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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69葉亦歡你怎麼樣萬更二驚險 文 / 陌小圖

    凌振霆向後靠了靠,聲音不怒自威,「杜小姐的父母難道沒有教過你進入別人的辦公室裡要先敲門嗎?還有,杜小姐出現在我們公司裡,是怎麼回事?」

    杜梓涵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冷汗,結巴道:「是……是姐夫安排我在這裡的,我……我現在是adamas的模特……妲」

    「姐夫?」凌振霆冷笑一聲,「我怎麼不記得我兒媳婦有你這麼個妹妹?杜小姐,東西可以亂吃,稱呼可不能亂叫!」

    被老爺子這麼一句話嗆著,杜梓涵臉都白了,眼底蘊著眼淚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只可惜在場的三個男人沒有一個是同情她的。

    孟靖謙險些就笑出聲了,幸好及時憋了回去窀。

    凌振霆是榕城的前公安局長,年輕的時候審訊犯人凌厲尖銳是出了名的,杜梓涵這麼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孩,老爺子壓根兒就沒把她當根菜。

    杜梓涵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出話來,凌振霆看到她手上提的床單和男士外套,眉宇間不自覺的高攏起來,語氣也冷冽了幾分,「杜小姐,你手上提的什麼?」

    「這個……這個是姐夫的西裝和床單……」

    她生怕再說錯一句話,然而卻還是觸及了凌振霆的火點,老爺子微微瞇了瞇眼,臉上已是一片慍怒,「杜小姐應該還沒結婚,你和一個有夫之婦走的這麼親近,怕是會遭人話柄吧!」

    杜梓涵急忙道:「我不怕別人說我……」

    孟靖謙簡直要被這個女人的低智商弄瘋了,就連一旁的凌南霄臉上都已經有些不耐。

    果然凌振霆輕蔑的嗤笑一聲,精神矍鑠的臉上佈滿了不屑,「杜小姐不怕是你的事,但我們凌家可不是普通人家,不想惹上這種流言蜚語。這些衣服還有床單,杜小姐自己拿回去吧,我會派人再給南霄送過來新的。」

    杜梓涵小聲說:「可是姐夫……不,凌總,他已經分居了,身邊沒有女人照顧……」

    「這個用不著杜小姐擔心。他不是三歲小孩了,自己會照顧自己,更何況他是有老婆的人,杜小姐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比較好。」

    凌振霆一句話便斷絕了杜梓涵所有的借口,她的眼底閃過一絲不甘,心裡更是怨恨的無以復加。

    她等了這麼久,凌南霄好不容易動了離婚的心,甚至決絕到分居的程度,可是卻突然殺出個程咬金,斷絕了她一切能接近凌南霄的路子。

    杜梓涵咬了咬牙,終於還是鼓足勇氣抬頭,「凌董事長,凌總雖然有老婆,可是有了也相當於沒有,葉亦歡她根本就不懂的怎麼照顧人,否則凌總也不會跟她鬧到分居的地步……」

    如果說在她說這句話之前,凌振霆對她只是有些反感,那麼在她說完這句話,凌振霆對她的態度已經徹徹底底的轉變為了厭惡。

    老爺子渾濁的眼裡佈滿了憎惡和鄙棄,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上,「杜小姐,我凌家的家事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插手!我看在你是申恬妹妹的份上,只當你年輕氣盛不會說話,你若是再無禮,別怪我這老骨頭跟你不客氣!」

    杜梓涵顯然已經被他打擊的理智沒了一半,索性也豁出去梗著脖子道:「我說的沒錯!就是因為葉亦歡,我姐才會變成現在這樣!更何況像她這種不乾淨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凌總……」

    「砰!」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打斷了杜梓涵的話,凌振霆的不停發抖的手還停在半空中,對面素白的牆上已經染上了一片青黃的茶漬,一盞青花瓷的小茶杯被砸了個稀碎。

    杜梓涵驚恐的瞠大雙眼,顫抖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沒有任何異樣之後一個懸在嗓子眼的心在落了下去。

