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神鷹振翅而飛,在所有人艷羨和不甘的目光中帶走了皓月宗的長老和弟子,雖然他們也知道那些聖人骨骸在皓月宗之人手中,但是這裡又有誰趕上前去搶奪?在場之人都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皓月宗大隊人馬離去,帶走了令他們無比覬覦渴望的玄龍墓至寶。
在皓月神鷹的背上,除了皓月宗的長老以及弟子之外,還多出了兩個與他們穿著不一樣的年輕男女,而這兩人自然就是搭順風車的顏陽和雲沐沐了。
「翎泉,看你神色,這兩位小友看來與你關係匪淺啊~」
皓月神鷹背上,翎泉的恩師皓閃長老目光在顏陽和雲沐沐身上滑過,打發時間似地隨意說道。
「回稟恩師,這兩位都是在下同鄉,翎泉可以擔保,他們前往皓月宗絕對只是做客而已!」翎泉稍稍有些緊張,深怕這位師尊有什麼懷疑。
「呵呵~」皓閃擺了擺手,一點也不介意,說道:「做師父的又豈會不相信自己的弟子,況且你是什麼樣的人為師一清二楚,這點老夫不會懷疑你的!」
皓閃一臉和煦笑容,事實上他壓根就沒有想過這些,即便這兩人真的有不純動機又能如何?以他皓月宗的強橫實力以及深厚底蘊,兩個洞法期在那裡根本翻不出絲毫風浪。
顏陽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麼。這次前往皓月宗自然是帶有一定目的的,那皓月大典上的《乾坤碎步》是其一,而更加重要的還是海棠,當年他可是給了海四爺以承諾,一定要照顧好他女兒的安危。
九天之上,皓月神鷹如同一道疾馳的流星一般一閃而過,長風貫耳,顏陽內心無比寧靜,一直靜坐著的他根本不理會四周任何聲響,包括那位天擇期修為的皓閃長老不時投射來的好奇目光。
十日光景轉眼即逝,這一日傍晚黃昏時分,身在皓月神鷹背上的顏陽也終於看見了這排名諸強第五位的超級宗門真容。
連綿起伏的群山聳立在翻騰滾滾的雲霧之中,而在這些群山正中之地,一座雄峰高聳入雲,直插九霄,如同天地相連的擎天柱一般叫人歎為觀止,常人若是斬在山腳之下絕對無法看見山峰頂端。
即便相隔老遠,但在這雄峰映入自己眼簾之時,顏陽依舊能夠感受得到一股磅礡之氣,浩蕩深遠,攜帶遠古氣息,僅僅是看它一眼便讓凡夫俗子心生嚮往,說其是仙門都絲毫不為過。
「這就是皓月宗的主峰擎天峰嗎?果然名副其實~」
心中一聲深深慨歎,雖然還未臨近,但僅憑這天地奇景便讓他感受到了皓月宗的強盛,這是一種輝煌,一種榮耀,一種崢嶸之態。
除卻擎天峰之外,其餘各做山峰同樣也是隱藏於雲霧之中,內部隱藏著一道道強橫可怕的氣息,而這些山峰無一不是峰頂朝向擎天峰,就好像萬佛朝宗一般神聖虔誠,它們皆是擎天峰的擁護、守護者。
「皓月宗一共三千六百另一座雄峰,而主峰便是眼前這擎天峰了,三日後的皓月大典也將會在那裡舉行,到時會有許多大陸聲名顯赫的前輩前來觀禮!」
看出顏陽的震撼,翎泉適時對他做一些解釋。其實這擎天峰一般就算是皓月宗弟子都沒有資格上去,這裡代表著皓月宗的最高權力,代表著皓月宗這個超級宗門的絕對核心,也只有在典禮的時候才會對外開放,不得不說顏陽來得倒是十分及時。
「三日之後便開始了嗎?」顏陽心中一凜,雖然對那《乾坤碎步》有些迫不及待,但是如此倉促情形之下,他還沒有好好準備,生怕到時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在顏陽心頭疑惑之間,一直馱負著他們這幫人的皓月神鷹卻是陡然一聲嘹亮長吟,旋即只見前方一道光幕陡然顯現,而這皓月神鷹則是身體不受阻礙地穿入進去,連帶著還有它背上的眾多皓月宗弟子。
「護宗大陣?」
顏陽倒也不奇怪,幸好這次巧遇上翎泉,不然的話,以他個人之力,想要潛入進來完全沒有可能,畢竟這皓月宗內對外人的防範措施可不僅僅只是擺設而已。
進入皓月宗內部群山,顏陽更加有一種置身仙境的錯覺,四周鬥氣濃郁得幾乎要液化成水,不愧是超級宗門,這裡的修煉環境甚至與當年自己所在的明宗嶺有的一拼,在這樣的環境下修行,皓月宗弟子就算是想要不優秀都不可能。
「所有人都下去吧,這一次外出歷練就算到此結束了,解散!」皓閃蒼老的聲音響起,聲音不大,但卻清晰地響徹在每個人的耳邊,當下,皓月宗所有弟子,以及顏陽和雲沐沐都是從神鷹背上起身。
「翎泉,這三天時間你要好好準備,到時候皓月大典希望能夠有所收穫!」四周之人盡皆躍身跳入下方群山之中,而此刻皓閃則是轉身叫住了他的弟子翎泉,語重心長地囑咐道。
