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陸志山的手術圓滿完成。
從預計的九個小時縮短到四個小時,從成功率不到一成變成圓滿成功,這中間,只有在場的九人知道關鍵所在。秦龍的手術刀不可辯駁的完美,但那個突然出現的華醫生,憑借一根七寸銀針,不僅讓病人破裂的血管盡數修復,還讓病人的生機急速攀升。半個小時不到,陸志山的各項生欄標俱都平穩,那些破損的傷口還未用手術修復,就自動開始癒合。
那根七寸銀針把神奇留下,將死神趕走,同時也讓秦龍避免了回國第一台手術就失敗的命運。
秦龍大鬆一口氣,他預想過這台手術的凶險,可依然低估了其中的難度。陸志山的手術之所以一直拖了數個小時才進行,不僅僅是因為沒有交錢和沒人簽字術的高風險。十二名國內外頂級內科專家一致認為搶救成功的幾率不到百分之一,磋—無—錯—商了一刻鐘不到,這十二個專家均默契地選擇了迴避。
這些專家的選擇無可厚非,因為救活一個人,沒多少記得你;但病人在自己的手術台上死去,肯定有人找你討要說法。也因此,在這些專家心中,成功把握不到三成的手術,是絕對不會考慮的。那些死馬當活馬醫的病例大多留給了低階醫生,或是籍籍無名之輩。
秦龍是一條桀驁不馴的龍,也是有某種特別天賦的龍,練就了中西合璧的某些特異威能,手術刀只是他掩蓋這些威能的手段之一。他選擇這台手術。一方面要證明自己是一名卓越的內科醫生。徹底在申都這個頂級醫院站穩腳跟;另一方面他沒有國內專家的世故。他覺得捨棄一個渴望生命的人。那是對自己生命的不負責,誰能保證下一個躺在病床上等死的人不是自己呢?
華濤換上他的破褲子破鞋子,最後一個走出急救室。
陸志山的手術完美結束後,已經送入了icu特護病房作進一步治療,只要沒太大的意外,不會再有危險。華濤有把握,經過他數個小時的針灸,陸志山的體質有了一個質的改變。其丹田中聚集了不菲的真靈氣,最多半個月就能自如行走。
急救室門外站了一撥人,他們圍在一堆有說有笑,還一一和秦龍握手致意,其中有兩個華濤認識,一個是衛監局的徐澤主任,一個是衛監局長岳鼎。另外一個白鬚老者和一個西裝中年華濤沒見過,老者背著雙手如沐春風的和秦龍交談;而岳鼎正在聽那位瘦高個西裝中年匯報。
秦龍身側還站了兩名美女,一個藍眼珠美護士,卷髮披肩。是個外國妞。華濤看著有點眼熟,應該就是那個給自己擦汗水的護士小藍。另外一個美女就是之前鄙視過華濤的劉香綾。她不知何時脫去了護士服,只穿著單薄的白色絲質襯衣和一條中短紅裙,白襯衣裡隱約可見紅色小衣包覆的巍峨雙峰,紅裙下方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冬日著夏裝,美艷得讓人掉眼珠。
「華老弟,你這是從哪裡來,褲子都爛成了片片?」徐澤首先看見華濤,招手呼道。
「呵呵,徐主任你好,爬了一次靈芝山,不小心刮破的。」華濤點頭應答。
他掃視了一遍周圍,沒有看見華雪瑩,不禁眉頭微蹙。三個小時的針灸,琴兒再次躺在了玉典草地上,雖然無恙,但虛弱不堪,磕待真靈氣的輸入。而現在就指望美女師姐帶血靈芝下山支援他,可距離他下山已經過了四五個時辰,卻依然沒有見到她的身影。
「哈哈,老弟,你興很好呀,雨雪天爬靈芝山,帶了師姐吧?」徐澤大聲咧咧。華濤給他打電話時,他正陪同頂頭上司岳鼎視察市中醫院,岳鼎也聽見了他們之間的談話,徐澤還沒開口,岳鼎就主動打電話安排了急救血漿,還臨時決定夜訪市一醫院。
「不錯,她也去了,有些藥草只有她認識。」華濤解釋道。
「嘿嘿,在大山上爬小山,你小子夠壞的!」徐澤猥瑣的壞笑。
