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後,溟渢渡到蕭青寒身邊,有些艱難的問道:「國師可曾記的雲心若?」
「雲心若?」蕭青寒抬眸,眸裡一片清明,「他是誰?」
溟渢頹然,他果然是忘記了。
「雲心若是……」溟渢的話裡有太多的東西,最終只化成一句。「是我的丫鬟。」不能說出去,真的不能,否則,一切努力都白費了。現在的國師忘記了她,說了,只會給她帶來危險。
「溟渢什麼時候喜歡收丫鬟了?」蕭青寒淡笑,未曾理采還在房內的雲淺衣。將她忽視到底。國師府,她要住就住,跟他沒有關係。只要別讓他看到她就行。
「呵呵,最近,」溟渢只能甘笑。
黎昕站著未動,眼中只有雲淺衣的絕色的容顏,黑色的眸子子,緩緩流過一絲叫死心的東西。
「昕,留下一起吃飯吧,我餓了。」
蕭青寒抬頭看向黎昕,他眼中的情緒波動沒有逃過他的眼。
「不了,府裡還有事,我要先走了。」黎昕轉向蕭青寒,黑眸看向好不容易轉危為安的兄弟,承栽了太多的安慰。
只要他沒事就好。
只要他們能幸福就好。
而他,也該放棄了。
追逐了這麼久,他,也累了。
他看著雲淺衣,黑眸裡有些解脫的放鬆,可是這種神情,看在雲淺衣眼中,卻讓她莫名的驚慌。
似是看出她的不對,黎昕回笑,對著蕭青寒說道。
「清寒,好好照顧淺衣,她是好女人。」
好女人,溟渢撇嘴,如果她是好女人,那麼小若若就是天仙了。
「嗯,知道。你放心,我國師府人員稀少,自是不會讓雲姑娘受到委屈。」蕭青寒未抬眼只是口裡答應著。
一句雲姑娘,將雲淺衣與自己的關係拉的極遠,黎昕聽罷,也再說什麼呢?看著雲淺衣突然間一幅受打擊的樣子,他也不方便安慰了,他不可能永遠幫她。以後的事,需要她自己親自面對。只是青寒,是越來越讓人猜不透了。
黎昕走後,蕭青寒一眼不眨看著溟渢,溟渢被他看的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國師,為何如此看溟渢,莫非一覺睡醒,國師覺得溟渢實在是太過瀟灑俊美,愛上我了?」
他半玩笑的說,語氣自戀無比。
蕭青寒也不怒,也學著他的語氣,認真無比。「如果本座說是呢。」
「國師,你是知道溟渢開玩笑的。」一聽這話,溟渢呼的一下飛到門口,這國師也太嚇人的,他的小心臟啊,差給嚇碎了。
蕭青寒臉上似笑非笑,只是眸底卻無一點笑意,冰冷的近乎無情。
是什麼東西一時間改變了,只是他們都不曾發現。
清雅的小心小築,水車不停的轉動著,引著水氣不停的盤旋於上空,心陽草的順道清香無比,而溫泉內的水帶著冉冉熱氣,太陽初照,水車上一陣波光閃耀。青竹微搖,竹葉不停的會落下幾片。
一片安靜的美景。
竹亭內,坐著一位身著淡紫繡衫羅裙的女子,青絲如絹,柔順亮滑,雖然發上無任何裝飾,卻有著一份自在的明媚色澤,微風中揚起的髮絲不停的拂過她如玉般的臉龐,清靈的雙眼略微出神,如湖水一般淡漠,卻偶而閃過幾份黯然,小巧的鼻樑,一張淡粉的小嘴輕抿,五官精巧,清秀中帶著些透撤,透徹中又有著三分倔強。
她看向四周,心微痛,這裡曾是她的回憶中最美的地方,如今不見雙人,只見單影,一切依舊,只是早已物事人非了,自從那日青寒醒過來,就很少外出,聽溟渢說,他忘記了她,卻也不曾因為忘情水而愛上雲淺衣,這是上天對自己的仁慈嗎?他沒有愛上雲淺衣,那麼對她的殘酷也就少了一些。
不用看著他們恩愛,
也看不到他對另一個女子如對她那般憐愛成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