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嶇,宛若一條游蛇,一直通向宣南山頂。
「吼!」
還未到山頂,就聽到了一陣震人的嘶吼聲,響徹山谷。
很多樹葉被震落,弱小的獸類被嚇得趴下。毫無疑問,這是非常恐怖的一尊。
「嘶吼聲鏗鏘有力,修為不弱。應該是一頭至強者級別的荒獸幼子。」玄天自語,往前方望去。
那裡已經人山人海。
此刻,他與白龜已經攀臨宣南山頂峰,即將參加這場盛會。
這裡很寬闊。整個宣南山像是一個巨人,都矗立在了雲端,頂部足以容下數十萬人馬,也不會覺得擁擠。
還未接近,就有各式各樣的嘈雜聲傳來,大家議論紛紛。
因為,今天來了一些難得一見的大人物,給外人的震動當然是不小。
玄天與白龜接近,擠進人群,才發現這邊分了兩個層次。前來觀看熱鬧的生靈,都在外圍。而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此刻都在一個豪華的擂台之上。
據說,這個擂台乃是嶺山捐獻,他們雖然沒有來人,卻也為這次盛會出了一份力。
想要走上這個擂台的人,無疑都是些年輕人中的佼佼者,實力強大,被很多人尊敬。
「人多擁擠,想不到這次來了這麼多的生靈。」白龜嗤牙咧嘴,擠在人群中卻異常興奮,這都是它的傑作。散播謠言,召開了此次的盛會。
玄天左推右擠,發現根本就難以前進,當即釋放出一小股氣息,將身邊緊挨的人被輕輕推開,而後騰空而起,落在了人群的最前方。
他沒有上擂台,因為上擂台的人太少了,上面一共才六位。若是他上去,帶著一張陌生的臉龐,無疑會引起他人的懷疑。
值得一提的是,嶺山這次真的出少心血,光是這擂台就已經是很大的一個手筆。因為這是一件法寶,檯面上的人被一陣霞光籠罩,上面還擺放著大量石桌,給後來的大教弟子休息而用。
能夠坐在上面,無疑是一種地位,一種榮耀。
玄天放眼台上,當即認出了數個舊人。
第一張石椅上,五色霞光朦朧,裡面有霞光道道,沖赤而出。待霞光減弱,可以略微的看見一道魔禽身影,那鳥首異常顯眼,兩道眸光彷彿是燈塔,可以照亮一切。
正是五色鸞鳥,它早早的來到了這裡,對玄天的『重出』消息異常敏感。
昔日大敵中,這個人族曾一度被它列為最危險的人物之一,無法輕視。
邊上,第二張石椅上,躺著的則是小青牛。
這個傢伙一如既往的慵懶,此刻軟綿綿的躺在石椅上,口中吐著青氣,在玩耍。
恐怕,也唯有熟悉的人才知道,這個種族不似表面上那麼的好欺負,一旦發威,恐怖無比。歷屆天路,青牛都是最有力的天路競爭者之一。此屆也是如此。
而第三張座位上,坐的則是青羽魔鵬。
它全身青光籠罩,像是一團天地剛開闢是的清氣,裡面不時有閃電冒出,圍繞著它周邊轉動。
這應該是一種異象,光是外表,就給人一種無法褻瀆的威嚴。令人心生恐懼。
這是很強大的一位荒獸幼子。因為它與五色鸞鳥有仇,所以中間隔著一隻小青牛,沒有坐在一起……
「吼!」
就在這是時,一道嘶吼聲自邊上傳來,回音陣陣。引得小青牛非常不滿。
這是一隻類似貔貅的凶獸,雙目通紅,眉粗嘴闊,頂上長有兩角,牙齒就好似匕首般銳利,閃著寒光,異常兇猛。
它在咆哮,口中似乎閃爍著血光,像是鮮血在流淌。
此獸雖然只有一米之長,卻給人一種不戰而栗的感覺,普通人無法直視它的凶性。
然而,值得一提的是。此刻,這頭凶獸卻乖乖的趴在一旁,一個年輕男子的石椅邊上,寸步不離。
「這是一隻被削去靈智的神獸後裔。若是給予成長空間,以後必將是威震一方的存在。」白龜喃喃,暗歎可惜。
邊上,玄天已經極度吃驚。
「難道,這個傢伙只是一個坐騎?」
玄天咋舌,平靜的內心終於有了一絲起伏。在山腳下,聽到的那一絲響徹山谷的咆哮,竟然只是一隻坐騎發出來的,這也太可怕了。
毫無疑問,坐在這只凶獸邊上的少年絕對不凡,能夠將此獸給收服起來,恐怕世界上少有幾人。
「小子,你有勁敵了。這個傢伙的能力並不比你差。」白龜開口,它的眼光嚇人,完全能夠瞧出他人的潛力。
「有敵,才不會寂寞。」玄天淡淡回應,臉上的震驚之色漸漸退去。