    方才凌振霆盛怒之下衝她扔過來的那個茶杯,幾乎是擦著她的臉飛過去的,她甚至都能感覺到杯子刺骨的涼意和那股凌厲的風。

    凌振霆年輕時候就當過兵,後來進了警隊更是成了當年名噪一時的「神槍手」,手法准的可謂是指哪打哪。

    他剛剛若是真有意傷杜梓涵,手只要稍稍偏上一公分,杜梓涵那張嬌媚柔嫩的臉就毀了。

    凌南霄顯然也看出了父親已經不是生氣的問題了,他的父親他自己最瞭解,便是在怒火最盛的時候,他也從未在陌生人面前發過火,然而今天父親不僅發了火,甚至還動了手。

    他蹙了蹙眉,揚聲叫了一句,「andy!」

    andy很快就進來了,他在外面就聽到了裡面的爭執和動靜,進來看到一臉煞白的杜梓涵和牆根下的碎瓷片,心裡已經猜的七七八八。

    凌南霄衝著杜梓涵揚了揚下巴,厭惡而又鄙棄道:「把她帶出去。」

    自那天她在辦公室小聲抱怨凌南霄兩天換一次床單很麻煩的時候,凌南霄心裡就隱約對她有些反感了,方纔她說出葉亦歡不會照顧人的時候,他心底那抹反感就愈加的濃烈了一些。

    縱是葉亦歡有千般不好,這兩年來,面對他那些令人難以忍受的習慣和他有意無意的刁難,她也從來都沒有抱怨過半句,更何況葉亦歡照顧他也一直照顧的很好。

    對於杜梓涵,他一直只是當個小女孩來看,即便她有時候撒嬌發嗲,他也都忍了,可他今天才發現,這個女人簡直是空長了一張和申恬相似的臉,其情商還不及申恬的一半。

    杜梓涵顯然也被嚇了個夠嗆,臉色白的幾乎沒了血色,渾身都在止不住的顫抖,andy對她也一向沒什麼好感,不輕不重的扯著她便離開了凌南霄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又恢復了寂靜,孟靖謙也藉機先走了,只剩下凌南霄父子兩個劍拔弩張的對峙。

    空氣中都激盪著硝煙的味道,凌振霆方才動了那麼大的怒,此時早已經疲累不堪,他看著凌南霄沒什麼表情,一時也不願再和他多說什麼,只是踉蹌的站起身,語重心長的對他說:「從你小時候,我就一直不太干預你的私事,可是你和歡歡這場婚姻不一樣,不說她為你付出了多少,單以公司來講,你知道如果你倆離婚,我們和華遠集團要遭受多大的重創嗎?阿霄,你一直是個有想法的孩子,千萬不要被表面的現象蒙蔽了你的心,好好想一想,這麼多年,誰才是在你身邊一直不求回報,默默付出的那個人。」

    凌振霆說完這番話,看著凌南霄的臉色變得愈加複雜了一些,只好搖了搖頭離開了。

    黃昏的日落染紅了整個辦公室,凌南霄回頭看了看外面高樓林立的城市,看了看底下匆匆而過的芸芸眾生,恍惚之間,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一年那個衝著他婉婉淺笑的女孩子。

