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得累了,喊得累了,秋惜柔只有無力地躺倒在地上,懨懨地低聲抽泣起來。
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無助而絕望。
於爹爹,她只不過是他用來牽制皇上的籌碼,於皇上,她是覬覦北燕江山的狼子野心之人的惡毒女兒,於整個後宮,她是所有妃嬪背地裡議論嘲諷的對象。
那麼,於自己了,終究不過是笑話一場吧。
活了十八年,她第一認清了這個世道的殘酷。
她不再是驕縱高傲的世家千金,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一國之母,她不過是一顆棋子,兩方都在擺佈利用她的棋子。
「相爺。」門外有了些動靜,緊接著是門被開鎖的聲音。
房門頓開,有些晃眼的日光投射進來,秋鏡堂一身墨黑蟒袍,面容幽冷地走了進來。緊跟在身後的是秋母和杜吟香。
「娘,娘,娘。」
秋惜柔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飛奔著跑向了秋母,一把抱住了她,母女兩立時哭成了一團。
「娘,我不要留在家裡,我要回宮,我不要留在這個可怕的地方,我要走。」
一邊說著,秋惜柔繞過了秋母,便要強行出了房間。
還沒邁出一步,手腕已經被秋鏡堂狠狠地扼住了,整個人都被秋鏡堂往後一拖,秋惜柔踉蹌一下,已經被他甩到了地上,厲冽冰冷的目光向著秋惜柔掃射了過來,伴隨著秋鏡堂一聲怒不可遏的冷哼,秋鏡堂已經走上前去,一把將秋惜柔提了起來,一個耳光狠狠地甩上了她的臉,有些氣憤地罵道:
「不爭氣的傢伙,我怎麼會生了你這樣一個蠢笨的女兒。」
秋惜柔捂著臉,嘴角邊已滲出了血液,目光恨恨地看著秋鏡堂,嗤了一聲:
「是啊,我就是不爭氣了,怎麼樣?她爭氣呀,爭氣得很,給你生了個兒子,你們秋家香火有望了,你終於可以實現你的春秋大夢了是不是?
不過,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了,誰知道,他是不是個野種,你替人養兒子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