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傾功夫極為厲害,他只是微微一震,凌音便步履不穩地向後退開了數步。
看向眼前正審度著自己的男人,凌音見他眸光竟是瞬間狠戾了幾分。此刻,她才驚覺自己身上披著的斗篷已被拉扯開來,露出了雪白的香肩。
而在一旁候著的眾人見此狀況,也都在驚慌中,早已低下了頭。
此番,凌音這般模樣同寧王一道走下馬車,眾人恐怕都能猜出二人在馬車內做了些什麼。
見身前負手而立的男人,眉間已凝了絲不耐,凌音苦笑著將手輕攏上斗篷,讓其將身子遮的嚴嚴實實妲。
他會怎樣看自己?是不是他也認為自己不知廉恥,才會以這樣的方式將她推開?
可下一秒,就連凌音也不曾想到,容傾竟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過來,一把將她橫抱入懷,朝了寧王府的大門踏去窀。
待她依在他懷中,微揚起頭看向他時,這男人卻以微有斥責的眼神輕瞥了她一眼。低頭湊在她耳際,他風輕雲淡的開了口,「沒想到,你這麼迷戀本王。」
「就算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本王做,也至少等到四下無人時才好。」
聽得容傾正兒八經地說著這樣羞人的事,凌音滿臉通紅的將腦袋埋進了他的胸膛。
輕垂下眉眼,她咬唇請求道:「他們都在看我們,你先放我下來,好不好?」
言語間,她的手已死死的捏上了身披的斗篷。她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有哪處走了光。
眼梢輕佻,容傾一聲冷哼,「現在才想起在乎這個,不嫌太晚嗎?」
絲毫不予理會凌音的請求,他抱著她在王府門口一眾守衛的恭迎下,踏入了寧王府。
微微抬起雙眸,凌音直直看去,卻在不遠處的暗角地發現了身著斗篷的司元絮。
此刻,這女子正看向她與容傾,眸中竟是滿滿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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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容傾會送她去自己居住的聽雨閣,卻不想,這男人竟是徑直朝著他的毓錦軒走去。
還未踏進廂房,凌音便見幾名侍婢正從裡面走出,手中還端著空盤子。
一看見容傾,幾人便行禮恭敬道:「王爺,奴婢們已將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在容傾的眼神示意下,幾名侍婢頭也不抬地退了下去。待這男人一腳踏入廂房時,二人身後的雕花木門還極為適宜地關上了。
一眼環過他的廂房,凌音見房中佈置雖有奢華風範,卻也不失雅致。
目光轉向桌上擺著的一道道簡單宵夜,她才忽然想起,再過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
而她從宴會上起,便一直沒有進食過任何東西。如今,聞到食物的香氣,她才發覺自己已是餓極。
可容傾似乎並不這麼想,反是抱著她朝著內室走去。
凌音剛想要說話,內室裡熱騰騰的暖霧便已直直的撲面而來。原來,方纔那幾名侍婢已準備好了洗浴的木桶,而木桶裡的暖水中,還飄散著不少馨香的花瓣。
見男人將自己緩緩放下,凌音並未多想,便從斗篷中伸出手緩緩探進了熱水中。
水波輕捲著花瓣柔撫上她的手,帶著麻癢卻十分舒服。微蹲在木桶旁,凌音在想,這男人怎麼還不出去。
半響,她卻聽見容傾在自己身後催促道:「杵著幹什麼,還不快沐浴更衣。」
可凌音卻還是不肯死心的討價還價了起來。撇了撇嘴,她試探著問道:「難道就不能先吃點東西再沐浴嗎?我有些餓了。」
全然不去理會凌音提出的要求,容傾微有不耐的開了口,「是要本王親自動手,還是你自己來?」
他話語剛落,凌音便猛地轉過身看著眼前男人,急急回道:「我自己來就好,但是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一會?或者你可先去吃一些東西,但說好了得給我先留一點,我是真的餓了。」
目光灼灼地盯著容傾,凌音不知是這內室有些燥熱,還是因了她尷尬二人現在獨處一室,她竟是生了抹窘迫。
將手輕扯著斗篷上的皮毛,凌音卻也因為有些緊張,而微失分寸的生生拔下了一撮絨毛。
瞧著掌心的絨絨毛皮,凌音微微一愣之餘,瞬間便以無辜的眼神看向了容傾。
可他卻忽然俯身貼近了凌音,雙眸直勾勾地注視著她,就若是要攝去她的魂魄般。
直到看見她的臉頰更為紅潤,他才挑眉道:「不知方才是誰肆無忌憚地將本王死死抱住,那股子熱情勁去哪裡了?」
深深地感覺到眼前男人的不懷好意與逗.弄,凌音握拳捶上他的胸膛時,才發現這男人堅如石牆,她的小打小鬧根本無法撼動他分毫。
這時,讓凌音緩緩長舒一口的是,容傾只是輕笑著凝了她一眼後,便轉身出了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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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沐浴過後,待凌音站起身來準備穿衣時,才發現木架上掛著的,竟是一件女裝都沒有,全是侍婢為容傾準備的衣袍。
不再多想什麼,她徑直踏出木桶,隨手便穿上了容傾的衣袍。只是,這般寬大的衣袍罩在她身上,顯得尤為盈餘晃蕩。
將週身細細檢查了一番,在確定束帶都已綁好後,凌音才緩緩走出了內室。
順著目光看去,桌上的宵夜還是原封未動,而容傾則是輕靠在一側的軟榻上,看著手中的折子。
見折子背面是乃明黃之色,她微微一驚。這是官員呈給皇上批閱的奏折,怎會在容傾的手上?
