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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莫名中毒,兩王來尋 文 / 清洛妃

    寧靜的院外,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

    等待著答案的凌姿涵冷不丁的顫了下,剛想轉身,就因那捏著下巴的手而頓住了腳步。

    「放開我!」

    紫七微笑著放開了手,但眼底多多少少藏著一抹怨色。他痛恨靈言這種東西,令他有種受制於人的束縛。不過,看在著小丫頭身上藏著許多他感興趣的事情的份上,勉為其難,就算了吧!

    「別急,外頭的人只是觸動了陣法,一時半刻死不了。」

    「不,我只是試驗下靈言的效果。」和她猜想的一樣,越是堅定的話,就越是具有靈言的效果。

    紫七玩味的掃了眼凌姿涵,聳聳肩,神色隨意的說:「結果怕是令你失望了。靈言這東西,只有我有確定答案的時候,才會有用處。不確定的,靈言也無法讓我說出來。就像你剛才的問題,我無法回答你。」

    「你的意思是,你心裡有個不確定的答案?」其實她的心也動搖了,不確定的答案縈繞心頭,只是需要求證。

    紫七點頭,噙著笑,神色意味深長的看著她道:「沒有準確的答案告訴你,我只知道,你該知道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有人會告訴你。萬事總有一個契機,不如等一等,說不得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呢!」

    凌姿涵平靜的看著紫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紫七也沉靜地凝視著她,目不轉睛的與她對視許久。

    似乎,四目相觸,就打成了一個協定。而凌姿涵在那時忽然轉身,只留下一句,「走吧」,就按照她進來時的反方向舉步離開。

    身後,笑容越發詭異狡猾的紫七,在一團青霧的瀰漫中,幻化成一隻雪白的小狐狸,跳上了凌姿涵的肩頭,隨之離去。

    凌姿涵憑著聽到慘叫記憶中的方位,按照八卦陣的迷局,一一破陣,朝著哪個方向走去。轉了好些圈,等找到流雲時,喬煬剛好也到了。

    「姿涵,流雲她怎麼了!」喬煬匆匆而至,不知之前盡力過什麼,渾身上下的衣服幾乎沒幾塊好的地方,威儀一處完好的,大概就是腰間的那塊遮羞布了。

    凌姿涵愣了下,猛然一看,幾乎沒有認出他來。但彈指間接受了他這個詭異而又狼狽的形象,搖了搖頭,轉眸又看向懷中靜靜躺著,表情似乎極為痛苦,渾身上下還都是水滴的流雲道:「怕是中了這片林子中的瘴氣,以致昏迷,才失足落水的。正好你來了,幫我把她拖上去,我抱不動。」

    喬煬摸了摸臉上的汗珠子,白淨的書生臉龐,愣是被他的「豪放抹臉法」,給折騰成了大山貓,黑一塊灰一塊白一塊的,怕是連狼狽二字都無法概括他此刻的模樣了。不過,他根本沒心情對著水照一照他現在的樣子,急急忙忙的將流雲從凌姿涵的懷裡抱起,反手一甩,就背在了肩上。這時,才抬手去扶凌姿涵,卻見她坐在水中一動不動。但若細心,就能發現,她的手一直按在水裡,在努力的支撐著水滴柔軟的泥沙。

    「你怎麼了?」

    這時,藉著昏暗的霞光,喬煬清楚的注意到了凌姿涵的臉色,極為蒼白。

    凌姿涵的雙手都移向了水潭,一手握住剛才那只一直泡在水中的手,面上極力維持著溫和的笑容,淡淡地說:「我沒事,這水還挺涼的,一時間沒習慣的了。」

    「知道涼還在裡頭坐著,給我起來!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凍著傷著了,別說那王爺,就是四鳳、靜好她們都不會放過我。乖,快起來……」

    喬煬目露憂色,冷色的笑容也淺淺的掛起一彎弧度。他再度朝凌姿涵伸手,並壓低身體,不是去拽她,而是用摟的,將她擁起。溫暖的懷抱捂熱她冰涼的脊背,就這麼半推半攬的將她帶到了潭邊。「天色也不早了,不知王府府門落鎖前,能否把你們送回去。」

    對方沒有回答,喬煬收回望天的視線,側目看向凌姿涵,臉色倏然變了,轉靜為驚。「姿涵,凌姿涵,你這是這麼了,你的臉色好難看啊!姿涵,姿涵你說說話啊!」

    身體極度疲倦,卻被喬煬的搖晃弄醒。

    凌姿涵努力集中精力,咬牙挺著,朝喬煬笑了笑,「我沒事,就是有點累。倒是你,怎麼弄成了這幅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陣法會搶劫呢!」

