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脈?
東方珩目光凝重的看著大夫:「你是說璃雪有了身孕?」
大夫輕捋著鬍鬚,微笑著點點頭:「老夫行醫多年,絕對不會診錯,夫人的身孕都快兩個月了。」
「真的?」東方珩深邃的眸中溢滿了喜悅,忽然想到沈璃雪昏迷不醒,一顆心再次高懸:「她怎麼會突然間昏倒?」
大夫呵呵一笑:「有身孕的女子身體弱,應該多休息,夫人昏倒,應是勞累過多所致,適當休息就沒什麼大礙!」
東方珩暗暗鬆了口氣,沒事就好:「有勞大夫!」
待大夫走出內室,東方珩坐到了床榻邊,緊緊抓住沈璃雪素白的小手,心中滿是喜意,如玉的指尖一點點兒輕輕滑過她的額頭,眉眼,臉頰,細細摩挲著她柔軟的嘴唇,利眸中柔情似水。
心中的喜悅如潮水般湧動在心間,璃雪真的有了身孕,那盼了無數日日夜夜的小人,有著自己的血脈也有璃雪的血脈……
沈璃雪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了眼睛,清冷的眼瞳如一汪古井,幽深平靜。
「你醒了!」東方珩如玉的指尖,輕輕摩挲她細膩如瓷的小臉。
「嗯!」沈璃雪昏迷不久,就漸漸恢復了知覺,頭腦清醒,卻身不能動,眼不能睜,大夫的話,她沒聽全,只聽到了大致的意思,看著喜悅的東方珩,試探到:「我有身孕了?」
東方珩點點頭,緊緊握住了她的小手:「是的,我幾乎不敢相信……」
沈璃雪眸中滿是震驚,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聞到香氣想嘔吐時,她也曾懷疑過自己有了身孕,後來身體沒再出過症狀,她以為只是腸胃不好,聖王,聖王妃又需要照顧,就沒有太過放在心上,誰知道竟是真的懷孕了。
東方珩如玉的手指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的腹部,平坦的小腹和往日沒有絲毫的區別,壓根看不出那裡孕育了一個新生命,指尖像撫摸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的細細摩挲著,那種從心底裡散發出來的喜悅,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都怪我只顧著忙事情,竟然不知道你有了身孕。」
沈璃雪不由自主的笑了:「不必自責,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怎麼能知道。」素白的小手輕撫上自己的小腹,都快兩個月了,她這做母親的居然都沒發現,真是粗心大意,孕育生命,真是奇妙。
東方珩看著沈璃雪,美麗的小臉細膩如瓷,泛著珍珠般的盈盈粉色,沒有一點懷孕的憔悴和疲憊,難怪他什麼都沒有察覺,若是剛才她沒有昏倒,他還不知要過多久才知道她有了身孕,微微俯身,蜻蜓點水般在她額頭印下輕輕一吻,聲音柔若微風:「身體好些了嗎?」
沈璃雪美麗的小臉染了一層薔薇色:「已經好多了,你不必擔心!」說著,她坐起身,就要翻身下床。
東方珩急忙攔住了她,正色道:「你有了身孕,要好好休息,下床做什麼?」
沈璃雪無奈的看著東方珩:「這裡是醫館,我要休息,也應該回聖王府啊!」
東方珩微怔,看到了房間角落的櫃子,上面放著許多藥材,陣陣藥香瀰漫房間,提醒他這裡是醫館,不是他的聖王府楓松院,璃雪的確不能在這裡休息。
他長臂一伸,將沈璃雪橫抱在懷,轉過身,闊步前行。
沈璃雪一驚,緊緊抓住了東方珩的衣襟:「珩,你幹什麼?」
「回聖王府。」東方珩看著懷中的嬌妻,聲音輕若微風,眼角眉梢都流瀉著喜悅。
沈璃雪無奈的輕歎:「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你有了身孕,不能過多勞累,萬一走著走著又昏倒了怎麼辦?」東方珩挑眉看著她,不贊同她的話。
