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那個人是葉亦歡沒錯,她正側著身子,身後的的男人微微俯首,動作輕柔的替她戴著一條項鏈。
他雖看不清他們的臉,可是也能看到她微微上揚的唇角,她手裡抓著發尾,露出一截白皙的頸子,身後的男人神色溫柔的望著她,從他的角度看過去,他們的姿勢簡直是相擁在一起的!
而他們的對面則坐著一個小孩兒,正捧著臉,一臉幸福的望著兩個人妲。
那個小孩就是邢漠北的兒子,而那個男人……毫無疑問的,就是邢漠北本人!
這樣看過去,他們還真是幸福的一家三口窀!
凌南霄放在桌下的手緊握成拳,關節都在「咯咯」作響,薄唇緊緊地抿著,一張峻峭的臉上已經佈滿了陰霾,眼底滿是對面前那兩個人的慍怒和嫉恨。
她拒絕了他的邀請,說著去見什麼「好心的先生」,其實是來見邢漠北的?!
想到她早上走時候認真化妝的樣子,他忽然就覺得胸腔裡充斥了一股氣,幾乎讓他忍不住想要衝上去。
女為悅己者容,原來她從來不是為了他!
杜梓涵自是看到了凌南霄漸漸變得陰沉的臉色,她的眼底浮上了得意,可是卻仍然佯裝疑惑道:「咦……亦歡姐身邊那個男人是誰啊?姐夫你認識嗎?」
凌南霄只是死死地盯著他們,一個字都沒有回答她。
邢漠北顯然已經為她戴好項鏈了,並且十分細心地替她攏好了頭髮,她低頭看了看胸前的項鏈,再抬起頭已經是一臉欣然地笑容。
那笑……真是刺眼到了極點!
杜梓涵暗自笑了笑,繼續細聲道:「可那個小孩兒又是誰啊?是那個男人的兒子嗎?亦歡姐怎麼會和有孩子的男人在一起呢……不會是……」
她意味深長的拉長了尾音,凌南霄卻頭也不回的冷聲道:「那只是一個學生和家長。」
「噢……是嗎……」杜梓涵長長的感歎了一聲,隨即猶疑道:「其實我聽說,以前亦歡姐的私生活……很混亂的……」
她的話音還沒落盡,凌南霄忽然猛地回過頭,目光死死的釘在她身上,一字一句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杜梓涵被他狠戾陰沉的臉色震住了,想起那天在他辦公室的事,心裡不由得有些猶豫,可隨即她卻點了點頭,極其肯定的說:「是真的,我聽說亦歡姐以前和陌生男人開.房,還被媒體拍到過……」
「杜梓涵!」凌南霄厲聲打斷她的名字,微微瞇眼,乖戾之氣霎時盡顯,字字擲地有聲道:「我應該警告過你,不要在我面前說葉亦歡的壞話!」
「我說的是真的!」杜梓涵也急了,低頭從包裡翻出手機,「你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看證據!」
凌南霄沉著臉色,環起手臂向後靠了靠,微揚著下巴看著面前低頭急切翻手機的杜梓涵。
他今天就要看看這個女人能給他找出什麼證據,找出來了,他自然不會就這麼算了,但如果找不出來……
狹長的眼鋒微瞇,凌南霄的眼裡不期然的湧上了一抹狠厲。
如果杜梓涵找不出證據,卻平白污蔑葉亦歡的話,那他絕對不會就這麼放過她!
