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泊雨駕起劍光,帶著柳飛絮離開終南山,直奔京城大都而去。《》《》
臨行前,胖道人又私下裡給葉泊雨裝了不少奇花異草和玉石,還給柳飛絮塞了一大包袱的金貝寶石,囑咐道,只求兩人在長史大人面前多好話,幫自己這個大忙,要不然自己實在是難於應付。
葉泊雨和柳飛絮心中痛恨,但面子上當然是滿口答應,告別了胖道人,兩人再無絲毫停留,直奔大都。
這一離開終南山,葉泊雨心中沉重之極,脫脫大帥身繫國家,要是被膽巴和天鴻這等無恥奸賊暗害,那真是牽涉到舉國萬萬黎民的大事,自己既然得知此事,那可是絲毫都怠慢不得。偏偏現在自己的夢瑤又是被膽巴暗算,命在頃刻,自己一定要盡快想辦法就夢瑤,可是想來想去卻是一籌莫展。
離開終南山,不到一個時辰,兩人就在京城西山腳下降下劍光,沿著官道,快步走回葉泊雨府中。
兩人先是在府中研究了半天,討論看怎麼能進到丞相府中,順利的見到脫脫大帥。但是兩人從未跟官府打過交道,柳飛絮雖然從長在長史府中,但是也從來沒有注意過府中的禁忌,兩人商量了好長時間也還是毫無頭緒。最後,兩人只能決定,晚上趁著夜色,偷著進丞相府,直接面見脫脫大帥。
出發之前,葉泊雨先把從胖道人那裡得來的玉石都放到了芥子空間中,柳飛絮也把那些奇花異草也都栽倒了花園中。芥子空間中得了大量玉石的靈力,火棗樹又開始抽枝發葉。
不過,葉泊雨現在可顧不得火棗樹,他迅速收拾好行裝,短衣襟打扮,稍稍打坐一陣,恢復了真元,看看時間,正好是快到三更時分,就出的門外,直奔丞相府。
丞相府的大概位置葉泊雨還是知道的,就在宮牆外西側的明照坊,趁著夜色,葉泊雨加快腳步,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來到了丞相府外。
脫脫丞相權高位重,手握百萬兵馬,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的府邸,守衛之森嚴,應該不會比皇宮大院低多少。
先沿著丞相府邸的龍牆走了一圈兒,葉泊雨試著用地眼打探,卻發現自己的神念被一股強大的法力所阻擋,根本看不到府裡是什麼情況,他知道龍牆必有封印,自己想進丞相府,這龍牆上的封印就是第一關。
情勢緊急,由不得葉泊雨多想,繞了一圈兒後發現,府邸乾位的地方好像法力最弱,他就覺得從乾位突破。
憋足了真元,兩把吳鉤劍在前邊開路,葉泊雨縱身就往龍牆上跳了過去。滿以為這一下肯定會遇到極強的阻攔,誰知道,剛才還阻攔自己的封印突然好想憑空消失一般,自己毫無阻擋就跳進了牆內。
一跳進龍牆,就到了丞相府內,自己的神念還是被極強的法力擋住,肉眼觀瞧,只見府內夜色如墨,無數的亭台樓閣深深的掩映在夜色中,不過奇怪的是,諾大的丞相府中空空蕩蕩的,好像沒有一個人,連巡邏兵丁也沒有看見一個。
葉泊雨心中奇怪,但也不敢心怠慢。放慢腳步,輕輕的從前堂走過,再穿過銀安殿,就來到後邊的內院中,夜色已深,葉泊雨想,脫脫大帥應該已經在後院中安歇了,這才直接來到內院之中。
內院中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大湖,湖光中,星光倒影,山石疊翠,此時四下裡一絲微風都沒有,湖面水光如鏡,沒有一絲波瀾。
葉泊雨一到內院,就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直直的看著前方。他並沒有被滿目的湖光山色所吸引,他的目光,只是呆呆的看著湖中,準確的,是湖中的一個人。
湖心正中間的水面上,臨空站著一個人,這個人夜色中悄然而立,白衣勝雪,雙手抱懷,手裡是一把長劍,低頭垂目,一言不發。
更奇怪的是,這個人卻好像是透明的一般,葉泊雨試著用地眼觀瞧,自己的神念根本搜尋不到他。葉泊雨心中暗暗吃驚,只知道他的修為一定不在天鴻之下,要不然自己的地眼再不濟,也不會明明知道人就在自己面前,神念卻沒有半分的接觸。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分,兩人還在一言不發的對視著。葉泊雨看這個白衣人並沒有跟自己廝殺的意思,只是靜靜的攔住了前方的道路。葉泊雨自付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不願意在這裡浪費時間,欲待離開這裡,卻發現自己的四周不知何時,都變成了茫茫的湖水,周圍無數的亭台樓榭都不見了蹤影,彷彿天地之間只剩下自己和面前的這個人一般。
終於,葉泊雨再也忍耐不住,雙手抱拳,朗聲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為什麼擋住在下的道路?」
對面那個白衣人隔了半晌,才冷冷的道:「你是誰?」
葉泊雨只想盡快見到脫脫大帥,不想橫生枝節,就抱拳道:「在下葉泊雨,深夜來到丞相府,乃是有重要事情稟告脫脫丞相,實無歹意,還望尊駕讓開前方道路。」
「找大帥何事?」白衣人眼皮都不抬一下,仍然是冷冷的道。