    「可不就是被搶了嗎,也不知哪個缺德鬼,在陣裡弄了一座小猴山,裡頭的猴子都快成精了,把我身上稍微值點錢的玩意兒全都給掏跑了……哎呦,誰打我!」抱怨還沒說完,喬煬就大叫一聲,身體整個朝前衝了過去。若非他武功底子了得,怕是不能即使收住腳步,更別說穩住肩上的流雲了。

    就在喬煬四下尋找「兇手」時,凌姿涵朝肩頭靜靜躺著,時不時甩兩下尾巴的「小」狐狸,橫了一眼。

    狐狸瞇著那雙幽幽的血紅血紅的眼睛,眼珠子溜溜轉,渾然不在意之前做的壞事,好像還在對她申訴。大概因為喬煬言語上得罪了他吧,畢竟這陣是紫七弄得,而喬煬所說的缺德鬼,可不就是紫七嗎!

    想著,凌姿涵抿了抿唇,忍住笑,但更難忍的是那陣陣暈眩的感覺。是因為剛才下水撈流雲的緣故吧,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被水裡的的什麼東西給紮了下。很快,那種奇怪的感覺就順延著經脈逆行而上,她意識到自己是中了眸中與瘴氣相剋的毒,便在第一時間內,用小刀片劃破血管,放血。

    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毒,竟然如此霸道。

    她本身是不懼怕毒素的人,但若兩股相剋的毒素侵體,事情就變得可大可小了。大可致命,小則綜合化解。而眼下這毒,效果可能不一般,不知道流雲是否也中毒了,若是那樣,她該如何才好。

    「想什麼呢?」四下觀察過一遍的喬煬走回來,牽著凌姿涵,不由分說就帶著她往外走。而這時,他才注意到凌姿涵肩頭的那團白白的毛絨絨的小東西,眉梢一挑,嘴角咧開道:「好運氣啊,姿涵。我來這兒被一群猴子精襲擊不說,還被當作箭靶子、練武樁,你倒好,進來一趟,弄了只雪狐。」

    說著,喬煬就伸手想要摸摸雪狐,不想雪狐張嘴就咬。

    「哎呦,這東西怎麼這麼凶啊!姿涵,快扔了它,免得回頭傷了你。」

    縮手間,喬煬的手指不小心觸碰到了凌姿涵的胳膊,順著她冰冷的浸了水的外衣袖子上劃過。那冷的鑽心刺骨的觸感,不像是活人該有的溫度,驚得喬煬都不覺縮回手去。

    轉即,他又想到了什麼,扶了扶肩頭的流雲,快步上前捉住想要走的凌姿涵,也不管什麼男女大防了,伸手就將她的衣袖給捋到了肩膀上。

    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落入眼底,細細長長的,沿著經脈而上,大約五寸長,從手腕上三寸位置朝上,佔據了半截小膀子。

    「凌姿涵,你瘋了嗎,傷成這樣還不吭一聲。泡在水裡那麼長時間,就不怕感染發炎嗎!難不成,你還想學師尊,當個獨臂大俠闖江湖?省省吧你,遲早要被你給害死!」厲聲斥責著凌姿涵,喬煬的語調卻漸漸柔軟下來,隱隱飽含著太多呵護。

    「刺啦——」錦帛碎裂的聲音傳來,喬煬從他身上那件已經不怎麼蔽體的衣服上,撕下一塊看上去最好的碎布,幫她勒住了傷口,順便解開她止血的穴道,揉搓著說:「不想讓我發現,至少也要有點體溫。這麼冷,弄得和死人一樣,能不知道才有鬼!」

    明明是滿滿的關心,卻被他左一句害死,右一句死人,給說的沒感覺了。

    凌姿涵任由他給繃好了傷口,期間朝肩頭的狐狸偏了偏臉,夾住了他的尾巴,讓他動彈不得。等他包好了,凌姿涵才收回胳膊,無聲的笑著說:「這點小傷,本想回去在處理的,倒是你和流雲傷的不輕。這次,怕是我沒把你們害死,回去要被你們給害死了。想來,靜好那丫頭,少說要有個十天半個月,不准我出門了。」

    靜好愛護他們的程度,已經超出了他們自己。以前每每出去,他們總會磕磕碰碰弄的渾身是傷的回來,靜好是個十足的愛哭鬼,眼淚和決堤的河水一樣,能洶湧澎湃的哭上個三五天,還不停的在他們耳邊嘮叨,嘮叨的精神免疫,短時間內,是絕跡不會想出去的了。

