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盡快解媚藥!」做壞事被抓,東方珩居然沒有絲毫尷尬、難堪,挑眉看著沈璃雪,黑曜石般的眼瞳深不見底。
「我說的是泡寒潭,誰讓你用這種方法幫我解媚藥了?」沈璃雪睜大眼睛看著東方珩,咬牙切齒。
「我們是未婚夫妻!」東方珩搬出了這個人盡皆知的理由。
「只是未婚,還沒有成親!」沈璃雪狠瞪著東方珩,未婚先同居,他這個古代人比她這個現代人還開放。
東方珩挑眉:「我們明天就可以宣佈成親……」
「我還沒有及笄,我娘三年的孝期也未過,怎麼能成親?」沈璃雪緊皺著眉頭,怒視東方珩。
東方珩如玉的手指輕撫著沈璃雪細膩如瓷的美麗小臉,綢緞般順滑的觸感讓人流連忘返,身下的嬌軀暖暖的,軟軟的,香香的,那種香氣清新淡雅,迷醉人心:「你真的要泡寒潭?」
「沒錯。」沈璃雪重重點頭,媚藥的藥力再次上湧,她的神智開始迷濛,清冷的眼眸也漸漸迷離。
「好!」東方珩點點頭,翻身下了床,將沈璃雪裡衣的扣子一顆顆扣上,又撿起地上的外衣裹住她,抱著她大步走向屏風後。
「去哪裡?」沈璃雪全身熱的難受,強撐著一絲理智睜開眼睛。
「寒潭。」東方珩低頭望著沈璃雪,腳步不停,急速前行。
「真的?」剛才東方珩算計了沈璃雪一次,她不敢再輕易相信他的話:「一定要是真的寒潭,不要再帶我去你房間!」
東方珩皺皺眉,寒潭居然比他得沈璃雪青睞,雙臂猛然一拋,沈璃雪纖細的身體徑直甩了出去,撲通一聲落進水中,濺起無數水花。
「東方珩!」沈璃雪從水中冒出頭,頭髮濕漉漉的,衣衫也全濕了,緊緊貼在身上,窈窕的身形一覽無餘,狠狠瞪著東方珩,美眸憤怒的快要噴出火來。
「你不是要泡寒潭嗎?那就是寒潭。」東方珩挑挑眉,優雅的坐到池邊上的椅子上。
沈璃雪一怔,低頭看水,寒潭不深,清澈見底,冰冷的池水緊緊包圍,沈烈的寒氣無孔不入的滲進肌膚,將體內的熱力快速逼退。
沈璃雪鬆了口氣,身體不熱了,但媚藥的藥力還沒有完全消退,她暫時不能離開寒潭,漫不經心的抬頭望去,正前方是一小片大理石地面,中間放著一張漢白玉的圓桌,東方珩也不知從哪裡拿來了美酒,坐在桌子旁,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房間四周皆是光滑的石頭堆砌,牆壁上鑲嵌著金色的燈盞,上面放著一顆顆夜明珠,將整個房間照的亮如白晝。
望著盡頭那一級級的台階,沈璃雪挑挑眉:「東方珩,寒潭建在了地下?」
東方珩點點頭,如玉的手指輕端著一隻白瓷酒杯,寬大的白色衣袖流瀉而下:「如果被太陽曬到,寒潭裡的水就不會冰寒!」
「這寒潭建了多久?」東方珩在喝酒,沈璃雪泡著寒潭,無法阻止,就找話題,想讓他少喝些。
「聖王府建好的時候,就有了寒潭!」東方珩說著,飲下一杯酒,深邃的眼眸中,似乎染了疲憊與些許的醉意。
沈璃雪點點頭,見東方珩又倒了杯酒,柳眉緊緊皺起,正準備勸解,小腹突然騰起一股火熱,瞬間到達四肢百駭,強烈的酥麻和燥熱轟的一聲,像烈火猛然騰起,快速席捲全身。