杜梓涵一臉焦急的看著屏幕,手指飛快的在屏幕上點來點去,就在凌南霄的耐心即將用完的一刻,她終於喊了一聲,「找到了!」
她抬手將手機遞到他的眼前,5.5寸的大屏上,白底黑字的標題顯得分外刺眼「華遠集團董事長千金開.房被拍,同行男子身份成謎。」
凌南霄的墨眸倏然晦暗,一把奪過杜梓涵手上的手機,目光死死的盯著上面那張照片。
金碧輝煌的酒店走廊裡,一個治裹了一條浴巾的女人,一手攥著胸口浴巾,另一隻手則拚命遮擋自己的臉,神色焦急而無助,身後是一間酒店的套房,床鋪凌亂,地上到處都是衣服。()
凌南霄的手緊緊的攥著手機,幾乎有一種要捏碎它的感覺,眸光裡有驚痛卻也有難以置信。
杜梓涵在心底笑了笑,眼裡閃過一絲得意,無辜的委屈道:「姐夫,我說的沒錯吧,我都說了,亦歡姐以前真的很愛玩的……」
「杜梓涵!」凌南霄向後靠了靠,微揚著下巴睨著她,不屑的揚了揚手上的手機,眼鋒凌厲如刀,「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十二歲之後就去了美國,這新聞你是從哪裡看來的?」
他現在雖然在氣頭上,可是還沒有到喪失理智的地步。
杜梓涵是申恬的妹妹,自然有理由怨恨葉亦歡。她近十年都不在國內,可是對身邊發生的事卻知道的一清二楚,更何況現在ps用的這麼普遍,說這圖片是p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凌南霄的手緊緊地攥著,心裡卻隱隱揪痛。
退一萬步來講……葉亦歡即便出現在酒店裡,但也不能證明什麼,如果她只是陪朋友來的呢?如果她只是出來玩,卻恰巧被捕風捉影的媒體拍到了呢?如果她是有別的原因呢……
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腦子裡一直在為葉亦歡找借口,一直在為她開脫,他的潛意識只是告訴自己,葉亦歡是他的妻子,是和他領過結婚證的女人,他不允許她背叛過他,更不能容忍她欺騙他。
杜梓涵顯然沒想到凌南霄會想到這一層,先是一怔,眼裡有些慌亂,可很快便鎮定下來,「我以前聽我姐說過亦歡姐……我對她一直挺感興趣的……」
「是嗎?」凌南霄嗤笑一聲,一瞬不瞬的冷睨著她,「就像我那天告訴你的一樣,這報道如果是真的,我自然會再作打算,但這報道如果是假的……」
他微微瞇眼,杜梓涵被他凌厲的眼神嚇得一抖,卻聽他一字一句道:「如果它是假的,我會讓以後在榕城無法立足!不要以為你是申恬的妹妹就可以為所欲為,這種話,我凌南霄說得出,就做得到!」
凌南霄說完起身便準備走,杜梓涵眼裡滿是怨恨和不甘,看他毫不猶豫的起身,忽然揚手將桌上的咖啡杯掃到了地上。
杯子「砰」的一聲掉到地上,發出了很大的響聲,周圍的人都紛紛朝她這邊看過來,葉亦歡也下意識的轉頭,卻看到了駐足冷眼望著她的凌南霄。
他的眼神那麼冷,帶著滿滿的懷疑,彷彿是望著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葉亦歡先是一愣,卻看到他的視線從自己身上轉移到了邢漠北的身上,心下便明白他一定是誤會了。
邢漠北顯然也看到了他,站起身毫不躲避的看著他,兩個男人只是這樣對視著,葉亦歡已經能感覺到周圍霎時清冷的氣氛,空氣中似乎都醞釀著一股強力的風暴。
葉亦歡急忙大步向他走去,卻在隔著一個屏風的距離停住了。
一旁的杜梓涵緩緩起身,巧笑倩兮的走向凌南霄,伸手親暱的挽住了他的手臂,抬頭淺笑的望著他,看到他清冷的臉色,又轉頭朝葉亦歡看去,故作驚訝的「啊」了一聲,「亦歡姐?」
她自然看到了葉亦歡死死盯著她挽住凌南霄的手,笑容愈發肆意了一些,朝著男人肩上靠了靠,嬌聲道:「亦歡姐你也在這裡啊?真巧啊,我陪我姐夫來這裡喝咖啡,你和誰一起來的?」
她的視線掃過邢漠北,眼中先是閃過一抹驚艷,不由自主的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下。
如果說凌南霄是有一種凌厲冷毅的強大氣場,那麼這個男人則是一種溫潤如玉的優雅,兩個人雖然氣質不一樣,可是卻同樣引人注目。
可是為什麼這樣優質的男人,都會圍著葉亦歡這個女人轉!
