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鳳衛的隊長啊,少主竟然打發給了容姑娘作丫鬟!唉……琳琅,你現在知道自已有一個多坑爹的主子了吧?
容錦見她不欲多說,便沒再追問,心裡卻是想道:一個丫鬟啊,怎麼藍姨的神色看起來,怪怪的!卻不知道,此刻藍楹心裡也是驚濤駭浪。()
藍楹搖了搖頭。
見藍楹說了三個字便沒往下說,容錦不由好奇的問道:「藍姨,琳琅她怎麼了?」
「琳琅她……」
「是啊!」容錦點頭道:「說是一個叫琳琅的丫鬟,身手好功夫也好!」
「丫鬟?」
閉著眼睛的藍楹霍然挑眸朝容錦看去。
容錦卻是嗤笑一聲,鬆了手裡的車簾,朝正閉了眼睛養神的藍楹說道:「藍姨,你家少主說要給我送丫鬟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送過來!」
容啟舒擰眉。
目送容思蕎上了馬車,容啟舒默了一默後,將手裡油紙包遞給了一側的容時,示意他送過去。正欲轉身上自已的馬車,一回頭卻對上一對似笑非笑隱含譏誚的眸子。
話落,扶了雲芷便往自已的馬車走去。
容思蕎搖了搖頭,語帶哽聲的說道:「謝謝堂哥,我吃不下。」
到是容啟舒見著了,默了一默後,走了上前,將手裡的一份油紙包遞了過去,「這裡有幾個包子,你在路上吃吧。」
容錦在心裡暗暗啐了一句「白蓮花」,眼也不抬的便和藍楹一前一後上了馬車。
她今日上身穿白色粉綠繡竹葉梅花領褙子下身則是白底繡花馬面裙,素雅的妝扮襯著她眼下的烏青,到是有了幾分楚楚可憐的贏弱感!
用過早膳,容錦直至上馬車的時候,才看到姍姍來遲的容思蕎。
仍舊是辰時一刻出發。
第二日。
藍楹聽著耳邊響起的均勻的呼吸聲,翻了個身,看向燭光下不知夢到什麼而眉目舒展唇角上翹的容錦,眼裡掠過一抹幾不可見的寵溺,輕聲說了句什麼,緊跟著也翻身睡去。
打了個哈哈,容錦閉上眼沉沉睡了過去。
她凝神聽了聽,隱約還有細碎的哭泣聲,挑了挑眉梢,容錦覺得她今晚一定能做個好夢!
就在這時,耳邊響起「砰」一聲悶響,好似是什麼砸到地上的聲音。
容錦點頭,解衣上床。
藍楹搖了搖頭,指著已經鋪好的床鋪說道:「早些睡吧,明天還要趕路。」
「感覺好極了!」容錦嘿嘿笑了回道。
屋子裡,藍楹見她進來,好笑的問道:「痛打落水狗的感覺怎麼樣?」
容錦翹了唇角,施施然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門外貼著門偷聽的雲芷沒有想到,容錦會突然開門離開,躲避不及,才點就撞上容錦,扶了門框這才堪堪穩住身形,但卻是眼睛也不敢抬一下,拾腳就往屋裡走。驚慌失措的樣子,好似容錦是洪水猛獸一樣!
「好了,不早了,你既然沒事,那我也放心了,明天還要趕路,早些歇了吧。」容錦起身,轉身便往走,走到門檻時,卻又步子一頓回頭對容思蕎說道:「對了,我就住在你隔壁,有事,喊一聲,就行了。」
呵呵,這才只是剛剛開始呢!
害怕了嗎?
起疑了嗎?
容錦眸子含笑的迎上容思蕎的打量的目光。
當年容錦被救起時,昏迷了三天三夜,醒來後,連她自己的娘都不認識了,她怎麼還會記得……容思蕎抿嘴,目光越發銳利的看向容錦,想要弄清楚,是自己想多了,還是容錦真的想起了當年之事!
不,不可能的。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腦海裡浮起,但只一瞬間,她便壓下了那個念頭。
容思蕎瞪著容錦,她目光狐疑的打量著容錦。
「你……」
容錦嗤笑一聲,目光譏誚的看向容思蕎,「別說得好像自己是聖母一樣,容思蕎,你手裡的人命還少嗎?我殺一人,便不是人,那你是什麼?魔鬼還是禽獸?」
「那是一條人命,不是貓啊狗的!」容思蕎臉紅白赤的瞪著容錦,怒聲道:「你一句不順眼,就要了一條命,你還是不是人?」
容錦原本是垂眸打量著自已的手,聞言,挑了挑眉看向容思蕎,淡淡道:「噢你不知道嗎?我看她很不順眼。」
「為什麼要這樣做?」
容錦在容思蕎跟前坐下,笑盈盈的看著容思蕎。
雲芷如蒙大赦般走了出去。
「是,小姐。」
容思蕎深吸了口氣,對雲芷說道:「你出去吧,我跟表小姐單獨說幾句話。」
容錦點了點頭,拾步進屋,一眼,便對上床榻上正怒目朝她看來的容思蕎,唇角翹起一抹愉悅的弧度,「醒了?我還在想要不要替你請個大夫來看看呢!」
雲芷連忙應了一聲「是」,幾步走到門邊,打開門,頭也不敢抬的對容錦說道:「表小姐,請進。」
容思蕎擰了眉頭,目光陡然一歷,喝道:「怎麼,聽不懂我說話?」
「小姐……」雲芷驚慌失措的看著容思蕎。
容思蕎抿了抿嘴,對雲芷說道:「去開門,把人請進來。」
外面容錦的聲音還在繼續。
「雲芷……」
她到現在還沒從雲香說沒就沒了的恐慌中醒過神來,雲香可是從來沒得罪過錦小姐的,相反是她,幾次三番的得罪了錦小姐。可錦小姐一句話,世子就把雲香給處置了,那要換成是她,還不知道是怎樣的淒慘呢!
雲芷連連搖頭。
容思蕎也怔了怔,目光狐疑的看向雲芷,「她來幹什麼?」
雲芷臉色一白,目光驚恐的看向容思蕎。
是容錦!
「雲芷,你家小姐醒了嗎?」
雲芷才要開口,突的響起敲門聲,緊接著一道輕輕柔柔的聲音也跟著響起。
容思蕎挑了挑眉,「換了間房?她不是只要上房嗎?唯一的那間上房給了她,現在換到哪去了呢?」
雲芷連忙上前扶她,順手將床上的枕頭拍了拍,墊在容思蕎身後,這才在旁邊小心的站了,輕聲說道:「外面都收拾好了,世子給錦小姐換了間房。」
容思蕎探身朝往看了看,撐著床榻便要坐起來,一邊問道:「外面怎麼樣了?」
對上雲芷因為驚恐而慘白如紙的臉時,容思蕎嫌惡的撇開了臉。忖道:真是苗而不秀,銀樣鑞槍頭,除了這張臉盤子,還有什麼!若是換成是雲香……想起雲香,容思蕎心裡只覺得像有隻貓在抓一樣,難受。
「小姐,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