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同時聽令,事不宜遲,稍加收拾,大家準備分頭行事。
葉泊雨正準備離開,大荒禪師走到他的身邊,輕輕說道:」葉施主,陰風珠之事,老衲覺得膽巴之所以有異,可能是跟長安城這幾天突然出現的玄天紫氣有關。」」玄天紫氣?」葉泊雨不解的問道,」禪師,這是什麼東西?」」玄天紫氣乃是天地靈氣,只有真龍天子才會有。真龍下界,受百神護佑,玄天紫氣護身,萬邪不侵。」大荒禪師正色說道。」真龍天子?」葉泊雨這才明白,說道:」禪師,您說的是元惠宗吧?您是說元惠宗的玄天紫氣阻止了膽巴的陰風珠計劃?」」也不全是這樣。如果是元惠宗的玄天紫氣能夠阻止膽巴煉製陰風珠的話,膽巴前幾次煉製陰風珠就會出現問題。」大荒禪師緩緩搖搖頭說道。」那究竟是怎麼回事?」葉泊雨又聽的一頭霧水。」最大的可能是除了元惠宗之外,這幾日還有另外的一股玄天紫氣在長安城。」大荒禪師緩緩說道:」兩股紫氣同時出現,膽巴的修為再高,也無法施展如此大的邪陣。」
葉泊雨這次恍然大悟,不過馬上又疑惑的問道:」兩股紫氣?禪師您是說現在的長安城裡有兩個真龍天子?」
元罡老道本來急著返回蜀山,聽到大荒禪師說的話匪夷所思,不禁插話道:」大荒和尚,兩位真龍天子同時出現,此話怎講?」」阿彌陀佛。老衲只是法眼觀瞧,好像有玄天紫氣盤旋於長安城,加上膽巴陰風珠計劃有變,推測出來而已。是不是這樣,還得葉施主進一步調查才能知道。」
葉泊雨點點頭說道:」是,晚輩一定盡快查出真相,挫敗膽巴喇嘛的陰謀。請各位前輩放心。」
大荒禪師點點頭,低聲說了聲:」葉施主,萬事小心。」
葉泊雨點點頭。大荒禪師和妙真神尼兩人一齊駕起雲光,離開了長安城。元罡老道也告了別,駕飛劍直奔向蜀山。
妙高禪師最後一個離開,禪師看著葉泊雨,笑了一笑,說道:」葉老弟,你也不必太擔心,最後即使查不出膽巴喇嘛計劃更改的原因,我們還有辦法。你記得,三天以後,你一定要來蜀山,我們再一起對付膽巴喇嘛。」
葉泊雨笑笑,說實話,他很感激這個比自己大上百歲的這位忘年之交。抬頭笑笑:」你放心,我會萬事小心的。」
妙高禪師這才一揮手,一道白光,消失在長安城外。
看大家走遠,葉泊雨仔細想著大荒禪師剛才說的幾句話,越來越覺得大荒禪師說的有道理。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不禁喜上眉梢,忙大踏步向城中走去……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朱重八從法門寺大道爬起來以後,辨清方向,看官兵沒有追來,拍拍乾癟的肚子,直奔法門寺而去。
法門寺一直是國寺,財大氣粗,雖然大元的國寺已經不是法門寺,但法門寺還是國家最重要的大寺,平日裡朝官貴族往來無數,家大業大,僧侶過千。還會在乎一個遊方和尚吃喝幾天?
