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敢小覷了朕給你的官職,朕告訴你,你現在是武狀元,下一刻也可以是死囚,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才是!哼!」嘉靖一拂袖袍,氣呼呼地道。崇儒此言一出,卻是讓在場官員無不嘩然一片,有憤憤然的,有蔑視的,有不放在心上的,卻是想著這樣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居然敢在皇上面前如此狂妄不羈,公然藐視他們這些朝廷命官,簡直是在找死。
「皇上,屬下並非是藐視這一官職。龍虎衛將軍也許是每個參加武舉之人所想的,可是屬下並不想。生於太平盛世,哪怕是做一個小小的護衛也是很高興的。可是,現在並非太平之世,沿海有倭寇侵犯我大明國土,北有韃靼虎視眈眈,對我大明國土步步緊逼。臣想向皇上請旨,領兵北上,駐守北疆之地,以防韃靼的狼子野心。臣不要什麼榮華富貴,臣要與我大明的將士一起戎馬沙場,保家衛國,為大明王朝永世不朽的千秋基業貢獻自己的一份微薄力量!」崇儒卻是說得有聲有色,義正言辭。這番話下來,卻是讓在場的每個官員都瞠目結舌了。如此衝撞冒犯的言語,不知道將會掀起一場怎樣的風波。
「狀元郎的言下之意就是說我們這些在朝拿俸祿的人都是徒有虛名,不曾為百姓謀福祉了!你看不起我們?」嚴嵩捋了捋鬍須,淡淡地道,目不斜視,其餘的官員也是頗有微詞,紛紛不滿起來。
「那又敢問首輔大人,方才狀元郎所說之言哪裡有錯了?東南沿海一帶倭寇猖獗,時常侵犯我們的海域,年前山東一帶多少百姓慘死在倭寇的手中,不知道首輔大人可曾親歷過在大年之夜看到滿目瘡痍,屍橫遍野的情景。
我就見過!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倭寇的猖獗,貪官的橫行霸道,奸臣的弄權,民間早已經是怨聲載道了。首輔大人可曾知道,光是去年,舉國上下,有多少場百姓暴亂,又有多少無辜的百姓死於戰亂之中。
北方韃子擾境,我堂堂大明竟然甘心屈服於其足下,可笑可悲啊!先祖打下的江山,就要毀在我們的手上了。你們這些食君之祿的大官,可曾真的做到了為君分憂,替民做主?爾等皆是天下百姓的禍害,是朝廷的大蛀蟲。」場中的坐台上,一名官員拍案而起,咄咄逼人地看著身旁一眾醉生夢死的官員,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坐在正中的嚴嵩,言語之間,字字珠璣,皆有所指,此人卻是那罷官又還的海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