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戲弄的肥婆原來是縣太爺的夫人,怪不得她頭上被彈了十幾個大包仍然敢裝橫,居然還用污言穢語罵起了一身小叫花子裝扮的蓉兒。這還無所謂,她居然還罵出了「有爹生沒娘教」這句千不該萬不該說的話--我知道,她要倒霉了,而且絕對是個大霉!
果然,蓉兒一皺眉就衝了過去,在她臉上連續扇了十幾個大耳刮子,抽得「啪啪」直響。再看那肥婆,臉已經腫起來了多高。這下她也知道害怕了,高聲尖叫著:「來人啊!小叫花子要殺人了,快來人救命啊!殺人啦!」
這種情況下她不說不叫反而容易讓人消氣,但這一喊,我們的小叫花子火更大了,一伸手從懷中就拿出了峨嵋鋼刺,朝那肥婆腦門兒被彈起的大包就切了下去,鮮血「哧」一聲就噴了出來。這可好,本來起了那麼大一個包需要揉很長時間才會下去的,蓉兒的峨嵋刺正好幫了她的大忙,她回家後直接用紗布一纏就可以了。不過這時代還沒有紗布呢啊,這可如何是好,用裹腳布?她自便吧!
肥婆被嚇得魂兒都丟了,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饒:「小爺爺饒命!小爺爺饒命啊,我狗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我這條狗命吧!」
蓉兒還沒有解恨,看著她的慘樣,面部沒有任何表情,側目瞥了她一眼,輕輕地說道:「你繼續罵啊,剛才不是罵得很帶勁嗎?你繼續,我還沒有聽夠呢!」暴風雨來臨之前,應該總是十分平靜的吧。
肥婆哭著哀求道:「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小爺爺饒命啊!」
蓉兒卻是不依不饒,衝她笑了笑,但眼神中分明寫著殺意:「還記得你都罵過我什麼嗎?都再罵一遍吧,說實話,你罵人的功夫真是好得不得了,我還想好好學學呢!」
「您饒命吧,饒了我這條狗命吧,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全都忘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爺爺饒命……」
「啪」!蓉兒又是清脆的一巴掌扇在了肥婆的臉上,聲音一下子從溫暖的春天穿越到了零下八度的冬日:「什麼都忘了?你這欺善怕惡的毒婦,說出來的東西居然敢忘掉?你忘了是吧,那我提醒你一下!誰是雜種?誰有爹生沒娘教?誰的娘是賤貨?說!」
從出生那天起就沒見過自己的娘,蓉兒對母親有著深深的眷戀,「有爹生沒娘教」是她的一塊心病,別人對母親的侮辱是她絕對不能容忍和承受的。所以今天她是徹底得理不饒人了,依然在那兒繼續追問著,眼睛瞪得老大,兩道眉毛都快立起來了。
這明顯是海潮到來之前的風信,肥婆縣令夫人也感覺到了她聲音的變化,向前一撲就抱住了蓉兒的腿,一邊好哭一邊大聲哀求道:「求求你不要殺我啊,饒了我吧。我一家都是雜種!我剛才不是罵爺爺您啊,我說的是自己啊,我娘,我娘才是賤貨,她是個人盡可夫的賤貨,整天背著我爹找男人,懷著我的時候還在和情夫私會,我一直覺得很丟人,所以才會拿這個罵別人的……」
這還是人嗎?罵別人罵得狠些也就算了,頂多也就是個毒婦,但是為了狗命連自己的娘都這麼肆意辱罵,簡直是禽獸!我的火也被她這一通亂講給撞了上來,只覺得有一股麻勁兒順著脊樑骨迅速向上走,直接衝到了大腦中,然後順著臉的兩側擴散下來,最後到了牙上,牙根兒打著顫,直癢癢得荒。這種人在這個世界上生存就是多餘,不打不足以平民憤,而且要打就得下狠手、下重手,誰不打誰遺憾!
這時候再管什麼能不能打女人純粹是腦子有毛病,我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彎下腰抓住肥婆的衣領,左右開弓就在她那張猴『臀』臉上抽開了,一邊抽一邊罵著:「你這種人就不配活在這世上!虧你娘生了你這麼個混帳東西,」說著又是兩巴掌,「自己的娘也是能隨便侮辱的嗎?天大地大,父母最大!小黃雀都知道捕來了蟲子先給老黃雀吃,你她娘的算個什嘛東西!」
「啪!」「啪!」又是兩巴掌。
那肥婆的臉本就被蓉兒打得腫了起來,被我這麼一扇已就變得更不成樣子了,嘴角也破了,牙也掉了好幾顆,連說話都說不清楚了,傳到我耳朵裡的只有母豬的哼哼聲。
蓉兒見我上來這麼又打又罵的,當然也是不甘落後,一腳就蹬在了那肥婆的小肚子上,踹得她四腳朝天,躺在地上就捂著肚子打滾,蓉兒緊走兩步,又開始了亂踢,邊踢邊罵著:「禽獸、畜牲、沒人性」之類的話,看來她還是沒怎麼用下流的話罵過人,翻來覆去就這麼幾句。我很欣慰,畢竟自己的老婆張口就是髒字是很難讓人接受的。
肥婆滾在地上護這兒護那兒擋著蓉兒的腳,蓉兒就追著踢,一腳一腳的就像雨點兒一樣落在了肥婆身上,發出怦怦的響聲。饒是那肥婆肉厚,也被打得遍體鱗傷,只是不停地哀號著,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人們都說誰誰被打了一下,如果疼得很厲害的話,發出的聲音就像殺豬一樣,我原來也覺得這種說法很貼切,但是今天我發現那是一個完全的錯誤。真正殺豬的時候,豬是連續不停地叫的,直到最後一口氣兒盡了才會停止;聲音大是肯定的,是撕破了嗓子的感覺,但最主要還是那種無力感;嚎叫的聲音拉得比較長,而且成階段性變化,前期聲音逐漸揚高,直至達到頂峰,中期持續,到後期力氣逐漸沒了的時候,還在不停吭哧吭哧呻吟。所以說,被打一下子是怎麼都不會有那種效果的,只有在被追打,而且是連遭重手的情況下發出的聲音才能稱作是殺豬一樣的哀號。今天,這個肥婆太爺夫人給我做了一個完整的演示。
蓉兒打累了才停手,雙手架在腰上,彎下去大口喘了喘氣,又在肥婆的後背上踢了一腳,怒意未減地說道:「殺了你我都怕髒了我的手!記得下次別讓我看見,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一甩袖子,邁步而去。
這丫頭被罵了一通,發洩完怒氣之後還是會很傷心吧,我趕緊牽小紅馬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