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的泉水汩汩的從泉眼裡不斷的湧上來,流到前邊的一個的水池裡,水池中好像有什麼走水的通道,泉水只能裝滿半個水池,清澈見底,水池下是墨綠色的水草,此時烈日當頭,常遇春更是兩天水米未打牙,看到這清冽的泉水,不禁也是食指大動。~~~~~~~
來拉水的幾百人齊聲歡呼,都趴在水池上,先自己喝了個夠,然後這才紛紛拿出木勺,木桶,開始裝水。
常遇春喉頭中好像有一團火在燃燒一樣,終於也忍不住,搶過一把木勺,連喝了好幾勺,又在頭上澆了一勺,這才覺得渾身上下一片清爽,舒服多了。
幾百人知道現在軍營的大部隊缺水,飛快的裝好了水,常遇春吩咐留下幾十人看守泉眼,自己則帶著隊伍飛速趕回大營。
一回大營,在眾牙將的帶領下,大家把水先給中暑的兵丁灌了下去,火頭軍開始燒水做飯,又有幾百人開始去取水,亂了一個多時辰,一萬大軍都灌了一肚子的清水,個個歡天喜地,感覺像是死裡逃生,撿了一條命一般。
常遇春看軍中局勢漸漸好轉,雖然天上的旱情依舊,但是有了水源,中暑的傷員也都有了好轉,不覺心中大定。用過晚飯後,吩咐三軍照舊安營。安排好一切後,只覺得一股深深的倦意湧上了心中,就轉到自己的帳中休息去了。
「葉大哥,他們三人鬼鬼祟祟的到底想幹什麼?他們是什麼人啊?」一下蜀山,柳飛絮就纏著葉泊雨,是在芥子空間裡呆膩了,要出來走走。
葉泊雨一開始不同意,後來架不住柳飛絮反覆的央求,這才約法三章,讓柳飛絮聽自己話,不能亂跑,離開自己五十步遠,不能亂話。這才勉強答應,讓柳飛絮跟著自己。
兩人駕著飛劍,風馳電掣般的就離開蜀山,不到半個時辰就來到九華山。一到九華山,就發現山腳下旌旗一片,連營密密匝匝,足有兩里地長。葉泊雨看得明白,正中間旌旗上繡的正是斗大的一個「常」字。
「真是常大哥?」葉泊雨心中一喜,運起地眼,正要看個清楚,突然感覺有幾道較強的法力波動,心念一動,忙布下一道戊土之陣,拉著柳飛絮躲到戊土大陣中,隱匿了自己兩人的身形。
過不多時,果然看見三道黑影電射而至,一到九華山,三道黑影就直奔山腳下的軍營。
葉泊雨一眼就看出,這三個黑影原來是三個身穿袈裟的喇嘛,修為也就是煉精化氣中期的修為,跟自己比起來那是天差地遠,所以也就放心的跟在三個喇嘛身後,看看這三個喇嘛到底是什麼來頭,有什麼圖謀。
三個喇嘛在軍營中悄悄的轉了一圈兒,就直奔後山。
「葉大哥,這三個人一定不是什麼好人,鬼鬼祟祟的。」柳飛絮低聲道。
葉泊雨頭,示意柳飛絮不要再話,兩人繼續在後邊跟著。
三個喇嘛在後山的山腰上,找了個洞口,中間一個喇嘛掏出一張大紅色的硃砂符菉,晃火折子燃了,兩邊兩個喇嘛各自拿出幾塊紅色的玉石,匆匆布成一個陣法,那張硃砂符菉,燒了很長時間都沒有燒完,中間那個喇嘛把符菉放在法陣的中間。
符菉剛放上,葉泊雨就覺得一陣強大無比的丙火之力籠罩在自己周邊,在這股丙火的壓制下,周圍的草木紛紛被烤成殘枝敗葉,地上的泥土也都紛紛變成黑褐色,慢慢的開始板結,生出一道道深深的裂隙。
柳飛絮大吃一驚,正要低聲詢問,被葉泊雨用眼神制止住。看三個喇嘛分坐在陣法的四周,全力施展真元佈陣。葉泊雨偷偷的走出山洞,來到山,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果然,以山洞為中心,那股丙火之力迅速延伸,自己所在的大古嶺一帶已經全部變成了好似大旱十年的模樣,鬱鬱蔥蔥的青山早已不見,山谷裡的水溪全部斷流,土地也被烤裂。
「好厲害的丙火大陣。」葉泊雨心中暗自一驚。這三個喇嘛修為根本不值一哂,大陣的丙火之力全仗著一張符菉,可見這張符菉的主人是何等的法力。
丙火乃是太陽真火,畫這張符菉的人生生用自己的法力把太陽真火封印,蘊藏在這張符菉中。這張符菉蘊含的太陽真火能把一個大古嶺烤焦,可見封印符菉那個人的法力修為了,葉泊雨自付自己遠遠做不到這一,不光如此,自己見過的這許多高人中,能夠做到這一的也沒有幾個。
現在一來摸不清楚這三個喇嘛到底是什麼來路,二來又不知道他們費盡心機,到底是什麼目的。葉泊雨也不阻攔,只是悄悄的跟著他們,靜觀其變。
兩個時辰後,也就是三更時分,三個喇嘛佈置好大陣以後,站起身來,又悄悄的回到山腳下的軍營。
