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了一聲兒!
夏初七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大晏朝的女子也很大膽的啊?
「你啊什麼?」趙梓月小嘴巴嘟了嘟,「本公主喚你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不能再讓你繼續禍害我十九哥了,那天你倆睡一處的事,我也都曉得了……你這樣下去,會毀了他的。」
「我會毀了他?」開什麼玩笑?
明明就是那貨會毀了她好不好?
夏初七翻了一個白眼兒,卻聽那趙梓月又歎息道,「你長得雖然不算極好看,可這一副衣冠禽獸的樣子,也不算太難看……」
衣冠禽獸?
不等夏初七瞪圓眼睛,立在邊兒的青籐小丫頭的臉就紅了。
「公主,是衣冠楚楚……」
趙梓月嫌棄的一揮手,「你以為本公主不懂?說的就是她,衣冠禽獸!」那青籐丫頭正不知該欣慰好,還是該無奈好,那小魔女又冒了一句成語,「雖說你與我十九哥兩個已經狼狽為奸過了……可有了你先前那番話,本公主也不想與你計較,你回去等著吧。」
與趙十九狼狽為奸了?她不再計較了?
回去等著嘛……用洗個白白嗎?
夏初七想笑又沒有笑出來,那趙梓月說完,卻是不好意思了,臉蛋兒紅得像兩顆熟透的番茄,也不給她辯解的機會,就飛快地從床上跳了下去,幾步從她的身邊錯開,跑出了屋子。
夏初七呆怔了。
難道一個不小心,就吹皺了一池春水?
與她一樣,屋子裡侍候的丫頭們也個個面面相覷,噤若寒蟬。
誰都不知道小公主抽什麼瘋了!
……
……
夏初七沒有把趙梓月的話當真,一個小丫頭罷了,說說而已,為了她的十九哥就要嫁給她,倒是很有大無畏的犧牲精神。可丫的,她那個勞什子的鞭子要不要抽得那麼痛啊?
輕「嘶」了一聲兒,她喊正在為她的手背上藥的李邈。
「輕點,輕點兒呀,你謀殺啊。」
「我就這手腳。」李邈淡淡瞄她一眼,「我又不是十九殿下,懂得心疼你。」
夏初七呲了呲牙齒,低頭看著右手背上那一條紅通通的鞭痕,拿左手去碰了又碰,嘴裡「嘖嘖」有聲兒,「幸虧你不是他。要是他啊,謀殺我都是輕的了。謀殺完了,他還要伸手管死人要銀子……」
她哼哼唧唧的埋怨著,卻沒有聽到李邈的回答。
奇怪的一抬頭,就對上了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那貨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爺在你心裡,就這麼狠?」
夏初七每次一見到他心肝就一陣亂蹦,不好意思的甩了甩手。
「你走路都不帶聲兒的?很有做鬼的資質嘛!」
剜了她一眼,趙樽面色微沉,「神鬼之事,不可胡說。」
「迂腐!」夏初七也顧不上與他鬥嘴,只挪了一下案几上的那一盒藥膏,緩緩推到他的面前,笑瞇瞇地說,「爺您來得可真是時候,諾,擦藥。傷在右手,不方便。」
「不怕爺謀殺?」
去,記仇的傢伙!夏初七翹起唇角,看了他一眼,不等再說話,他已經斥退了隨身的丫頭侍衛們,自己拉了椅子坐在她的對面兒,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手腕來,仔細端詳了一陣,涼涼地出聲。
「怎麼弄的?」
「你妹弄的……」
趙樽面色一黑,緊緊抿住那嘴唇,眸底冷氣森森,可那擦藥的動作卻更是放得動了些,「活該!」
夏初七看著他,揣准著這主兒的心思,噗嗤笑了一聲兒,又多補充了一句,「你妹還說,要嫁給我呢。爺,我就要做駙馬爺了,你可為我高興?」
這一回,趙樽擰了眉心,那臉色卻是好看了幾分。
「給多少銀子?」
「什麼跟什麼?又要毛銀子呀?」
「不做駙馬,你準備給多少?」
輕嗤了一聲兒,夏初七哭笑不得,「你還當真了?你真以為你老爹……不,皇帝陛下是個傻缺啊。他怎麼可能把公主嫁給我這樣一個一不名,無祿無爵的良醫官?哎我說爺,想誆我的銀子,您也不能這麼不厚道吧?」
良久,趙樽沒有抬頭,也沒有說話。
等為她擦好了藥,他才在她手背上呵氣吹了吹,雲淡風輕的說。
「你家爺看不上你那幾個錢。」
看不上,看不上丫還來霍霍她?