    *

    「老師再見!」

    下午放學後,葉亦歡照例將邢喬送到了他的私家車前,看著小朋友笑容明媚的衝她搖手,葉亦歡也笑笑,「再見!路上小心。」

    任務完成,她轉身準備回辦公室,卻聽身後一個清淺溫潤的男聲喚她,「葉老師,請留步。」

    葉亦歡聞聲回頭,邢漠北正站在不遠處的車前,淺笑的看著她。

    他仍然是一身黑色的西裝,加上身後黑色卡宴的襯托,顯得十分斯文儒雅,甚至還透著一絲矜貴。他身旁站著西瓜頭的邢喬,正笑吟吟的望著她。

    優雅的男人領著一個暖男一樣的萌孩子,一時間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眼光。

    葉亦歡向前兩步,輕輕頷首,「邢先生,您親自來接孩子?」

    邢漠北點頭,唇角掛著溫雅的淺笑,「frank的腿骨折了,這段日子只能我親自來接這個小鬼了。」他說完,寵溺的揉了揉邢喬的發頂,卻接到了孩子一個玩笑的鬼臉。

    他抬起頭,感激而又讚賞的看向葉亦歡,「我平時工作忙,不太注意到他,對於孩子打架的事,我一向覺得男孩子流點血沒什麼問題。不過葉老師說的對,再小的傷也有可能會釀成大禍,所以我聽了您的建議,帶joe去醫院做了檢查,醫生說小孩子打鬧只是臉上擦破一點皮而已,沒什麼大問題。但是多虧了葉老師的照顧。」

    他的語氣謙和而又誠懇,眼中滿是真摯,葉亦歡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邢先生太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您這麼說,我真是不好意思。」

    邢漠北淡淡一笑,「聽joe說,那天他在葉老師家吃了飯?他這孩子向來挑食,沒想到葉老師竟然能鎮得住他,想必葉老師的手藝一定了得。」

    「我也只是能做一些家常菜而已。」

    「既然葉老師給了joe這麼多照顧,我這個做父親的,自然要表示表示。」

    邢漠北彎了彎唇角,低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藍色的天鵝絨盒子遞到她面前,溫聲道:「這是送給葉老師的禮物,希望你能收下。」

    葉亦歡從師時間不長,可是從來都沒接受過家長的禮物和饋贈。

    她自覺身為老師,教書育人是理所應當的,收了家長的禮反倒成了一樁交易似得,給這個本來很高尚的職業抹了黑。

    看著那個精緻的盒子,葉亦歡的臉色變得有些冷,「邢先生,您這樣做有點太好吧。」

    她的態度已經很明瞭了,可邢漠北依舊笑意不改的看著她,也沒有把盒子收回去的意思,反倒是又遞了遞,堅持道:「不如葉老師打開看看再做決定,如何?」

    他的聲音溫柔,可是語氣卻是不容拒絕的強硬。

    無論是怎樣的男人都會有霸道的時候,邢漠北顯然也不會例外,如果說凌南霄的霸道是一種令人心悸的強勢,那麼邢漠北的霸道就只能是一種綿裡藏針的決然,容不得人半分拒絕。

    葉亦歡無奈,只好耐著性子接了過來,然而在她打開盒子的一瞬間,卻猛然愣住了。

    一個鉑金的四葉草墜子靜靜的躺在黑絨的首飾盒裡,雖然很簡約,卻一點都不簡單,中間的雲形藍鑽在黃昏日光的映照下顯得晶透澄亮,分外耀眼奢華。

    「這個……」她瞠大眸子看向邢漠北,眼中既有驚訝也有欣喜,就連聲音都因為喜悅耳邊的顫抖,「這個項鏈,怎麼會在您那裡?」

    邢漠北的唇角彎出了優雅的弧度,「葉小姐,這個星期六,恆通廣場的dick珠寶專賣店,我會親手把您的項鏈交給您,不見不散。」

    熟悉的約定從面前的男人口中說出,葉亦歡眼中的驚詫更加濃郁,手指指著邢漠北,好半天才激動道:「您就是sean先生?!」

    邢漠北笑著點點頭,「是我。」

    葉亦歡難以置信的捂著嘴,看著面前高大雋逸的男人,仍然有些如置夢境的錯覺,「天哪,我真的沒想到會是您……」她對著邢漠北上下打量了一下,恍然道:「我想起來了!那天我在名爵撞倒的人就是您!是您撿到了我的項鏈。」

    邢漠北點頭,「是的,那個人也是我。」

    葉亦歡終於明白過來,有種醍醐灌頂的醒悟,「難怪我一直覺得給我打電話的人聲音很熟悉,可是卻總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原來都是您啊!這個墜子對我來說非常非常重要!真的是太感謝您了!」

    她的神色興奮而又激動,原來她一直感謝的人,竟然就是她學生的家長!這個世界真是小的有些奇妙!