沈璃雪蹙了蹙眉:「我怎麼說也是習武之人,沒那麼嬌貴。」剛才昏倒是身體虛弱,都休息一段時間了,怎麼可能再次昏倒。
「一路奔波,舟車勞頓,你累了才會昏倒,回到楓松院,你休息好了,再下床走動。」不等沈璃雪答話,東方珩抱著她走出了內室。
前廳裡有大夫,有藥童,門口還圍了許多看熱鬧的人,見東方珩抱著沈璃雪出來,目光全都落到了兩人身上,年輕男子們嘖嘖稱讚,兩人真是恩愛。
妙齡女子們看沈璃雪的目光滿是羨慕,忌妒,嫁了這麼英俊的夫君,還被捧在了手心裡,寵上了天,真是幸福。
沈璃雪一張小臉嫣紅如霞,快速埋進了東方珩懷裡,粉拳輕輕捶了捶他的胸膛:「街上的行人都看著咱們呢,快放我下來。」
「本王寵愛自己的妻子,有什麼不對?他們喜歡看就看!」東方珩絲毫都不理會行人的目光,穩穩抱著沈璃雪,闊步走出了醫館,白色袖袍被風吹起,遠遠望去,就像一朵盛世白蓮。
東方湛一襲藍色錦袍,站在酒樓雅間窗前,看著沈璃雪窩在東方珩懷裡,笑容幸福,甜蜜,香妃粉的衣裙偎在東方珩身前,和他的白色錦袍格外相襯,俊顏陰沉的可怕,大手悄然緊握成拳,她居然有了身孕?
離開青焰兩個多月,身孕也近兩個月,他們的孩子,是在西涼有的?
「沈璃雪有了身孕,東方珩心情愉悅,不會再追究沈燁磊的過錯,我的計策雖然失敗了,也沒有多少損失!」夜千媚來到窗前,看著人群中相依相偎,親密無間的東方珩,沈璃雪,恨的咬牙切齒。
「你還好意思說。」東方湛猛然轉過身,憤怒的眼眸瞪著夜千媚,滿腔怒氣對著她噴薄而出:「設計沈燁磊撞東方珩的馬車,這麼幼稚的計策,虧你想的出來。」
「東方珩、沈璃雪悄悄去了西涼,滅了沐國公府九族,害死了我的母妃,弟弟,連累我也成了西涼的罪臣之後,我在青焰的名稱雖是千媚公主,但哪個人還把我當成公主看待?我的地位一落千丈,下人背地裡都在嘲笑我,我有滿腔怒氣,利用沈燁磊給東方珩,沈璃雪下馬威,有什麼不對?」
夜千媚美眸噴火,小臉憤怒的有些扭曲,聲嘶力竭的怒吼,害死親人之仇不共戴天,他們又害她狼狽不堪,她不過先討點利息而已,哪裡有錯。
「東方珩是青焰戰神,你這點小計策他會看不穿,拆不掉?」東方湛冷冷看著夜千瀧,滿目嘲諷:「給東方珩下馬威?你不但會把自己搭進去,還會打草驚蛇,連累整個湛王府。」
西涼淑妃那麼聰慧的智者,怎麼會生出夜千媚這麼愚蠢的女兒?
「沐國公府九族被滅,你也失了強有力的合作勢力,沒了爭奪皇位的優勢,難道你不恨東方珩,不想將他碎屍萬斷?」夜千媚美眸噴火,聲音尖利:她恨死東方珩,沈璃雪了,就算玉石俱焚,也要將他們大卸八塊,讓他們不得好死。
「本王當然恨他,正因為恨,頭腦才要更加清醒,思慮也要更加謹慎、周密,東方珩能力非凡,只憑那一腔恨意,怎麼可能殺得了他?若你再一意孤行,小打小鬧的暗中找東方珩的麻煩,枉死地獄時,別說本王沒提醒過你。」
東方湛言詞犀利,一針見血,毫不留情的反駁,說的夜千媚啞口無言,她聽到沐國公府被滅的消息後,氣壞了,一心只想著殺了東方珩,沈璃雪為沐國公府人報仇,哪還能思慮這麼周全。
經東方湛這麼一提醒,夜千媚心裡升起一陣後怕,東方珩身為青焰戰神,殺伐果斷,脾氣似乎也不怎麼好,沈燁磊無事生非,抹黑聖王府,他肯定非常生氣,如果沈璃雪沒有昏倒,東方珩絕不會輕易饒了沈燁磊和她。
東方湛教訓的毫不留情,夜千媚明知有錯,卻不想認輸丟面子,不服氣的反問:「你想到殺死東方珩的辦法了嗎?」
「暫時還沒有想到非常完美的計劃,不過,他回了京,應該會去處理那件事情,短時間內,聖王府不會再平靜。」
東方湛轉身看向大街上的東方珩,英俊容顏上洋溢的喜色,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笑容真是璀璨,不知他知道了那件事情後,還能不能高興的出來?