果然人與人之間有差距呀,她把賺銀子當成終身事業,人家把誆銀子當成小樂子來打發時間,可……目光落回到他雍華尊貴的臉上,夏初七輕輕拽了拽她的衣袖。
「爺,可我看得上你家的銀子,不如都給了我可好?」
斜斜睨著她,趙樽一雙眸子黑沉深邃,嘴皮兒動了動,像是有什麼話要說,卻是沒有說出來,一把抽回她拽著的袖子,低低道了句。
「想得美!」
「你……」
她惱火地瞪過去,話還沒有說完,下一瞬,一隻手臂就撈了過來,腰上一緊,她被那貨帶入了懷裡,整個人騰空而起,大步往外走去。嗅著他身上輕幽的淡淡香味兒,感受著他胸膛上令人心跳的熱力和心跳,她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更多的還是害羞。
「喂,你放我下來,多少人看著呢?」
沒錯,良醫所的外頭,滿是丫頭僕役和侍衛,雖然他們都低垂著頭不敢來看,可光天化日之下秀恩愛真的好嗎?會不會招人怨恨啊?不曾想,卻聽得他淡聲兒道,「腳不是受傷了嗎?」
夏初七滿頭都是黑線。
很吃驚,很是無語。
她是腳受傷了嗎?明明就是手啊,大爺!
無奈的翻著白眼兒,那貨卻是輕睃了她一眼,手臂越收越緊。
「即便被人看了,你怕個什麼?」
嘻嘻一笑,夏初七拍拍他的肩膀,樂了,「我旁的倒是不怕,就怕你管我要錢。」
他低笑一聲兒,低下頭來,定定看她,「聰明,再加上這一趟路程費,阿七,你一共欠爺多少銀子了?」
一拳搗在他的胸口上,夏初七「哎喲」一聲兒,痛得直鑽心。下意識的反應真要不得,她居然用了受鞭傷的右手去捶她硬繃繃的肌肉,那不是找死,又是什麼?蹙著眉頭,她簡直想咬人了。
「氣死我了!」
趙樽不吱聲,看她一眼,拉過她另一隻手來。
「傻瓜,用這只打。」
……
……
落了一個鞭傷之後,夏初七再也沒有見到趙梓月,原以為那也不過是一句玩笑話,可她卻萬萬沒有想到,隔了兩日再去東宮,這一句話竟然會從太子爺的嘴裡聽到。
「聽說,梓月那丫頭向陛下求了旨,要指婚於你?」
求了婚?夏初七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了。
趙梓月那個小魔女,居然真的會做這事兒?
輕咳了一聲兒,她清清嗓子,敷衍地笑,「太子殿下玩笑了,公主她年紀小,不過說著玩耍的罷了,陛下也一定不會當真的。」
趙柘笑了笑,那一張恢復了氣色的臉孔,看上去與她第一回見到的樣子,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了,「梓月那個丫頭,是本宮看著長大的,心性高了些,人也皮了些,誰哪個男子娶了她回去,那確實得頭痛一陣子就是了。可她品性也不算壞,打磨個幾年,等再大一些,也就懂事兒了。」
頓了頓,趙柘打量了她一眼,才歎了一口氣,「楚醫官,陛下寵愛梓月,向來是拿她沒有辦法的。其他公主像她這個歲數,早就指人家了,為什麼她沒有,就是因為她性子野,陛下也都由著她胡鬧。只怕這一回,那丫頭是當真了。她若是堅持,這駙馬的差事還真要落在你的頭上。」
聽他說得鄭重其事,夏初七終於嚴肅了臉。
「太子殿下,您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趙柘一愣,隨即又笑了,「本宮的樣子,像在開玩笑?」
不像!確實一點兒都不像。夏初七故意露出一臉惶惑的樣子來,拱手對他道,「但此事怎麼可以?下官只是一個從九品良醫官,怎麼能匹配公主殿下?」
趙柘微微一抬下巴,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溫和的笑了起來,「楚醫官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醫術精湛,為人又俠肝義膽,還救過老十九的命,也救了本宮的命,陛下原本就是要好好賞賜的,再說,本朝公主下嫁早有先例,這個不算什麼問題,英雄出少年嘛,本朝能有你這樣一位駙馬都尉,那也是幸事啊,幸事!」
幸事個屁啊!
一身醫官袍子扯了又扯,夏初七偷眼打量著趙柘的表情,確定了這事兒不是開玩笑之後,不得不對小魔女拜服了。她自家的終身大事兒,解決起來比她的成語還渣,一挑就挑了個女的。
向老皇帝請旨要嫁給她?
簡直了……
火車都開到公交道兒上去了!