杜梓涵的眼底閃過一絲嫉恨,隨即更加親密的貼著凌南霄,嗲聲嗲氣的說:「亦歡姐,你是和這位先生一起來的嗎?」
葉亦歡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看著凌南霄,他沒有任何表情,對於杜梓涵狗皮膏.藥似的黏人,他不接受卻也不拒絕,這樣的反應,讓她難受極了。
外面的雨不知什麼時候大了起來,咖啡館裡的光線也變得有些昏暗,邢漠北蹙了蹙眉,上前兩步站在葉亦歡身邊,對著凌南霄微微頷首,「凌總。」
凌南霄只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冷冽的勾了勾唇角,「我和邢總真是有緣,每次遇到你都和我太太在一起。」
邢漠北對他的譏嘲蹙了蹙眉,葉亦歡深吸了一口氣,冷眼看著他,衝著杜梓涵揚了揚下巴,「那你呢,你和她在一起做什麼?姐夫?叫的還真是親切啊!我怎麼不記得我有這麼個妹妹?!」
從杜梓涵第一天叫凌南霄「姐夫」的時候,她就覺得格外刺耳,話裡話外都要給他和申恬建立一點點關係。
她不冷不熱態度激怒了凌南霄,他一把甩開杜梓涵,力氣之大甚至讓她猛地倒退了兩步,腰部一下撞上了桌角,霎時疼的呲牙咧嘴。
凌南霄冷著臉,闊步走向她,伸手便攫住了她的手腕,「跟我回家!」
「我憑什麼跟你回家!」
葉亦歡用力掙開他,眼底泛著紅,嘴唇顫抖道:「回家?你和這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你還記得你有家嗎?」
「葉亦歡!」凌南霄喝她,眉宇深蹙,一字一句的問她,「你走不走?」
「不走!」
她決然的低喊,凌南霄點頭,「好,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
他說完,轉身便大步出了咖啡廳。
外面下著那麼大的雨,雷雨交加,他很快就融入了陰鬱的大雨中。
杜梓涵看他走了,不顧腰傷的銳痛,拎起包便追了出去,經過葉亦歡身邊時,還不忘停下來衝她笑了笑,「亦歡姐,不好意思啊,我要去陪姐夫了,男人都喜歡妖妖嬌嬌的女人,亦歡姐這麼盛氣凌人,可是不討男人喜歡的。」
看到葉亦歡眼中的怨憎,她臉上的挑釁和得意更加濃郁,轉身便跑了出去。
瓢潑大雨下的又急又凶,杜梓涵跑出去的時候,大雨澆得她連眼都睜不開了,凌南霄的邁巴.赫飛快的從她面前駛過,她急忙追上去,不顧形象的用力拍著車窗,高聲道:「姐夫,姐夫!」
凌南霄面無表情的停下車,只把車窗降了一個縫。
杜梓涵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急切道:「姐夫你不送我回去嗎?」
凌南霄冷聲反問:「我憑什麼送你回去?」
「憑……憑我是申恬的妹妹啊!姐夫,你怎麼了?你以前對我不是這樣的啊……」
杜梓涵急的哭了出來,雨水混著淚水,將她的妝容沖刷的狼狽不堪,已然沒了之前的嬌艷嫵媚。
她到底還是太嫩了,凌南霄過慣了獨斷專行的生活,從來都不管別人對他的看法,他向來我行我素,說翻臉就翻臉。他能給一個人毫無保留的寵愛,也能毫不猶豫的將她踩入地獄。
葉亦歡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他當年也對她好過,是她自己不珍惜,做出那種令人不齒的事,才會讓凌南霄對她有今日的態度。
「我之前對你什麼樣?」凌南霄終於轉頭冷眼望向外面的女人,「我讓你進adamas,讓你擔任主打產品的模特,不過是因為申恬而已,以你的資質,你給廣告部的模特當助理都不夠格!杜梓涵,我告訴過你,這個世界上,除了我,誰都不能讓葉亦歡受委屈。我不過是你三分顏色,你倒真敢在我面前開起了染坊,居然還敢利用我刺激她,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
他的語氣冷厲狠絕,完全沒有了往日寵愛的溫柔。
他最討厭別人在他面前使一些不入流的小手段,他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杜梓涵那點花花腸子他豈能不清楚?
他剛才之所以沒有立即甩開她,只是因為注意力完全都放在了葉亦歡和邢漠北的身上,懶得去和她計較,可這個女人偏生不識相,錯把他的無視當成了許可,還敢在葉亦歡面前玩兒曖昧。
凌南霄毫不憐惜的看著外面被雨淋透的杜梓涵,緩慢而冷漠地說:「你說她作風不正的事,現在我沒有調查清楚,且先給你記上這一筆,你好自為之。」
他說完便升起了車窗,一腳將油門踩到了底,不留情面的絕塵而去,濺了杜梓涵一身泥水。
「姐夫!姐夫你等等我……」
杜梓涵的高跟鞋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泥水裡,往日還對她有說有笑的男人,早已沒了那副耐心地臉色。
*
「葉老師,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咖啡廳裡,邢漠北看著淚流滿面的葉亦歡,終於緩慢而疼惜的提議道。
葉亦歡抬手擦掉眼淚,哽咽道:「謝謝邢先生。」
今天的雨下得真的很大,不時還有電閃雷鳴,葉亦歡倚在邢漠北的車後座,看著外面的傾盆大雨,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兩年前凌南霄結婚那天。
也是這樣的天,也是這樣的大雨……
她從咖啡館出來之後就沒在哭了,其實她這段時間已經很少流淚了,今天之所以哭,一是因為凌南霄和杜梓涵的親暱,二則是因為覺得委屈而丟人。
凌南霄的態度,她都明白,他誤會了她和邢漠北的關係,他們不過是家長和老師,可是他讓自己在學生面前這樣丟臉,她覺得很尷尬。
