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聽說過這種毒素的可怕,此時此刻,翎泉和雲沐沐的臉色才會如顏陽一樣陰沉到可怕,現在他們終於知曉了海棠昏迷的原因。
顏陽內心震動不小,之前他憑借異靈絲的確沒有查探出病因所在,但就是那麼短短的一瞬,隱匿於自身丹田內的第二屬性源,也就是駿皇雷珠卻突然顫慄了一下,同樣是天絕屬性,駿皇雷對於「邪靈蠱」有著一絲感應,也正是憑借這一絲感應,顏陽才找出海棠昏迷的原因所在。
「翎兄也不必太過擔憂!」見翎泉面色不對,顏陽接著說道:「既然找出了病因,那麼也就有了醫治的辦法,況且,據我觀察,海棠體內的邪靈蠱並非純粹的天絕毒,而更像……」
「像什麼?」
顏陽莞爾一笑,看來翎泉真的是對這海四爺的女兒超乎尋常的關心,自己話還沒說完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弄清楚一切,當下他也不再隱瞞,將自己的猜測完全公佈出來。
「傳聞邪靈蠱生長之地,四周草木都會受其毒性侵蝕,最終這些草木都會化作毒粉,雖然不比邪靈蠱,但卻也擁有邪靈蠱一定的毒性。」
「你是說,海棠體內的蠱毒是那種毒粉?」
顏陽點了點頭,如果海棠真的身中邪靈蠱的話,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恐怕在中毒那一刻就已經香消玉殞了。
「一定是她,一定是那個女人做的!」翎泉拳頭緊握,手臂之上青筋高高凸起,顯然已經有了懷疑對象。
「你是說那個南宮媛?」顏陽試探性地問道。
「沒錯,當日那個女人和我比鬥之時,手上分明帶著一副奇怪的手套,一定是她將毒粉塗在了手套之上,她是想置我於死地!」
顏陽點頭,翎泉分析的的確有些道理,一般人根本不敢接觸天絕毒,即便只是邪靈蠱的毒粉,就算是像他們這種洞法期沾染上也少不了一番麻煩,而要想將其利用則不得不做一些保護措施。
「看來翎兄你在這皓月宗也是福禍相依啊~」
「顏兄還是先別說這些了,眼下還是趕緊救治一下海棠吧,只要顏兄幫翎泉這一次,日後顏兄有任何要求,翎泉必當萬死不辭,以死相報!」翎泉說完便恭敬地行了一個大禮,這個世上能讓他行如此禮節的,恐怕除了他的師父之外也就只有顏陽了。
「翎兄客氣了,當年我也答應過海四爺要照料他的女兒,如今自當竭盡全力,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顏陽暗歎一聲,說道:「以我現在之力,雖然能找出海棠昏迷原因,而且也能將其喚醒,但是想讓她徹底復原卻不可能。」
「什麼?」
見翎泉臉上的失望和自己所想的差不太多,顏陽也顯得極其無奈,只能如實說道:「我只能將她體內的毒素壓制住,讓她的精神恢復清明,但想要將其體內的毒素徹底逼出體外卻無法做到。」
「那該怎麼辦,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翎泉是真的急了,畢竟海棠是為他受的傷,想想昔日和少女在一起的種種經歷,他就越發覺得無法接受後者的離去,而眼下顏陽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可以說他的全部希望都落在了顏陽身上。
「辦法自然是有的,要不然這邪靈蠱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什麼辦法?」
「解鈴還須繫鈴人!」
「你是說南宮媛?」
顏陽點了點頭,雙眼虛瞇,再度聽到這個名字之時,他的內心也已升起一陣怒火,如此狠毒的手段,真不知這個女人究竟是何等陰冷之輩。
「我現在就去找她,就算她依然不承認,我也要將解藥拿到手!」翎泉輕吼一聲,俊逸的面容陰沉得可怕,在其臉上堆疊著一層層可怖的煞氣。
顏陽急忙閃身將其攔下,皺眉問道:「你之前找過她?」
「沒錯,但她每次都死不認賬,為此我還和她動過手……」
顏陽歎息一聲,看來在遇到自己之前,翎泉也想盡了辦法要救治海棠,而且看樣子他也吃了不少的苦頭。
「翎兄你真的變了很多!」顏陽莫名說了這麼一句,旋即拍了拍翎泉的肩膀,笑道:「這件事交給我就好,顏某保證,在離開皓月宗之前一定將一個完好無損,健健康康的海棠交託給你!」
翎泉面色一怔,身上的煞氣也一下子消失得一乾二淨,內心情緒翻騰,最終卻只是化作一道無聲的堅定,但是這份恩情他卻銘記心頭,隨著時間的醞釀會逐漸變得更為純粹。
「翎泉師弟,你回來了嗎?」
屋外傳來一道銀鈴般的悅耳清脆聲音,頓時,屋內三人的注意力也一下子被分散開來,三人目光同時投向房門之處。
來人是一名相貌頗為脫俗的花季少女,年紀看上去十**歲模樣,白淨的肌膚配上鮮艷的彩色連衣長裙,使其看上去高而不失活潑,溫婉而不失靈動,尤其是那一對甜美的雙眸,任何人看了恐怕都有一種被融化了的感覺,而這一刻,這對甜美的瞳孔卻是在好奇地打量著屋內的景象,準確地說屋內站著的三人。
皓依荷,同樣是皓月宗的一代弟子,不論是容貌還是天賦,這個女孩一直都是站立於皓月宗所有弟子的巔峰之列,更是眾多男弟子心目中無可爭議的女神,恐怕整個皓月宗弟子內,能與其媲美優秀的恐怕也就只有南宮媛那個妖女了。自然,這種相比要將皓月宗一直雪藏著的那位變態除去。
皓依荷的目光在顏陽和雲沐沐身上左右遊走,很是好奇這一男一女的身份,還有他們怎麼會在翎泉的屋子裡?