朱重八出身貧賤,從小就坑門拐騙,殺人放火都不在話下,騙吃騙喝這點兒事算什麼?想通了這一點,朱重八整整自己的衣帽,毫不遲疑的就往山門邁了進去。
法門寺香火一直很旺,來來往往的香客絡繹不絕,大家對這個邋裡邋遢,嬉皮笑臉的和尚都躲的遠遠的。朱重八也不在意,大搖大擺的穿過天王殿,直奔大雄寶殿而去。
寺廟裡的知客僧這才注意到這個陌生的和尚,忙快步迎了上去。
佛家講究修行,但是也不會太拘泥於修行方式,有閉關修行,也有雲遊修行,遊方僧人稱為「雲水僧」。佛家中的雲水有兩層意思:一是遊方行腳的僧人就像行雲流水,自在無礙;一是他們如雲在天,如水在瓶,自然地生活著。
院把遊方僧人稱為「雲水僧」。佛家中的雲水有兩層意思:一是遊方行腳的僧人就像行雲流水,自在無礙;一是他們如雲在天,如水在瓶,自然地生活著。
居住在寺院裡褂單的雲水僧人,他們總是做著一般人認為卑賤的工作,例如掃地、燒飯、拉柴等等的勞動,可是不管多麼卑賤的工作,絲毫不會滅損他們的尊嚴,他們常把粗鄙的勞動當成是神聖的,認為可以養成謙讓的人格和溫和的心。
在佛教裡,特別是禪宗有強烈的雲水風格,那是由於禪師必須四處去參訪,尋求師父的印可,並且,雲水本身就有著禪的本質,自由自在、單純樸素、身心調柔,流動無滯。
雲水僧所擁有的東西就是一衣一缽,他們每天只有日中一食。過午就不再進食了。他們到寺院褂單,只有一個蓆子大的地方,他們就在這個地方坐禪、睡眠。他們過著非常簡樸的生活,做粗重的工作,是希望在單一的身心中,發現生命的本質,或在流動之中抓取本來面目。以禪的語言來說,就是「明心見性」。
雲水僧的生活是一種自我的抉擇。雲水到了一個寺院,追隨一位禪師,有的可能一見面就開悟,第二天就離開了;有的可能住了二十年還沒有得到開悟。因為有沒有獲益,只有自心最為清楚,在雲水的生活裡是沒有「偽善」的,他們依靠真誠和虔敬的信念生活,他們強調根本經驗,也可以說是「心的經驗」。
在雲水僧的參訪裡還有一種可貴的精神,就是到了有師有法的地方,自己如果沒有開悟,即使被老師打死也不離開。反之,在無師無法的地方,則一刻也不肯多留。之所以如此,行雲流水並不是馬馬虎虎,而是希望徹底洞見生命的真實,拋棄一切粉飾,得到真正的解脫。老師與教法是能幫助解脫的,所以禪者對老師有著絕對的服從。
知客僧看朱重八臉生,只道他是雲遊到此的和尚。不敢怠慢,雙掌合十,行禮道:」師兄哪裡去?」
朱重八雲遊慣了的,當然知道知客僧的用意,還禮說道:」貧僧朱重八,乃是皇覺寺出家,雲遊到長安城,特來拜見佛骨舍利。還望師兄行個方便。」
知客僧點點頭,低聲說道:」阿彌陀佛。師兄雲遊禮佛,當然方便。請隨貧僧前來。」說著,大袖一揮,在前邊帶路。
朱重八大喜,忙點頭謝過。快步跟在知客僧後邊。
此時已過酉時,寺裡的眾僧晚膳已經用畢,都在大雄寶殿做晚課。知客僧帶著朱重八穿過側門,繞過兩側的竹林,到了寺中僧人用膳休息的地方。
知客僧安排好火工道人和幾個小沙彌,就告了別,匆匆又趕到山門了。
朱重八坐在伙房中,坐在一個大桌子邊上,小沙彌很快端上來一大碗豆腐粉條,一大碗熬白菜,一盆白米飯。
看著熱氣騰騰的飯菜,餓了一天的朱重八食慾大振,甩開衣袖,好似風捲殘雲一般,轉瞬間就把兩大素菜和一大盆白米飯消滅的乾乾淨淨。
旁邊的小沙彌看的目瞪口呆,看朱重八吃完了,正待上前收拾碗筷。誰知道朱重八卻又說道:」小和尚,還有飯菜嗎?再上來一份。」
按理說,這個時候小沙彌也該休息了,誰知道,這個邋遢和尚吃完了不說,盡然還要吃。就沒好氣的說道:」沒有了。明天再吃吧。」」兀那小和尚,你們灶火分明還未熄,快快讓火工道人再做來。」朱重八拍著桌子說道。
小沙彌哪裡肯去,又聽的朱重八大聲呼喝,甚是無禮,也提高了聲音說道:」我們灶火終日不熄,但火工道人卻不是無休止的燒菜做飯。他們早已休息去了。」
朱重八大怒,正待起身喝罵,卻看到伙房中幾個火工道人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就強自按捺住怒火,低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叨擾了。」
小沙彌自顧收拾伙房,也不答話。揮揮手,就讓朱重八離開伙房。
朱重八心中惱怒,一個小沙彌都敢對自己這樣無禮,無禮也就算了,居然還讓自己吃不飽飯,自己快一個月沒有吃上一頓飽飯了,好容易來一趟長安城法門寺,本來以為能夠飽餐一頓,誰知道竟然還是這樣餓肚子。
對自己無禮沒事,但讓自己餓肚子那是大事。朱重八心中惱怒之級,臉上卻面露笑容。跟著小沙彌離開了伙房。
往前走了幾步,繞過羅漢堂,這是寺中僧人休息的地方,再拐了一個彎,來到一處簡易瓦房邊。小沙彌一指瓦房,說道:」今日晚上,你就在這裡將就一宿吧。」還沒等朱重八說話,自己一轉身,逕自走了。
朱重八衝著小沙彌的背影暗罵了一聲,這才打量了一下今晚自己的住所。一間矮小的瓦房,黑洞洞的沒有窗戶,外邊牆壁破落斑駁,好像很久沒有人住過了。
敬請讀者期待觀看下一章《夢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