還是說,因了皇上要帶上皇后與皇貴妃等人去崇寧府避冬,所以準備封這次在千江府賑災一事中,立頭功的容傾為監國?
如此,皇上才會將奏折都給了他來批閱,讓他提前熟悉政務。
正待她這般想著之時,卻聽得容傾頭也不抬的慵懶道:「方纔不是吼著說餓了嗎?還不快去吃東西。」
凌音微微一愣,沒想到他還記得自己方才說過的話語。此刻,他仍專注地看著手中折子,似已沒了再搭理她的想法。
見得這般情景,凌音才踱步行至了圓桌前坐下。雖然她極是飢餓,卻心不在焉的用著宵夜。此番,她的注意力已全被容傾勾了去。
瞥了眼容傾,她咬了一口手中的紫薯,忽然想到了什麼。急急嚥下口中的食物,她開口道:「你晚上喝了不少酒,也沒見你吃過東西。來吃一點吧,否則晚上睡覺胃怕會不好受。」
許久,見容傾並不回應自己,凌音撇撇嘴,再度咬了一口紫薯。思及之前在蒼擎山發生的種種,她微有疑惑的問道:「納蘭舞真的還能再活二十年嗎?那晚她毒發時,我見她已是沒了呼吸。而你也曾說過,她只剩了一日的性命。」
言語間,她將目光落向了那凝看著手中奏折的男人。
她曾想,以容傾的性子,怎麼可能施救於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納蘭舞。可讓她料想不到的是,納蘭舞竟在他的救治下,奇跡般的再度活了過來。
甚至於,她都不知道這男人究竟是如何辦到的。儘管她曾多番追問,可這男人卻一直緘口不言。
她在想,暴戾殘忍的脾性,似乎都只是他的外表。
感覺到吞嚥得微有急切,正有紫薯卡在了喉間,凌音隨手便拿起桌上的一杯茶水,急急地喝了起來。
卻不想,由於這女子吞得過快,水竟嗆到了氣管,致使她猛烈地咳喘了起來。
待感覺到自己的背脊上正有大掌替她順著拍打時,凌音才抬眼看向了不知何時已站在自己身旁的容傾。
眼眶中,咳出的淚水已模糊了她的雙眼。伸手輕拭掉眼梢的淚痕,凌音見他一臉鄙薄的斥責道:「吃東西都封不上你的嘴。」
瞥了眼桌上已被吃得只剩殘羹零菜的宵夜,他嗓音淡淡,「吃好了就跟本王進來。」
拽起凌音,他拉著她朝了內室的床榻旁行去。
見容傾一副頗為急切的模樣,凌音兀自在心中暗嗔著,他不會這麼快就要拉著她做那事吧?
想到木屋內,這男人激烈索取的種種,她微微膽怯了起來。施力將身子一定,她推諉道:「容傾,我有些困了。」
可容傾卻只是一力拽著凌音,直到二人都到了床榻旁,他才將她按壓著坐在了床上。
依著她身旁一道坐下,他更是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枚藥瓶。
並未言語什麼,容傾將藥膏倒在了手上。一把拽過凌音,他將手伸進她的衣袍內,順著背脊一路而下,將藥膏輕輕地抹在了她微微紅腫的地方。
感受到藥膏的微涼沁膚,凌音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是在替自己上藥。
之前,她有告訴過他,那三十大板著實也讓自己吃了一些苦頭。可沒想到,他竟然放在了心上。
心間隱隱的蕩出了一絲甜蜜,凌音任由他暖熱的大掌在她肌膚寸寸滑過,「想不到,你也會有如此貼心的一面。」
凝了她一眼,容傾將手從她衣袍間抽.出,冷冷道:「你雖不是傾城之貌,但本王對你的身子倒有興趣。」
「凌音,記住守好你的身子,別讓本王對它失了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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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盈的煙紗帳幔間,沁人心扉的末蓮香正悠散繚繞出許許仙逸的薄霧。但這抹怡人的香氣中,還蘊著些許淡淡的烈酒氣息。
身子窩在軟塌內,凌音凝眼看著將自己欺得無法動彈的男人,眸中滿是深濃如熾的流光。
方才上藥過後,她便打算不再逗留,而是回自己的廂房休息。可她才踏出幾步,這男人便猛地擒上她腰身,將她旋身壓倒在了軟塌之上。
此刻,她雖是有些詫異他的這般舉動,但嘴角卻還是彎了抹藏不住的淺淺笑意。
見男人已深鐫她心的薄長眼眸中,有暗動的艷火在燃燒,凌音心臟倏地一跳。
難掩那心跳劇烈過後的酸麻之感,她被容傾困在身側的雙手,竟是不由自主的輕動手腕,朝他精健的腰身處狠狠一扣。
待這抹折磨著她的酸意終是抽身退去後,她才緩緩放開了緊在他腰間的力道。只是,這般下來,他的腰身處卻也隔著衣袍留下了幾道深暗的紅痕。
