綻放笑容,「鴛鴦姑娘的蝶依舞讓在下過目不忘,不如就此舞上一曲?」
鴛鴦媚笑如花的纏上袁寒的臂膀,「既然如此,鴛鴦就為袁公子一舞,以示小女子的歉意吧……」
「其實,在下最大的心願,卻是可以看到鴛鴦姑娘和雅韻閣的小梅朵姑娘可以共舞一曲……」
鴛鴦的心一動,若有所思的看向這個眸子裡似乎平淡如水的男子,他是無心之說,還是有意為之?
楚修塵有時候覺得自己的日子簡直沒發過了……
世上最悲慘的男子恐怕也莫過於自己了!
一直以來,楚修塵都是要上學堂的,和一群十多歲的孩子一起聽先生授課,當然,學堂裡聽先生講學的孩子是換了一茬又一茬,唯獨他是一成不變的坐在那裡,日復一日的磕磕巴巴的讀著那其實早已倒背如流的文章。
若是以前,出了學堂,回到自己的房間,那就是完全放鬆的時刻,脫去偽裝,釋放本性,倒也可以有片刻的自由和愜意。
可是如今呢?
家裡的臥房內擺著那個要人命的妖精呢……
最慘的是……
楚修塵是個男人,一個那啥的都正常無比的純男人……
每日裡對著那活色生香,極具魅惑的人間美味是只能看,不能碰,這種折磨,對一個那啥正常的男人來說,那將會是多麼淒慘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