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翎萱對白嬤嬤是真心感激的,今天若不是有白嬤嬤在身邊護著,相信自己就算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也要忍著,畢竟上官老夫人跟上官夫人都是她的長輩,她一個強勢,就會落得一個不敬長輩的罪名,到時候,人家就會把污名潑在了爹娘身上,覺得她無父無母,才欠缺了教養。
白嬤嬤根本不懼怕上官家的人,那強勢的手段,就連她看了都覺得解氣。要不是白嬤嬤,誰敢衝進去把焦綠萼跟上官永安給拽下床,讓眾位千金都知道上官家的腌臢呢?
嫣兒雖然心疼自己,可她也是雲英未嫁的,是有心無力,跟自己一樣,有很多的無奈。
所以,白嬤嬤今日做的這一切,讓她心中感覺,所以才呢喃出聲道:「娘親並不是上官府的人,所以……她們才會如此狠心的步步緊逼,不惜毀我名聲,逼我為妾,想要奪走屬於雲家的一切!」為了不讓雲家毀在自己的手裡,她早做好了準備,免得自己被算計之後,會連累雲家。
白嬤嬤原本聽的漫不經心,在明白大小姐話中的意思之後,不禁睜大雙眼,不敢置信的問道:「大小姐,此事可開不得玩笑,要是被有心人聽到了,不但大小姐,就連夫人的名聲也會跟著受污的!」這件事情,到了上官府裡的人的耳朵裡,只會變大,不會變小的。
如今,夫人都不在了。
「我知道,」咬著唇,翎萱心裡有著萬般的無奈,因為母親當初知道自己不是上官府的人,卻拿不出實質的證據來,只因為證明她身份的唯有一塊玉珮,可這一塊玉珮,又能說明什麼呢?就因為如此,才隱忍多年的,最後還是逃不過上官家的算計。
上官家的人就是察覺到母親的不好拿捏,所以才會下死手的。
「母親給我留了物件,相信總有一天,我會證明母親的身份的,」這一天,遲早會來的。
「難怪了,」白嬤嬤恍然,「老奴總覺得上官家的人咄咄逼人,甚至不惜要把大小姐給逼死呢,原來原因在這裡呢!這些個殺千刀的,夫人在世的時候,對他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竟然還做下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以後大小姐就不要再去上官府了,這些人,被銀錢迷了雙眼,是不會就此放棄的!」
「嗯,」這一點,她比白嬤嬤更清楚。「嬤嬤,今日多謝你了,」說著,伸手拔下了頭上的一根玉簪子,塞到了白嬤嬤的手裡,笑著說:「這簪子給嬤嬤換了銀錢買酒吃,可別嫌棄,」
「呵呵,說到小酒,老奴可是饞了,」白嬤嬤也沒推辭,知道大小姐這是把自己當成自己人看,所以才會這般說的,所以很是坦然的收下,也沒有開口推辭。「老奴就貪心了!」
「呵呵,以後想喝好酒了,跟大昌說一聲,他到處走,總能尋到好酒的,」翎萱知道白嬤嬤跟有分寸,就好那一口,但總不會喝多,所以她才更放心。
一個人,沒有一點缺點露出來,她是真怕白嬤嬤心裡還有什麼打算。但如今,白嬤嬤一言一行都為了她好,她不是個心硬的,總覺得前世是自己對不住她,白白的把她送給了上官煙嵐。
白嬤嬤一聽,更高興了。「成,那天老奴遇到了,就跟大昌說一聲,給老奴尋些好酒來,也好嘗嘗滋味,」她現在不用整夜的伺候人,大小姐跟二小姐都是心善的,所以她心裡放心。
跟白嬤嬤閒聊了幾句,翎萱覺得疲憊了,就讓白嬤嬤換了茶兒進來照顧,自己先休息一會。
翎萱受傷的事情,府裡根本沒有瞞著,因為她一進府,就被和伯看到,然後慌忙的請大夫,府裡是人仰馬翻的,根本瞞不住任何一個人。
林媽媽得到了消息,原本想去大小姐跟前湊個好,趁機好說說白嬤嬤的壞話。可是,白嬤嬤陪著大小姐進去後,不但二小姐出來了,連茶兒都不許進去,還攔著自己,不知道在裡面說些什麼,她是急在心裡沒有一點的法子。
這不,一看到白嬤嬤出來了,就立刻上前不客氣的質問道:「白嬤嬤,你是怎麼照顧大小姐的?好好的去了上官府,怎麼就受了傷回來了?」按理說,上官大小姐的及笄禮,不可能那麼簡單的就結束了。
白嬤嬤看著咋咋呼呼的林媽媽,很想問問她:你哪裡來的資格來質問我呢?