    「呸呸呸,大吉大利,別在說誰害死誰。咱們趕快走吧,這裡邪門的很,怕是有……鬼。」最後一個字,他說得極為小聲,還很不確定。

    凌姿涵可因為這個字而遭了大罪,耳邊那叫囂的,尖細的聲音來自肩頭的狐狸:「你才是鬼呢,你全家都是鬼!呸,臭小子,吾輩乃神獸,神獸——」

    無奈,狐狸發出的叫聲,只有凌姿涵聽得懂,到了喬煬耳中,只剩下尖細的嗷叫。這聲音,在夜幕即將降臨的黑暗之初,顯得極為詭異。

    喬煬回頭看了看凌姿涵肩頭的那隻狐狸,頭皮發麻的擺出一個奇怪的表情,拉起凌姿涵加快步伐道:「姿涵,我看這地方那麼詭異,這狐狸也不見起是什麼好東西,萬一是個狐妖什麼的,多不好,扔了吧。」

    「我挺喜歡的,就是個普通的狐狸。他對你叫應該是喜歡你!」說完,凌姿涵及時的抬起受傷的手,摀住狐狸的嘴,朝他狠狠地又瞪了眼,才靜止了他的叫聲。

    轉眸,她加快步伐攆上喬煬,並指了指右方道:「朝這邊走,就能出去了。小心不要觸碰到周圍的東西,這幾塊地轉,按69的順序跳著走。」前人設計時,應該沒有阿拉伯數字,但就是那麼巧合,再後來,驗證出的方向,就剛好是那個順序。和在一起,非常像太極符號。

    一路上,有凌姿涵指路,三人很快就出了去。上馬車時,流雲幽幽轉醒,凌姿涵拿了喬煬的酒壺,給流雲灌了幾口,讓她的身體暖和些。而流雲卻只是看著她,伸手緊緊地抓著她腰間的玉珮,用力的撤了下,就又昏了過去。

    但在她昏睡前,凌姿涵聽到她含糊不清的聲音——「玉格」。不知是那兩個字,她只是按照聽到的聲音譯出的。

    馬車很快離開了那條寂靜的巷隅,卻不知,在巷子深處,融入夜色中的黑影,正目送著他們離開的方向。金黃色的面具下,掩藏著一抹興味十足的詭笑,還有那無聲的浸透著冷意的歎息。

    顛簸的路程,並沒讓流雲再度醒來。

    凌姿涵幾次給她診脈,但眉頭總是皺著,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

    原本不想參與的紫七,見凌姿涵這樣,也隱約感到了些什麼,就從她肩頭跳下,用尾巴勾住了流雲的手腕。

    脈息的跳動,讓紫七愣了下。

    「這——」

    「怎麼?」凌姿涵不能說話,只能用眼神示意紫七。

    紫七搖了搖狐狸腦袋,砸吧著嘴巴道:「有點怪,這樣的脈息,十多年前,在安然身上查到過。」

    安然?那不是故皇后嗎!

    「怎麼治!」

    收到凌姿涵的眼神,紫七舔了舔爪子,蓬鬆的尾巴撩過,捲了過來,墊在身邊。他的頭剛好就枕在尾巴上,蜷縮的躺著,好一會兒才道:「安然無礙,不知道是後來自己好了,經過治療恢復了,還是這根本不是什麼毒素。總之是沒有事情,我看還是等她醒了再說吧!」說著,紫七懶洋洋的抬了下頭,目光不留痕跡的再次掃過流雲的臉龐,血紅色的瞳孔微微顫了下,顯露詫異,轉即許多複雜的情緒湧現,不斷變換,有些詭譎。那穿不透的眼光,像是在看一位——故人……

    「嘶——」馬車猛然停住,馬兒的嘶鳴聲,響徹天空。

    而四周卻極為安靜,安靜的彷彿落一根針都能聽到。

    「姿涵,我只能送你到這了。」簾子外,傳來喬煬的聲音,很低,很沉,還透著些許無奈。

    接著,兩道熟悉的聲音不分前後,幾乎在同一時間傳入耳中。

    伴隨著的,還有腳步聲,喘息聲……

    「喬煬,本王的王妃,該還給本王了吧!」

    「你們到哪去了,怎麼弄成這樣!」

    邪魅的微帶醋意的聲音,屬於軒轅煌,而後者,那溫柔儒雅,彷彿浸透著淡淡墨香的聲音,卻是她現在最怕見到的人,軒轅謙。

    但這時,來不及多想,一個可怕的念頭衝入腦海。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為何……他們都來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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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一個男人嫁給另一個男人的時候,到底誰上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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