明媚的陽光暖暖的照射,東方珩抱著沈璃雪闊步走向檀木馬車,香軟的嬌軀柔若無骨,抱在懷裡極是舒服。
想到她身體裡孕育了兩人共同的小生命,東方珩的嘴角不知不覺著上揚起悠美的弧度,爺爺,父王,母親如果知道璃雪有身孕,肯定也會非常高興。
「郡王!」人群中,一名聖王府侍衛看到了東方珩,眼睛一亮,急匆匆的走了過來:「您終於回來了!」
看著侍衛焦急的眼神,東方珩目光一凝,心中升起很不好的預感:「出什麼事了?」
侍衛目光微沉,凝重道:「回郡王,洵世子被抓進大牢了!」
東方珩心中的喜悅瞬間被澆涼大半,銳利的眼眸微微瞇了起來:「怎麼回事?」
侍衛搖搖頭:「具體情形,卑職也不清楚,卑職只知道洵世子出了趟遠門,回京後,直接被抓進了刑部大牢裡。」
東方珩沉了眼瞼:「大哥什麼時候被抓的?」
侍衛雙手抱拳:「回郡王,就剛剛,半個時辰前!」
東方珩目光微沉,他是聖王府世子,聖王府還在,大牢裡的獄卒們不會過多為難他:「他什麼時候出的遠門?」
侍衛凝眸算了算:「大概是二十天前。」
東方珩和沈璃雪從西涼來到青焰京城用了十五天,鴿子飛行需要五天,也就是說,東方洵用飛鴿給兩人傳書後,就出了遠門,回來就被抓進了大牢,肯定和他信上說的緊急事情有關。
東方珩走到馬車旁,小心翼翼的將沈璃雪放到馬車上:「璃雪,你先回聖王府,我去刑部大牢見見大哥!」
沈璃雪緊緊抓住了東方珩的衣袖,美眸中光芒閃閃:「我和你一起去!」東方洵出了趟遠門,回京就被抓,事情有些蹊蹺,她在車上睡了許久,精神很不錯,去刑部大牢牢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東方珩望望她平坦的小腹:「你有了身孕,需要多休息,刑部大牢可不是孕婦能去的地方。」
「我睡了好幾個時辰了,睡意全無,回聖王府也是猜測、擔憂大哥的事情,孕婦心事多,對孩子也不好的。」沈璃雪挑眉看著東方珩,威脅加開解,墨色的眼瞳中暗閃過一抹狡黠。
東方珩挑挑眼瞼,真是個磨人的小狐狸,大哥被抓,哪裡出了事情,事情真相如何,他並不清楚,小狐狸看著很精神,沒什麼睡意,獨自一人回府,的確很無聊,帶她去部大牢走走看看,小心的護在身邊,倒也沒錯:「好吧,一起去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和順天府的大牢一樣,陰暗潮濕,走進大牢,就有陣陣晦味撲面而來,非常難聞,沈璃雪胸口一陣翻江倒海,以絲帕輕捂著口鼻,陣陣清香濾去那道難聞的氣息,胸口才好受了一些。
東方珩輕攬著沈璃雪的肩膀,在窄窄的過道裡緩緩前行,兩邊是一間間的小牢房,關押著朝廷重犯,道道鐵欄杆堅不可摧,裡面的犯人坐在乾草上,非常麻木的抬頭看看行人,低頭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東方洵被關押在最裡面的一間牢房裡,地面還算乾淨,靠牆放著一張簡易的小床,一張小書桌,上面擺著幾本書籍。
東方洵一襲淺青色的錦袍,邊角起了些許褶皺,頭戴紫玉冠,坐在書桌前,優雅的翻看著書籍,身形孤單,落寞。
東方珩銳利的目光微微一凝,隔著鐵欄杆,沉聲輕喚:「大哥!」
東方洵翻頁的動作猛然一頓,轉身看了過來,英俊的容顏有些憔悴,溫和的眸中洋溢著溫暖的笑容:「二弟,弟妹,你們回來了。」
牢門打開,東方珩拉著沈璃雪,緩步走向東方洵:「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突然間進了大牢?
