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虎面色有一些難堪,堵得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他也不是沒有試過,派人拿了銀子去牢裡要將文德贖出來,可是總督衙門那裡死活都不肯放人,還說了秋後就要押解上京問斬的。
文德是嚴嵩的女婿,其女嚴如玉卻是對這個丈夫寶貝心疼不已,這一次南下,嚴如玉可是千叮萬囑了要他把文德送回京城的。可是因為耒陽鐵礦的事情,高崇煊把他押入了天牢,還不准任何人保釋和探監,似乎是鐵了心要和首相作對,置文德於死地了。
「哎,煊哥,你小心點走,別太用力了。」小裳一臉緊張地看著下得床來的崇煊,一邊拽緊了衣袖。崇煊緩緩地挪動著步子,臉上亦是有一絲些許的吃力,一邊咬了咬牙,用力地邁開了一大步,身子一歪,險些就要摔倒在地上。小裳面色一慌,便要跑過來扶他,崇煊卻是揮了揮手,咬了咬牙道:「你別過來,讓我自己走!我,我一定要自己走!我,我行的!」撐著桌子的雙手緩緩地放開,右腳有些打顫,似乎支撐不起身體的重量。因得那一場爆炸,崇煊雖然大難不死,可是身上多處受傷,小裳雖然用藥物調理,可是也不會那麼快就復原的,偏偏崇煊又是個急性子,整天閒在床上,就有些坐不住了,非要下床走走試試。他的右腳上還纏著繃帶,用了竹棍綁定了的,卻是有些拉傷了韌帶,走路自是有些吃力的。
反反覆覆試了好幾次,崇煊走路也利索了起來,只是有些不太靈便。小裳見得他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下床走路了,心情也是大好,一旁微微地笑了笑。
「走路的感覺真好。不過,還是有些不利索,像個瘸子一樣!」崇煊不無感歎地道。「說的什麼話,你腿上有傷,非要這麼急走路,自然是有些不方便的。等再過些日子,就能恢復的,不用擔心!」小裳笑笑,一邊搖了搖頭,掏出了手絹,緩步走到崇煊的身邊,細細地在他額頭上擦汗起來,「瞧你,這麼賣命,都流汗了!好了,你坐下休息一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