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濤盯看了美女百息,突然再次開口:「阿雪,我們去賣大力丸吧!」
「你說什麼?大力丸?我敲你死呀,不行!」華雪瑩咬牙抬頭,對著華濤揮舞了一下拳頭。
「沒有什麼不行的,滄海桑田,時到今日,華氏已經沒落,如果沒有非常規的策略,只能一直滑落下去。」華濤沒有避讓,他有把握那只粉拳不會落在他的頭上。
「就算滑落,也不行,我不能讓人戳華氏的脊樑骨。」
「那你準備如何重振大華堂?」
「不是有保胎湯嘛……」華雪瑩說這話時,明顯帶著心虛的表情。
「別逗了!你都開了三年的保胎湯,你賺到一分錢了嗎?我敢斷定,就是再開三十年,你也不能把大華堂救活!」華濤嗤聲道。
華雪瑩臉上泛起紅霞,她冰雪聰明,華濤說的這些都是實情,可是讓她違背父親的意願,去煉製什麼大力丸,真下不了決心:「阿濤,能夠重振大華堂的,唯有大三寶,爹留下了大三寶的煉製圖紙,我想試著煉製。」
「是嗎?你早說嘛,有高大上的寶物,還搞什麼下三濫!」華濤驚喜不已。美女師姐剛說過,大三寶是華氏最得意的行醫手段,真煉製出來,不說重振大華堂,生意盈門絕對可以保證。
「呵呵,當然,難度很高,聽爹說,當年煉製寶鏟,花了近三百萬。」
「三百萬?那你告訴我,你還有多少流動資金?」華濤差點暈倒,沒好氣的哼問。
「已經沒有資金,剛剛賠了一百萬,下月的房租我還沒有著落。」華雪瑩情不自禁低下螓首,她已經叮噹響,除了大華堂裡剩餘的藥材,所剩寥寥無幾。
華濤霍然轉身,指向門外:「阿雪,你看看外邊,大會所、大浴城、大酒店,多少俊男美女在招搖過市,我敢斷定,這兒是大力丸和不醉丹的最好市場,偉哥都已經銷遍全球,區區一個大力丸,你有必要藏掖著嗎?」
「不行的……」
「行!一定行!不是要你一直賣這玩意兒,是要用它度過眼前的危機。你要有資金煉製大三寶,我不會說一句話。可是你沒有,你連下月的午餐在哪兒都沒著落,還裝什麼清高?!」
「放肆!華濤,還輪不到你教訓我!滾!你跟伍德彪一樣,是個狼心狗肺的壞蛋!」華雪瑩拍案而起,指著華濤怒罵。
華濤嘴角抽搐,氣焰瞬間萎靡,猛揉了幾下鼻子,訕笑道:「嘿嘿!師姐,您別生氣,我只是有點不明白,師傅老人家為何不把小三寶的配方直接帶去仙庭?」
「這……」華雪瑩愣愣神,爹在燒了小三寶後,特意將她帶入密室,把小三寶的配方一字不落告訴她,還讓她親手煉製出不醉丹和大力丸。
「唉,可惜,錢都給外國佬賺去了,沒你的大力丸,滿街都是偉哥……」華濤自言自語,裝出鬱悶的模樣。
華雪瑩呆愣了很久,最後還是擺擺手:「你什麼也別說了,我有自己的考量,放心,答應你的事情,那怕賣了這兒,我也不會少你一分。同樣,你應承我的事情,也必須無條件執行。今天就到這裡,我給你買一個盒飯,你自己吃去。」
華雪瑩說完,丟下書本,逕直走出。她真害怕再和這傢伙呆上一會,自己會被他完全忽悠進去。
華濤跟在美女身後,討好般說道:「師姐,你想知道我為何會如此厲害麼?」
「你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就滾。」華雪瑩邊鎖門,邊低哼。
「呵呵,那我就實話實說吧,我自從喝了丹鳳酒後,記憶力超群,可以輕易記住所有抽屜對應的名稱。」
「丹鳳酒?」華雪瑩疑惑的看著華濤。
「嗯!我之前拚命喝酒,就是發現這酒有魔力,喝了腦袋無比犀利,現在差不多可以過目不忘。」
華雪瑩眼中浮起驚艷,如果真是這樣,那華濤還有調*教的可能。一般記憶力超強的人,學什麼都快,只要激起他在中醫上的興趣,一定可以有所成就:「阿濤,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今天再給你一壇丹鳳酒,希望你明天能夠把《內府病理概要》背誦下來。」
「不是,那玩意兒我看著就想睡覺,我不喝酒了好不好?」華濤鬱悶大叫。
華雪瑩沒有理他,轉身往秦淮食府走去。
……
華濤擰著一罈老酒,回到他的橋孔小窩,打理了周圍一番,鋪上被子,天已經完全黑了。
天空上有星星在眨眼,秋風徐徐吹來,涼爽中帶著一點微寒。他拔開壇蓋,瀰漫出陣陣酒味和藥香,被夜風吹散,很快消失在姑蘇河上。
