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了眼淡然自持的琊染,凌音只覺他演得還算有模有樣,只是在他談及容修之時,她竟是私心的蘊了抹不悅。但凡涉及到那人的一切,都會讓她變得極為敏感在意。
再看那主位上的陳庭申,這男人雖說看似雲淡風輕,也聽不出他話語中的情緒。但若注意他方纔的言語,便能察覺到他毫不掩飾對莊羽的厭惡,甚至都不願去潤色自己的措辭。
可此時,琊染卻並無收斂之意,而是推波助瀾的再度開口道:「陳老果真如傳言般敢於直言,如此說來,便是執意要與莊公公作對了。」
「難道你就不怕本官將這番話原封不動的轉訴到莊公公處?但若這話再傳到皇上耳中,即使他曾萬般敬重陳老,但這誹謗王爺之罪,可是要被發配到邊疆苦寒之地。」
「屆時,只怕陳老一去,便回不來了。」
眸色無緒的看過眼前男人,陳庭申忽的輕笑,「老夫既敢收下你們帶來的禮物,更放了你等進來,自是不打算就此放過你們。看老夫不治了你等的罪!」
心中微微一驚,凌音迅速將視線轉向了琊染。這男人究竟作何打算?他竟是愈發的放肆過分。此番,若是得罪了陳庭申,那端王翻案一事只怕會難上加難。
正待她滿心焦灼之時,門庭處卻有兩名家丁將木箱抬進了廳中。而大廳外,更是有數名身形魁梧的護院守在了門口,這群人一看便知是練家子出生。
此刻,如此大的陣仗,想必是陳庭申早在家丁稟報後,便將一切都已計劃好。
起身瞥了眼還在位座上的男子,陳庭申見他竟是一臉的淡薄,似並未因自己方纔的話語而退怯。
幾步行至木箱旁側,他將目光落向了箱上的銅鎖。從外觀上看,這枚銅鎖打造的極為精密,而方才家丁稟告說這箱子異常沉重,看來其間果然裝有貴重的珠玉金銀。
只是,府中家丁並無辦法將這銅鎖開啟,而若要去街上請來開鎖鐵匠怕又會耽誤不少時間。
雖說此刻對付劉宏用皇上欽賜之物未免小題大作,但劉宏的身後卻是那莊羽。今日,他便偏要給莊羽一個下馬威,讓他斷了拉攏自己的念頭。
說不準,此事還能給他一記警醒,讓他從此莫要這般狂妄,仗著皇上的寵愛視律法如空,暗中做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思及此處,陳庭申從懷中掏出了皇上欽賜的玉牌,示給廳中的二人一看究竟,「劉大人,你不過是名泉縣令,區區六品官員,月俸二十兩銀子。按照北曜律法,凡是貪.污千兩以上就要貶官罷職發配充軍,萬兩以上則是抄家滅族。」
「而你送來的這一箱珠寶,究竟價值多少?恐怕就是讓你死上萬次也不足抵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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