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濤搖頭苦笑,他根本不信白裙女子的話,只怕自己說出了真實身份,被修理的可能性更高。
白裙女子似乎猜透了華濤的心思,她揚起頭,指著天上的星星:「我發誓,如果你說了實話,我不把你安全送出去,天打五雷轟!」
「這個……沒必要發毒誓吧?」華濤愣愣神,白裙女子的聲音雖然難聽,態度卻極嚴肅,看得出她是真誠的。
「我叫華濤,華神醫的第九弟子。」
「華濤,嗯,那你會看病麼?」白裙女子波瀾不驚,輕聲問道。
華濤長舒一口氣,從女子的反應看來,她對自己的身份一點都不吃驚,沒有表現出不屑,或是警惕蹙眉出聲吆喝的意思,這與其他皇天的人完全不一樣。
「對不起,我剛剛入門,還沒有替人瞧過病。」華濤如實答道。
「唉!真可惜。想偷偷找個人看看我的病都不成。」白裙女子輕歎,流露出濃濃的失望。
華濤盯著白裙女子,疑惑道:「寶哥是神醫的大弟子,您怎麼不讓他瞧瞧?」
「呵呵,他當然幫我看過,說我只是變聲,過一段時間就好。此前也看過國內外知名醫生,也都這麼說。可我卻根本不信,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都沙啞了好些天,一天比一天嚴重,再這樣下去,我連說話都困難。」女子低聲訴說,言語中說不出的哀傷。
華濤正想安慰對方幾句,突然靈光乍現,閉目呼喚了一聲琴兒。
腦海中霞光顫動,琴兒的紅色身形浮現在他眼前:「公子,您叫我?」
「嗯,不錯,還真可以喚出你。你不是仙靈嗎,幫我看看,對面女子的嗓子是怎麼回事?」
「公子,琴兒還不能隔空看病,也不能隔空醫人,除非你握住她的手。」
華濤睜開眼睛,看著在眼前來回搖晃的白裙女子,忐忑道:「您可以伸手讓我把把脈麼?」
白裙女子輕咦一聲,連忙停下搖椅,沒有一絲遲疑,把芊芊玉手伸到華濤面前:「看吧,好壞我都不會怪你。」
白皙蔥嫩的玉手上飄來一股芬芳,就著微弱的星光,肌膚下的筋脈可辨。華濤暗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伸出兩根指頭,學著華雪瑩的模樣,搭在女子的手腕上,接著,大眼也慢慢合上。
一道微不可察的紅芒射出,沿著華濤的手指沒入女子的手腕中,隨著脈搏的跳動,紅芒也閃爍不定,一直過了百息,才飛射而回,重新在華濤腦海幻成琴兒的身形。
白裙女子歪著頭,隔著兩層白紗,靜靜瞪著華濤,一對明眸閃閃發光,好似要看穿對方的心神。
「如何?」華濤看著身形飄突的琴兒問道。
「還好,她聲帶附近的筋脈鬱結,加上控制發聲的腦元輕微受損,所以才會變聲。不過要是不及時治癒,腦元傷勢繼續發展,必定會徹底斷聲,變成啞巴。」
「啞巴?你能治嗎?」
「當然可以,前提是你必須握緊她的手,這樣我的損耗少一點。」
「好,我試試。」華濤毫不猶豫道。
「等等!公子真準備讓琴兒出手?你要想清楚,今晚我只能喚出一次,治了她的病,我就只能退回玉典空間,如果你再遇上危險,那怕生死攸關,我也愛莫能助。」
華濤沒有回答琴兒的問話,他睜開眼睛,微笑看著白裙女子。
「華濤,是不是沒救了?」白裙女子焦急問道。
華濤點點頭,又搖搖頭:「您的病的確很嚴重,繼續拖延,可能會失聲,從此再說不出話音。」
「那你一定知道怎麼治療吧?」白裙女子激動地撩起白紗一角,露出一張嬌紅小嘴,同時胸前的一對小玉峰也在華濤面前蹦跳。
「可是可以,不過我有條件……」華濤欲言又止。
白裙女子愣了幾息,緊咬紅唇,吶吶道:「你有什麼條件?」
「第一,救您,是要耗損大量功力和心神的,救了您,我就沒有能力逃離這兒,您必須帶我離開。」華濤覺察出女子很緊張,估計她誤會了自己的企圖,急忙解說。