不過,大小姐目前不想處置林媽媽,她也不想鬧騰,就淡淡的睨了她一眼,出聲嘲弄道:「林媽媽想知道,去上官府找你那大管事的兒子,不就一清二楚了嗎?」明明就不是一條心的,愣是做些讓人嘔心的事,當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成。
被白嬤嬤這麼一堵,質問的話都哽住了,林媽媽只能語塞的怒視著她,突然看到了被白嬤嬤插在髮鬢上的玉簪子,想到了那是大小。姐早上出門的時候戴在頭上的,不禁心裡充滿了怒火。
從江南回來之後,大小姐也不知道怎麼魔怔了,竟然什麼打賞都沒有了。就那點月銀,還不夠她一個人用的。
如今,好東西都給了白嬤嬤,反倒是自己什麼好處都沒有給她,眼裡不禁閃過了冷芒。
她不是傻子,知道大小姐是不會再重用自己了。可是,她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反倒是鞠躬盡瘁的為大小姐好,可大小姐並不明白自己的心。
要是真的如此,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翎萱要是知道白嬤嬤心裡的想法,肯定會噴笑出聲,想著林媽媽還真的是為了給自己找借口,什麼樣的話都說的出口。
把府裡翻個底朝天了,心都往上官煙嵐那邊去了,還想著鞠躬盡瘁,她也是天下獨有了。
白嬤嬤不理會林媽媽的羨慕嫉妒,扶扶自己戴在髮鬢上的玉簪子,得瑟的從林媽媽的面前走過去,一臉的囂張,完全不把林媽媽的恨意看在眼裡。
不能解決了林媽媽,給她添點堵,那也是自己最在行的。
林媽媽心裡憋屈,可大小姐沒有吩咐自己進去,自己這麼貿然進去,更給了大小姐治自己罪的借口,所以咬咬牙,轉身離去——府裡問不出來,她去上官府打聽。
只是,還不等林媽媽到上官府打聽,到了街上,關於上官府裡發生的齷齪的事情,已經在街頭傳遍了。
林媽媽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所以聽到了街上人的議論,自然是知道怎麼回事了。
看來,是上官大小姐想要算計大小姐,結果把上官大少爺跟表小姐給算計進去了。
這焦姑娘一心想要進上官府,但被上官家大小姐給攔住,說她的身份不配,畢竟上官夫人的出身並不高,若是換成現在,根本不會讓她當主母的。
上官永安再怎麼不成器,在上官府的人的眼裡,那也是最好的,找個名門的嫡女,也是夠格的。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上官大小姐想要算計大小姐為妾,也是不可能了。
事情,怎麼就壞在這裡呢?
