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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蘇涼你不知道我們的婚是不能離的麼?(下精彩) 文 / 愛吃肉的妖菁

    蘇涼放在身側的手慢慢攥成了拳頭。

    「我的睿睿,他不需要你來當他的爸爸,因為墨笙就是他的爸爸。裴聿,你不覺得你太過口不對心了嗎?你說你可以把睿睿當作是你的孩子,但你能忘記我與另一個男人有過孩子這件事嗎?」

    她看著他,看見他的臉更添了幾分蒼白。

    這樣的事情,不管是怎樣的男人,都是無法接受的。

    她的話,顯得分外的篤定窠。

    「你不能。你沒有辦法忘記我與另一個男人有過孩子這個事情,你雖然口上說著能將睿睿當作自己的孩子,但是當你面對睿睿時,你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睿睿的爸爸,對你來說,睿睿不過是你眼中的一根刺,這根刺會一直紮在你的心裡,永遠疼痛著卻怎麼都拔不掉。」

    她說的,都是不爭的事實,然而,於他卻是最殘酷的揭露。她將他想方設法逃避的事毫不遮掩地全部攤在空氣中,逼著他去面對旆。

    裴聿依然杵在那,他試圖辨白,可話到嘴邊,才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他的神色,她一一看在眼裡。

    蘇涼斂去嘴角的笑,越過他想要離開。

    沒想,在擦身而過之際,他竟忽地伸出手把她攥住。

    他站在背光的地方,視線所及,他的臉變得有些看不清。她蹙著眉,手腕上的力道慢慢地加重。

    「許墨笙不適合你,我不允許他在你的身邊。」

    這樣的話,讓她心生反感,她怒視著他,忽略他眉間的掙扎。

    「我說過,我的事與你無關,你無權干涉我的生活!」

    「如果我告訴你,我有這個權利呢?」

    他仍然盯著她,下巴繃得緊緊的。

    「你說我們已經離婚了你的事再與我無關,那如果我告訴你,蘇涼,我們仍然有斷不了的關聯,你會怎麼樣?」

    蘇糧忡怔,瞧著他的表情心底隱隱察覺到似乎有什麼事情被她遺忘了。

    他面靨上的認真,讓她的身子急欲後退,可他攥住的手,卻讓她怎麼都躲避不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涼抬目瞅著他,心倏然被揪住。

    「我們已經離婚了,這是不可否認的事。你去過民政局,你也應該知道我和墨笙是的的確確已經登記結婚的,既然我能跟他結婚,那麼就代表著我跟你再無任何關係。你不需要在這編造謊言企圖欺騙我,我不會相信的……」

    她看見他輕挽唇角,就連那攥住她手腕的五指也在漸漸收攏。

    「蘇涼,你不知道我們的婚是不能離的麼?」

    此話一落地,她奮力地甩開他的手,隨後步步後退,退到了車前,後背抵著車門。

    她抬起頭看著他,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說謊言的痕跡,他似乎,只是在很認真地訴說著一件事實。

    他和她的婚,是不能離的?

    不,她不相信。

    倘若當真離不了,民政局那邊是會有記錄在案的,早在她與許墨笙登記的時候就會被阻之門外。可她與許墨笙卻成功領到了證,這不就是說明了一切嗎?

    就是因為她順利跟他離了婚,她的配偶欄上才會易名。

    更何況,如果沒離,他又怎麼會在五年後才說出來?

    蘇涼咬著下唇,她本以為五年後回來,所有的事情都盡在她的掌握之中。可偏偏,每一件與他有關的事,都超出了她的預料。

    這個男人,是她唯一無法掌握的。

    裴聿邁開步伐走到她的面前,雙手撐在了車頂上,將她整個人都困在了狹小的懷抱裡。

    他得確定,她沒有逃跑的餘地。

    「蘇涼,我們的婚,離不了。不管你做再多的努力,你這輩子都注定只能留在我的身邊。就是因為這樣,當初我才答應跟你離婚。」

    「那時候你的情緒太過激動,而且有些事,我不想讓你也陷進來,我簽下離婚協議書,是想給你時間,另外我也需要好好處理事情。我想要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好以後再去把你接回來,可是我怎麼都沒想到,你竟走了,甚至我花費了五年的光景都沒能找到你。而這,是我最後悔的一件事。」