華濤正要辯解,就看見岳鼎領著瘦高中年走過來,瞅了兩遍華濤,最後拍拍他的肩膀:「給你們認識一下,這位是市一醫院劉源院長,這是華濤,大華堂老九。」
瘦高中年眼中精光閃爍,乾瘦大手伸到華濤面前:「你好華濤,剛才秦龍給我們說了你的表現,非常好,年輕有為,了不起!」
華濤連忙握住劉源的手,含笑躬身:「見過劉院長,您過獎了!」
「嗯,宮漢是你師兄吧?」
「是的院長,他是我三師兄。」
「宮漢不錯,是我手下的得力干將,如何?也一起過來為人民服務?」劉源一直握著華濤的大手不放,似乎對他格外青睞。
申都一院是東部最好的綜合性醫院,實力一流,設施一流,整體待遇也一流,許多人打破腦袋也想往裡鑽,能被院長主動邀請的人不多,除非是業界精英,或者潛力巨大者。比方說秦龍,就是劉源一手從國外挖回來的,動用了友情、美女、金錢、地位等等手段,甚至連自己的女兒也搭進去了。
「多謝劉院長美意,我哪能跟宮師兄比較?我只是一個剛剛入堂半年的末位弟子,在堂內看個小診還需要師姐把關,怎麼夠格來您這兒呢!」華濤笑答道。他猜測對方不過是隨口之言,多半是看在岳鼎的面子上才這麼說,根本做不得真。
「不不不!我說的是真心話。一院剛剛啟動了一個雛鷹計劃,準備邀請國內外三十六名業界年輕精英,不分中西醫,只要是才俊,都是我們的目標,組成一個醫術醫德精良的青年專家團,撐起一院的半邊天。秦龍就是第一位邀請來的才俊,也是雛鷹團的團長。剛才岳局長大力推薦你,說你在中醫針灸術上獨樹一幟,有資格進入雛鷹團。」劉源邊握手,邊抑揚頓挫道。
華濤看了岳鼎一眼,略思量了一息,很快有了決斷:「不好意思
思,我不是業界精英。」
劉源悻悻然收回手,臉色有點尷尬,被一個後生當面拒絕,還是在領導和專家面前,別說他是申都最大醫院的院長,就是一般中小醫院的小領導碰上,也會心中惱火。
岳鼎對華濤的反應有點吃驚,見劉源臉色不好看,這才發話:「華濤,大華堂雖然出了一個祛邪湯,但那只是曇花一現,豬流感一去,不可避免會走向衰敗。現在誰都知道,中醫藥堂生存困難,就連同仁堂這類中醫霸主也岌岌可危,何況你手中只是一個小小的醫堂。大華堂有你師姐一人打理足夠,你在那兒,不過是龍困池塘,作繭自縛。」
華濤愣愣神,馬上笑道:「呵呵,想不到岳局長也這麼不看好中醫藥堂。我非常謝謝你們的好意,這兒的確是申都最好的醫院,不過它不是我最應該呆的地方,我的地盤在大華堂,我也承諾過師姐,替她做滿一年,一年不到,我哪兒也不會去。」
華濤話剛說完,秦龍疾步過來,他的左右手臂被兩個大美女挽著,劉香綾在左,護士小藍在右,有點劍拔弩張,互不相讓的味道。那個白鬚老者負手跟在後邊,只瞇眼審視著華濤。
「華濤,我代表雛鷹團,誠邀你加盟!有你在,我有信心應對任何複雜的手術!」秦龍目光炯炯地看著華濤,言語中充滿誠意。他看中的不僅僅是華濤的針灸術,更看中華濤這個人才,他來申都,主要的目的就是發掘人才,籠絡人才。
「這個……秦醫生,謝謝你救了我陸大哥。但是我不能答應你,我已經承諾過她人,信守承諾才是做人根本。再說,我的醫術真的有限,算不得什麼年輕精英。」
「不!我認為你就是我的最佳搭檔!」秦龍堅持道。
「呵呵,你是西醫,我是中醫,還是一個沒有得到任何認證的蹩腳中醫,咱們怎麼可能是搭檔?兄弟,你想多了!」華濤笑起來。
要不是為了救治陸志山,華濤才不願意在外人面前展露他的針灸術,特別是西醫面前。
這個秦龍一看就知道背景深厚,他的丹田充盈,內息深厚,而且琪兒還嗅出,他身上帶著非常怪異的氣息。另外,在秦龍身後那個白鬚老者,身上靈氣強盛,隱約散發出淡淡的凜然氣息,如無意外,他們都是內家高手,都非泛泛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