沈璃雪一驚:「東方珩,這寒潭是不是有問題?」
東方珩放下酒杯,疑惑的走上前,如玉的手指伸到水中,冰冷刺骨:「水很冰,沒有任何問題!」
「那它怎麼壓制不住媚藥了?」強烈的藥力就像一條惡龍,在沈璃雪體內狂舞肆虐,許是剛才受了壓制的緣故,它瘋狂的反撲,將所有清涼趕出領地。
沈璃雪的身體瞬間變的綿軟無力,明媚的小臉上浮現不自然的紅暈,清冷的眼眸,也變的十分迷離,明明泡在冰冷的水潭裡,卻熱的難受,強烈的**一波又一波狠狠衝擊著她迷濛的神經。
東方珩揚揚嘴角,想要完全克制媚藥,只泡寒潭不行,還需要內力來壓制輔助,沈璃雪沒有內力,他告訴她也沒用:「寒潭壓制不住你的藥力了?」
「嗯!」沈璃雪點點頭,小臉酡紅,目光迷離。
「那你,要不要用另外一種方法解媚藥?」東方珩輕柔的聲音中帶著點蠱惑的味道。
「不要!」沈璃雪迷濛的思緒瞬間清醒,狠狠瞪著東方珩,他拐彎抹角,就是想用那種方法幫她解媚藥。
「你中的是烈性媚藥,寒潭壓制不住,你再不用其他方法解,後果不堪設想……」東方珩解釋著媚藥的嚴重後果,看沈璃雪的目光,帶著一抹深意。
「你去冰室幫我拿些冰塊來,一定可以壓制住媚藥!」行男女之事解媚藥,能不用就不用,沈璃雪深吸一口氣,清冷的眸中閃過一絲堅定,整個人瞬間沉入寒潭。
「璃雪!」東方珩一怔,快速跳進冰冷的寒潭,急步走到沈璃雪沉下的地方,攬著她的小腰將她撈了起來:「你幹什麼,不要命了?」
「我在想辦法解媚藥!」沈璃雪全身**的,嬌小的身軀被寒潭冰的輕輕顫抖,但體內的火熱卻絲毫都沒有減少,蒼白的小臉染著不自然的紅暈,清澈的眼眸瞬間又變的迷離。
東方珩無聲的歎了口氣,手指連動,快速脫下了自己的外衣,裡衣,露出古銅色的強健胸膛,如玉的手指改變方向,輕解沈璃雪的裡衣衣扣。
「東方珩,你幹什麼?」沈璃雪緊緊抓住東方珩作惡的魔爪,睜大眼睛狠瞪著他。
「幫你解媚藥!」東方珩看著沈璃雪,墨色的眼瞳深處,清析的映出她的身影。
「我不要用那種方法解!」沈璃雪咬牙切齒的怒吼,媚藥在體內肆虐,她的聲音透著幾分嬌媚,沒有半點威脅性。
「放心,本王不會趁人之危!」東方珩如玉的大手巧妙的掙脫了沈璃雪的柔若無骨的小手,抓住她肩膀上的衣服用力一扯,只聽嘶的一聲,白色裡衣瞬間被撕破,露出她嬌嫩的肌膚,以及片片淡粉色的吻痕。
「東方珩,你住手!」沈璃雪怒斥著,用盡全力阻止東方珩的魔爪,暴行。
「住手怎麼幫你解媚藥!」東方珩速度極快,總能見縫插針,在她防備不到的地方連連動手。
「嘶嘶嘶!」幾聲輕響過後,沈璃雪絲質的白色裡衣被他撕成一條條,凌亂的散落在水面上。
東方珩微涼的手指輕觸上沈璃雪光潔的後背,肚兜帶子在瞬間被解開。
「東方珩!」沈璃雪身體一僵,目光一寒,小拳頭凝聚著十分力氣,對他狠狠打了過去。
東方珩輕輕一擋,接下沈璃雪的狠招,強勁有力的手臂緊箍著她的小腰,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本王絕不會趁人之危!」
