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目光落向已推開木門踏入祠堂的五人,女子再度將身形朝暗處匿了匿。而他們當中,除卻一人衣著頗為華貴考究外,其餘四人皆是護衛裝扮。
只見幾人一番眉眼示意後,其中一名護衛退至了門外以作守備,而另一名護衛則是從外撿拾了些許枯枝在祠堂中搭起了火堆,並用乾草鋪陳出了一席簡易的軟塌。
隨著火焰的愈燃愈烈,那原本沾染了潮氣的枯枝已是發出了清脆的爆裂聲響。而這陰暗腐朽的祠堂內,則是教跳躍的火光照耀出了一抹輕暖悠亮的色彩。
輕巧的隱去自己的氣息,凌音不動聲色的繼續觀察著祠堂內的一切。下一秒,只見一名護衛朝那立於泥像前的男子斜睇了一眼,隨之輕笑道:「主子,你可讓奴才們一路好找。」
「今夜風大,估摸著是要變天了。而這夜間山路恐是難行,奴才還請主子屈尊在此歇腳一晚。待明日清早風勢消減些,奴才們再好生護送主子回府。」
此時,那名背對於她的男子,卻是負手而立的聽著身旁護衛的言辭,不發一語。
靜凝著男子的背影,凌音只覺那身青衫於他而言,毫無仙逸俊雅之感。倒是像罩在他身上一般,空盈而晃蕩。而方才護衛言語中的那番恭敬討好與眼中瞬閃而過的情緒之動,亦是讓她覺得這其間許是藏有各種曲折。
眼梢輕輕一挑,女子看向了前方那名一臉淡漠的護衛。她只覺對此人頗有印象,卻又一時想不起究竟在哪見過。
片刻後,男子終是緩步行至了草塌旁依著牆根坐落。此時,橙橘色的火光正徐徐的照耀著他白皙削瘦的側臉。而那悠暖迷魅的光暈則是星星點點的映上了他輕垂微翹的眼睫。
一眼望去,這男子便是一副疲累孱弱的模樣。他的一隻手腕正輕垂於屈起的右腿之上,而另一隻手則是恣意的擺放於鋪展於左腿上的衣擺綬帶間。
只是,此番情狀下,他眉目間似又凝著些許思量之色。
霎時,腿上傳來的疼痛與溫濕之感便讓凌音不由的暗咒自己方才不慎扯動了傷處。而蹲在此處許久,她原本淺凝的傷口也再度崩裂了開來。
強忍著傷口愈發濃烈的疼痛,凌音緊緊的咬了咬牙。從這幾人方纔的對話中不難聽出,這四名護衛正是為尋失蹤的主子而來,只是事情似乎並不那麼簡單。
思及此處,她不禁將這群人的身份來歷猶自揣測了一番。不過雖是好奇,她卻也無心再顧其他。
至少目前他們是敵是友她尚無法分辨,而且現下離天亮還有一段時辰。此刻,她雖隱在暗處,但祠堂甚為窄小,難保在天明之前她不會被這幾人察覺。
換做平日裡,她就算以一敵十也不在話下。可如今自己有傷在身,加之體力已然透支,如若不能避免一場激烈的廝殺,恐是會寡不敵眾。
除此之外,她更擔憂若是因此暴露了行蹤而將官兵引來。屆時,她縱使拼了性命,怕也再難僥倖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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