輕咬著唇瓣,凌音眉間微微一蹙之時,竟是掙脫著他的力道將雙手釋放了出來。
看著身下女子因狠狠施力而略略漲紅的臉頰,容傾忽的與她間出餘寸距離,一手扯開了攏在她身上的衣袍。
霎時,她白皙的身子便在他眼前盡展無疑。見躺在軟塌上的女子因羞赧而微微團起了身子,容傾猛地將大掌移至她的腰背處用力一捏。
頃刻間,這抹疼痛便讓凌音本能的朝上展開了身子。而這般舉動,則讓二人貼得更為緊致。
見男人眼梢處正流轉著一抹薄薄笑意,凌音眸光一閃,便是以電光之勢揭下了他的銀色面具。
只覺眸中忽的教一片如夢似幻的炫影之景抹過,待她視線倏然清晰時,眼中已是沉沉的癡凝。
眼前,是男人如畫的眉眼,精緻的鼻唇,熟悉中卻又透著點點陌生。
那道熟悉,是因為她早已將這抹容顏刻在了自己的心上。而陌生,則是許久不見的再見,讓她已經忘了怎樣還能心如靜水的與他相對。
此刻,她的眉眼神姿中,除了不掩心緒的愛戀,已再無其他。
將手徐徐移至男人的臉頰處,凌音以纖細的指輕觸而上。從眉梢,到唇角,她心有眷戀的撫過了一遍又一遍。
靜凝端看著身下女子,不知在她如此重複第多少次時,容傾終是失了耐心。
眸光一利,他猛的將她的手擒住,男人將之狠狠的按壓在了軟塌上。下一秒,他便將唇齒噬向了她的脖頸處。
霎時,這抹綿軟中混著點點疼痛的感觸,便讓凌音微皺著眉,緊咬了唇瓣。而這般痛癢之感還在順著她的肌膚徐徐蔓延至胸前。
如此擾人心神的懲罰,已讓凌音便是灼紅了雙頰,也要咬牙憋屈著聲息,避免輕逸而出。
見她緊繃著身子澀澀退縮的嬌羞模樣,容傾唇角淺淺一勾,喉間緩緩逸出的嗓音更是沉啞到了極致,「叫本王的名字。」
忽的聽得他如此一說,凌音瞬間覺得心間滿是羞怒之意。眸光輕輕一轉,她咬唇別開了臉。
容傾眸色微沉之際,倏地加重了大掌盤恆在她身上的力道。
看著她眉心已然糾成一團,卻仍是執意迴避著不肯道出他想聽到的話語,容傾猛地將大掌扣上凌音的下頜,將她的臉扳過來,強迫著她與自己對視。
擰眉看著男人沉暗到深如幽夜的眸光,凌音咬牙開了口,「容傾,你弄疼我了。」
見她因了疼痛而薄出點點淚光,容傾才頗為滿意的邪笑著低聲哄慰道:「乖,一會就不疼了。」
猛地扯開自己的衣袍,在凌音還微有懵懂的凝看著他時,他已將身子一沉。
霎時,那抹熟悉的裂痛之感便再度襲上了她。但此刻,便是不管她如何閃躲推避,都已無法再與他拉開距離。
一陣激越的歡愛過後,凌音微有虛乏的將手扣在軟塌的側沿,恨恨的在心中暗咒著容傾。
他騙人。
那裡雖是不痛了,但她通身卻如散架一般無力。
可此刻,他卻將手再度撫上她的腰身,以輕啄細吻佔據著她的耳畔。眉間微微一皺,凌音帶著慵懶的哭腔緩緩道:「我困了,想要睡覺。」
下一秒,便有暖熱的氣息悠悠薄散在她耳畔,「再來一次就放過你。」
再一次天真的信了他,直到凌音最後綿軟得困睡在軟塌中時,她才明白,他一直都在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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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直起身子,容傾瞥了眼趴在軟塌上睡去的女子。此刻,她嘴裡正嘟嘟囔囔的不知在念叨些什麼,而她身下還壓著他的袍子。
未再停留,容傾隨手在木架上拿了一件袍子套在身上,便轉身走出了廂房。一眼凝過候在廂房外的徐玉衡,他朝了毓錦軒的院門行去。
剛一踏入書房,他就看見了身著青色衣裙的司元絮正侯在窗欞前。見他進來,這女子即刻便朝著他快步奔來。
一把將他的腰身緊緊抱住,她細語低喃道:「容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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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家中有事耽誤了,這是23號的更,24號還有一更,親們晚上再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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