「少撒謊!」沈璃雪怒視東方珩,不趁人之危,撕她衣服幹什麼。
緋色的梅花肚兜滑落在水中,輕輕飄遠,東方珩並沒有欣賞沈璃雪美麗的身體,而是環抱著她,如玉的大手放在她後心上,快速輸送內力。
沈璃雪被東方珩禁固在懷中,柔軟的胸脯緊貼著他強健的胸膛,又氣又急,正準備想辦法打開他,後心突然湧進一股內力,瞬間到達四肢百駭,將體內肆虐的惡龍生生壓了下去。
冰寒的潭水滲進肌膚,與那股內力結合,一寸一寸,快速清掃著惱人的媚藥,媚藥的藥力再無任何效果,一點一點兒,被內力和冰冷的寒水蠶吞的乾乾淨淨。
媚藥消失無蹤,冰冷的寒意也退了出來,後心灌入的內力轉化為陣陣暖意在四肢百胲內來回流淌,說不出的舒適,愜意。
克制媚藥時,沈璃雪消耗不少心力,體力,媚藥一除,她的心情瞬間放鬆,陣陣疲憊快速襲捲而來,輕靠著東方珩閉上了眼睛,淡淡的松香縈繞鼻端,心情莫名的感到安寧,意識漸漸模糊。
懷中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東方珩鬆了口氣,按在沈璃雪後心上的手放了下來,胸中突然一陣氣血翻騰,他忍不住輕咳幾聲,一股腥甜湧上了喉嚨,點點鮮血滲出指縫,順著他如玉的手指,緩緩滴落到清澈的水中,濺出一朵朵紅色的血花。
東方珩運功壓制著胸中不斷翻騰的氣血,深邃的目光看向前方,墨色的眼瞳深不見底,他的時間不多了!
夜幕降臨,天色完全暗下,溫國公府燈火通明,溫國公在客廳焦急的來回走動著,目光頻頻看向門外,阮氏坐在高高的紅木椅上,低沉著眼瞼,不知在想什麼。
一名小廝快速跑了進來:「稟老爺,小姐的媚藥已解,正押往順天府大牢!」
「真的?」溫國公暗暗鬆了口氣,高懸的心瞬間放了下來,媚藥解了就好,端起桌上的茶水,輕抿了一口:「是用寒潭還是寒冰解的媚藥?」
「回老爺,是寒冰!」寒潭不是家家有,但名門貴族都有寒冰。
溫國公點點頭,眸光沉了沉,擺手揮退小廝,抬頭看向阮氏:「你將自己出嫁前的閨閣佈置在地下密室?」
「是!」阮氏身體一僵,點了點頭,眸中飛快的閃過一絲什麼。
「地下太潮濕,閨閣裡的書籍,布匹都有些發黃了,你的初晴閣有不少空房間,把那閨閣挪到上面來吧!」嫁人後,少女閨閣就是回憶與過去,阮氏將閨閣佈置在密室,並無不妥,溫國公妻妾眾多,明白女兒家的小心思。
「女兒都要嫁人了,閨閣還是放在下面吧,免得惹人笑話!」三十多歲,快要做祖母,外祖母的婦人了,還緬懷閨閣,傳揚出去,著實會讓人議論。
「隨你吧。」阮氏不挪閨閣,溫國公也不勉強,望望她包的厚厚的傷指,輕歎一聲:「你有傷在身,早些休息,我去順天府大牢看看雨婷,她的臉,你可知道是怎麼毀的?」
「不是說讓沈璃雪用鞭子打壞的嗎?」阮氏心情煩燥,漫不經心的敷衍著。
「我不相信雨婷是心狠手辣的毀容者!」溫國公幽深的眸中閃過一絲厲光:「我一定會查明真相,還她一個清白!」
阮氏挑挑眉,沒再多言,將溫國公送到門外,看他坐著馬車消失不見。
阮氏沉著眼瞼快步走進國公府,急速奔進了自己的閨閣密室,閨閣佈置的那麼嚴密,居然還是被人發現了,可惡!
