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話,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們都在一起這麼久了,你竟是這般的想我!」李豫溫潤的臉上也有了一絲惱意,一把甩開了沈珍珠的手,退到了一旁,唉聲歎氣起來,眸子裡有一股說不出的凝重。
「那你要我怎麼想你,她都貼到你身上去了,你對她有那麼好,我不該那麼想嗎?才不過一個晚上而已,你就這樣子。我就是知道,你嫌棄我了,玩膩我了。我已經沒有新鮮感了!」沈珍珠冷冷地看著李豫,語氣極盡尖酸刻薄。
「你能不能講點道理,老是這樣平白地冤枉我。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了!你說這話要講點良心才是。是啊,我玩膩了你,你沒有新鮮感了。那你呢?昨天晚上你又幹什麼去了,你真的留宿在將軍府嗎?小玉前腳剛走,你就把胡決請走了,你昨天晚上又做了什麼!」李豫氣得一臉青紫,肩膀瑟瑟地抖了一下,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他的心裡也有些不舒服起來。程元振去請胡決的時候,府裡的人說是楚王妃把胡決給接走了,也沒有說要去什麼地方,聽下人說,楚王妃催促得很急。
沈珍珠面色一怔,心頭一顫,憤懣地看著李豫:「你派人跟蹤我?是啊,我是把胡決請走了,那又怎麼樣?誰叫你到了時辰也不來接我回家。你要是有心的話,不會讓我在郭家留宿的。你就是想我幫你勸服郭子儀,不要與你作對。小玉跟我開玩笑說你在家裡藏了女人,我還不信,沒有想到是真的!」
「我什麼時候藏女人了?小倩難道你不認識嗎?我們也是昨天晚上才碰面的。是啊,我利用你去討好郭子儀,你滿意了吧。我是堂堂的王爺,難道我連帶一個女人回家的權力都沒有了嗎?非要事事經過你的同意才行嗎?你也太專寵攬權了吧!你憑什麼把我看得這麼緊!」李豫的火氣也上來了,一反往日的溫存,暴虐地看著沈珍珠,拉長了俊朗的面容。
「是啊,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爺,而我,不過是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小女子,我有什麼本事去管你,給我幾分顏色我就想開染坊了,我真是癡心妄想。你說得很對,我管你那麼多幹什麼,我吃飽了撐討人嫌!你說的話,我會記得的,我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楚王爺!」沈珍珠只覺得身子一陣冰涼,眸子裡湧起一層水霧,難過淒澀的感覺瞬間向著身體襲來,到今天她才知道,所有的海誓山盟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皇族中的愛情,從來就沒有圓滿可言。
一邊說著,沈珍珠已經傷心欲絕地轉身過去,扶著欄杆一路往自己的房間去了,忽覺腳下一滑,整個人已經跪倒在了地上,幸好抓著欄杆,才沒有摔著,只是屁股給磕了一下。
她想站起身來,可是身子卻沒有一點力氣,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子,她感覺自己漂浮在一片虛無的黑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