夏初七沒有與趙柘多說些什麼,畢竟他也不是那個可以下旨的人。再說了,她還真就不相信,那老皇帝會糊塗得由著那趙梓月胡鬧,說許人就許了人。
從太子寢殿出來,她又把這事兒給丟到了腦後。
心裡算計著再有三四天就可以提純青黴素了,等她治好了太子殿下的花柳,老皇帝和太子爺還不都對她感激涕零啊?那往後,她不是要錢有錢,要富貴有富貴,不僅可以過上揮金如土的土豪生活,最最主要的是……離那魏國公的平反之路,也就又近了許多。
不成!她得尋一個機會先探探太子爺的口風。
必須在中和節之前,在東宮找出當年的那個太醫——崔良粥!
不緊不慢地與李邈和二鬼說著話,她拎了個醫箱往外走著,可該來的人,他總還是會來。她腳還沒有邁出東宮大門的門檻兒,背後便傳來一道喊聲。
「楚醫官請留步。」
品著那一道溫潤如水的聲音,她漫不經心地回頭。
「不知長孫殿下有何指教?」
趙綿澤沒有走過來,只是看了看隨在她身側的兩個人,一雙溫柔的
眸子噙著笑,謫仙兒般清俊的面孔上,卻又像是帶了一層淡淡的愁緒。
「可否借一步說話?」
又借一步!
行,借就借吧。
總有一天,她連本帶利的全討回來。
涼涼地想著,夏初七讓李邈與二鬼兩個在外頭等她,自己隨了趙綿澤往殿外的小花園裡走。可靜默了好半晌兒,夏初七仍是沒有聽見他的聲音,不由蹙起了眉頭。
「長孫殿下,有事可以直說。」
「是,有一點小事……」趙綿澤躊躇著,目光裡那一股子暖意還在,可語氣卻是多了幾分含蓄的臊意,「是這樣的,秋兒她吃楚醫官給配的藥也有些日子了,我想請楚醫官找個機會再給她看看,可否,可否再要孩子了?」
原來這事兒?
抬頭瞄她一眼,夏初七扯了扯嘴角,愣是沒好意思噴他。
裝什麼正人君子呢?不就是想與小老婆同房辦事兒了嗎?說什麼可否要孩子了,好像與夏問秋上床就是為了完成義務要個孩子一樣,還搞得那麼神神秘秘,不就為了掩飾內裡那點子腌臢麼?
一個人只要瞧誰不順眼,那麼他連呼吸都是錯的。
在趙綿澤這裡,夏初七再一次印證了這個真理,先在心裡頭狠狠把他給編排了一遍,才皮笑肉不笑的打了個哈哈,恭謙地道,「回長孫殿下的話,側夫人先前的身子損傷頗重,至少得吃上三個月的藥,才夠一個療程。不過……」
拖長聲音一頓,她又笑,卻是搖了搖頭,不說了。
趙綿澤看了過來,目光有疑,「楚醫官但說無妨。」
呵了一聲兒,夏初七語氣裡帶著點譏嘲的刺兒,回答卻又是滴水不漏,「如果長孫殿下急得很,那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在下也沒有把握,一切只能看天意。但萬一要是孩子再保不住,那側夫人的麻煩可就大了,終身不育也是有的。」
那「急得很」三個字,簡直就是直戳趙綿澤的臉面。
他目光迴避開去,一張溫潤清和的俊臉上多了一抹尷尬。
「我不是這個意思……」
想了想,似有考慮,他才若有似無的歎了下。
「不瞞楚醫官說,近來這些日子,綿澤這是家宅不和啊。秋兒對我有一些誤會,那夏巡在錦繡樓遇害,兇犯拿的是我的腰牌,而且……」
望向夏初七時,趙綿澤微笑的目光裡略有一抹審視。
「也不知道秋兒打哪兒知道我說過要給你一個交代的事情,這讓我是背了一身的冤枉,有理也說不清了。那夏巡,我原本是準備給他一點教訓的,可還沒有騰出時間來,他就出事了……我與秋兒兩個幾年的夫妻了,還沒有像如今這樣僵持過。所以我想,有一個孩子可能會好一些。」
先人板板的!
他們家生孩子與她有什麼相干?