閨閣如往常一樣,安寧,寂靜,空無一人,大床,琴架,梳妝台,一眼就看全了,她沒有過多停留,快步走到書架旁,書架上的書籍,詩集,曲譜也都安安靜靜整整齊齊的放著,她稍稍鬆了口氣,他們只是進來了閨閣,沒有碰自己的東西。
玉手拿開幾本書籍,書籍後的凹槽裡空蕩蕩的,裡面的東西不翼而飛。
阮氏面色大變,那幅畫卷怎麼不見了?是不是在其他地方?自我安慰著,她快速將架子上的書籍一本本全部拿下,細細查看著每一處地方,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明明放在這裡的,怎麼會沒有?阮氏頹然的癱倒在地,如水的眸子裡盈滿了濃濃的傷痛,多年來,那是她唯一的念想,居然不見了!
阮氏緊包著厚厚白布的傷手無力的垂下,按到一個光滑的不明物,烙的她小手生疼,撿起來一看,居然是一顆圓潤的珠子,粉粉的,很飽滿,在夜明珠的光芒下散著螢光。
這是……沈璃雪發上的珠花!
阮氏銳利的眼眸瞬間瞇了起來,白天進入閨閣的女子,除了雨婷,就只有沈璃雪,蘇雨婷的首飾都經阮氏一手置辦,這珠花不屬於她,那就只能是沈璃雪的了。
沈璃雪拿走了那幅雨後初晴圖!
阮氏纖細的身體猛然一顫,水眸中閃著濃濃的慌亂,隨即轉為無邊的冷酷無情,絕不能讓戰王看到那幅圖!
朦朦朧朧中,沈璃雪感覺一股暖流在體內來回流淌,全身舒適的難以言喻,準備翻個身,繼續睡,小腰居然被緊箍住,怎麼都動不了,若有似無的松香飄散,沈璃雪一怔,猛然睜開了眼睛。
古銅色的胸膛映入眼簾,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頭髮上,淡淡松香靜靜飄散,沈璃雪皺皺眉頭,東方珩又和她同床共枕了一晚。
窗外陽光明媚,早過了用膳時間,沈璃雪挑挑眉,如果戰王知道她夜不歸宿,還和東方珩睡到了一張床上,肯定會訓斥東方珩,他救了她一次,她還是早些回戰王府,將事情解釋清楚,免得起誤會。
沈璃雪翻身欲拿開東方珩的胳膊,猛然發現,她整個人被包裹在一件白色裡衣,除此以外,什麼都沒穿,裡衣又肥又大,快要長及膝蓋,關鍵部位都被遮住。
昨夜的畫面,像放電影般,一幕一幕展現眼前,沈璃雪咬牙切齒,隔著衣服也能輸送內力,東方珩偏要撕了她的衣服,看了她的全身,分明是在佔她便宜。
「東方珩!」沈璃雪坐起身,自裡衣裡伸出手,狠狠捶打他的胳膊:「別裝睡了,我知道你清醒著!」
東方珩躺著沒動,眼睛緊閉著,一言不發。
「還裝睡!」沈璃雪用盡全力,一拳打到東方珩胸口上,他悶哼一聲,緊緊皺起眉頭,卻依舊沒有睜開眼睛,嘴角隱隱滲出一縷血絲。
沈璃雪一怔,東方珩有些不對,小手撫上他的額頭,滾燙如火,他在發高燒!
「東方珩,東方珩!」沈璃雪用力搖晃他的胳膊,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發了高燒?
