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亦歡的傷一好,她就重新回到了學校上班,接邢喬已經成了一件例行公事,剛走過轉角,她就看到了已經停在那裡的黑色卡宴。
邢漠北半靠在車上,正含笑低頭和邢喬說著什麼,說到激動時,邢喬還會忍不住跳起來興奮地喊兩聲妲。
葉亦歡沒打算朝他們過去,就站在遠處喊了一聲,「邢喬,上課去了。」
小朋友聞聲轉過頭,在看到她的一瞬間立馬眉開眼笑,顛顛的朝她跑了過來,伸手牽住了她,「走吧?」
他原本不喜歡上學的,因為自己的中文說得不好,再加上剛回國時不習慣,和周圍的同學關係也不好。可是自從有了miss`ye,他發現學校原來也是個不錯的地方,而且他現在正在努力上語文課,經過上次和趙子揚那一架,他現在也和班上的同學打成了一片窀。
剛剛他還在和爸爸說,有時間一定要感謝一下葉老師。
葉亦歡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和邢漠北打個招呼或者寒暄兩句,牽了邢喬就準備走。
自從那天凌南霄告訴她邢漠北的真實身份後,她就一直有些牴觸這個男人,接連幾天都沒和他說過話。
她總覺得自從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後,她就做不到像以前那樣毫無忌諱的和他講話,總是忍不住要留上三分心眼,生怕自己會說出對凌南霄不利的話。
他的衣服還留在她那裡,她早就已經給他洗好熨好,用防塵袋收拾起來了,因為怕被凌南霄看到,她只好掛在了儲藏室利,就像是一塊燙手的山芋一樣,放在哪裡都不合適。她甚至都沒想好要怎麼還給他,由於一直找不到機會,索性也就沒再去管它。
然而身後的那個人卻叫住了她,「葉老師,請等一下。」
葉亦歡隱隱有些煩躁,可還是轉過身,禮節性的彎了一下唇角,「邢總還有什麼事?」
她突然改變的稱呼讓邢漠北挑了挑眉,她對他的防備,他自是一點一滴都看在了眼裡,可他也不過多的去問,只走到她面前笑了笑,「那天葉老師回家後,你的先生有沒有為難你?」
一想到凌南霄前些天告訴她的事情,她就沒來由的對這個男人有些抗拒。
他明明是凌南霄的競爭對手,明明知道她是凌南霄的妻子,可是卻隱瞞著自己的身份不說,反而在一直問她有關於珠寶設計的問題。
她現在想起來,都不禁懷疑他當時是不是在套她的話。
葉亦歡向後退了一步,黛眉輕輕蹙起,語氣淡然道:「多謝邢總關心,不過這是我的私事,不便和邢總多說,抱歉。」
她的語氣疏離而冷淡,邢漠北卻也不惱,仍然溫溫淺笑,「葉老師是在生氣?原因是什麼?」
既然他問出來了,葉亦歡索性也不和他迂迴,皺眉道:「邢總為什麼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您是dick珠寶的執行官?」
其實早在她改口叫他「邢總」的時候,他就已經能猜出個大概了,沒想到還真是被他猜中了。
邢漠北笑意不減,「我是誰,這很重要嗎?」
「對於別人來說或許不重要,可是對於我來說,這很重要!」葉亦歡陡然升高了語調,眼裡帶著隱隱的怒氣,一張小臉緊繃著,「您是dick珠寶的執行官,也就是我丈夫的競爭對手,我和您走的太近,您讓我丈夫怎麼想?!如果被媒體拍到,又會引起怎樣的輿.論?這些您都有沒有考慮過?」
不管凌南霄對她是什麼態度,可是她對凌南霄從來都是唯一的。她對於愛情的態度,從小就是從一而終的,她向來是個認死理的人,既然認定了凌南霄,就會和一切對他不利的人和事劃清界限,既然如此,她怎麼能和邢漠北總是在一起?
邢漠北唇角的笑意斂了一些,臉色變得沉靜起來,「可是對我來說,我的身份對於別人才重要,對於葉老師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葉亦歡一怔,「什麼意思?」
「對於別人來說,一旦知道了我是dick珠寶的執行官,他們只有阿諛奉承,這樣的人我見得太多了,我不希望我孩子的老師因為我的身份而對他另眼相待,給他特殊待遇,讓他從小就有種優越感。因此,我沒有告訴你,只是不希望你會因為我是誰,而改變對我的看法。」
他的神色清雋懇切,看向她時,並沒有一個上流社會對一個工薪階級的居高臨下,反而字字都透著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