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喇嘛給自己加持了障眼法,普通兵士們根本看不到他們三人,他們三人大搖大擺的在軍營中來回察看了一陣,三人在大帳前相互對視一眼,似乎對現在的情況很滿意。
中間那個年長一些的喇嘛似乎是三人的首領,他微微頭,三人黑光一閃,就又離開軍營,返回到山上的山洞中。
三個喇嘛甚是高興,一回到山洞,一個臉上有道劍疤的喇嘛大聲道:「兩位師兄,現在大功告成,我們是不是趕緊去報告大帥?」
另一個年齡較低的喇嘛臉色赤紅,也是大聲道:「是啊,師兄。老三的對,大帥吩咐的事情我們都做到了,還不去請功領賞?」
那個年紀較大的喇嘛深沉的多,他看了看四周,沉吟了一陣,才道:「不可。畢竟還未到最後關頭,我們不可如此魯莽。」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啊?」劍疤臉喇嘛著急的道:「師兄,你別忘了,咱們兄弟做完這一單,還得趕快回去跟師父覆命呢。」
那個大師兄喇嘛頭,道:「這樣吧,老二,你留在這裡,繼續監視大軍,我和老三先去找大帥覆命。」
紅臉喇嘛好像有一些不情願,嘀咕道:「師兄,這個常遇春有勇無謀,眼看已經全然中計,還有什麼好監視的,不如咱們三人一起去找大帥覆命吧。」
「不可!」大師兄喇嘛堅決的搖搖頭,道:「決計不可。我們師兄弟六人奉師命下山,當時受了嚴命,事情不見分曉絕不能輕易離開。老二,你要是不留在這裡,我就留在這裡,你跟老三去找大帥覆命。」
劍疤喇嘛此時也幫著大師兄話:「老二,咱們還是聽師兄的話,我和師兄很快就回來,你那份賞錢我們給你分毫不差的拿回來,你就放心吧。」
紅臉喇嘛聽了,臉紅的更是發紫,大聲道:「老三,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難道還會稀罕什麼賞錢嗎?」
「老三,你瞎胡些什麼?老二豈是那樣的人!」大師兄喇嘛也對劍疤喇嘛一頓呵斥,又道:「好,那我們就這樣定了。老二,這兩天你要心為上,切不可疏漏任何細節。我和老三幾日就回來。」
紅臉喇嘛黑著臉了頭,道:「你們放心去吧,我自會心在意。」
那個大師兄喇嘛和劍疤喇嘛互相看了一眼,出得洞口,就化作兩道黑氣,直向西南方向而去。
紅臉喇嘛看那兩個喇嘛走遠,恨恨的道:「哼!的好聽。什麼師父的命令,不就是先吞占賞錢嗎?不要當我不知道,遲早我會讓你們倆好看。」
完,自己先檢查一遍丙火大陣,就準備出洞去山腳下的大營中去。突然覺得洞內燈火陡然爆了一個火花,身邊隱隱有一絲異樣的感覺。
「誰?」他不禁的警覺起來,忙抬頭四下裡觀瞧,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跡象,自己的神念也沒有覺察到一絲的殺氣和法力波動。
「媽的。」紅臉喇嘛不禁的自己埋怨了一聲:「這深山老林的能有什麼人?再就憑山腳下這幫兵士們,要是接近自己,恐怕半里之外,自己就發覺了。」
紅臉喇嘛搖搖頭,都頭鑽出山洞,就要往山腳下走去。
誰知道,怪事來了。自己鑽出山洞,明明應該就是山,哪知自己卻莫名其妙的還是山洞裡,好像自己從未動過一般。
真好像做夢一般,紅臉喇嘛定了定神,看看四周,的的確確自己還在剛才的山洞裡。「是誰?」紅臉喇嘛厲聲喊道,「誰在戲耍你家佛爺?」
紅臉喇嘛連喊了幾句,山洞裡除了自己的回聲,什麼都沒有。愣了一會兒神,紅臉喇嘛覺得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搞錯了,就又站起身來,準備出洞。
心翼翼的走到洞口,看著外邊卻是是山。紅臉喇嘛一步步的走出洞口,誰知,眼前一黑,卻又是原封不動的站立在洞裡。
紅臉喇嘛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背脊上升了起來,雙腿如灌了漿一般,再也走不動了。「是哪位道友跟僧開玩笑?」紅臉喇嘛低低的道:「還請道友現身。」
完,紅臉喇嘛靜靜的等著,山洞裡卻只有自己的影子和呼呼喘氣的聲音。
過了一陣,或者是過了很長時間。紅臉喇嘛只覺得自己等了良久,也不見有任何動靜。
「到底是誰在這裡裝神弄鬼?」紅臉喇嘛終於忍耐不住,開始大罵起來:「鬼鬼祟祟的,有種就出來,跟你家佛爺真刀實槍的幹一場,當什麼縮頭烏龜?」
話音剛落,就覺得自己所處的山洞在不停的收縮,四週一股無窮無盡的壓力壓了過來。紅臉喇嘛大吃一驚,忙盤膝而坐,運起全身真元開始抵擋。但是,這股無形的壓力根本如同山嶽一般,摧枯拉朽一般就把自己的真元組成的防禦圈給瓦解的乾乾淨淨。