東方珩輕咳幾聲,慢慢睜開了眼睛,深邃的眸底不再是以往的犀利與冷酷,而是染了濃濃的疲憊,性感的薄唇有些發乾,聲音帶了幾分嘶啞:「拿冷水,棉帕!」
「我知道!」沈璃雪裹緊裡衣,越過東方珩下了床,快步走到櫃子前拿出一套衣服,急步走進屏風後換上,出來時,端了一盆清水。
浸濕棉帕,輕輕敷在東方珩額頭上,他慢慢閉上眼睛,呼吸再次均勻。
沈璃雪站在床邊,一次次浸濕棉帕,不間歇的敷到他額頭上,大半個時辰過去了,他絲毫都沒有好轉的跡象,她再一次拿下他額頭上的棉帕,小手輕試溫度,居然比剛才還燙,甚至於,身上的溫度還越來越高。
「東方珩,醒醒,快醒醒!」沈璃雪搖晃著東方珩的胳膊,急聲呼喚,這麼久了,高燒持續不退,他病的很重。
東方珩緊閉著眼睛,毫無反應。
「戰王爺,您不能進去……」子默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
「本王找璃雪,不找東方珩!」透過半開的窗子,沈璃雪看到戰王陰沉著面色,瞬間越過子默的攔截,走進了院落。
戰王的武功高深莫測,子默只覺眼前一花,戰王已經不見了蹤影,身後響起幾不可聞的腳步聲,轉身望去,戰王果然在身後,已經快要走到房間門口了。
「戰王爺,那是郡王的房間,他吩咐不讓人靠近……」子默驚訝著,瞬間回過神,急步追上前,再次攔住戰王,他經常跟在東方珩身邊去戰王府,對戰王極是瞭解,說是來找璃雪郡主,其實就是來教訓東方珩的……
戰王冷冷掃了子默一眼,沒心情理會他,腳步輕移,就欲前行,沈璃雪急急忙忙從屋內走了出來:「義父,東方珩高燒不退,你快來看看!」
戰王一怔,修長的身形瞬間到了屋內,急步走進內室大床邊,床塌上,東方珩緊閉著眼睛,俊顏緋紅,嘴唇有些乾裂,額頭上敷的清涼棉帕已經開始發暖。
伸手捏住東方珩的手腕,戰王細細把脈,英挺的劍眉緊緊皺了起來:「璃雪,他昨天與什麼人動手了?」
「我見他的時候,他很正常,應該沒與人交過手!」沈璃雪搖頭看向戰王:「義父,他是怎麼回事?」
戰王目光凝深:「內力消耗了一半,如果不是遇到了勢均力敵的對手,內力不會在一天之內消耗這麼多!」
沈璃雪蹙了蹙眉,他幫自己輸送內力,壓制媚藥,應該消耗不掉這麼多內力,難道他昨天真的與人打鬥了……
「璃雪!」東方珩閉著眼睛,喃喃低語。
「我在這裡!」沈璃雪走到床邊,握住了東方珩如玉的大手。
「很暖!」東方珩緊握著沈璃雪的小手,微皺的眉頭緩緩舒展,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早晨甦醒後,沈璃雪就感覺到身體很暖很輕盈,一股溫暖的氣流在體內來回流淌,全身舒暢。
戰王望望東方珩蒼白的面色,再看看沈璃雪紅潤的臉龐,深邃眸中閃過一抹光芒,伸手捏住沈璃雪的手腕,猛然一怔:「東方珩傳了一半的內力給你!」
「真的?」沈璃雪震驚的半天沒回過神,看東方珩的眸中滿是驚訝,難怪在寒潭中,他將他和她的衣服都脫掉了,原來是為了傳內力。
「傳內力極耗心神,也很費心力,他高燒不退,也就說的通了!」戰王深深的望了東方珩一眼,所有責備的話語全部化為一句歎息:「不要再敷棉帕了,給他吃些護心脈的藥丸,高燒很快就會退下!」
「好!」沈璃雪答應著,快速轉身吩咐下人拿藥,打開水。
戰王站在床邊,望著東方珩蒼白的面色,微微皺眉,即便是正常人,傳內力後也會大病一場,他心有重傷,還傳內力給璃雪,不想要命了嗎?