「這個嘛,暫時不便跟尊駕言明,還請尊駕讓開道路,讓在下跟脫脫丞相親自明。」葉泊雨朗聲道。
「你找大帥何事?」葉泊雨了半天,白衣人仍然是冰冷的兩個字。
饒是葉泊雨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此時也不禁氣往上衝,他勉強壓住怒火,低聲道:「尊駕,這件事只能跟脫脫丞相一人言明,請尊駕見諒。」
那個白衣人這次乾脆就毫不理睬,只是低著頭,看都不看葉泊雨一眼。
無奈之下,葉泊雨雖然知道這個白衣人修為深不可測,但是,事關緊急,不得,那也要拼的一拼了。
「尊駕既然不肯讓路,那就得罪了。」葉泊雨情急之下,一上來就鼓足真元,手中的兩把吳鉤劍脫手而飛,在半空中化作兩條巨大的火龍,照亮了整個大湖,兩條火龍一聲怒吼,齊齊的朝著白衣人飛去。
白衣人卻照樣眼皮都不抬一下,好像什麼都沒看見似的,兩條火龍快要飛到他的面前,這才手中的長劍一揚,撩起湖面,劃起一道巨大的白色水牆,一下子擋住了火龍的去路。
火龍是何等的威視,怒吼著撞在這道不起眼的水牆上,水花四濺,再看,卻見兩條火龍生生的被逼退了數丈遠,巨大的龍息也好像被水牆的水熄滅了一半,威勢大減,再也無法維持火龍的真身,變回了兩把長劍,懸在半空之中。
知道這個白衣人厲害,卻沒想到到如此厲害。自己全力催動的吳鉤劍居然當不起他輕描淡寫的一擊。
葉泊雨年輕氣盛,明知自己遠遠不是這個白衣人的對手,卻也不肯輕易認輸。長吸一口氣,芥子空間中的五片玄龜甲通體發亮,體內的浩然元陽大陣催動到了極致,身後一下子就現出了自己的金劍真身。
葉泊雨此時的金劍真身輪廓足有丈六高下,巨大的劍身上山河社稷的金色紋理已然清晰可見,光華流轉,但是,金劍卻又是光華內斂,比起剛才兩條火龍的氣勢,那是遠遠不如。
葉泊雨一揮手,金劍真身催動之下,兩把吳鉤劍青芒閃爍,劍尖上斗大的寒芒一閃而沒。隨即,兩把長劍快如電閃的朝著白衣人刺去。
白衣人微微抬了抬眼,雙手一揮,腳下的湖水一下子全湧了起來,好像是千萬縷兒臂粗的繩索一樣,都纏在了葉泊雨的吳鉤劍劍身上。
吳鉤劍在金劍真身的催動下,那是何等的法力,千萬縷水繩別碰到劍身了,就算是稍稍碰到劍身的青芒上,就瞬間變成蒸汽,無影無蹤。但是,水繩無窮無盡,雖然阻擋不了飛劍,千根萬根一擁而上,也稍稍減弱了飛劍的威勢。
眼看飛劍的劍芒就在眼前,白衣人一揮手,手中抱著的長劍龍吟一聲,一下子飛出劍鞘,一道驚天動地的寒光一閃而沒,好像是無數道閃電一下子照亮了整個天空和大地,又馬上變成黑暗一般。
葉泊雨的吳鉤劍被這道寒光一撞,就好像撞在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上一般,連一絲一毫都前進不得。葉泊雨連連催動真元,吳鉤劍半分也動彈不得,此時,葉泊雨知道這是白衣人手下留情,要是他的劍芒不只是防禦,改成攻向自己,恐怕自己連逃跑都來不及。
自從出道以來,自己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可怕的對手,就連膽巴國師,自己雖然遠遠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也能支持一陣,沒有敗的如此慘烈,自己使盡了全力,而對手每次只是輕描淡寫的就隨手化去,如弄嬰兒一般。
其實葉泊雨還有最後一招,就是直接調用金劍真身,硬碰硬,看看誰強誰弱,但是,那可是拿性命相撲,不是生,就是死,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輕易犯險,況且,看那個白衣人如此厲害,恐怕自己就算是拼了性命,八成也是白搭。
無奈之下,葉泊雨只能知難而退,他收了金劍法身,吳鉤劍也飛回到自己手中,一回身,也不話,就要離開丞相府。
「你是八荒劍派的傳人?」背後的白衣人突然道。
葉泊雨回頭道:「正是。在下學藝不精,不是閣下的對手,等在下回去修煉,改日再來討教。」
「改日?什麼時候?」白衣人冷冰冰的道。
葉泊雨還真不好,自己修煉《八荒劍氣訣》第五重境界,煉製混元珠的功法,連一兒音訊都沒有,什麼改日再來,那只是隨口一,再要是想找這位大高手找回場子,那恐怕是遙遙無期了。
葉泊雨只能長歎一聲,道:「我不知道。」
「你為何事來找脫脫丞相?」白衣人又問道。
葉泊雨沉吟了一下,這個白衣人不是是脫脫大帥的護衛,也是脫脫大帥的得力干將,有他阻攔,自己肯定是無法見到脫脫大帥了。既然見不到脫脫大帥,跟他的親信護衛也是一樣。
想到這裡,葉泊雨就轉過身來,朗聲道:「在下從一個朋友那裡得知,有人要加害脫脫大帥,這才前來稟報大帥,希望脫脫大帥加強防備才好。」
「這個世上想害脫脫大帥的何止千萬,又有哪一個得逞了。」白衣人冷冷的道:「你為什麼要冒險稟告脫脫大帥,你是他什麼人?」
「在下與脫脫大帥無親無故,只是仗義執言而已。」葉泊雨搖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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