「依荷師姐,這麼晚來找翎泉不知有何要事?」翎泉餘光瞥了一眼顏陽和雲沐沐,臉上露出一絲尷尬,迎向門口的女孩問道。
皓依荷沒有回答,反倒是轉移話題問道:「翎泉師弟,這兩位是你的朋友嗎?我怎麼從沒見過,你不替我介紹介紹?」
在皓依荷注意顏陽的同時,後者同樣也掃了她一樣,飛快運轉的大腦僅需短短一秒就能得到無數猜測,以及這些猜測可能真實的概率。
皓姓?又是一個皓月宗嫡系子弟啊,只不過和那位宗主關係親近到了何種程度。對於這個女人那紮實的鬥氣基礎顏陽並不在意,他所感興趣的還是這個女人看待翎泉的目光,欣賞之中分明帶有一絲再明顯不過的情義,看來自己的這位翎兄也頗有女人緣啊~「在下顏陽,這位是雲沐沐,翎兄是我們的朋友,這次無意叨擾貴宗,我倆來此也是為了和翎兄敘舊而已!」顏陽看出翎泉的尷尬,因而主動上前自我介紹一番。
「咯咯,翎泉師弟的朋友自然是我們皓月宗的朋友!」皓依荷自來熟似地嫣然一笑,笑容如同百花綻放一般明媚動人,旋即白了一眼翎泉,故作生氣道:「翎泉師弟你有朋友來竟然也不告訴我,提前說一聲師姐也好幫你好好盡一盡地主之誼啊~」
翎泉苦笑搖頭,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深究下去,歎息一聲問道:「師姐你找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沒有事就不能來找你?」
「當然不是,只不過……」
「算了,我也是聽說你回來了過來看看而已!」皓依荷撅了撅嘴,臉上露出一抹倔強,旋即繼續道:「另外,三天之後就是皓月大典了,到時候你要加油!」
「多謝師姐!」
皓依荷低著頭,臉上神色略微有些黯淡,雖然翎泉一直都是對她禮敬三分,但這並不是她希望得到的對待,翎泉對於她的態度始終都是不冷不熱,報以敬畏之心,好像兩人之間總隔著一層薄膜一般。
顏陽一臉笑意地望著翎泉和他的這位皓月宗師姐,然而,就在皓依荷略顯尷尬,打算告辭之際,一道不和諧的冷笑聲卻是陡然在他耳邊響起。
「咯咯,沒想到依荷師妹這麼晚了竟然會在這月景山上,難不成是偷偷在此和你的情郎幽會?」
來者一行三人,兩男一女,相貌皆是極其年輕,兩個男子身穿光鮮長衫,容貌氣質皆是不俗,而走在他們二人前方的女子卻是光芒更甚。
一身火紅色的耀眼長裙,精緻如瓷器的面容盡顯妖媚,這個年紀看上去二十不到的年輕女子全身上下都綻放著傲人的自信,尤其是那鑲嵌在媚笑面龐上的一對美瞳,彷彿天地一切都不被她放在眼裡一般。
三人剛一出現便吸引了在場幾人,包括顏陽的目光。皓依荷眉頭微微一皺,沒有理會這個女子的打趣笑聲,餘光不經意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翎泉。
冷冽寫滿臉龐,翎泉週身氣質豁然轉變,一股森冷殺氣不自覺地從體內釋放出來,這種仇恨之意不加掩飾,完全出於肺腑,而感覺到這股氣息的顏陽也大概猜到了這個女人的身份,恐怕能讓翎泉如此憤怒的也就只有那位久仰大名了的南宮媛吧。
「南宮師姐,這裡是翎泉師弟的住所,深更半夜,你和莊勝、千霄兩位師弟來此為何?」
翎泉沒有說話,而皓依荷卻是率先開口問道,說這話之時,她的腳步不著痕跡地向前側移了一步,而這個位置恰好能夠及時出手,以免翎泉受到傷害。
「呵呵,依荷師妹如此緊張幹嘛,難不成這翎泉就是你的情郎?」南宮媛臉上露出一抹戲謔,旋即目光轉向翎泉,問道:「翎泉師弟,多日不見可還安好?」
翎泉深吸一口氣,眼中仇恨愈加濃郁,冷笑道:「翎泉好不好自己清楚,不勞閣下費心,另外,這月景山只歡迎翎泉的朋友,極為如果沒什麼事還請離開這裡!」
「你算什麼東西,還真當這月景山是你的不成?」南宮媛沒有說話,但是站在她身後左邊的男子卻已忍耐不住冷喝出聲。
「呵呵,莊兄說笑了,這皓月宗的一草一木要說也是皓家的、南宮家的,這姓翎的還真當這裡是他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