沈璃雪安然無恙,東方珩重傷昏迷,戰王不能再帶走女兒,獨自一人離開了聖王府,下人們送來藥和水,也退了下去。
沈璃雪給東方珩吃了藥,蓋好薄被,撿起昨晚散落在床尾的衣服,準備讓浣衣房的人清洗,一方緋色的絲帕自衣服中無聲飄落。
東方珩的衣服裡,怎麼會有女子的手帕?沈璃雪疑惑的伸手撿起,只見上面繡著美麗的花朵,兩行情詩,正是她無意間送給東方珩那方。
他居然還留著,天天帶在身上。
這一瞬間,沈璃雪心中有什麼東西被觸了一下,清冷的眸中隱隱蒙上一層水霧。
東方珩睡醒時,初晨的陽光灑滿大半個房間,暖暖的,並不刺眼,淡淡的清香飄散,他低頭望去,沈璃雪趴在床邊睡的正熟,美麗的小臉白裡透紅,長長的睫毛微微上翹,如蝶翼一般,在眼瞼上投下兩道淡淡的陰影,安然恬靜的睡顏讓人不忍褻瀆。
東方珩銳利的眸底浮現淡淡的笑意,如玉的手指輕撫著她細膩如瓷的小臉,如綢緞般順滑的觸感,讓人流連忘返。
小臉酥酥麻麻,像有什麼東西在上面不斷游離,沈璃雪皺皺眉,不悅的睜開了眼睛,清冷的目光徑直望進東方珩深不見底的眼瞳中。
「你醒了!」沈璃雪一驚,快速直起身體,心中瀰漫著她自己都未察覺到的喜悅。
「我睡了多久?」東方珩手撐著床塌,慢慢坐了起來。
「三天!」沈璃雪輕扶著他的胳膊,拿過一隻軟枕墊在他身後。
「這麼久?」東方珩皺皺眉,他的傷果然加重了,居然昏迷了三天。
「傳內力很危險,你的心又有重傷,為什麼要冒險?」沈璃雪挑眉看著東方珩,戰王曾言,如果他的內力再稍弱些,會護不住心脈,當場斃命。
東方珩笑笑,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憐惜:「你有了內力,我不在你身邊,你也能應付大部分人了!」
「什麼意思?」沈璃雪清冷的目光沉了下來,她怎麼感覺東方珩像在交待遺言。
「防患於未然!」東方珩輕揚嘴角,慢慢翻身下了床:「名門貴族人心險惡,你擁有自保的能力,我也能放心……」
「你要離開?」沈璃雪看著東方珩,微微皺起眉頭。
「不是。」東方珩將沈璃雪擁進懷中,在她耳邊如宣誓般低喃:「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就算他不在了,他的內力會永遠陪著她,保護她。
「謝謝!」沈璃雪依偎在東方珩懷中,清析的聽到他的心跳聲,心跳有些微弱,不再像以前的強勁有力,三個月的時間,已經過了兩個多月,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說出的話,才會像交待遺言。
「璃雪!」
「什麼事?」頭頂上方傳來輕柔的呼喚,沈璃雪抬頭望去,東方珩性感的薄唇壓了下來,如蜻蜓點水一般,在她香軟的誘人櫻唇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沈璃雪眼睛眨了眨,沒有推開東方珩,他好像得到了鼓勵,雙手緊箍著她的小腰,開始得寸進尺,薄唇噙著她的櫻唇,碾轉輕吻,更毫不客氣的進入她的檀口,慢慢擴大疆土,
淡淡的松香縈繞整個口腔,東方珩的動作輕柔如清風拂過,讓人如置雲端,飄逸如仙……
「東方珩,東方珩……」男子的低呼聲突然遠遠傳來。
沈璃雪驀然驚醒,推搡東方珩:「有人……來了……」
東方珩依依不捨的鬆開香唇,深邃的目光怒沖沖的看向門外,他來的真不是時候。
南宮嘯搖著扇子,大搖大擺的走進小院,剛剛踏進門口,就被子默攔了下來:「世子,郡王在休息。」
「這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還沒睡醒?」南宮嘯望望天空高懸的太陽,緊緊皺眉:「我有重要事情找他,十萬火急,耽擱了時間,誰都擔待不起!」
