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死纏爛打的方法,又不失時機地說著表示安慰的話,再加上和她一個沒見過爹,一個沒見過娘的同病相憐,我終於讓氣得不輕的小叫花子蓉兒露出了笑容。成功完成了對蓉兒的勸慰,我很高興。更值得高興的是我們之間的關係也前進了一大步,可以說,這次勸慰是我們日後穩定而和諧關係的基石。
後世著名學者紀昀在其撰寫的《四庫全書•;郭靖本紀》中就曾經對此事做過如下的評價:這是一次溫馨的勸慰,團結的勸慰,偉大的勸慰,面向兩人未來的勸慰。這次勸慰從根本上改變了南宋末年丐幫的走向,改變了眾多江湖、綠林中人的命運,正是因為有這次勸慰,郭靖和黃蓉兩個本來江湖經驗非常少的年輕人才得以齊心合力,創造了一個偉大的神化。也正是因為這次勸慰(詳細語言構架請在每天晚上19:00關注中央電視台第一套節目的新聞)……
但是說句實話,這樣磨著勸了她半天,我可是給累壞了,不僅勞力,更加勞心。追著她不停地說著說那,但又說不出什麼來,反反覆覆都是「不要在生氣啦」、「和這種人生氣不值得」這幾句,毫無水準卻又不得不說,這是其一;說話的時候還有些擔心她會突然轉身用峨嵋刺對我下手,自己的性命不得不顧及,這是其二;最關鍵的,我還十分害怕萬一自己那句話沒說對惹惱了她,那我們之間的關係想要發展下去就會變得十分困難。
幸好蓉兒不像她爹那樣說殺誰就殺誰,而且對於別人也很容易會同情,於是在瞭解到我從小就和娘相依為命,連自己爹的樣子都沒見過後,產生了一種同病相憐的心理後,對我的態度也緩和了下來,我們中間的氛圍也變得逐漸融洽。
我是中午碰見的她,經過這麼一折騰,天色已經漸晚了,我們找了一處山神廟休息,歷朝歷代都會修建很多廟宇,但是衰敗下去的也很多,再加上現在南宋、金國和西夏幾國之間連年戰爭,這種荒廢了的小廟很容易找見。
我很感謝這種小廟,它雖然破舊,但是這風擋雨是沒有什麼問題的。最關鍵是沒有了客棧,兩個人得自己弄吃的,我就能夠嘗到蓉兒的手藝了,她的手藝可是得到了射鵰裡的食神--七公的認可的。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是真的,但是只有那麼一點兒東西的話,巧婦的能力就會真正展示出來,我只打了一隻野鴨,但蓉兒卻把它烤得香氣撲鼻,鴨皮黃焦焦的,滲出來的油發出「滋滋」的輕響,簡直要把我饞死了。
蓉兒看這著我那副的樣子,好笑地說道:「一隻烤鴨子都把你饞成這樣,真是沒見過世面。」言語中雖然透著一股天然的驕傲,但是也不失平和。
和她折騰了這麼半天,我們之間已經變得十分融洽了,我覺得已經可以趁熱打鐵,問問她的名字了,於是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啊?」
她一邊用手翻轉穿著鴨子樹枝,一邊很無所謂地說道:「我為什麼要先告訴你啊?你先說你的名字好啦!」
我呵呵一笑:「這可是我先問你的,你怎麼讓我先告訴你啊,這不合理!」
蓉兒抬頭看了我一眼,說道:「憑什麼你先問我就得先回答啊,你不說我也不說。再說了,你先問的,就證明你想知道我的名字,為了表示誠意,當然是你先說了!」
這丫頭真是能言善辯啊,沒辦法,我只能說道:「那我們兩個把名字都寫在地上,然後互相看對方寫的不就行了,沒有誰先誰後,誰也不吃虧。」
蓉兒也覺得這辦法不錯,於是我們兩個人背對著,都拿樹枝地上寫下了幾個字,但是看了對方寫的之後,卻都大呼上當,同時指著對方道:「哦,你騙人!」
原來,我們兩個都沒寫自己的真名字,她完全隱瞞了自己的真名,寫的是「小叫花子」,而我雖然說出了一部分自己叫什麼,但是卻在佔便宜,寫的是「靖哥哥」。
同時說出了「你騙人」,我們兩個相對大笑。我又裝出失落的樣子道:「唉!真是失算啊,終究還是上了你這個小叫花子的當,我雖然沒寫全名,但是起碼說出了名字的一部分,而你卻一點兒都沒寫出來。算你厲害,我先告訴你吧,我叫郭靖,當然年齡比你大了一些,你可以喊我作靖哥哥的。」
蓉兒也是一笑,說道:「看來你還算有誠意,那我也說出來吧,我叫黃蓉。」說到這裡,蓉兒停了一下,臉微微顯紅,但還是調整好了語氣,大聲說道:「你怎麼那麼噁心啊,還讓人叫你靖哥哥,姑娘家喊情郎才會這麼叫呢,真不要臉!」
肯說出名字,很好,說明她對我的戒心已經很小了,既然這樣,我就更不能藏著掖著,於是說道:「呵呵,怎麼喊隨你吧,這我是強求不來得,但是不管你怎麼喊我,我都只想喊你作蓉妹妹,可以嗎?」說完又帶著詢問的眼神,微笑地看著她。
我這麼一說,她的身子很不自主地抖了一下,又下意識地向後移了移,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雙眼死死地盯著我,語氣稍冷,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那麼緊張,說道:「你不必這麼緊張,我沒有惡意,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確實,你扮小叫花子扮得已經很像了,但是一個連飯都吃不飽的小叫花子是不可能隨意將一塊雞腿扔在地上的,所以我有了一些疑慮。而你剛才生氣的時候很明顯的表現出了小女兒態,」我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嚨,「你看我這裡,很明顯你的喉嚨上不像我一樣有喉結,所以你就更不可能是男的了。我本來不想說破的,但是你肯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卻對你有所保留的話,就是在有意和你隱瞞真相,雖然你女扮男裝本身就是在瞞著,但是你的隱瞞和我不告訴你完全是兩個性質,所以我就說了出來。」
蓉兒還是在盯著我,神色是有所緩和了,但是我能看出來她的疑慮還沒有打消,於是又說道:「小姑娘,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樣打扮,但是我們之間既然有了一定的共同語言,那交往的時候就不應該有太多的保留,有什麼話說開了,坦誠相見,才能夠交到真正的朋友。這是我第一次到中原來,什麼人都不認識,你是我遇見的第一個朋友,我是絕對不能欺騙你的!」
說完這番話,我靜靜地看著她,等著她發話,這是我的心裡十分緊張,她要是接受了我剛才的說法,那我們以後發展下去將會非常容易,如果她不接受的話,一切就將變得十分艱難。如果此時的我是等待著審判結果的被告人,可能有些誇張了,但是我心裡的緊張程度卻絲毫不比那種時刻低。
沉思了良久,她終於發話了,簡簡單單幾個字,卻讓我覺得天大亮了:「你可以叫我蓉兒,在家裡我爹都是這麼叫我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