「一言難盡。」東方洵微微笑著,笑容有些苦澀:「父王,母親都還好嗎?」看到東方珩的飛鴿傳書時,他非常吃驚,失蹤五年的父母沒有死,而是被人抓走了,幸好夜千媚來青焰合親,又炫耀的戴出了那只華盛,不然,他們和父母一輩子都不可能再相見。
「父王傷勢好轉的很快,母親體內的毒素清除,也會清醒,兩三個月後,他們就會回來青焰。」短短兩個多月不見,英俊瀟灑的東方洵變的非常憔悴,眼神溫和中帶著淡淡的哀傷,東方珩利眸中凝了一抹銳利的光華:「大哥,你怎麼會被關進了這刑部大牢?」
東方洵看向東方珩身後,見獄卒已經離開,附近也沒什麼人監視,輕歎一聲,壓低了聲音:「你們離開青焰不久,雲南王傳來消息,他得到兩尊炮台,準備獻給皇上……」
炮台?大炮?沈璃雪挑挑眉,想不到古代的青焰還有這種東西。
「雲南王事情眾多,無法親自護送,炮台一事事關重大,皇上不想走露風聲,準備從東方皇室裡挑選能者前往雲南護送大炮回京……」
東方洵溫和的聲音緩緩響在耳邊,沈璃雪不解的皺起眉頭:「大哥喜歡在外遊歷,並沒有統率過三軍,也沒有插手過朝中的大小事情,皇上怎麼會讓大哥去雲南護送大炮?」
東方洵笑笑,無奈道:「皇上原本想讓太子或湛王前往雲南護送大炮,不料,湛王在山中打獵,傷了胳膊,太子朝中事情繁多,短時間內走不開,五皇子年齡尚小,武功不夠高,也沒有行軍經驗,戰王府沒有後人,淮王世子也是久居京城之人,對京城外的事情不熟悉,事情便落到了咱們聖王府。」
聖王府安郡王是青焰戰神,精通兵法,行軍打仗從未有過敗跡,讓他去雲南接回大炮,最合適不過,可惜,他有事去了西涼,事情就落到了東方洵身上。
東方洵身為聖王府世子,雖然沒在京城朝堂做過事,但他喜歡四處遊歷,對各地的氣候,地勢都比較瞭解,武功也很不錯,除卻湛王和太子,他的確是最合適護送大炮來京的。
雲南至京城,路途遙遠,青焰偏遠地方還經常有劫匪出沒,這趟差事可不好走。
平安護送大炮來京了,那是皇帝交待的任務,自然應該完成,最多再誇獎你一句辛苦,能力不錯,萬一出點差錯,就是大錯,非同小可,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聰明人都不會接。
太子在朝中事情繁忙,抽不出空,情有可原,但東方湛的胳膊早不傷,晚不傷,偏偏在那個節骨眼上傷了,有些蹊蹺,青焰皇室的皇子們沒有了可用之人,最厲害的東方洵只好接下這趟差事了。
「你被關進大牢,可是大炮出了事?」
「沒錯。」東方洵點點頭,溫和的眸中閃過一絲銳利:「大炮一事,行事機密,我從雲南一路護送來京,並沒有打皇室的旗號,路上雖然遇到過幾次強盜劫匪,都被輕鬆打退,大炮安然無恙的送進了皇宮。」
沈璃雪點點頭,雪眸微微瞇了起來,直覺告訴她,要出事了!