「什麼事情?」東方珩披了件外衣,走出房間,深邃的眸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沈璃雪也整理好衣服,邁步走出,盈潤的嘴唇,分外嬌艷。
南宮嘯一怔,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咬牙切齒,難怪一覺睡到現在,換作是他,溫香軟玉在懷,睡的天黑都不起來。
「南宮嘯,到底什麼事?」東方珩上前一步,擋住了他看沈璃雪的目光。
「你們還記不記得那晚劫持了本世子的醜八怪?」南宮嘯收回酸酸的心思,言歸正傳。
「當然記得!」那醜八怪是個極品,沈璃雪想忘都忘不了。
「剛才侍衛們在雲山發現她的蹤跡了,她好像還不是一個人,你們有沒有興趣隨我一起去看看?」南宮嘯壓低了聲音,悄悄蠱惑,那個醜八怪武功不高,但毒數精湛,他還是找幾個武功高強的一起去查看,比較保險。
「雲山?」東方珩微微皺眉。
「有什麼不對嗎?」沈璃雪目光一凝。
「皇上和太子,皇子們今天要去雲山的相國寺上香!」這是三天前做的決定,東方珩自然知道。
「這麼巧?」南宮嘯也皺眉。
「來人,備馬車,去雲山!」東方珩乾脆利落的下了命令。
沈璃雪望望他蒼白的面色,勸解道:「你大病初癒,不宜勞累,我替你去雲山!」
「在府裡也沒事,不如去看看,放心,我不會出事的!」穿外衣,系扣子,衣帶,所有動作如行雲流水,眨眼間已完成,東方珩動作瀟灑,飄逸的讓人羨慕。
東方珩的馬車不坐第三個人,車裡只有沈璃雪和東方珩,南宮嘯在外騎馬前行。
車廂四角放著冰桶,陣陣寒意上浮,中央沏著清茶,裊裊熱氣飄散,東方珩坐在窗前閉目養神,沈璃雪拉開一個個暗格,仔細查看。
「你在找什麼?」東方珩睜開眼睛,不解的看著沈璃雪。
「溫國公壽辰那天,我從阮初晴的密室裡拿了一幅畫,你有沒有看到掉落在哪裡?」沈璃雪記得,上馬車時她一直拿著畫卷,後來,媚藥藥力強勁,她意識模糊,對很多事情都沒有印象了,畫卷也不知掉到了哪裡。
「畫卷!」東方珩皺眉,他當時只顧著沈璃雪,沒關心其他事情:「是什麼畫卷?」
「一幅雨後初晴圖!」沈璃雪目光凝重,那幅圖沒掉在車上,就掉在聖王府了,不過,她在東方珩的內室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
「我讓侍衛找找,如果是掉在聖王府,就不會丟!」東方珩挑挑眉。
「林將軍!」林巖雖然已是尚書,南宮嘯還是習慣稱呼他為林將軍。
「南宮世子!」林巖望望馬車:「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我們……」被醜八怪算計,很丟人,南宮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呵呵一笑,準備說個理由敷衍過去。
東方珩挑開簾子,看向林巖,深邃的眼眸滿是凝重:「林將軍,帶著你的侍衛,隨本王出城!」
「是!」去哪裡,去做什麼,林巖都沒問,身為將軍,對手持兵權的安郡王的命令,絕對服從。
南宮嘯怔了怔:「只是清掃幾隻小角色,帶這麼一隊侍衛,是不是有點小提大作?」
「有備無患總是沒錯!」東方珩淡淡說著,目光深邃,事情應該不簡單。
放下簾子,車伕甩起馬鞭,馬車快速出了城,駛往雲山。
為了不引人注意,東方珩的馬車和南宮嘯的快馬跑在前面,林巖率領那隊侍衛遠遠跟著,一行人快馬加鞭,很快就到了雲山。
雲山如其名,高聳入雲,山路陡峭,馬車不能再前行,東方珩,沈璃雪,南宮嘯棄了馬車,快馬,徒步上山。
「山路都是繞遠的,我知道有條近路,咱們走近路!」南宮嘯合了折扇,率先前行,太陽已經要到正中,東方珩,沈璃雪沒有過多思索,也拐上了小道。
南宮嘯武功高強,箭步如飛,一口氣奔到了半山腰,回頭望去,東方珩步履沉穩,沈璃雪走的輕盈,眼看著就要走到他面前,嘴角彎彎,皺起眉頭:「沈璃雪,你沒有內力,怎麼也走的這麼輕鬆?
