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的笑馬上就要繃不住了,這話說出來,凌南霄就能徹底斷定,剛剛的話全是這死女人瞎掰出來的。
眼見他就要拿出自己的流氓神功了,她急忙腳底抹油的準備開溜,「我……我什麼都沒說啊,你就當沒聽見,沒聽見……」
「葉亦歡!燔」
凌南霄大喝一聲,將她起身想跑,眼疾手快的將她猛地拉進了自己的懷裡,不給她反應的機會就精準的擒住了她的唇。
他的唇上仍然是帶著帶著一種溫柔的侵略性,攬住她的腰吻得深情而又滿足,從最初的淺嘗輒止,漸漸地轉變為了深入淺出,輕輕的在她唇上輾轉磨礪,後又變成了吮.吸啃噬窠。
不是他們相互傷害時的狠戾,不是他心懷歉疚時的抱歉,亦不是他們和好之初的小心翼翼。
他現在的吻,輕鬆明瞭,溫柔卻又凶狠,是一種感情被肯定之後的放鬆,也是一種擁有全世界的驕傲。
葉亦歡在他的吻中淪陷,也在他的感情中動容,不由得摟緊了他的脖子,輕而緩的回應著他的吻,讓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決心和用情至深。
這個吻和以往一樣,同樣持續了很久,越到後來的時候,凌南霄漸漸就有些起了壞心,咬著她的唇片輕笑著,「剛剛是誰說我是充話費送的?嗯?要讓我跪方便麵?你還想做什麼?」
他有些孩子氣的深吻著她,葉亦歡被他弄得氣都有點順不上來了,半靠在他懷裡輕喘著,「好了好了……你不是充話費送的還不行嗎?真是……怎麼像個孩子似的……」
「那還要不要查我的資產?」
「不查了不查了……」
「讓不讓我找小蜜?」
這句話可是一下讓葉亦歡惱火了,用力反咬住他的唇,警告似的瞪著他,「你有膽就找一個試試!我一定讓你笑著去,哭著回來!」
凌南霄先是一愣,隨即卻笑了,「我要是找小蜜你打算怎麼辦?帶一大堆人馬去跟她搞撕逼大戰?比如馬路上扒了她衣服之類的?」
她輕哼,「我才沒那麼沒水平呢,我可是上過大學的,我是有身份證的人,怎麼能做出那麼沒有逼格的事情?」
「那你說說,你打算怎麼做?」
「我頂多是給她潑個硫酸啊,毀個容啊,半夜裝鬼嚇她個半死不活之類的。」
凌南霄:「……老婆你逼格太高了,我怎麼覺得後背直冒冷汗?」
葉亦歡揚了揚下巴,「怕了吧?怕了就不要做那些危害小姑娘的事情,你說你一把年紀了,還找什麼小蜜,不要再去危害小姑娘了,就老老實實的跟著我混吧,把我哄的高興了,日後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他笑,好聲好氣的連連點頭,「謝娘娘恩寵,如果我告訴娘娘,我現在就有個小蜜,娘娘打算怎麼處置?」
「嗯……白綾一丈,鶴頂紅一杯,匕首一把,讓那廝自己去選吧!」
「傻啊你,我小蜜就是你,還鶴頂紅呢,就你這智商,不如去喝敵敵畏算了,要不然去喝腦白金補一補!」
葉亦歡挑眉,「我可是坤寧宮的皇后涼涼,什麼時候成你小蜜了?」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男人一輩子要擁有這些女人,在家是老婆,可以秀外慧中;在外是朋友,可以自強獨立;在份量上是妹妹,可以滿足男人的保護欲;在心上是家人,是不能割捨的親人;在床上是小蜜,可以讓男人興致昂揚;在感情上是知己,可以分擔憂慮;在男女上是情人,可以保持新鮮感。」
葉亦歡捶他,「你倒是想得美,以為自己是韋小寶啊?一輩子擁有七個老婆不帶重樣的,一周七天每天都能召見不同的人。」
凌南霄在她臉上偷親一口,擁著她道:「不幸的是,我這輩子只能有有個女人了,但幸運的是,這個女人是以一敵七,我有一個就相當於有了七個。」
這男人現在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甜言蜜語不知不覺就說出來了,每次都搞得她面紅耳赤的,可心裡到底是甜的,這算是稱讚,也算是表白吧。
「什麼呀,你不如說集齊七個就能召喚神龍呢。」她雖高興,可嘴上還是不饒他,低著頭道:「再說了……我……我什麼時候讓你興致昂揚了?」
她生來就是個矜持內斂的性子,雖然小瑜也告訴過她,現在男人都喜歡在床上放得開的女人,她也試著去大膽一些,可始終做不