夏初七心裡嗤了一下,真想狠狠噴他一臉的渣。也不曉得為什麼,每一次聽到趙綿澤說起夏問秋時那愛護的語氣,她就有些惱火。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這身子的原主兒,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介意。
「長孫殿下的家事,不必與下官說。」瞇了一下眼睛,夏初七似笑非笑,「不過為妻之道,都講究個溫良恭謙,側夫人如此不顧長孫殿下您的感受,只怕也是,呵呵……」
所謂挑撥挑撥,就得使勁兒的撥。
看著趙綿澤的面色略有澀意,她笑容更加的燦爛了。
「長孫殿下您是人中龍鳳,謙謙君子,每日要在朝堂上為當今陛下分憂,為天下萬民的福祉而操勞,已經夠辛苦了,怎能還要為家宅裡的婦孺小事來煩心?……呵,瞧我!一個不小心,又說了幾句不中聽的,抱歉,抱歉!」
「無妨!」趙綿澤笑得有點兒晦澀。
「那就好,那就好。」夏初七挑高了眉頭,唇角仍舊帶著笑意,「那下官就先告辭了?長孫殿下你與側夫人說,這事急不得,藥不要停,吃上三個月,定然會有好轉。」
「嗯。我送送你。」
趙綿澤的情緒並不怎麼外露,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副溫潤得春風一般的面孔。一攤手,他溫爾地說了一個「請」字兒,便要送他出去。
夏初七也不拒絕,在眼角餘光一不小心掃到牆角的一片衣料後,眉眼彎彎的笑著,腳上「不小心」崴了一下,踉蹌的身子便往地下栽歪。
下一瞬,一隻手伸了過來,扶住了她的肩膀。
她側眸過去,是趙綿澤淺笑的面孔。
「小心些。」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一瞇,夏初七「靦腆」的笑著,站直了身子。
「長孫殿下有心了,其實……有個事,我忘了說。您上次送我的鴿子我是很感激的,就是吧,我不是太喜歡鴿子這種生物,還是比較喜歡您殿裡那只紅嘴綠鸚哥啦,實可謂一見傾心,這幾日總是想著,竟有些睡不著覺了似的。」
輕「哦」了一下,趙綿澤目光有淺淺的笑意。
「當真?」
想像著那牆角之人的恨意,夏初七莞爾一下,望著他,笑得更甜了幾分,「自然當真,對它日思夜想,幾不能寐。呵,長孫殿下您不用這樣看我,在下知道那是側夫人的心愛之物,不會讓您為難的,
告辭。」
輕輕一拂袖,她沒有帶走一片雲彩。
卻知道,那長孫殿下,只怕家宅會更加不寧了。
有的人啊心裡懷了鬼胎,就始終對趙綿澤的感情不放心。越是不放心,就越是會懷疑他的目的與動機。監視,跟蹤,揣摩,疑心生暗鬼,沒事兒也能讓她給弄出點事兒來,男人哪裡能受得了這個?
只怕那個女人謊言粉飾之下的恩愛太平,沒有多久了!
……
……
雕樑畫棟,翠閣朱闌,晉王府裡很是安靜。
回了晉王府,夏初七在良醫所裡又在手上擦了個藥,就去了她的「青黴素研究室」,隔著玻璃器皿她仔細察看了一遍置入了青霉的培養液狀態,鎖好門兒,又出來坐到那張青籐椅子上,覺得有些累。
與天鬥,其樂無窮!
與人鬥,箇中滋味兒也只有自己才曉得了。
懶洋洋的躺著,她闔上眼睛正準備休息了一下,二鬼便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
「楚醫官,殿下讓你去一下前殿。」
拍了拍額頭,夏初七狐疑地蹙眉瞧他。
「什麼事兒這麼著急?」
二鬼搖了搖頭,「楚醫官去了就知道了。」
整理好了身上的衣冠,夏初七也沒有再多耽擱,尋思趙樽他也不太可能平白無故地喚她去前殿,既然他叫了,就肯定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良醫所離前殿很遠,不過片刻工夫,她便到了。
可腳一邁進去,就被裡頭的情形給唬了一下。
偌大的前殿裡,安靜得落針可聞。
不僅趙樽面無表情地坐在殿中的主位之上,就連那兩日不見的趙梓月也乖乖順順的坐在邊兒上候著,小臉兒上情緒怪異,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更讓她詫異的是,前殿上還侯著兩名司禮監的太監,那領頭之人,正是司禮監的大太監崔英達。
她的心臟莫名地懸了起來。
「來了!那咱家可就宣旨了。」
崔公公帶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輕笑,就在夏初七錯愕地抬頭看向主位上那個眉頭深鎖的男人時,他展開了他手裡黃鐙鐙的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之十六皇女梓月,年方十四,溫良純淑,聰慧端方,容儀貞靜。今有良醫官楚七,錦城府清崗縣人士,年方十六,貴而平和,勤習醫理,柱石之材,可堪匹配,著晉為太醫院右院判,欽定駙馬都尉,待公主及笄,擇良日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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