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護士鄙夷地笑笑,指指門上的急救燈:「看好了,燈沒滅,手術還在進行,就說明還活著。&你大哥來時只剩下一口氣,沒人交錢,沒人簽字,要不是秦龍接手,你這時只能抱著屍體哭,你就阿彌陀佛吧!」
「你……?行,我可以進去看看嗎?」華濤咯崩了一下牙齒,有給美女一巴掌的衝動。
「切∼!無知!」美女嗤笑一聲,低頭繼續玩起手機。
華濤的臉變得鐵青冰寒,他沒有再問什麼,轉身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從背後竹簍中抓出一把血靈芝,握在手中迅猛地吸納。
這裡不是他的地盤,除了宮老三,他不認識任何人。發狠或是怒罵起不到絲毫作用,還不如做好自己的事情,只要陸志山還活著,就有希望。
一個小時過去,千數枚血靈芝吞噬殆盡,地下堆了厚厚一層黑灰。急救室的門依然沒開,急救燈也有規律的閃爍著。美女護士依然在不厭其煩地玩著手機,不時還罵出一句粗言。
華濤搖搖頭,合上大眼,將心神沉入玉典。
百里草原重新煥發出一抹綠色,居中數里方圓碧草幽幽,碧草上還騰起絲絲白霧。躺在草叢中的琴兒,兩頰泛起血色,小小鼻息發出有韻律的顫動。她身上的紅裙更加嬌艷,箴數量也增加了許多,箴在裙裾表面不斷流淌,一副欣欣向榮的模樣。
綠影浮動,琪兒的身形出現在竹林邊:「公子來了!」
「嗯,琴兒如何?」華濤含笑點頭。
「你應該想得到。琴兒姐姐已經無礙。如果再吸納一些血靈芝。她就可以醒來。」
「那就好,竹簍裡還帶有小半血靈芝,我也交代過阿雪,讓她下山時多帶一些回來,真靈氣肯定足夠。只是我還需要救一個人,就不知道能不能動用鸞鳳?」華濤暗鬆一口氣,臉上依然帶著忐忑。
現在形勢緊急,他有紅黑銀三針在手。紅針並不治病,黑針只能噬人,唯有鸞鳳銀針才是救命針。但如果使用鸞鳳針,需要抽取大量的真靈氣。這些真靈氣哪裡來?還不是透過琴兒匯出。
如果琴兒不醒,他冒然動用鸞鳳針,就會有莫大的風險,鸞鳳針是琴兒的本命針,裡面的真靈氣實質就是她身上的。他既要救治陸志山,也必須考慮琴兒的周全。
「公子,先安心吸納真靈氣。等琴兒醒來,她會告訴你可不可以使用銀針救人。」琪兒看出了華濤的心思。笑著安慰道。
華濤點點頭,慢慢退出玉典。
當最後一枚血靈芝吞噬完,腦海中終於響起了琪兒的歡呼聲,華濤喜形於色,正要進入玉典查看,急救室上方的燈突然停下鳴響,並徐徐黯淡,接著急救室的門裂開一條縫,走出一名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揭去臉上的口罩,又取下頭上的醫護帽,露出一張俊朗的白臉和一對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他繼續摘下手套,用柔和白皙的手指抹了抹微卷黑髮,長長舒了一氣。
「秦龍哥哥,你出來了!」美女護士趕忙藏起手機,蹦跳起身,滿臉甜笑地拉住男子的手臂。
白衣男子輕輕擺了擺手臂,但沒能擺開美女護士的小手,看見一旁椅子上坐著一個大男人,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尷尬。過了三息,才開口問道:「小香,病人家屬來了嗎?」
「來了,就那個大傻帽!」美女護士指指椅子上的大男人。
「怎麼說話呢?誰讓你來這兒的?你這不是來幫我,是來拆我的台!」秦龍蹙眉哼道。他再次擺手,依然沒能擺開美女死拽著的玉手。
華濤睜開眼睛,忍住進玉典查探的念頭,起身來到白衣男子前,微笑點頭:「秦醫生您好,我叫華濤,是病人家屬,請問我大哥病情如何?」
秦龍瞇眼看了華濤數息,華濤的神態帶著一股自信的神韻,言語也蘊含一絲威儀,不像美女所說的大傻帽。當然,那個竹簍和破敝的褲子鞋子拉低了身份。但一個有眼光的人,不會只注重外表,而忽略本質的,這個和自己年齡相差彷彿的年青人一定大有來頭。
「你好,我叫秦龍,剛來一院。」
「不是剛來,是剛外聘過來,誰不知道秦龍哥哥是德國泰華醫院的一把神刀!」美女護士急忙嬌聲補充。