「弟子自當竭盡全力!」翎泉躬身抱拳。
語罷,他這位東道主自然是帶著顏陽和雲沐沐二人也一同離開了這裡,而直到他三人一同跳下,那位皓閃長老的目光方才從他們身上收回。
「顏兄,這裡便是皓月宗了,我先帶你和雲長老前往我的住處落腳吧~」下了皓月神鷹,翎泉立刻對著顏陽二人說道。
顏陽擺了擺手,「既然已經到了,那還是先去看看海棠的情況吧,畢竟我來這裡的主要目的就是為她!」
「海棠昏迷之後就一直被我安置在我那裡,顏兄隨我來吧~」
翎泉說完便轉身帶路,臉上神色稍顯灰暗,而在他身後的顏陽則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這件事對翎泉的心性影響不小,甚至很可能會給他的一生帶來重大的改變。
翎泉的住所雖然偏僻,但卻極其幽深寧靜,隱藏於半山腰之上的一座茅草屋,看似簡陋寒酸,但若稍稍感受一下便可發現,這裡的靈氣極其濃郁,比起山腳之下更甚一籌,再加上青山綠水,如此美景相伴,在這裡生活倒也說得上神仙快活。
景色雖然不錯,但顏陽一行也都沒有太多興趣,來到翎泉的住所便全部擠入了這不足三十平米的小屋內,而也正是在他們進門的那一刻,一道沉睡著的倩影也立時映入了他們的眼簾。
翎泉長呼一口氣,海棠總算是平安無事,之前自己本無慾外出,但是師尊之命不可違,在外的這段時間,他幾乎無時無刻都在擔憂著海棠的安危,如今回來,再度見到這個昏睡著的可人兒,他內心懸著的大石也總算得以放下。
顏陽快步上前,走到床沿坐下,旋即眉心內一縷無形異靈絲滲透而出,眨眼之間便遁入到了海棠的體內,而從這一刻開始,他的雙眼也牢牢緊閉了起來。
顏陽身側,翎泉和雲沐沐的臉色也是無比複雜,尤其是翎泉,此刻的他眼中儘是酸楚,回憶著當初的一幕幕他的內心就如同刀割一般難受,這裡躺著的本該是自己,為什麼要讓這樣一個弱女子替自己承受這一切的苦難?
三人皆是靜默不語,顏陽完全沉浸在了海棠身體的探測之中,而翎泉和雲沐沐則是生怕出聲打擾到顏陽。
足足一炷香的時間過去,睜開雙眼的顏陽眉頭深鎖,而此刻翎泉也是迅速回過神來,迫不及待地問道:「顏兄,可發現什麼端倪?」
顏陽沒有回答,但是身上氣勢卻是陡然一變,無形的精神之力席捲開來,一時之間,茅草屋內竟然無緣無故地開始狂風大作,凶橫的氣息將翎泉和雲沐沐都給逼退出去,而他二人也都是面色驚變。
澎湃無比的精神之力從顏陽體內釋放出來,而下一秒便全部衝入到海棠的身體之中,驟然間,後者原本就蒼白無比的面龐頓時開始扭曲起來,好像昏迷著的她正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一般。
「顏兄……」翎泉驚叫一聲,剛欲上前阻止,但旋即臂膀就被雲沐沐拉住,後者衝著他搖了搖頭,顯然是選擇相信顏陽。
海棠扭曲的面龐對於翎泉而言就是生不如死的煎熬,而他卻什麼都做不了,若不是知曉顏陽的為人,此刻的他甚至會狂躁地上前一掌將這個青年擊斃。
轉眼,一個時辰的時間悄然過去,而此刻屋內再度風聲獵獵,之前侵入到海棠體內的精神之力盡數被顏陽收回,而他的面色也稍稍有些發白,精神著實消耗不少。
「顏兄……」
「大概有了一點眉目,雖然還只是猜測,但應該不會出錯!」顏陽轉過頭,知曉翎泉心中的焦慮,因此提前說道,只不過說這話之時,他的臉色竟然會無比地陰沉。
「哦?顏兄你找出了海棠的病因?」翎泉驚愕,也無怪如此,因為就算他的師尊,天擇期的皓閃長老都無從知曉海棠為何會昏迷不醒,但如今,僅僅煉神期的顏陽卻能找出原因。
點了點頭,顏陽回頭望了一眼還在昏睡著的女孩,繼而說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海棠應該是中了邪靈蠱!」
「邪靈蠱?」
翎泉和雲沐沐同時一驚,雖然她們都只是來自那個小小的海源界,但是走上冰火大陸之後,見識也逐漸增長豐富了起來,邪靈蠱之名更是一點都不陌生。
邪靈蠱!
天絕榜,天絕毒排名第四,比起當年在海源界中出現的「斷嬌」還要高上一個名次。傳聞這種毒素來自於鬼墟之中,不同於一般的毒素,這種劇毒只要隱藏於人體之中,幾乎可以說是隱匿於無形,根本看不出絲毫究竟。
中毒之人表面看起來不會有太大的不適,但其實神魂已經遭受嚴重影響,在上古時期,一位鬼墟強者便是依靠「邪靈蠱」操縱眾多傀儡,但凡身中此毒者無一不是聽他差遣,靈魂深處根本不會有絲毫反抗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