是的,相對於他人的強大,他更加相信自己的實力。有一種信念叫做不敗,那是少年至尊所必須擁有的。
很多青年就是因為內心恐懼,大戰起來畏手畏腳的,才導致了戰鬥中的失敗。
「看見那少年了嗎?他叫姜天,是個少年奇才。邊上的那頭凶獸,就是他親自收服,變為坐下之騎,可了不得。」有人忍不住讚歎。
當即,邊上有人接口,道:
「的確,這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當年,聽聞他困在了一地,待出來之時,踏天之路已經關閉,因此洩留了下來。而今,他復出天路,是絕強的一霸。」
顯然,很多人都聽聞過這個姜天的名聲。
那年,姜天自機緣之地出來後,發現天路已經關閉,當即怒氣衝天,移平一座山巒。恨無法與當屆的天驕決戰,遺憾終身。
這是當年,人盡皆知的事,震動一時。
此時此刻,很多人認出了姜天的身份,一時間議論紛紛。
「原來,不是天路上的失敗者,而是一位遺留者。」玄天喃喃,對這個少年又高看了幾分。
如果是失敗者,他還真的不會放在心上。因為,這些人都是昔日,敗在兩位兄長手裡的敗將。
玄天相信,既然兄長能夠將他們給戰敗,他同樣可以做到。但是這個少年不同,因為他是一個遺留者,昔年沒有在天路上最後一戰,是個很強勁的對手。
「堪比昔日的四紋黑虎,若不是寶器上勝了一籌,想要戰敗絕對不容易。」玄天凝眸,朝著這個少年望去,卻大吃一驚,對決竟然也望了過來。
「感知竟然如此靈敏。」玄天連忙回首,避過對方的目光。
好在,秦天也只是略微停留,便將視線移向別處。
在偽裝上面,玄天一向來做的很好,既有白龜教的改顏**,也有糟老頭子傳授的調戲秘訣。就外而言,他普普通通,修為只有空靈境而已,很不起眼。
「但是,那第五個少年,也不錯。」白龜喃喃,已經在看下一位。
玄天聞言,也隨著它的目光望過去。這是一位奇特的少年,全身散發著一股血氣,夾帶著淡淡腥味,令人聞之一陣厭惡。
當然,表面上沒有人看露出這種表情。因為這個少年很不簡單,絕大部分人都知道其修煉一種魔功,平時吞噬各種荒獸的鮮血,可以在戰鬥中大幅度的爆發出戰鬥力。
他叫黑奎,面目猙獰,有著少魔之稱。
普通試煉者,幾乎是聞之喪膽。沒有生靈願意與這麼一個狠角色結交,怕自食其果。
「很強。比之前的那些大教弟子要強很多。」玄天沉吟,看向最後一位。正是柳家大少。
許久不見,他依舊顯得清冷,臉面上沒有絲毫表情,像是一塊寒冰,讓人感覺無法接近。
這也是一位少年強者,昔日擊鼎,能夠引來異象,是很不凡。
「能夠走上擂台的,都是一些狠角色。」玄天喃喃,內心的大石又重了幾分。
可以說。若是放在以往,這檯面上的任何一個角色,都可以走到最後,是一代天驕。偏偏時間出了差錯,將他們都安排在了一起。
如此激烈的鬥爭,若是出了半絲的輕視之心,就有可能釀成大錯。
「而且。這還只是開始。待會兒,還會有更多的大教弟子過來。」白龜開口,眼睛瞇成月牙兒。
按照它的計算,今天這次盛會,絕對不可能直來這麼點關鍵人物。就連嶺山都來了,其他大教弟子沒有理由不來。
並且,這次的盛會,已經初具規模。足足有三四萬的生靈,聚集在了此地。既有試煉者,也有湊熱鬧的老人等。
白龜很開心,手舞足蹈,這可是它的傑作。
「一隻黑龜,不祥。」
「掃把星,一大早就遇到全身漆黑的龜。」
四周,很多人發現了白龜,當即遠離。
更是有老人打噴嚏,咳嗽聲不斷。種種預兆,都被歸在白龜身上。
待白龜發現四周的異樣時,臉上已經烏雲密佈,黑的不能再黑了。
「我早就叫你改變容顏,你非要將自己染黑。」玄天搖頭,有些無語。
「哼!一群無知的人類。」白龜齜牙咧嘴,自我感覺良好。
「得了,是你自己的思想出類拔萃。」玄天嘴角抽動,知道帶著白龜鑽入人群,打算換個地方觀望。以免太引人注意。
這是一場特意針對他的盛會。他可不願意在這樣的盛會上出了岔子,否則就真的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