邢漠北抬頭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她就一言不發的靠在車窗上,眼中平靜的彷彿一片死水,沒有任何感情。
這個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像葉亦歡這樣敏感又脆弱的女人,他的用詞一旦不恰當,很有可能就會傷到她的心,猶豫了一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做一個沉默的人。
同為男人,他自然看出了凌南霄對她的佔有慾,或許連凌南霄本人都沒有意識到他自己的感情,可是他剛才卻看得一清二楚,凌南霄對葉亦歡,並不是真的沒有一點感情。
邢喬窩在葉亦歡的身邊,也沉默著不說話,不時抬眼偷偷看看她,眼裡滿是擔憂和心疼。
他知道剛剛那個凶巴巴的大叔可能就是葉老師的老公,可是看得出師公對老師並不好,葉老師這麼好的人,卻被這麼欺負著,他覺得心裡很難過。
邢漠北的車很快就開到了陶然雅居,葉亦歡回頭對他們父子抱歉的笑了笑,「剛剛讓您看笑話了,真是失禮。」
「沒關係的。」邢漠北寬慰的一笑,「葉老師回去和凌總好好解釋一下,別讓他誤會了你。」
「好。」
葉亦歡勉強笑笑,正欲推門下車,身邊的邢喬忽然遞給她一件外套,眼巴巴地說:「老師,您把這個披上吧,不然會淋濕的。」
那外套一看就是男士的,葉亦歡立即明白過了這有可能是邢漠北的衣服,急忙拒絕道:「不用了,這裡到我家不遠的。」
凌南霄剛剛都已經那樣了,如果回家看到了別的男人的衣服,還不一定會怎麼想呢。
她不想再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邢漠北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邢喬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又把外套遞了遞,眼睛濕濕的望著她,「老師,您就穿上吧,如果您感冒了,就不能來給我們上課了。」
小孩子這句話終於打動了葉亦歡,她滿眼憐愛的看著邢喬,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接過那件外套,「那就謝謝你了。」
她俯身在邢喬的臉上親了一下,莞爾道:「老師走了。」
*
正是傍晚,再加上外面下了雨,屋裡陰沉的幾乎沒什麼光線。
葉亦歡進了家已經是滿臉的疲累,不過是短短的幾個小時,她早上出門的時候兩個人明明還好好地,可是轉眼卻又回到了原點。
她輕輕地歎了口氣,正要開燈,卻聽到沙發那邊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你還知道回來?」
她一愣,凌南霄從沙發上站起來,他逆著光,葉亦歡看不清他的表情,卻感受得到他低冷的氣壓。
她現在渾身都覺得很累,一點都不想和他說話。因為她很清楚,以凌南霄的性子,只要他們開口,就只能是無盡的爭吵。
她並沒有回答他的話,沉著臉色脫下身上的衣服準備上樓,凌南霄蹙著眉喊了她一聲,「你站住!」
葉亦歡對他的喊聲置若罔聞,腳下沒有片刻的停頓,逕直朝樓梯走上去。
然而她的腳還沒踏上台階,手臂上卻忽然傳來一股拉力,下一秒她已經被迫轉過了身,手上的外套也被劈手奪了去。
「這是什麼?」凌南霄的手上揚著那件潮濕的衣服,清俊的臉上隱隱慍怒,「你還把他的衣服穿回來了?你跟邢漠北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跟他沒關係!我們只是老師和家長的關係,他只是好心讓我穿了他的外套而已!」
沒關係?
好心?!
他剛剛站在樓上都看到了!
他看到她從車裡下來,身上披著邢漠北的衣服,那個男人居然還不顧大雨下車來送她,兩人親親密密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他可以不計較杜梓涵詆毀她的話,畢竟那個事情還需要調查。可她和邢漠北,他是親眼看到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當他這個丈夫是死的嗎?!
凌南霄的怒火由心底傳至手上,葉亦歡覺得自己的肩胛骨都要被他捏碎了,一時間疼的黛眉蹙起,不禁低吼,「凌南霄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你還知道疼嗎?」他的語氣生怒,手上卻不由得鬆了力道,眼底有著隱隱的嫉恨,「我叫你一起吃飯,你說你要去見什麼『好心的先生』,結果呢?你見的人卻是邢漠北!」
「撿到我項鏈的好心人就是他!我說去見那個恩人,難道說錯了嗎?」
「可是你沒告訴我那個人是邢漠北!」
凌南霄極力克制自己的怒火,可是還是忍不住提高了聲調。
如果他早知道那個人是邢漠北,那他一定會跟著她去,不會讓他們單獨見面。
葉亦歡有一瞬間的怔忪,隨即反駁道:「是誰有什麼關係?我只是拿回我的項鏈,我又沒做其他的事情!」
「是誰都可以,但就不能是他邢漠北!」凌南霄峻峭的側臉緊繃,眸光死死地盯著她,「你難道不知道他是dick珠寶的總裁,你難道不知道他是adamas最大的死對頭嗎?!」
「你說什麼?」葉亦歡愣住了,「他是dick珠寶的總裁?怎麼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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