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你放手,放手啊!」成昭憤怒地吼了起來,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握著右手的劍在發抖。
「不放,我死也不放,除非你答應我,不要殺他,否則的話,這把劍你先從我的身體裡刺過去!」沈珍珠閉著眼睛,嘶聲地喊道。
「我不殺他,不殺他,你放手,放手啊!聽到了沒有,聽到了沒有,你把我的劍弄髒了,你把我的劍弄髒了!」成昭暴跳如雷地瞪著沈珍珠,扯著嗓子喊了起來,一臉悲痛欲絕地看著這個女人,額頭上已經流下了涔涔的冷汗,冰冷的眸子裡漾起了一層水霧,嘴唇蠕蠕地抽動起來,肩膀也在發抖。
沈珍珠呆呆地看著成昭,一旁的兄弟也是一臉的泫然,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失常和不冷靜的少主。
沈珍珠緩緩地鬆開了劍鋒,身子一邊向後仰,小心地護在陸浩瞻的面前。成昭一臉痛心地收回天蠶劍,看著那劍鋒上氤氳擴散開來的血液,一邊掏出了拭劍的布,狠命地在劍身上擦拭起來,想要把這觸目驚心的血跡給擦乾淨,可是那血似乎越擦越多,成昭一臉惶然悲痛地看著沈珍珠,咬了咬唇,蒼涼地背過身去,吸了口氣道:「我們走!」說著頭也不回地提了劍就要走人。
「少主!」一眾兄弟一臉渴盼地看著成昭,失去了這次的機會,他們以後很難再有這樣的時機了。「還當我是少主的話,就給我走。」成昭冷冷地道,語氣不容質疑和拒絕,清冷孤寂的背影在那崎嶇的山道之間越來的越渺小。
一眾兄弟哎了一聲,無比憂憤地看了沈珍珠一眼,怏怏不樂地跟著離開了。山谷裡,只有簌簌的風聲,一切又恢復到了最初的寧靜。
沈珍珠訥訥地看著成昭那落寞蕭瑟而去的身影,心裡湧起一陣難言的苦楚。他一定被自己狠狠地傷害到了吧!自己這樣對他,是不是太殘忍了,可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她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來救陸浩瞻了!
「思思!」陸浩瞻一臉震撼和感動地看著沈珍珠,向來是男兒有淚不輕彈的他,這一刻也是淚流滿面,「為什麼,為什麼你這麼傻?你,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那樣做會很危險!」
「不這樣做的話,又怎麼救得了你!我不想你死,真的不想你死啊。你不可以丟下我不管的,你娶了我,就要為我的一生負責!」
沈珍珠吁了口氣,撇了撇嘴巴道。
「是,我要對你負責,我要負責你一輩子,你的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都由我負責!」陸浩瞻吁了口氣,一臉深情地看著沈珍珠,無限溫柔起來,緊緊地將沈珍珠抱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