到那一步,每一次還是忍不住害羞膽怯,有時候她甚至有些害怕,怕自己的矯情會惹他不高興。
不過好在凌南霄從來沒跟她說過這些,他們在床上也算是比較合拍的,只不過多數都是他做主導者,她頂多是去迎合他一下。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閨房之樂也是分人的,有的男人可能喜歡放浪形骸的女人,有的男人則喜歡羞怯被動的女人。而於凌南霄來說,只要那個人是她,那麼怎樣都無所謂的,反正他每一次都能撩撥的她身不由己。
他笑了笑,把玩著她的手指道:「嗯……你沒讓我興致昂揚,是我太容易獸性大發,每次看到你就忍不住想把你撲到,然後跟你大戰三百回合……」
「你流氓啊!」
眼看她的一套葉氏粉拳又要劈頭蓋臉給他來一頓,凌南霄急忙轉移話題,「好了好了,不鬧了不鬧了,咱們先來說說婚禮的事情吧,你有什麼想請的朋友,婚禮上想要什麼形式,中式?西式?還是中西結合的……」
一說起婚禮,他又開始不停的忙活,看著他電腦上的婚禮場面,兩個人也投入到了自己的婚禮策劃之中。
他很感謝母親最終能贊同他們的婚事,他也要有了自己的家庭,三十而立,到這一年,他才算是真正的成家立業。
而這一切的幸福和成功,都是他懷裡這個女人賜給他的。
*
婚禮的事情進行的如火如荼,而凌南霄調查申恬的事情也漸入佳境,手頭的證據掌握的越來越多,控告她已經不成問題,他最後要做的就是再給她能按個一招斃命的罪名,讓她這一輩子都不得翻身。
葉亦歡的事業也漸漸上了軌道,兩天之後就接到了瑞典的一個珠寶公司的邀請,希望她可以去做研究和交流,只是由於她現在懷有身孕,所以推遲了出國的時間。
調查申恬的事情是瞞著葉亦歡偷偷做的,她現在一心都在婚禮和自己的身孕之上,凌南霄不想讓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影響到她的心情,可是這些事情又比較棘手,他想順利告倒申恬,就必須要翻閱大量的法律資料,以此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他的工作本來就已經很忙了,為了不讓葉亦歡起疑,他常常在她熟睡之後又起床鑽進書房裡,開始整理手上的證據和資料。
只是他調查的越是深入,他就越發現有些不對勁,申恬在去美國之前的身份是一個空白,也就是說她在此之前也許根本就不叫這個名字,這個名字只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假名。
而更讓他覺得奇怪的是,當初父親凌振霆接手的那起珠寶盜竊案的頭目溫路明漸漸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而這個溫路明……好像就是當年葉家那個姓溫的園丁。
一條條線索之間看似關係密切,可又彷彿什麼關係都沒有,他不停地試圖去拼湊,卻怎麼也拼不出一個完整的真相,就像是缺了一個角的拼圖,因為那至關重要的一塊,讓他無法將所有的線索都串聯起來。
書房裡只亮了一盞檯燈,幽黃的燈光從門縫底下探出來,凌南霄的眉心緊蹙在一起,右手抵在下巴上,神色專注而又凝重,他看得太認真了,甚至沒有注意到門口那道人影。
良久之後,他才覺得有些不對勁,猛地抬頭,卻見葉亦歡擔憂而又奇怪的看著他,黛眉深陷,不知道已經在門口站了多久。
凌南霄的心尖突地一跳,幾乎是有些條件反射的一把合上了筆記本電腦,動作又快又猛,電腦蓋發出「啪」的一聲重響,也將所有的真相都掩蓋在了那個蓋子的背後,只有銀灰色的蓋子上那個蘋果標誌在熠熠生輝,有種粉飾太平的感覺。
她站在門口,指尖摩挲著門框,關切的問他,「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這幾天晚上都是這樣的,起初她睡得熟,沒有發現他的怪異,可突然有一天她翻身找不到他了,恐懼和害怕幾乎將她湮沒,她跳下床找遍了每一間屋子,最後看到書房的燈還亮著,她才鬆了口氣。
可一次兩次這也沒什麼,三天五天還是這樣,就讓她有些擔心了。
難道是公司裡出了什麼事嗎?