「大炮十分稀見,非常珍貴,運進皇宮後,皇帝就迫不及待的和文武大臣們一起前來觀看,掀開上面蒙著的布料,看到的不是大炮,而是一堆爛鐵……」
「爛鐵?」沈璃雪震驚,她並沒有親眼看到,卻也能猜測得到皇帝滿懷欣喜的看大炮,卻看到一堆廢銅爛鐵時,表情有多震驚,心裡有多震怒:「怎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東方洵搖搖頭,溫和的眸中閃爍著點點迷濛:「大炮從雲南起程時,我仔細看過,就是大炮,進城的前一天晚上,我也仔細檢查過一遍,大炮安然無恙,進了城,運進皇宮,布遮蓋下的大炮就變成了爛鐵。」
「大炮是用鐵澆築而成,要經過許多複雜的工序,造型堅固,不可能無緣無故變成爛鐵,要麼就是有人故意用深厚內力拍爛了大炮,要麼就是被人偷梁換柱了。」
沈璃雪雪眸微瞇,嗅到了陰謀的味道,聖王府世子辦事不利,運來的大炮變成了爛鐵,皇帝一氣之下,將他打入刑部大牢,再嚴重些,斬首示眾都有可能。
東方洵凝深了目光:「一路走來,夜間投宿時,我就住在大炮的隔壁,睡覺時也很警覺,如果真有人用內力拍碎大炮,我肯定能聽到。」
大炮很堅硬,就算是內力高深的絕世高手想要打碎它,也會弄出極大的聲響,絕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就給震碎了。
「那就是有人將大炮偷梁換柱了。」沈璃雪眼瞼輕輕沉下:「拿爛鐵,換走了大炮。」
「白天趕路時,幾十雙眼睛看著大炮,夜間休息時,侍衛們都是五人一組,輪流看守大炮,它怎麼可能會被偷梁換柱?」東方洵說著說著,溫和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
難道某一輪的五名侍衛都被收買了?大炮失蹤,他們護炮不利,也犯了失職罪,皇帝一氣之下,會將他們全部斬首,要銀子不要命嗎?
大炮變成爛鐵後,他也曾這麼懷疑過,卻沒有找到可疑人,如今聽到沈璃雪的分析,他抱以苦澀微笑,人心果然難料。
沈璃雪看著東方洵,歎息道:「世間有許多人都唯利是圖,只要條件開的合他們心意,他們不介意去犯殺頭死罪。」
東方洵負責護送大炮,侍衛們只是輔助,出了事,他擔主要責任,侍衛們的責任相對要輕許多,東方洵是聖王世子,雖然辦事不利,卻沒有觸犯龍威,沒犯非死不可的大罪,被斬的可能性不大,侍衛們就更加不可能被斬了,所以,被收買的侍衛,偷偷換走大炮根本就是有恃無恐。
東方洵自嘲的笑笑,他估錯了人心!
