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名爵撞到你,發現了你的墜子,你墜子上那塊克什米爾藍寶引起了我的注意。後來接觸中我知道了你就是renee,我欣賞你,喜歡你,希望你能重拾信心,再一次回到設計界,更希望……你能來我的公司。」
隱瞞了這麼久的真心終於說了出來,邢漠北的心裡也感到了釋然,一直以來,他都很怕葉亦歡會直到他的真心,怕她知道他是有目的的接近她,從而討厭他。
感情都是在這些基礎上衍生出來的,他看到凌南霄對她的嘲諷刻薄,他心疼她,憐惜她,想要守護她,可到最後他們還是缺了那一點緣分。
都說完了,邢漠北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你怨恨我,但我並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葉亦歡只是定定的看著他,良久之後才說:「我不怨恨你,一點都不,真的。」
邢漠北有些錯愕的看著她,她卻只是莞爾一笑,「坦白說,你的初衷並不壞,應該也只是在挖角而已。作為商人,你只是想得到一個得利的下屬,而作為朋友,你幫我走出了困境,告訴我失去了右手,我還有左手可以利用。你讓我重拾畫筆,我感激你還不夠,為什麼要怨恨你呢?如果不是你,我或許還是那個庸庸碌碌的小學老師,這一輩子只會選擇逃避,又怎麼會拿到adonis大獎?你能欣賞我,是我的榮幸,我很感謝你。」
對於邢漠北,她是真的感激,相處了這麼久,或許她到最後也無法真的和他有其他的感情,但是他給過她的支持和鼓勵,是其他人從未給過她的窠。
「那……那天酒會上你想跟我說的是什麼?」他還是有點想知道這個問題,總覺得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葉亦歡只是一笑,「都過去了,我想說的並不是什麼大事。」
他的目的和初衷她都知道了,雖然她不怨恨他,可是那些話再說出來也只是徒增尷尬,沒有任何意義。
千里馬和伯樂注定只能做良師益友,又怎麼可能有男女之情?
邢漠北也不再勉強,有些侷促的笑了笑,「那麼……我們還是朋友嗎?」
「當然!」她重重的點頭,「是你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幫了我,這份恩情,我會一輩子都記得,我們當然還是朋友。」
她的雙眼在夜色映襯下那麼明亮璀璨,就像天邊的星子一樣,邢漠北只覺得心頭被猛地一撞,隨即便像是有一隻手伸進他的心裡掏了一把一樣,不疼,可是卻一下子空了。
有些人一輩子都注定只能做朋友,或許他們在某個時刻都有過惺惺相惜的感情,想要互相擁抱安慰,可那只限於一種鼓勵欣賞,感情不是愛情,不對的人是不會走到一起的。
她忽然有些慶幸那天晚上沒有在衝動之下對邢漠北說出那些話,否則她失去的不僅是一個會賞識她的知己,更是一個難能可貴的朋友。
話都說開了,兩個人靜靜的站了一陣子,邢漠北忽然上前一步抱住她,輕輕在她耳邊說:「朋友之間的擁抱,只要你願意,dick設計總監的位置永遠都留給你。」
「好!」
她也點頭,許久之後,他才放開她,揚了揚下巴道:「新年快樂,快回去吧。」
葉亦歡笑了笑,轉身走進了樓廳,身後的邢漠北始終矗立在原地,直到一顆心終於涼透了之後,終於轉身走進了夜幕之中。
沒有心結的感覺真好,葉亦歡的心情也洋溢起來,哼著小調走進了電梯。
南江別墅的房子都是一層一戶的樣式,葉亦歡拎著一袋子食材走出電梯,剛準備去開門,一把尖利的刀子忽然抵在了她頸部的動脈上,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道粗啞的男聲,「別動!我只要錢,乖乖把門打開,我不會傷害你!」
這裡的安保系統向來做的很好,怎麼會進來劫匪呢?心跳驟然一窒,她瞪大雙眸用餘光瞥了一眼身後的歹徒,咬著唇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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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走到自己車前的凌南霄,一想起她剛才和邢漠北的親暱,心裡那股悶氣全都湧了上來,一腳踢在了新換的保時捷panamera的車輪子上。
警報器霎時尖著嗓子叫起來,凌南霄越想越煩躁,剛要上車離開,腦子裡忽然有一抹光閃過,去開車門的動作也是一滯。
他剛剛似乎看到了葉亦歡又戴上了她那條四葉草的項鏈,他一直覺得那個項鏈很熟悉,好像很多年前就見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