沈璃雪輕輕笑笑,神神秘秘道:」天機不可洩露!「
不遠處閃過一角衣袂,沈璃雪清冷的目光瞬間一凝:」什麼人?「纖指一彈,三枚銀針對著那人射了過去,那人快速閃身躲避,兩枚銀針深深釘進樹幹裡,另外一支擦著女子的胳膊劃過,帶出一片血痕。
白色衣擺輕輕飄落,白色的斗笠現於眼前,胸前衣服上,七彩的蔓籐花震人心弦,是南疆公主特有的裝扮。」秦若煙,你怎麼會在這裡?「沈璃雪目光一凝,秦若煙的裝扮與平時完全一樣,但她總覺得今天的秦若煙有些奇怪。」本宮閒來無事,四處走走,看看!「秦若煙漫不經心的說著,輕靠著一棵大樹,語氣慵懶。
遠處,林巖率領眾多侍衛們走了上來,南宮嘯目光一凝,嘴角浮現一抹詭異的笑:」本世子接到密報,有人要刺殺皇上,麻煩公主隨我們回一趟京城順天府,協助調查!「
沈璃雪挑挑眉,南宮嘯在試探秦若煙,皇帝和太子,皇子們前來上香,南宮嘯的人就發現了那名醜八怪的蹤跡,秦若煙也在這裡,事情真的有些不對。
秦若煙冷哼一聲:」本宮像刺客嗎?「」不像,不過,出現在雲山上的,都有一定的嫌疑,請公主諒解,侍衛們不會為難公主的,只是請公主到順天府裡坐坐,喝喝茶,順便問問事情,很快就會禮貌的將公主送回驛館!「南宮嘯微微笑著,禮貌客套。」如果本宮不去呢!「秦若煙輕嗤一聲。」那就休怪本世子不客氣了!「南宮嘯加重了聲音,邪魅的眸底冰冷流轉。」本宮倒是很想知道,你究竟是怎麼個不客氣法!「秦若煙怒喝一聲,小手一揚,鋒利的暗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對著南宮嘯飛射而去。
南宮嘯漫不經心揚揚唇,正準備打落暗器,卻見秦若煙已經輕點著雙足,飛身離開。」她想逃跑!「南宮嘯怒喝著,揮動折扇打落近在咫尺的暗器,修長的身影快速追了上去,瞬間出現在秦若煙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妖孽的臉上,洋溢著欠扁的笑:」想逃跑,可沒那麼容易。「」找死!「秦若煙纖手一揚,一柄長鞭對著南宮嘯狠狠抽了下去,南宮嘯抬手擋開長鞭,與秦若煙打到一起。
秦若煙的鞭法非常嫻熟,如靈蛇一般,靈活的圍攻南宮嘯,南宮嘯拿著扇子,擅長近身戰,秦若煙的鞭子揮舞的密不透風,他靠近不了她,發揮不出自身的優勢,步步後退著,有些狼狽。
眼看著沈璃雪,東方珩站在一邊看熱鬧,林巖和眾侍衛也快要來到面前,南宮嘯目光一沉,手中折射對著秦若煙的面門扔了過去。
秦若煙一驚,快速側身躲閃,扇子擦著小臉劃過,沒有傷到臉,卻打落了那頂白色斗笠,黑色的墨絲隨風輕揚,一張驚訝著的熟悉容顏現於面前。
南宮嘯怔忡當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高呼道:」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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