白裙女子暗舒一口氣:「這個自然,你就是不治我的病,我也會送你出去。」
「第二,我需要緊握您的手,您別誤會,這是治病的需要。」華濤繼續道。
此話一出,女子白紗下的臉紅霞飛起,整個頸脖嬌紅遍佈,但她卻沒有絲毫猶豫,點頭道:「那就握吧。說說第三個條件。」
「就這些。呵呵!」華濤不好意思的笑了,他突然有點期待握著那只白皙玉手的感覺,會不會比美女師姐的冰晶玉手更美妙。
白裙女子紅唇挪動了幾次,最終沒有出聲,她放下白紗,將一雙玉手悉數伸出。她的意思很直接,要握,你都握上吧。
華濤眼神眨瞇了幾息,一咬牙,也雙手伸出,緊緊握住那對白皙如玉的小手。
柔,滑,冰寒,彷彿一團潔白的絲綢,還在輕輕顫抖。
華濤心神微蕩,暗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腦海中,琴兒的身形再次消失,一分為二,化為兩道紅芒,沿著緊握著的二人手臂,沒入女子嬌軀之中。
百息後,一陣悠揚的樂聲響起,輕輕傳進華濤的腦海。他明白,這肯定是琴兒在使用琴音治病。
白裙女子緊張地望著華濤,尤其是被他緊握雙手後,心兒顫抖不已。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一個大男人毫無保留的握著,大手上傳來陣陣的熱流,溫暖了她的雙手,也慢慢溫暖了她的心頭。
緊接著,一道美妙的琴音驟然傳出,在她腦中奔騰跳躍,時急時緩,如泣如訴。她的腦海霞光綻放,發出嗶嗶微鳴……
……
一刻鐘悄然流逝,曼妙的樂聲停息,兩雙手依舊緊緊相握,白裙女子還沉浸在樂聲中,而華濤也沉迷在那雙嬌酥小手上。不知何時,小手已經溫潤,如小鳥般靜靜臥在他的大手中。
「華濤,我……這是好了嗎?」白裙女子突然發聲。聲音清脆,如泉水叮咚。
「呃?」華濤驀然驚醒,急忙鬆開大手,搔著後腦勺憨笑:「呵呵,好了,好了就好!您聲音真美!」
「咯咯!你好華濤,我叫風兒,別您您您的了!」白裙女子再次伸出右手。
「哎呀呀,算了,咱們都握了很久,別再握來握去了!」華濤揮手咧咧,他並不是不想再握,而是怕自己握住後,再次失態。
白裙女子歪著腦袋偷笑:「你又在說謊,你的眼睛出賣了你,其實你很希望……」
「好了,風兒,我功成身退,得趕緊出去。萬一阿飛找上來,我現在可沒能力殺出去。」華濤趕忙打斷風兒的話語。
在樓頂的時間已經很久,他再不出去,即使阿飛不上來,大師兄薛寶成肯定會上來。被大師兄逮住公然握他女人的小手,這梁子可結大了。
「咯咯!阿濤,要不我帶你參觀參觀風兒的小居?」風兒戲謔道。
「不了不了!快下!」華濤額頭冒汗,有點侷促不安。
「膽小鬼!」風兒嗔怒而笑,跳下身,輕輕挽住華濤的胳膊,「走吧,風兒送你走。」
華濤渾身一個激靈,心中哀歎不已:「乖乖,這不是烤我嘛,要是薛寶成……阿彌陀佛,寶哥,求您此時千萬別上來!」
他木然的跟著風兒走向電梯,只見她掏出一塊金色卡片,在電梯門禁上劃拉了一下,電梯門砰然開啟。
「別緊張了,不會有事情的。阿飛敢打你,我踢他屁股!咯咯!」風兒心情大好的說著,拽著華濤鑽進電梯。她沒有再按任何按鈕,電梯卻自動往下沉去。
「風兒,你是寶哥什麼人?」華濤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怎麼,要查戶口?你要問,我現在帶你去見寶哥,讓他親口告訴你。」
「那算了,我不問還不成。這鬼地方,我再也不來了。」華濤哭喪著大臉嘀咕,他已經高度緊張,最關鍵時刻到了,是缺胳膊少腿,還是安然出去,就在百息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