林媽媽知道事情的大概之後,更不敢往大小姐面前湊了。
第二天,關於上官府裡上官大小姐及笄禮上發生的腌臢的事情,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京城。原本跟上官煙嵐交好的幾個姑娘都被家裡的長輩給禁足了,就怕因此給連累了名聲。
而關於上官家裡的那點算計,很多人都看在眼裡,明白在心裡的。誰能不明白,上官家的人想算計的無非就是雲翎萱,盯上的是雲家的家財。如今,人財兩空,還壞了自家人的名聲,這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成了京城的笑話。
雲府的人聽到了消息,知道雲翎萱在上官府受了傷,就紛紛上門想要看一下——但又擔心翎萱受到驚嚇跟委屈,就雲柯氏帶了裴氏來,小輩也就帶了個雲素。
靠在軟墊上,翎萱的精神還不錯,尤其是聽到了外面的風聲之後,知道上官煙嵐這會兒肯定氣的砸碎了一地的東西,心情自然是好的。
「怎麼敢讓祖母來家裡探望萱兒呢?」翎萱想下床,但被雲柯氏給阻止了,就躺著有些不安的自責說:「該是萱兒去請安才是的,」
「瞧你說的,跟你祖母還那麼客氣?受傷了也不派個人過來說一聲,這一夜熬著,該打你幾下才對,」雲柯氏看到她纏著的手臂,不禁心疼的說:「那殺千刀的,自己心歹毒了不算,還想毒害了你,真是惡毒極了!」
「萱兒,出了事,怎麼就不跟府裡說一聲呢?」裴氏也是眼露責備的說:「你這個是不想認祖母跟大伯母了嗎?」
察覺到她們真真的關心,翎萱不禁眼眶湧上一陣熱度,紅了眼眶,委屈的說:「萱兒是怕祖母跟大伯母擔心,大夫說了,沒傷到骨頭,只要這些日子不要沾水,過幾天就會好的……,」上官煙嵐,你算計的,我會加倍的還你,不單單就這樣就算了的。
「真真是可憐的,」裴氏沒有親生的女兒,對庶女也是不冷不熱的,如今看到翎萱這樣,不禁更加憐惜了。
雲柯氏帶了好些的東西來,大多都是滋補的,說是給翎萱補身體的,所以翎萱也沒推辭,讓白嬤嬤包了一些精緻的點心給雲素帶了回去。
「大小姐,」白嬤嬤送了雲府的人出門之後轉了回來,微擰著眉頭說:「府裡老夫人跟大太太對你到有幾分真意,比上官府的那些腌臢貨要好的多了,大小姐該去跟他們親近親近,有了靠山,以後的路才好走一些,不會被人看輕了去。」
之前在上官府裡,上官老夫人無非是覺得大小姐跟雲府的人不親,想要做主定了大小姐的親事。要是大小姐跟雲府的人親近,想必上官老夫人是不敢那麼放肆的。
「嗯,我知道,」翎萱點點頭,知道白嬤嬤說的是對的。只是,想到雲府裡有個曹氏,她的心裡又有了一絲的不喜。
這個曹氏,該如何才能徹底的解決了呢?
雲波知道翎萱受傷之後,急急的趕來,剛好跟雲柯氏等人錯身而過。
「怎麼就受傷了?上官府的人都幹什麼,這一點小傷,都要熬著回府來處理的嗎?」雲波在外面聽到了很多的風聲,想到了其中隱晦的,就忍不住的握緊拳頭,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在府裡才能自在,」翎萱到沒有真的生氣,躲過了昨天的大劫,已經是爹娘在天之靈的庇佑了。「對了,五哥,之前讓你做的事情,你可做了準備?」
「自然了,」對於自家小堂妹的吩咐,雲波可沒有一次敢疏忽的。「你的吩咐,五哥要是沒有辦好,不要說你了,相信我娘跟祖母都不會放過我的!」
「呵呵,」知道雲波誇張,但那話,她是喜歡聽的。「五哥,能幫我辦件事情嗎?」
「什麼事?」見萱兒收斂了嘴角的笑意,雲波一本正經的問道,沒有一絲的玩笑。
翎萱在心裡斟酌了一下,有些遲疑的道:「上一次,二伯母惹怒了二伯,連帶著讓雲府跟曹府發生了齟齬……雖然那一次是雲府佔據了上風,可我總覺得二伯母不是那種善罷甘休的人,曹府更是,所以想讓你在雲府裡安置一些人,好好的盯著二伯母,我怕她怒極了,失去理智,會做出傷害大家的事情來,」
雲家跟雲府分家了,她想安排人進去都不可能,只能把事情交給雲波了。
好在這些年來,雲波是越發的沉穩了。否則的話,她是真的不敢這麼做。
「咦?」雲波一聽,不但沒有驚訝,反倒有些驚愕的道:「萱兒也是這麼想的嗎?」
「什麼意思?」翎萱疑惑的問道。
「那個……上次發生那件事情之後,四哥就跟我商議了這件事,我就安排了幾個人盯著曹氏,怕她會起ど蛾子,所以連雲荷都一起盯著了,」雲波趕緊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只是因為後來太忙,忘記把這件事交代給大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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