他不知道腦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此前從來沒見過那道白色漩渦。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被阿飛用牌匾砸後,發生了異變。但讓他既好奇也興奮的是,白色漩渦對他沒有一點壞處,好像還不斷改善著他的身體和思維。不僅身體更加矯健,而且思維敏捷,記憶力超群。
「再喝喝看,要是那傢伙還會出現,一定就是異變!」華濤嘀咕了一句,揚起脖子,灌了一大口酒。
三五息不到,腦海深處傳來一絲輕微的震動,接著霞光閃耀,那道白色的漩渦如期射出,飛旋著,只一個顫動,就出現在腹中。幾縷白絲沒入漩渦,隱約傳出美妙的樂聲,接著在身體內沿著經脈穿行,百息後,沉入大腦深處。
「呵呵,果然如此!看來真是因禍得福,爛仔阿飛不僅敲破了我的腦殼,還敲
敲出了一個功能強大的異物。要是喝點小酒就能強身健體,增強記憶力,豈不是可以變成一個超級大腦?」
華濤興奮不已,邊騷包的竊笑,邊大口灌著丹鳳酒。
白色漩渦飛出,抽取白絲,傳出樂聲,接著周天運轉,飛進腦海……一遍遍週而復始。一個時辰後,一大壇靈芝丹鳳酒一滴不剩。
與此同時,他的腳板下流出一大灘烏黑的墨汁,沿著橋孔一直流入姑蘇河中。墨汁散發出陣陣惡臭,酒喝光後,惡臭味尤其明顯。
他趕忙下到河邊,洗淨大腳,又用塑料袋裝上一大袋水,將小窩沖洗了一番。做完這些,一股濃濃的困意襲來,打了幾個哈欠,裹上被子,倚著磚堆,擺出一個舒服的姿勢,美美的合上大眼。
他希望自己的睡夢中還能出現銀幕上的白裙少女,當然,要是紅衣美女也可以,只是紅衣美女是他的師姐,就活脫脫生活在身邊,老是跟她在夢中行周公之禮,似乎太不厚道,萬一被師傅老人家知道,真該拿天雷劈他。
夜色悄然流逝,華濤的夢中既沒有白裙少女,也沒有紅衣美女,而是冒出了一面四方白玉屏,玉屏從額頭中飛旋出,靜靜懸浮在他的頭頂上空。
玉屏通體潔白,反面居中處,龍飛鳳舞刻繪著四個大字——大華仙境。
正面左下方,盤坐著一個栩栩如生的仕女。仕女髮髻低垂,圓臉皓齒,浮著迷人的微笑;一身紅色漢服,輕紗薄袖,輕紗之下,玲瓏嬌軀若隱若現。仕女腳邊,擺放著一張七絃琴,她朝著華濤甜甜一笑,接著玉手拂動,曼妙的琴音瀰漫開來……
……
太陽斜射進橋孔,點點晶光反射到華濤大臉上,他驀然驚醒,發現褲襠下一塌糊塗。
「媽媽喲,這地圖畫的也忒狠了點吧?」華濤牙酸般吼了一句。
他拍拍腦門,依稀記得昨晚出現了一個豐腴秀美的古裝大美人,還記得有一個大華仙境的大玉屏。
「唉,為何不是白裙少女?那怕是紅衣……嘿嘿,邪惡,太邪惡!」華濤壞笑不已。
他拍拍腦門,頭上的紗布已經散落,額頭上光潔順滑,哪裡還有一點傷痕。
「滋∼!撞鬼了?」
華濤連連拍著腦袋,確定這不是夢,於是站起身,一連蹦跳了數十下,除了跨下濕漉漉的難受,其它沒有一點異樣,身上舒爽之極,渾身也充滿力量。順手摸起一塊磚頭,大手稍用力,應聲折成兩截。
「不會吧,這麼犀利?」華濤哼了哼,再次操起一塊,輕輕一掰,同樣斷為兩截。
「哈哈哈!我是大力士了!」華濤仰頭大笑。
他預感到,自己已經不是原來的自己,他的腦海中有一個陌生的力量在飛速增長,這個力量一定能夠帶給他一個多彩的世界。
時間已經是早上七點,流浪漢鄰居早就去討計生活,沒有人理會他,只有橋面上傳來震耳欲聾的汽車噪音。
他趴在橋孔上看了一眼下方蔚藍的河水,略一思量,脫下衣服,只穿著那件屁股上打了補丁,前邊畫了大幅地圖的褲衩,賊溜溜撲進大河中。
河水清冽,雖然是中秋,但華濤游在水中,沒有半點不適,好似一條大魚,暢快撲騰。游到盡興處,還悄然撕下褲衩,堂而皇之的在水中搓洗。大橋上,那些正在晨練的人們,好奇的對著河中指指點點,還有人拿出手機拍起了照。
「啊哈!不會有人把我這騷包模樣登上報紙頭條吧?」華濤瞅著上方的人群,如是想著。
只是他已經太老土了,現在是網絡信息時代,他的光輝形象不是出現在報紙上,而是某則『秋露下,看裸泳青年暢遊姑蘇河』的**,大肆在申都轉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