「大哥,大炮失蹤是侍衛們在搗鬼,拖的時間越長,對你越不利,你不能呆在這陰暗潮濕的大牢裡坐以待斃。」沈璃雪輕聲勸解著。
「我明白。」想通了各個關節,就算沈璃雪不說,東方洵也準備揭開迷局,抬眸看向鐵欄外,眸中的自嘲與苦澀全部退去,點點迷霧縈繞眸底:「獄卒,上稟刑部大人,就說,本世子知道大炮變爛鐵的原因了。」
「不必上稟了。」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緩步走了過來,頭戴官帽,面容沉穩,目光銳利,一看便知是精明之人:「世子,安郡王,安郡王妃,本宮奉皇上之命,主審大炮變爛鐵一案,剛才並非故意偷聽你們談話。」
「無妨,大人也是為了青焰著想,大炮失蹤,事關重大,若是落到不軌的惡人手裡,定會有不少青焰百姓受傷。」東方珩淡淡看著刑部大人:「大人準備何時開堂審案?」
「就現在。」刑部大人目光銳利,語氣堅定,找到了事情的線索,就要趁熱打鐵的審理,揪出幕後的使壞者:「來人,將護送大炮的侍衛們全部押往大堂。」
大炮變爛鐵,東方洵辦事不利被抓了,那些侍衛們自然也被關進了大牢,想要審理,押到公堂上就行了,非常方便。
東方洵也出了大牢,身後跟著兩名看押侍衛,沈璃雪輕挽著東方珩的胳膊,緩步走在後面,嘴角勾勒出一抹淺淺的笑:
東方珩,東方洵都是絕世高手,耳力敏銳,豈會不知道附近有人偷聽,那些話是實話,也是故意說給刑部大人聽的,讓他審案時,有確切的目標。
大炮造型堅固,原理複雜,世間就沒造出幾台,如果擁有一台,放到邊關,能遠距離射程,合理利用,可將敵人打的潰不成軍,若是被敵人反過來利用,就會將自己一方打的狼狽不堪。
刑部大人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知道早一點審理清楚,早些找到大炮,京城就少一分危險,升堂,押侍衛們上堂的速度都極快。
四十名侍衛分排成四排,站在大堂中央,微低著頭,一言不發。
刑部馬大人一拍驚堂木,問道:「洵世子,堂下站的侍衛,可是你帶去雲南護送大炮之人?」
東方洵站在大廳正前方,淡淡看著堂下的侍衛們:「正是他們,四十名侍衛,一個不少。」兩台大炮以布蓋著,遠遠看去,就像是普通的客商在運送貨物,四十名侍衛裝扮的普通些,不會引人注目。
「好端端的大炮變成爛鐵,是被人偷梁換柱了,你們四十人每晚輪流值夜,都沒發現任何異常?」東方洵溫和的目光在侍衛們臉上一一掃過,暗帶凌厲:「又或者,你們值夜時偷懶睡覺,大炮悄悄被人換走?」
侍衛們相互對望一眼,一名像是首領的男子上前一步,抱拳道:「回世子,卑職們以性命擔保,值守時兢兢業業,一直看守著大炮,絕對沒有偷懶睡覺,大炮變成爛鐵,會不會是被人以內力打擊碎了?」
那堆爛鐵爛的很厲害,根本拼湊不成什麼,誰也弄不清楚,那究竟是不是大炮的殘片。
「絕不可能。」東方洵一口否決:「本世子就住在大炮隔壁,若是它被人打爛,本世子一定能聽到。」
為首侍衛,也就是陳良,目光沉了沉,朗聲道:「世子,卑職斗膽問一句,大炮被人換走肯定也有異常的聲響,您怎麼沒察覺到?」
「侍衛值守,五人一組,長夜漫漫,那五人在房間裡不止是盯著大炮看,偶爾還會聊聊天,相互之間切磋一下武功,如果五人串通一氣,以這種聲音做掩護,悄悄換走大炮,本世子可察覺不到。」
東方洵和大炮畢竟隔著一層牆,看不到真實情形,只是憑借隔壁發出的聲音來判斷侍衛們在大炮那裡做什麼,他們真做手腳換走大炮,他完全不知道。
「世子,一個人有異心,可能,兩個人有異心,也可能,但五個人一起有異心,這不太可能吧。」陳良蹙了蹙眉,一次性買通五個人,也太不可思議了。
「若是不可能,大炮也就不會丟了。」東方洵淡淡看著侍衛們:「本世子最後一次見到大炮的時候,是咱們在京城外居的最後一夜,也就是五百里外的太原,那天晚上,都有誰值夜了?」
「若是不可能,大炮也就不會丟了。」東方洵淡淡看著侍衛們:「本世子最後一次見到大炮的時候,是咱們在京城外居的最後一夜,也就是五百里外的太原,那天晚上,都有誰值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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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想看完結的,也表催哈,偶會給文一個完美結局,不想爛尾,等偶把壞人都解決完,自然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