「別聽他胡說,華先生,你大哥情況很不妙,經過三個小時的手術,只縫合了他的肝脾破口。他還有腎胃甚至肺部也有損傷,我還是第一次碰上內傷如此嚴重的病人。不過他的求生意志非常強烈,心跳強勁,應該還有救。」秦龍微笑解說道。
聽了秦龍的話,華濤眼中反倒閃起喜色,抱拳躬身:「多謝秦醫生鼎立救治!秦醫生,現在停下手術,是什麼情況?」
「唉!備用血漿已經用完,你大哥的血型有點特殊,庫房備存不夠,需要去二三院調撥,可剛才財務室通知過來,說病人家屬沒有交費,不同意再去其它醫院借,手術不得不停下來。你來了就好,趕緊去交錢,我馬上讓庫房調撥。」
華濤眉頭緊蹙,大華堂有錢,可都由師姐掌著,師姐不來,根本交不出一分錢:「秦醫生,我剛剛從山上下來,匆忙中沒有帶錢在身,可否通融一二?」
「切!剛才也不知道誰,跟人家小警察吹牛說有錢,現在又沒錢了,耍人的吧?」美女護士嗤笑出聲。
「小香,你再多嘴,滾回去!」秦龍沒好氣道。
「秦龍哥,你看看他,是交得出錢的人嗎?你承擔風險執意救人,要是沒人交錢,看你怎麼下台?」美女護士嘟起小嘴,滿臉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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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你管,回去!華先生,這是我妹妹劉香綾,她只是來湊熱鬧的,不是這兒的護士,你千萬別見怪!」秦龍朝著華濤搖頭道。
他哭笑不得,這個妹妹是院長的千金,從歐洲一路陪伴他到申都,見人就說是他的女朋友。今晚他第一次手術,她居然搞來一套護士服,煞有其事站在急救室門前當起護士,就她的身份,這兒根本沒人敢管她。
華濤擺擺手,知道多說無益,思量了幾息,伸手道:「秦醫生,借手機用一下,我打個求救電話。」
「小香,手機!」秦龍努努嘴。
「不嘛!我的手機憑什麼借給一個土包子?」
「手機∼!」秦龍重重哼了一句。
劉香綾的小嘴可以掛上秤砣,她極不情願摸出炫酷的手機,狠狠塞進華濤手中:「把你的手擦乾淨點,還有,別把臭嘴巴挨得太近。」
華濤沒有理會美女的言語,對他來說,只要能救人,一切都好說。他拿起手機,撥了一串號碼,接著按下免提,嘴巴距離手機一尺多遠。
七八聲後,電話接通:「喂,哪位?」
「徐大哥,我是華濤。」
「華老弟?!哎呀呀,這麼晚了不抱著師姐啃,給我打什麼電話?」徐澤怪聲笑道。經過豬流感事件上的通力合作,徐澤和華濤之間取得了充分的信任,也建立了良好的友誼,說話也就沒那麼拘謹了。
華濤齜齜牙,瞥了一眼身旁的男女,繼續道:「徐大哥,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幫忙,我有位大哥,就是車茹筠的老公,他受了重創,在一院救治,現在缺血。二三院有,你能不能幫忙調撥一下?」
「是嗎?一醫院是怎麼搞的?缺血還要病人自己去找?」
「大哥你誤會了,我沒帶錢,車茹筠也受傷在手術台上,我理解醫院的做法,能將自己庫房的血全部用完,已經夠仁慈了。」華濤解釋道。
「行,這事交給我,你讓主治醫生馬上準備手術,需要的血十五分鐘內一定會到!還有,我會跟一院的財務室說,所有費用記在大華堂頭上,讓他們放心手術。」徐澤很快做出了決定。
「謝謝,謝謝!大哥,有時間我請你吃飯。」華濤大笑道。
「吃飯就免了。我上次聽張老頭說,你的針灸可以延緩衰老,還能增強體魄,尤其能大大增強房事能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呵呵,是張老頭吹牛皮的,沒那麼玄乎……」
「別跟我打馬虎眼,下次幫大哥也插兩針,你大嫂在房事上早對大哥有微詞了。」
「嘿嘿,好說好說!大哥,你趕緊安排緊要的事情,掛了!」華濤訕笑說完,急忙掛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