    相較於她的激動,邢漠北就顯得格外淡定,仍然波瀾不興的笑著,「葉老師這個墜子設計的非常精妙,不知您是從哪裡買的?我很想認識一下它的設計師。」

    這些天他一直都在研究她的項鏈,無論是從它的設計還是做工,幾乎都可以堪稱一流,這樣的水平,一般人是絕對達不到的,除非……

    邢漠北的眸子晦暗了幾分,更加銳利的盯著她。

    「它的設計師……」葉亦歡的臉色霎時暗淡下來,有些苦澀的笑了笑,「它的設計師不會輕易見人的,抱歉。」

    邢漠北的眼中有些惋惜和失望,可隨即又問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墜子中間的藍寶石,應該是克什米爾藍寶吧?」

    他一語道破,葉亦歡有些驚訝,「您對鑽石有研究?」

    邢漠北挑眉,不置可否道:「瞭解過一些。」

    葉亦歡點頭,眼中有著欽佩之色,「那您真的是很有天賦,只是瞭解,竟然能一眼認出它是克什米爾藍寶。」她說著,輕輕地捻起鏈子,然而剛一提起來,墜子就差一點從斷掉的項鏈中掉到地上。

    她還來不及驚呼,邢漠北已經及時伸手替她接住,重新放回在她的手心,「你的鏈子我試著找人修過了,不過因為斷的比較徹底,不太好接,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鏈子,不好自作主張的替你換,只能這樣還你了。」

    「沒關係,它能回到我手上,我已經很開心了。」葉亦歡感激的笑笑,將手心的墜子緊緊握緊,想了一下又提議道:「這個週六,不知邢先生有時間嗎?您替我找回了這麼重要的東西,我請您吃飯好不好?」

    不待邢漠北答應,一旁的邢喬已經上來搶話道:「好啊好啊!爸爸,我們這週六和miss`ye去吃飯吧!」

    邢漠北無奈的捏了捏他的鼻尖,「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葉亦歡點頭,「那我訂好了飯店,再給您打電話吧?」

    「好!」

    「嘀嘀——」

    兩個人正說著,一道鳴笛的聲音忽然打斷他們,葉亦歡扭頭,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不遠處,凌南霄正臉色陰鬱的看著她。

    葉亦歡臉上明朗的笑容變得黯然了幾分,臉上隱約透出一絲淒愴。

    邢漠北自然也看到了她臉上霎時消失笑容,轉頭卻看到凌南霄冷著臉色向他們走過來,他唇角的笑也不自覺的斂去了一些。

    凌南霄的步子很大,峻峭的臉上醞釀著不悅,方一走近葉亦歡,便伸手將她攬進了懷裡。

    他剛才在車裡就看到了她和邢漠北的語笑嫣然,一顰一笑簡直是刺眼到了極點!這個女人這兩天沒有給過他一個好臉色,見面就跟他針鋒相對,此時在別的男人面前卻笑靨如花,真是讓他忍無可忍!

    他的動作強勢而霸道,隱隱有種宣誓主權的感覺,葉亦歡被他大力的一扯,腳下一個趔趄的撞進了他的懷裡,抬起頭蹙眉望著他。

    她的眼神帶著濃濃的嫌棄,凌南霄被她這個眼神刺得心底一慟,涼聲問:「下班了沒有?」

    葉亦歡被他這種不善的語氣搞得有些煩悶,可她知道凌南霄不會隨隨便便來找她的,更何況她不想在自己的單位附近丟人,只好淡聲道:「下班了,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拿了包就下來。」

    凌南霄點頭,眼神警惕的看向邢漠北,緩緩放開了勾在葉亦歡腰上的手。

    他一鬆開葉亦歡,她就向前兩步,對邢漠北笑了笑,「那我先走了,邢先生路上小心。」

    她那個笑容險些就讓凌南霄把她拽了回來。

    邢漠北頷首,「葉老師慢走。」

    看著葉亦歡窈窕的背影越行越遠,凌南霄雙手插進口袋,轉頭看向邢漠北,唇角勾著清淡的笑,「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邢總,真是巧,我來接我老婆,不知道邢總來接什麼人?」