紅臉喇嘛只聽的自己的骨骼在格格的作響,自己的雙眼暴突,幾乎就要爆出眼眶外。
「嗚,嗚。」眼看就要被壓成肉餅,紅臉喇嘛想大聲求饒,但是胸腔被擠住,只能發出沉悶的哀嚎聲。
巨大的恐懼感籠罩在紅臉喇嘛心頭,自己修行三十多年,沒想到卻會莫名其妙的死在一處山洞中,最滑稽的是,自己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看見半個。
很快,自己呼吸都困難了,體內最後一絲空氣被擠出胸腔後,紅臉喇嘛閉上眼,已經準備橫死在這裡了。
突然,壓力微微一鬆,「呼」的一聲,紅臉喇嘛胸腔裡的空氣一下子呼了出去,發出一聲很大的響聲,隨後,呼呼呼,山洞裡只有紅臉喇嘛急促的呼吸聲。
「你是什麼人?誰派你來的?」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一絲聲音,細細的,但是清清楚楚的傳到自己耳朵裡。
「誰?你是誰?」紅臉喇嘛一下子激動起來,用盡渾身的力氣叫道。
「別管我是誰,要想活就回答我的問題。」那絲聲音冷冷的道。隨即,四周無形的壓力又開始逼了過來,紅臉喇嘛的呼吸又困難了起來。「每個問題我只問一遍,你必須如實回答,否則,讓你形神皆滅,化作山洞裡的一塊頑石。」
饒是紅臉喇嘛平日裡凶悍,此時也不禁害怕起來,忙道:「我,叫沙羅巴,是密宗膽巴國師的弟子,那兩位是我的師兄阿魯渾薩理和師弟達益巴。」
「噢。」那絲聲音似乎也遲疑了一下,又問道:「你們來這裡要幹什麼?你們道大帥是誰?」
「這個……」紅臉喇嘛微一遲疑,壓力又增,忙急聲道:「我,我。我們是奉師父之命,來這裡幫助陳友諒大帥的。」
沉默了一下,那絲聲音又問道:「把你們的詳細計劃出來。」
紅臉喇嘛只求活命,哪裡還敢遮瞞,忙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如何下山,如何佈陣,如何投毒,接下來再如何報告陳友諒都了出來,但是之後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了。
「你們為什麼不直接投毒,而是投放軟筋散?」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啊。是師父這麼吩咐我們的。」
那絲聲音又盤問了一陣,確定沙羅巴喇嘛再也不知道別的了,也就不再盤問,消失不見了。沙羅巴喇嘛剛要話,突然,身邊的壓力陡增,耳邊轟鳴一聲巨響,自己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葉大哥,你把他怎麼了?」洞裡的燈火陡然一亮,現出兩個人來。正是葉泊雨和柳飛絮。柳飛絮指著地上的沙羅巴喇嘛問道。
葉泊雨恨恨的道:「我廢了他的道行,又抹掉了他的神智,以後他就是個廢人了。」
「這種惡人,活該!」柳飛絮伸腳踢了踢地上的沙羅巴喇嘛罵道。
「飛絮,我們快走。」葉泊雨想了一下,還是沒有破壞洞裡的丙火大陣,拉著柳飛絮就除了洞外。
柳飛絮忙問道:「去哪兒啦?這麼著急。」
「我們可以去找常大哥了。」葉泊雨回過頭來,微笑道。柳飛絮一聽,高興的拍了拍手,忙跟著出去。
深夜裡,束手無策的常遇春正獨自端坐在大帳中,呆呆望著燈火發愁。一萬大軍的生死就在自己一人身上,不光如此,出發前,郭子興大將軍反覆告誡自己,此次與陳友諒的決戰,勝敗就在自己身上,可是,自己剛到九華山,就一再受挫,現在大軍中毒,全體癱瘓在地,自己可怎麼跟郭將軍交代。
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每件事都是匪夷所思,把這個雷厲風行的鐵塔大漢折磨的一籌莫展。
大帳中燈光一暗,常遇春眼前一花,再一看,燈火下已經多了兩個人。
「誰?竟然敢私自闖入本將軍大帳?」常遇春先是一驚,隨即怒目圓睜,大聲呵斥道。
「常大哥,你不認識弟啦?」一個熟悉的聲音顫聲道。
常遇春揉揉眼睛,再定睛一看,前邊站著的那個年輕人,長身聳立,瘦削的身材,分明就是分別多日的葉泊雨。
「葉老弟,是你!」常遇春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上前一把抓住了葉泊雨的雙手,高興的大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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