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他的手壓在了門上,一股溫熱的氣息頓時環繞在她的週身,「你又怎麼知道,我把你帶進來,沒有別的事兒了呢?」他說著,傾下了身子,俊雅的面龐,頓時就湊近到了她的肩膀處。
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邊,儘管她是背對著他的,可是卻依然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她和他之間很近,近到她只要稍稍挪動一下身子,就可以碰觸到他。
「歡。「他的唇更貼近著她右邊的耳垂,那一陣陣的呼吸,讓她覺得灼熱無比,「我願意等你,等你終有一天不會再怕我。可是這並不代表,我可以忍受你這麼逃避我!」
「我……」她想說她沒有,可是話卻像是卡在她喉嚨裡似的,怎麼都擠不出來。
「還有,你為什麼不對你的那些同事說,我們根本就沒有分手,為什麼不告訴她們,我愛你,你愛我。」他低低地問著,一想到她寧可默認的態度,他的心頭就有著一把火。
這幾年,能讓他動氣的事兒越來越少了,可是剛才,他卻動了氣。
楚歡沉默了一會兒,才聲音有些乾澀地道,「她們想說什麼,是她們的自由。」
「所以你寧可被她們那樣奚落,也不想和我扯上關係嗎?」他的雙手猛地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強迫她轉過身子,正面對著他。
在他的手碰觸到她肩膀的那一剎那,她的身體頓時僵直住了,可是隨之而來的,卻是一陣陣輕微地顫抖,那是身體的本能,是思想沒辦法控制住的本能。
「墨夜,放……放開我……」她蹙著秀眉道。
他的眸色深了深,卻沒有鬆開手,「因為你的身體會發顫嗎?所以要我放開你?」那樣地顫抖,就像是他當年所做事情的一種諷刺。那時候他的不擇手段,那時候他的任意妄為,統統都報應在了現在。
原來,人真的會有報應的!
原來,當他更加在乎的時候,當他不能失去的時候,這份報應便會隨之而來,給予他最沉重的一擊。
「可是……」蕭墨夜喃喃著,手指撫上了楚歡的臉,那同樣發顫的臉頰,「就算真是報應,我也還是沒辦法放手。」
她窒了窒,他的聲音中,她感受到了一種勢在必得。他本就是個強勢的人,如今能這樣已是難得。「我、需要時間。」她咬了咬唇瓣道。她需要時間去重新適應他,需要時間去淡忘那些不堪的記憶,更加需要時間去克服身體的這種本能恐懼。
「歡,當初我答應你的要求,答應你離開別墅,答應你暫時不去打擾你,不是為了讓你徹底地和我撇清關係。」他捧著她的臉道。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她無語倫次了。
「可是你還是要逃避,你還是沒辦法原諒我嗎?或許我當初根本就不該答應你的要求!」他打斷她的話,狠狠地說著,她的逃避,她的恐懼,她身體的發顫,都讓他的心情惡劣不堪,也疼痛不堪。
她的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那種從心底深處湧起的恐懼感,幾乎席捲了她所有的神情,「別這樣,放開我……放開……我會受不了的,會受不了的……」她喊著,可是這樣的喊聲,卻只會讓他更加地煩躁,更加地湧起怒火。
猛地低下頭,他的唇,覆蓋在了她的唇上,也堵住了她尚未吐出口的話。不想要再聽到她說的這些話。不想要聽到她說放開她。
怎麼放得了呢?怎麼捨得了呢?
這些日子,他每一天都在瘋狂地想著她,想著她在幹嘛,想著她是否會想他,想著她什麼時候才可以回到他的身邊,想得太多太多……
一開始只是想著不要讓她再說下去,可是當唇真的碰觸到她的唇的時候,他就像是一個在沙漠中乾渴了很久的人,終於喝到了清涼的水似的。
一碰,卻反而激發起他那深深的飢渴。他的唇,拚命地吮吸著她的唇瓣,舌尖硬生生地撬開著她的貝齒,擠進了她的口中,吸取著她那甘甜的蜜/汁……
「唔……嗯唔……」楚歡被迫承受著這個吻,這個狂烈而又灼熱的吻。她的口中,全是他的味道,他吻得那麼用力,好似要把她整個人吞了一般。
曾經,即使羞澀,可被他吻著,她依然會覺得甜蜜,但是現在,他吻得有多激烈,她的身體顫抖得就有多激烈,當他的舌尖捲繞住她的舌尖時,她的喉嚨深處,竟然湧上了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她拚命地拍打著他,用著自己都想像不到的力道猛然地推開了他。
「呼……」她喘著氣,喉嚨中的那種嘔吐感再也壓制不住了。雙手捂著唇,她幾乎是奔到了垃圾桶旁,低著頭,拚命地吐著。
「嘔……嘔……」嘔吐的聲音,充斥在休息室中,楚歡狼狽地趴在垃圾桶邊上,不停地吐著,就像是要把胃裡的東西全部都吐盡似的,即使吐到最後,已經吐不出什麼了,可是那種嘔吐的感覺,卻還是充斥在她的喉嚨、胸口處。
蕭墨夜靜靜地站在一旁,兩道劍眉蹙在了一起,臉色沉著,看不出什麼表情。
楚歡一直吐到最後,吐得只剩下唾液的時候,才停了下來。臉色慘白地站起了身子,她的身體就像是脫力了一般,幾乎連站都快站不穩了。
然後,楚歡抬起頭望著蕭墨夜,苦笑了一笑道,「我……沒有辦法。」
他的身子倏然一僵,脊背挺得直直的,雙手的指尖,深深地刺進著掌心。她的一句話,卻是在告訴他,她根本就控制不住她的身體,而她身體對他的恐懼……已經到了連接吻都會厭惡成這樣的地步了嗎?
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而他的眸子,帶著一種複雜的眸光看著她,那眸光中,有渴望、有悲歎、有懊悔,更有著濃到化不開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