    他特意在「老婆」兩字加重了語氣,臉上雖然帶笑,可眼底卻是一片清冷。

    剛在邢漠北對葉亦歡的眼神他清楚的看在了眼裡,那眼神似賞識,似感謝,隱隱約約還有一些別的感情,可不管是哪一個,他都覺得看得刺眼。

    邢漠北也淡淡一笑,「我來接我兒子。」

    他話音剛落,邢喬不知從哪個角落裡竄了出來,抱著他的大腿撒嬌道:「爸爸,我好餓。」

    凌南霄低頭一看,墨眉驟然高攏,眼底也是滿滿的錯愕和防備。

    這小鬼不就是那天葉亦歡抱在懷裡的小孩兒嗎?

    他微微瞇眼,隱在袖中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也就是說,葉亦歡那天說去見家長,卻在樓下摟摟抱抱的男人,就是邢漠北?!

    她還口口聲聲說自己什麼都沒發生過,原來都是一派謊言!

    邢漠北伸手揉了揉邢喬的腦袋,寵愛道:「我們這就去吃飯。」他說完,又抬起頭對凌南霄道:「凌總,我要帶兒子去吃飯,先失陪了。」

    凌南霄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語氣微冷,「走好。」

    他看著邢漠北驅車離開,峻峭的臉頰緊繃,垂在身側的右手握的「咯咯」作響,眼底佈滿了慍怒,還有一些嫉恨和不甘。

    葉亦歡這個女人……口口聲聲說著愛他,可是卻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

    凌南霄咬牙,轉過頭,葉亦歡已經向他走了過來,臉上沒什麼表情道:「你找我有事?」

    他並沒有回應她的話,只是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臂,大步走向自己的車,不由分說的將她推了進去。

    葉亦歡被他不分輕重的動作弄得撞到了車上,一時間疼的黛眉輕蹙,微慍道:「你又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凌南霄抬頭從後視鏡瞟了她一眼,看著她清冷的臉色,忽然想到了她和邢漠北說話時的笑意淺淺,臉色不由得更加陰沉了些,語氣十分冷冽,「你和邢漠北很熟?」

    「邢漠北?」葉亦歡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過來,「你是說joe的爸爸?不算很熟,只是老師和家長的關係,因為孩子的原因見過幾次。怎麼了?」

    只見過幾次,就已經發展到摟摟抱抱的地步了?!

    凌南霄的臉色十分難看,「沒有別的了?」

    他的語氣很不好,就像是在質問一樣,葉亦歡覺得莫名其妙而又很不舒服,嗆聲道:「沒了!」

    凌南霄深知再和她說下去又會引來一場爭吵,只是警告她道:「以後不許和邢漠北單獨見面!」

    葉亦歡蹙眉,「為什麼?」

    這個男人突然跑來找她,在別的男人面前那樣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用這樣的語氣警告她,簡直是讓她忍無可忍了。

    凌南霄黑著臉,惡聲惡氣道:「哪來那麼多為什麼!不許見就是不許見!」

    這大約就是男人們所謂的大男子主義在作祟,不管是自己多麼不喜歡,甚至是自己討厭的東西,也只能屬於他一個人,不許被任何人覬覦或者染指。

    葉亦歡不想再和他繼續無意義的爭吵,只好岔開話題,「你今天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這個。」凌南霄拿起儀表台上的一個文件袋扔給她,「你仔細看看。」