凌南霄低著頭飛快的整理好書桌上的資料,聲音都變的冷淡了一些,「沒什麼,公司裡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他防備而又警惕的動作讓葉亦歡一震,而他臉上那副凜冽的表情更讓她有些無措,她已經好久沒有看過這樣的他了,這樣的他讓她總覺得心慌害怕。
「公司裡出了什麼事?很棘手嗎?要不要我幫……」
「我說過了,不用你管,你添什麼亂!跟你沒關係!」
跟你……沒關係……
他的語氣又冷又厲,葉亦歡被最後這三個字震得回不過神來,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地,她在這裡已經站了很久了,就到手腳都已經變得冰涼,可他一句話卻讓她連心都冷了。
她以為他們之間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以說是不必再互相隱瞞什麼了,可是到這一刻她才突然發現,原來所謂的坦白,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他從來都沒有想和她做到坦誠相待,有些秘密是只屬於他一個人的,原來與她根本就沒有關係。
可笑他前不久還在說讓她一人分飾七角,他讓她的身心都是屬於她的,可他卻對她有所保留。
葉亦歡僵直的站在原地,半晌才說:「那你忙吧,我先回去睡了……」
她的聲音裡都帶著哽咽,凌南霄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語氣不對,急忙起身衝到門口去拉她,可是卻只握住了她薄涼的指尖,有些焦急的對她道:「你手怎麼這麼涼?你在這裡站了多久?」
她是從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她來了為什麼也不叫他,就一直傻呆呆的守著他?
他覺得心疼而又抱歉,拉著她想帶她回房,可葉亦歡心裡難受不已,也不想在這裡跟他多做糾纏,反手甩開他抗拒道:「不用你管,跟你沒關係!」
他送給她的話,終究是被她原封不動的還了回來,就像是回到了他們過去針鋒相對的時候,無論對錯都要爭個上風一樣。
葉亦歡轉身跑回了臥室,房門被摔上的一刻,凌南霄也重重的閉上了雙眼。
他覺得這些事已經是瞞不住了,解決申恬的事情已經是迫在眉睫,他必須趕緊除了這個女人,以絕後顧之憂。
*
因為昨晚的不快,凌南霄第二天特地起了個大早給她做早餐,他現在的手藝不錯,可等葉亦歡磨磨蹭蹭下了樓之後,牛奶都有些涼了。
她的眼睛還有些腫,一看就是昨夜哭過的結果,他太怕她生氣,後半夜甚至沒敢回房間,對著書房的燈發呆一直到了天亮。
看到她下樓,他急忙換上一副笑臉迎上去,可他剛出手去拉她,就被她側身避開了,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更吝嗇於給他一個字。
這樣冷漠的葉亦歡讓他覺得抱歉,可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他什麼都不能說,也只能是好聲好氣的安撫她,跟她道歉,希望她不要生氣。
一頓早餐吃得沉悶而又壓抑,凌南霄幾次開口試圖打破僵持,可都被她面無表情的神色堵得無法再說下去,最後也只好訕訕的低頭吃飯。
一直到葉亦歡放在手邊的手機響了起來,氣氛才終於有所緩解,她拿著電話轉身走向了陽台,刻意避開他的樣子就像是在報復他昨夜的防弊一樣,有些惡作劇,卻又有些孩子氣。
凌南霄忍不住笑了笑,她還有心跟他鬥氣,說明她就是沒有真的打算跟他翻臉,等一會兒跟她討個饒,再說點厚臉皮的話,應該就沒事了。
葉亦歡拿著手機走向陽台,看著屏幕上跳躍著凌振霆的名字,靜了靜心才接起電話,「伯父?」
「歡歡,這麼早,沒打擾你吧?」
「沒事的伯父,我早就起來了,您有什麼事?」
「噢,我是想問問你,你們領證和婚禮的事情都定好了嗎?賓客的名單都擬好了沒有?要不要我幫忙?」
「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阿霄都做得很齊全,您有什麼要請的客人嗎?我們這就去發請柬。」
「哦,是有幾個老朋友的,不過那小子應該都知道我要請什麼人,回頭我再和他核對一下吧……」
凌振霆在電話中也不過是關切了一些他們婚禮上的事情,一想到他們即將舉行的婚禮,葉亦歡的心情也多少都緩解了一些,漸漸的語調也變得輕鬆起來。
「我聽說你伯母去見了你一面,她跟你說了什麼,我大概也猜得到,她雖然嘴上沒有跟你道歉,可她已經有了那個心,你就多擔待一些,不要跟她計較了。」
「沒關係的伯父,我都知道的,過去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我不怪伯母。」
「好好,這就好。」凌振霆笑著應了兩聲,語調又忽然變得有些沉,良久才抱歉的說道:「歡歡,過去是我們凌家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那麼多的委屈,以後你放心,這一次絕對不會重新上演了,我們一定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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