    「你撒謊!」

    蘇涼的情緒顯得有些激動,她攥緊了拳頭,面容帶著慍怒。

    「什麼離不了,我看都是假的吧!如果離不了我就不可能在五年前與墨笙成功領證,我不會相信……」

    「蘇涼,你忘了嗎?」

    他的聲音,略顯低沉,隱隱還有些許的沙啞。

    「我以為,那樣重要的事你不會忘記才對。那一年,我們在愛爾蘭,還有你那手上的戒指……」

    經他這麼一說,蘇涼的臉刷地一下白了個徹底。

    她的身子微抖,她曾在愛爾蘭生活過三年,那時候,她因為泠於晨的關係逃到愛爾蘭,後來,與裴聿結婚前,他也帶她去了一趟愛爾蘭。而當時,裴聿對她求婚……

    蘇涼終於記起自己忘記了什麼了。

    那麼重要的事,她本該沒有遺忘才對。但偏偏,五年前她負傷而走,心裡只記著他簽下了離婚協議書,而離婚證也拿到了手,甚至,後面與許墨笙登記結婚的時候也頗為順利,因此,那件事便也被她遺忘了……

    愛爾蘭的婚姻制度,她曾經嚮往過,所以不可能不知道。

    彼時,裴聿與她結婚,是首先在愛爾蘭簽下百年的愛情契約書,隨後回到x市才去了民政局登記的。而五年前,她與裴聿就當地的程序各自簽下離婚協議正式離婚,而愛爾蘭那邊,卻並沒有。

    就算她那時候想到了,可也是毫無辦法的。因為,愛爾蘭的婚姻制度是沒有離婚這一項的,結婚時簽下幾年那麼幾年後會自動解除婚姻關係,若想繼續生活在一起,就惟有續期。

    而她與裴聿當年簽定的,是一百年的期限。也就是說,倘若沒有一百年,他和她依然還是婚姻關係。

    愛爾蘭是一個不能離婚的國/家,只有死亡才能將彼此分開。除此之外,再無辦法,除非,她能活到一百年。

    蘇涼記得,那時候在愛爾蘭,由於他和她並非愛爾蘭國籍,按照規定是不能在那裡結婚的。但當時裴聿使了法子,趕在離開前的最後一天把所有的手續搞定。也就是說,即便他與她不是愛爾蘭的國籍,可那百年的愛情契約書,卻仍是合法的,仍是在愛爾蘭方面記錄在案的。

    她曾經的感動,沒想,在這五年後,成了他和她撇不掉的束縛。

    難怪,五年前說什麼都不肯離婚的他會那樣順從地把婚離了。因為,就算他和她在x市離了婚,可依照愛爾蘭的婚姻法來說,他和她還是雷都打不散的夫妻關係。

    蘇涼氣得渾身發抖,她揚起手,沒有多想就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你卑鄙!」

    他將她置之如此的境地,若是一直沒被發現還好,可若是被發現了,她就是犯了重婚罪。

    這下,當真是怎麼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了。

    男人被她打偏了臉,他瞟過來,見到她明顯氣得幾近扭曲的容顏,薄唇不自覺地抿成了一條直線。

    「我從沒承認過我是一個心善的人,蘇涼,你從一開始認識我,就明白我會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我說過我不會放開手,那就一輩子都不會放開手,到死,你也只能是我裴聿的老婆。」

    「你熟悉愛爾蘭的婚姻制度,有些事,應該無須我提醒你就能知曉。」

    她的兩隻眼睛血紅,像是被激怒的小獸般張牙舞爪。

    「裴聿,不要讓我恨你!」

    「你已經恨上了,不是麼?」

    他的聲音很輕,卻聽在她的耳裡沉重無比。

    「既然恨上了,那麼多恨一點還是少恨一點有區別嗎?只要把你留住,再卑鄙的手段我都使得出來。」

    對於愛爾蘭的婚姻法,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辦法。偏偏,當初簽下百年愛情契約書的時候,她是心甘情願的。如今,她又有什麼資格責怪他?要怪,她就只能怪自己。

    這段婚姻,是她當初自己給自己拷上的,她早就應該知道,這個男人,並非她能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

    她闔上眼,斂去那眼底的絕望。

    「你這麼綁著我,有意思麼?」

    「我不想綁著你,但我如果沒有步步算計,我就沒有辦法把你留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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