此時,常遇春和軍營中的兵士們已經發現了大古嶺的變化,軍營中開始出現種種慌亂,常遇春自己四處查看,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些,葉泊雨都一一看在眼裡,他看的分明,軍營中的常將軍果然就是自己的常遇春大哥,但是,整個軍營中毫無法力波動的跡象,顯然,紫嫣並沒有在常大哥的軍營中。
為了查出三個喇嘛背後的陰謀和主使,此時不便跟常大哥相見,看著常遇春憂心如焚的樣子,葉泊雨也只能強行忍耐。
當天深夜,只見三個喇嘛又在大古嶺的出口佈置了障眼法,把大古嶺出口幾乎全部封閉,只留下一條通往東北山腳的路,並且在路的終處開鑿了一處泉眼,在泉眼外邊的水池中下了藥。
待三個喇嘛離開後,葉泊雨忙去檢驗,卻發現三個喇嘛下的藥並非是致命的毒藥,而只是很常見的慢性「軟筋散」,只是讓人暫時失去行動力,並不會要人性命。
為了不打草驚蛇,葉泊雨也沒有阻攔,只是等著看三個喇嘛下一步動作。
第二天晚上,常遇春沉不住氣,同時派出四支兵馬去找水,卻都被三個喇嘛的障眼法所迷,在大霧中整整轉了一夜,結果又都轉回到大營之中。只有一支兵馬,發現了那處泉眼,忙著去稟告常遇春。
看著常遇春和他的一萬精兵一步步的走入三個喇嘛的彀中,越發覺得三個喇嘛是預謀已久,就越想查出三個喇嘛到底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果然,常遇春欣喜若狂,親率大軍區泉眼中取水,不到兩個時辰,一萬大軍都喝下了下了「軟筋散」的泉水。而這一切,都被潛伏在軍營中的三個喇嘛看在眼裡。
常遇春這一覺睡的可是真踏實,一睜開眼,天色大亮,日上居中,已是快到午時時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才明白過來,自己這一覺整整睡了十個時辰。
聽的帳外一片安靜,心中稍稍放下心來,一挺身,就想站起身來,去察看軍營的情況,有沒有什麼軍情。
誰知道,一挺身,突然發現自己筋酸骨痛,好似大病初癒一般,一提真氣,發現丹田空空,自己的真氣內力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常遇春這一驚可是非同可,自己從習武,身體健壯如牛,加上內力充沛,根本就不可能生什麼病,再,即使是生病,內力也不可能消失的乾乾淨淨。
常遇春的第一反應就是有人給自己下毒,大軍現在怎麼樣了。他慢慢的站起身來,走出帳外。
帳外一片死寂,到處都靜悄悄的,數千個營帳一絲聲息都沒有。午時的強光照射在乾裂的大地上,常遇春一個人靜靜的站在帳外,看著這片匪夷所思的場面,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過了片刻,腳步聲響,兩個巡邏兵腳步蹣跚的走了過來,看到常遇春,忙使盡全力,大聲道:「稟告常將軍,大軍好像都中了毒,個個都沒有力氣,起不來了。」
「什麼?大軍都中了毒?」常遇春眼前一黑,真是禍不單行,剛剛有了水源,就全軍中毒。
「是啊。常將軍。」另一個巡邏兵道:「不過,大軍除了沒有力氣以外,也沒有別的不適,暫時應該沒什麼危險。」
聽大軍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常遇春心下稍安,忙快步又去各營帳察看,轉了一圈,發現大軍果然只是癱軟無力,並無中毒跡象。
回到大帳,常遇春召集所有的副將和牙將商議大事,這些副將和牙將們也都是渾身無力,所幸大軍比起其他普通兵士們來,還算是身體健壯,這才還能勉強平常行動。
大家一致認為大軍是因為喝了昨日的泉水才導致今日中毒,但是是不是有敵人投毒,大家就莫衷一是了。有人認為自己是一開始就落入了敵軍的圈套,突然發生的旱情,大霧中迷路,泉水下毒都是敵人布的局;有人認為,泉水下毒也倒還是罷了,天上大旱,漫天的大霧,豈是人力所為?還有人,是不是有人在九華山對鬼神不敬,得罪了鬼神,牽連到了整個大軍。
常遇春看大家各持己見,自己也是千頭萬緒,一時沒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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