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裳,你怎麼了?」崇煊看著面色有些發白的小裳,關切地詢問起來。「沒,沒事。只是心裡有些不舒服而已,一下子,身邊的人好像都離開了。婠婠遠嫁,奶媽死了,萍萍也走了。這以後的日子,怕是很無趣了!」小裳略略地搖了搖頭,從煩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天上浮雲似白衣,斯須改變成蒼狗。
「是我不好,讓你擔驚受怕了。」崇煊安撫地摟過小裳,眸子裡閃過一絲寂滅的冷光,「你放心,這個仇我記著了,總會向著嚴嵩他討回來的。他的日子不會長久了!」
正說著,前方一輛馬車行了過來,在高府的大門前停下。車門一開,跳下馬車的卻是那嚴世藩。崇煊的目光一冷,緊緊地握著拳頭,咬牙道:「你來這裡做什麼?給我滾回去,是不是想看看我高家的人死了多少?是不是想看我發瘋發狂的樣子。」
嚴世藩的面色微微一窘,嘴唇微微蠕動著,想說些什麼,可終究沒有開口,只是哀哀地看向了小裳。小裳扯了扯崇煊的衣角道:「煊哥,不要這樣!來者是客!他是我的朋友!」
「到現在你還認為他是朋友麼?小裳,你別犯傻了,他和他爹一樣,都是心狠手辣的人,你治好了他的病,到頭來他就這樣來報答你!」崇煊憤憤然,哼了一聲,對於這個嚴世藩,他向來是沒有好感的。小裳還說他已經變了不少,可是看著他依舊是一副紈褲子弟的模樣,崇煊的心裡就一陣惱火。小裳這次遇險,多半他都逃脫不了關係。
「事情不是我做的,跟我沒有關係。」嚴世藩倨傲地仰起頭,一臉無畏地看著崇煊。「你……」崇煊氣急敗壞,衝過去便要打他,小裳卻是踉蹌著將崇煊攔了下來,搖了搖頭道:「不要這樣子,我相信他,不是他做的,不關他的事情。煊哥,你帶隨想回房去吧,我和他談談!」看著小裳這般懇切哀怨的眼神,崇煊終究還是忍住了,一邊抱過隨想,冷冷地瞪了嚴世藩一眼,轉身進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