    葉亦歡其實早已猜到了裡面是什麼東西,可還是屏住呼吸將文件袋裡面的東西拿出來看,越看到後面,她的手指便忍不住顫抖起來,臉色也隨之變得蒼白。

    「我已經根據上一次的協議做了調整,盡可能的給你最好的條件,你自己看一下,如果哪裡不滿意的話,我還可以再給你改,改到你滿意為止。」

    他說完轉頭去看她,卻見她捏著紙張的指尖不停地在顫抖,眼淚大顆大顆的掉在那張離婚協議上,打濕了那張紙。

    他開出的條件的確已經很優厚了,如果放到別人身上,離個婚能得到這麼多財產,怕是祖上冒青煙才求來的,可是放在葉亦歡手裡,她只覺得這張紙就像一塊燙手的山芋。

    「為了離婚,你還真是下了大手筆啊……」葉亦歡笑得淒涼而苦澀,眼淚滑過腮邊,很快就冰涼一片,她揚了揚手上的a4紙,聲線顫抖道:「以你現在的位置,怕是把你一半的財產都分給我了吧?你說,如果申恬知道你給了我這麼多東西,她會不會現在就從病床上跳起來?」

    凌南霄煩躁的蹙眉,「她不是那種人。」

    「那她是那種人?凌南霄你以為你恨瞭解她嗎?你知道她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嗎?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她的聲音幾近嘶吼,向來平靜的她,此時也終於再也無法鎮靜。

    對於那個女人,他一直都沒有看清過,可是卻一直把心放在她身上。

    「我只知道她沒有看我的笑話!我只知道她沒有在我最需要人陪伴的時候離開我!」

    凌南霄忍不住衝她低喝,攥起的拳上青筋繃起,眼底佈滿了隱忍的傷痛。

    狹小的空間裡瞬間被劍拔弩張的硝煙瀰漫,她看著他眼底的痛色,心裡卻是越來越空。

    申恬那樣的女人,居然也會不求回報的陪在別人身邊?

    「哈!」葉亦歡仰頭冷笑一聲,低低的道:「凌南霄,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為你現在只相信自己而後悔。」

    她說完便準備下車,凌南霄卻先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腕,忍著怒氣望著她,「葉亦歡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自以為是剛愎自用?」

    「是!」她轉頭提高聲調衝他喊,眼底是強忍著的搖搖欲墜的眼淚,「我就是說你自以為是剛愎自用!你永遠不相信別人,只相信你所看到的表面,凌南霄,我有的時候真的很可憐你,可憐你被蒙蔽在一片假象之中!」

    這一次凌南霄被她的話震住了,瞠大眸子難以置信的望著她,而葉亦歡卻一把掙開了他的手,推門下了車。

    直到她已經下了車,凌南霄依舊維持著方纔的姿勢,久久沒有動,待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葉亦歡已經站在路邊準備打車了。

    這條路上的人並不多,葉亦歡好不容易才攔到一輛出租車,剛拉開車門,手臂上便傳來一股拉力,凌南霄低頭對司機說了一句「不走了」,便不由分說的摔上了車門。

    那出租車司機以為他倆是小夫妻鬧彆扭,罵罵咧咧了兩句便開車走了。

    葉亦歡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攔的車就這麼開走了,一把甩開凌南霄的手,怒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的臉上明明還有淚,眼睛哭得紅紅的,可是卻是一副勃然發怒的模樣。

    「你給我說清楚!」凌南霄伸手掐住她的下顎,眸光抖動的低喝,「什麼叫你可憐我?你憑什麼可憐我?」

    他在她面前永遠無法做到真正的平靜,她總是輕而易舉的就牽動了他的情緒,為她發火,為她動怒。

    「對!我是可憐你!」她的眼淚滾滾而落,滴在他的手背上,那麼燙,就像要把他灼傷一般,「我可憐你看不清現實,可憐你所愛非人,可憐你這麼久都得不到幸福!」

    她說到最後幾乎是在低吼,凌南霄被她幾近失控的樣子弄得有些怔忪,手上的力道也送了一些。

    葉亦歡掙開他的束縛向後退了一步,看到他手上還拿著那份條件優厚的離婚協議,眼裡忽然湧上一抹憎恨,衝上去一把奪過那疊紙,兩把撕碎了砸在他的臉上。

    紙片在空中紛紛揚揚,像是雪花一樣散落在他身上,邊邊角角砸在他的臉上,就像是刀割一樣微微發疼。

    凌南霄只聽到她似笑似哭的說:「你真的很可憐,可是我比你還可憐,因為我愛的你,永遠都不會愛我。」

    她伸手抹掉臉上的淚,轉身向對面走去,凌南霄攥著拳頭站在原地,看到她單薄的身影越走越遠,大步走上去拉住她。

    「你跟我回去,你今天必須把這些話給我說清楚!」

    什麼叫看不清現實?

    什麼叫所愛非人?

    他已經被她含糊不清的話搞得幾近失控,他今天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

    「還要怎麼說清楚!」

    葉亦歡揮手甩開他,紅著眼睛同他站在馬路中央,傍晚的冷風風乾了她臉上的淚,她看著面前的男人,終於忍不住喊道:「你想知道是嗎?那我就告訴你,其實申恬她……」

    真相幾乎就在眼前了,凌南霄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後脊陣陣發涼,他想要用力握緊拳頭也分不出半分力氣來。

    然而葉亦歡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忽然聽到遠處有急速而來的引擎聲,她轉頭向聲音而來的方向看了一眼,瞳孔倏然緊縮。

    一輛白色的榮威直直的衝著他們開了過來,速度極快,幾乎是轉瞬就已經逼近到了眼前。

    她說了一半的話忽然戛然而止,凌南霄的心幾乎都懸了起來,抓住她的肩低喝道:「她怎麼了?你說啊!」

    凌南霄仍然抓著她的肩,他只聽到她驚懼而淒厲的尖叫了一聲,「小心!」

    下一秒,還不待他反應過來,一股力道已經將他用力的推開。

    「砰!」的一聲巨響在空中轟然作響,最後一刻,凌南霄只聽到了**碰撞在車上所發出的響聲,還有葉亦歡推開他之前那一聲尖叫。

    凌南霄跌坐在地上,瞠大眸子看著葉亦歡被那輛白色的榮威350撞到,整個人就像一隻折翼的蝴蝶一樣在空中旋轉了一圈,又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靜止了,凌南霄就像瞬間失聰了一樣,什麼都聽不到,腦子裡一片空白的看著葉亦歡躺在地上,而那輛車幾乎是沒有片刻停留的便開走了。

    他慌忙從地上爬起來,追在後面喊道:「你站住!」

    那輛車顯然是有備而來,車上沒有掛牌照,車速又極快,還不待凌南霄追出去,白色的榮威頃刻間就已經開出了他的視線。

    凌南霄追出去一段距離,眼見那輛車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他咬牙低咒了一聲,轉身看到葉亦歡還躺在地上,又飛快地向她跑回去。

    凌南霄衝過去手足無措的看著她,長髮鋪開在地,葉亦歡的臉色已經蒼白到了極點,額頭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雙眼緊緊地閉著,艱難的喘息著,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他不知道她傷到哪裡了,又不敢隨便移動她的身體,兩隻手不知道要碰她哪裡才能不會傷到她,只好半跪在地上,聲音顫抖的叫她,「葉亦歡,你怎麼樣?啊?你跟我說句話……」

    許久之後,葉亦歡才緩緩地說了一句話,「你……沒事吧?」

    她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他,饒是凌南霄再鐵石心腸也沒有辦法不動容。

    「我沒事,我沒事!」他連連應了兩聲,看到葉亦歡又要閉上眼睛,他急忙叫她,「葉亦歡你不要睡,你說話啊!」

    大約是聽到了他的聲音,葉亦歡緩緩睜開雙眼,張了張泛白的唇,半晌才費力的吐出一個字,「疼……」

    此時此刻她已經什麼都想不到了,四肢百骸傳來的痛感幾乎要吞噬掉她全部的意識,她恍惚間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那個雨天,週身都沒了感覺,彷彿不是她的身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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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老師出事了,究竟是什麼人要害她呢~最近大家的興致都不太高,多多留言吧~千萬不要忘記還有三更呦~麼麼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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